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妖精能做什麽?


    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沒有太多的可能是做“義教”這件事。反正不知到底是何種原因,蘇羽盡量地將這個妖精不往學堂裏考慮了。


    蘇羽想了想,將茶杯放回了桌案上,與許小素和陳淮宇一同悄悄出了新陳府。三人直接來到了學堂這邊,恰好學堂剛下一節小堂,許多孩子都在學堂中的廊道或者大道上跑動著,去尋找他們最要好的朋友一同玩耍。


    三人在小孩子來來往往的廊道上緩緩前進著,向著管理整座學堂的先生的書房走去。


    看著活潑的孩子在蹦蹦跳跳地追逐著或是在有說有笑地與同窗門討論著什麽,他們傳遞著自己的快樂,分享著自己的喜悅。


    這就是純真的孩子說擁有的魅力。


    這時候,一名先生與三人相對而行,先生見三人後有些詫異,因為三人都不是學堂裏的人,而且十分年少,不應該是新來的先生才對。


    突然,先生掃了一眼,正好看到蘇羽的眼睛,先生總覺得這位年輕的少年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而在先生看著蘇羽的時候蘇羽也在看著這位先生,蘇羽總覺得這位先生有些奇怪,卻說不出來怪在何處。


    見先生盯著蘇羽,陳淮宇覺得這名先生有些失禮了,於是不動聲色地輕輕咳了一聲,提醒了一下先生。


    先生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失禮了,連忙說道:“公子莫怪,隻是覺得公子有些眼熟,不知三位是要找誰?”


    陳淮宇秀眉微蹙,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過來,微笑著說道:“先生莫驚,我們隻是慕名前來尋諱緣先生的。”


    那位先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也算是向幾人行了一個禮,然後便走了,畢竟下一節課的內容要準備,不能浪費時間。


    見那位先生走遠了,陳淮宇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我那堂弟正是被我吩咐管理學堂的,不過看樣子,他並未真正地管理過學堂。”


    廊道上的孩子越來越少,很快便已經空無一人了,上課的鍾聲也敲響了,三人循著鍾聲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了一片全都是書房的建築前。


    每一位先生都是一位有名的才子,當然也是需要有自己的書房,所以這一片書房都是那些先生的書房,可以是吃飯的地方,也可以是休息的地方,不過更多的是批改學生作業和研究課程課題的地方。


    在最近的一個書房門前不遠懸掛著一個吊鍾,旁邊有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根黝黑的鐵棍。


    上課或是下課的鍾聲都是由這裏傳出的。


    “咦?這……見過陳大小姐,這二位是?”突然,一名男子打開了房門,正好看到了門外的三人,看著有些麵熟的蘇羽,“這位是蘇上仙?小人拜見蘇上仙。”


    說著,那位先生就要就著門檻跪拜下來,蘇羽不知何時動的身,在陳淮宇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自己扶住了先生。


    蘇羽的力氣一名先生可破不了,蘇羽扶住了他,他就是想跪下來也不行。


    “不必多禮,我們正好要尋你。”


    於是三人便隨先生進了書房,書房內整齊整潔,即便有許多書本堆放著,看起來也沒有絲毫淩亂感。


    剛一坐下陳淮宇便安撫著先生說道:“諱緣先生莫要見怪,蘇上仙突然造訪並非因為對學堂有所不滿,可以看出,先生管理學堂還是很好的,蘇上仙還有許上仙隻是過來巡視一下。”


    陳淮宇說的意思是:蘇羽和許小素二人隻是順道看看。不過“巡視”二字用得不錯,因為這個學堂並不是陳家的,而是蘇羽的。


    這句話陳淮宇說得輕鬆,不過其中意思也是有趣,先生體會了一下,自然也知道深意如何。


    “陳少爺罕來學堂之中,大小事務一般都是由在下處理,在下不才,若是處理得不妥當也該受罰。”


    諱緣先生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在大華本就廣受美稱,自然不會因為蘇羽和許小素是修行者也拘束得不自在。


    蘇羽很欣賞這位諱緣先生的氣質,和聲問道:“陳少爺上一次來學堂是何時了?”


    “應該是兩個月之前了。”諱緣先生思考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


    兩個月之前……


    “最新招收的幾位先生是什麽時候入的學堂?”


