“所以,對咱們的遠東來,什麽思想工作之類的東西都是無聊且無用的,”郭守雲頓了頓,而後繼續道,“因為即便咱們把謊言的天花亂墜,沒有得到實際好處的遠東人,還是不會支持咱們的,要想穩固遠東的局麵,保持當地的政治穩定與社會和諧,唯一的辦法,就是想盡千方百計的展經濟,讓千萬遠東人親眼看到本地經濟的展,體會到生活狀況的一天天好轉。該章節由網友上傳,網特此申明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那就是國內可以利用民族情緒以及愛國**來穩定社會狀況,凝聚民心,可咱們呢?這一條方法咱們不能用,咱們唯一可以采用的,就是遠東地方情結,而這一種情結所能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它缺乏那種廣義上的民族性基礎,缺乏深層次的認同感。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遠東地方情結起自遠東經濟的一枝獨秀,因此,要想維持它,就必須倚靠經濟的持續展。我這麽,你能明白嗎?”


    “我能明白,”守成笑了,他頭,道,“可依我看,在這個問題上,反倒是大哥你有些看不開了。”


    “這話怎麽?”郭守雲愕然。*****


    “大哥你不用瞞我,我看得出來,你這段時間的情緒很低落,”守成道,“可以,自從今年年中以來,尤其是在葉列娜離開之後,你的情緒就一直很不好,不整日裏愁眉不展吧,反正也相去不遠了。這一啊,不僅我看出來了,嫂子她們也都看出來了。我之前考慮過,類似這種情緒低落的情況。可從來都沒有在你身上出現過,這是很反常的。”


    “嗬嗬,所以你認為我這是被遠東的事務拖累的?”郭守雲失笑道,“甚至是因為找不到自己應走地那一條路。所以在迷茫中產生了這種情緒的低落?”


    “恰恰相反,”守成搖頭道,“在我的心目中,大哥你可從來都是主意很正的,毫不客氣地,凡是你決定要去做的事,要去走的路,即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我覺得。你現在之所以會出現情緒上的低落,就是因為你已經選好了那條自己要走的路,而在這條路上,你可能需要傷害到一些人的感情,尤其是一些身邊人的感情。\嗬嗬,自從在遠東立足以來。我在很多人的口中聽過針對大哥你地評述,毫無疑問,在那些人的嘴裏,大哥你儼然就是一個亂世梟雄,狠心毒辣、反複無常,可自己的大哥畢竟隻有我自己最清楚。而在我看來,大哥你固然是狠辣,也固然是多疑,可退一萬步講,你的那份反複無常,未嚐不是一種溫情的體現,正因為在狠辣之餘,心底最深處還保留著那一份難能可貴的溫情,所以你在一些決策上。才會顯現出一種反複,才會有了今天這一份情緒上地低落。大哥,你的我的對不對?”


    “守成啊,難得你會考慮到這些東西,”弟弟的一席話,令郭守雲在心生感動之餘,又多了那麽幾分感慨,他伸手在守成的手背上輕輕一拍,苦笑道,“你的不錯。這段時間以來。我地確是想到了太多的東西,就像人們常的。自己手上把握著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去珍惜,隻有等到失去了,才會感覺到那種自內心最深處的痛苦,很不幸的是,現在你大哥啊,感覺到自己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即便是會去追索,也已經來不及了。”


    “怎麽可能,”守成不以為然的道,“亡羊補牢還猶未為遲呢,大哥既然打算尋回曾經失去的東西,那現在怎麽會來不及了?”


    “亡羊補牢猶未為遲,可那前提是牢裏還得有羊才成,”郭守雲搖搖頭,苦笑道,“可對於大哥來,我那殘破地羊圈裏,已經連半頭羊都沒有了,他們不是被外來的狼吃掉了,就是被我自己那顆狼心滅絕了,你,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補牢幹什麽?”


    “守成啊,”感慨了一句,郭守雲稍一猶豫,而後繼續道,“你回頭想想,當初與咱們一起合作過的人,現在還有幾個在遠東甚至是在聯邦活得舒服的?基本上沒有了吧?不別人,就雅科夫,他死了,維克托,他離死不遠了,紅姐現在很少來哈巴羅夫斯克了,葉列娜走了,嗬嗬,就在今天上午,準確地,就在一個時之前,希奎娜也走了,雖然她沒有明,可我知道,從今而後,我估計再也沒有與她見麵的機會了。*****嗬嗬,都人生聚散無償,可在這短短半年的時間裏,我身邊走掉的人太多了,對於我來,她們從今而後,隻能作為一段記憶留存在我的身邊了,我現在甚至在擔心,如果再過上一段時間,這段記憶或許也會從我的腦子裏流失掉。嗬嗬,到那個時候,我這個腦子裏還能留下什麽?權術?心機?懷疑甚至是苦悶與恐懼?”