    蘇羽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個認不得陳淮宇的先生。火熱電子書


    若是有先生認不得自己很正常,可是認不得陳淮宇卻是有些說不過去,畢竟畫像都有,應該每一位先生都應該看到過陳淮宇的畫像才對的。


    陳淮宇自然知道蘇羽為何這樣問,於是說對蘇羽說道:“四個月前我曾經到學堂看過。”


    蘇羽點了點頭,將目光看向了諱緣先生。


    見蘇羽看著自己,心理素質再好的諱緣先生也有些緊張,回想了清楚才回答蘇羽:“一個月前,都是拿著陳少爺的手令過來的,若沒記錯應該是五月二十六日,那時候正好快要到蘇上仙您要求的暑期。”


    “這……”


    陳淮宇歎了一口氣,頭覺得有些痛。


    一般來說出蘭城的學堂若是要招收新的先生隻能由新陳府的主人決定,諱緣先生自然沒有權利,這就是說,一個多月前,而且是在快要到暑期的時候,陳淮宇的堂弟給學堂找來了幾名新先生。


    今天是是七月三日,按蘇羽定的規矩,正好是開學了三天,按道理來說,沒道理在五月下旬招收新先生的,同樣,陳淮宇的堂弟也應該會在開學的時候會來學堂查看才對的。


    本來蘇羽還以為幕後的那個妖精沒有對學堂下手,結果還是出乎了蘇羽的意料。


    如此說來,新陳府的家財反而不是眼睛的目標,難道就可以肯定,學堂裏的孩子才是那個妖精的目標。


    明明自己腦子裏都已經很努力地將學堂排除在妖精的目標之外了,可是各種線索都指明,這件事還是牽連上了學堂。


    有沒有可能是巧合?正好是陳淮宇的堂弟巧遇良師,七月一日那天陳淮宇的堂弟正好沒空,學堂裏的一切都與府中杯子裏茶渣的妖氣無關。


    可是不能確定的事情蘇羽放心不下,學堂裏可是有幾千名學子,都是些小孩子,自己不能拿他們的性命去猜測。


    “一共幾位新先生?”


    諱緣先生聽到蘇羽問出的這句話時,已經注意到其中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妥,自然不敢懈怠,連忙說道:“一共五人。”


    “今天的課程結束了,馬上去敲響下課鍾聲,再敲集合鍾聲。”


    蘇羽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許小素看得出來,蘇羽是有些緊張了。


    於是許小素輕輕伸出了小手握住了蘇羽的那隻不斷敲著桌案的手,柔聲說道:“這麽急會不會打草驚蛇?”


    陳淮宇自然看到了許小素握住了蘇羽的躁動不安的手,不過好像沒有絲毫在意,附和著許小素的話說道:“許上仙說得對,蘇上仙不必如此著急,現在學堂暫且還時安穩,相必還未要發生什麽或是它還未準備好。”


    聽著幾人說的話,諱緣先生聽得一臉糊塗,根本不知幾人在說些什麽東西,不過可惜看得出蘇羽好像有些不太對勁,臉色陰沉得讓人看了都覺得汗毛豎立,一陣陣寒意從身後升起。


    諱緣先生微微謹慎地問道:“那……上仙,我該是去敲鍾嗎?”


    “不必了,你就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當然,若是你有隱瞞或者虛報……”


    蘇羽冷冷地看了一眼諱緣先生,“上仙殺人可是不觸犯大華律例的,你也不想家中的老小無依無靠吧!”


    心理素質再如諱緣先生也被蘇羽這句話嚇得夠嗆,諱緣先生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像小雞琢米一般不斷點頭。


    三人不再與諱緣先生多說什麽,由陳淮宇領路,三人很快便出了學堂。


    本來還隻是想帶著洛雲和許小素一同在東海遊玩順便帶著丫頭回家看看的,誰知還惹出了這麽一個事情。


    蘇羽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情也平複了不少,平靜地對陳淮宇說道:“說一下你堂弟吧!”


    出了學堂三人便隨便進了一家茶樓,如今正在一間安靜的包廂之內。


    陳淮宇點了點頭:“我那堂弟名為陳巧汝,本是在一個普通人家,家裏不算貧窮也不算富裕,以前大些的支出都是要靠著我家裏,以前他曾托他母親來我家求一份差事,可是我父親以學業為重拒絕了,後來他也算是學業有成,那時陳家落魄,他也不好討活,然後便是上仙你為陳家再出蘭城尋了個府邸,我父親也算是心有愧疚便讓他過來打理出蘭城的事務。”


    “他不過是一介才子,你們為何信任他?”蘇羽疑惑地問道。


    陳淮宇微微歎氣搖頭:“小時候我脾氣不好,經常欺負他,我父親怕伯伯生氣就偷偷幫助他家,一來二去父親就對他十分好,如今我也毫無怨言,比較是我年輕不懂事在先,而且新陳府建了有一年多了,前幾個月裏他也打理得不差,於是父親便全權交給了他打理。”


    “這就是說他已經熟悉了所有的合作商賈家族和陳家的所有商業。”蘇羽有些擔心地說道,“隻怕他不願做這新陳府的主人,他是要做自己陳家的老爺。”


    鬼魅妖魔最是迷惑人心,好端端的譚府成為了譚亭府,如今的新陳府難道也要血流滿地才能洗去孽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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