    “大哥”聽大哥這番話的如此悲涼,守成隻覺得鼻頭酸。其實,他感覺到了,相對於大哥來,自己是幸福地,在郭氏集團內,由於所有對外地事務都是由郭守雲自己操控的,所以那些與人勾心鬥角地事情,也不用他這個做弟弟的來操心。也許有人會,負責的事情少了,那就意味著手上權力了,可現在的問題是,權力了,所需要承擔的責任、背負的負麵情感同樣也就少了,因此,在更多的時候,郭守雲所承受的精神壓力,守成是根本體會不到的——就像現在這樣。“怎麽,曉得替我擔心了?”瞟了弟弟一眼,郭守雲笑了,他道,“放心好了,你大哥可不是那種精神脆弱的人,既然當初選好了這一條路,那我就做好一切思想準備了,要來的要走的,不管是誰,咱們就講究一個隨緣吧。\還是那句話,這老天爺啊,是公平的,他給咱們這樣東西,必然就會拿走咱們的另一樣東西,在這個問題上,咱們沒有什麽好埋怨的,我看得清楚,也想的透徹”


    “兩位先生,”兄弟倆正話間,那個服務員又重新走了出來,他將幾個餐碟擺放在兄弟倆的桌上,隨口問道,“要喝酒嗎?咱們這裏最近剛弄了一批紅星二鍋頭,散裝的,顧客們喝了都不錯。”


    “喝,為什麽不喝?”郭守雲想都不想,就那麽一擰頭,大聲道,“隻要不是酒精勾兌的,不管是什麽酒,你先給我來上一斤。”


    “好嘞,你稍等,”服務員咧嘴一笑,痛快的道,“我這就給你打酒去。”


    “大哥,”守成猶豫了半晌,在服務員將一個酒壺送上來之後,才壓低聲音道,“你沒想過去把葉列娜找回來嗎?”


    “找回來?”郭守雲手裏拎著酒壺,給自己和弟弟滿滿的斟了足有三兩的一杯,這才嗤笑道,“她人都走了,那就明不打算讓我去挽留了,憑她的那副脾氣,我去找她還有用嗎?再,她人去了哪兒我都不知道,找她哪有那麽容易?”


    “大哥,這是你的借口,”守成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道,“你自己留不住她,這擺明就是不成立的理由,就我所知,在她走的時候,你從來都沒有挽留過,所以,這留不留的下來,你沒嚐試怎麽就能知道答案?至於她人去了哪兒,你不知道可我知道。”


    “你知道?”郭守雲一臉的訝然,他隨口道。


    “嗯,我知道,”頭,守成道,“其實,在她走了之後,波拉尼諾夫就看出了你的失落,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秘密的調查,想盡辦法的調查葉列娜的去向。隻不過這件事他不敢告訴你,至於理由嘛,你自己應該知道的。”


    默然頭,郭守雲盯著麵前的酒杯,沉默良久之後,突然就那麽一仰脖,將滿滿的三兩二鍋頭,一口氣灌進了肚子裏。


    他的這一個舉動,將守成嚇了一跳。


    “大哥,你瘋啦?!”下意識的奪過酒杯,守成皺眉道,“這可是五十六度的二鍋頭,不是葡萄酒。”


    “吧,她去了哪兒?”沒有理會弟弟的驚訝,郭守雲咳嗽一聲,嘶啞著嗓子,問道。


    “按照波拉尼諾夫的調查,”歎口氣,守成將酒杯放在一邊,這才道,“葉列娜在離開哈巴羅夫斯克之後,去了一趟列寧格勒,隻不過在那裏,她隻停留了不到一天,然後就就出國了,一個人去了阿根廷,現在就定居在布宜諾斯艾利斯。”


    “那,那她現在的生活怎麽樣?”郭守雲地垂著頭,輕聲問道,“身邊,還有沒有別的人?”


    守成搖搖頭,道:“沒有,按照波拉尼諾夫的法,她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市郊買了一棟房子,又在住宅附近開了一家市,現在還養了一條叫賓西的狗。她現在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十出門去經營自己市,下午五回家,然後在院子裏溜溜賓西,再到屋上看半個時的夕陽其他的,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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