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大菜,何家的四個爐子全都用上了,蒸煮烹炸,何大清和傻柱一塊兒上陣,乒乒砰砰就幹了起來!


    聾老太太最後還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這會兒正坐在何家抿著嘴高興地等著開席呢!雨水嘴裏塞的鼓鼓囊囊地,這小丫頭一會兒跑到爹那抓點這個,一會兒跑到哥哥那兒偷點那個,高興地像隻小鬆鼠來回亂竄!跑累了,就到老太太跟前歇歇,和老太太兩人說說笑笑的,這氣氛無比祥和溫馨,這才是家的味道!


    傻柱的四道菜基本差不多了,就領著雨水拿了一掛一千響的大鞭,到大門外點上放了起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得有一分鍾,“好!辭舊迎新,歲歲平安嘍!”老太太在屋裏聽著,高興地大聲說著祝願,眼裏一片喜氣洋洋。


    華燈初上,家家戶戶都開始吃年夜飯了,何大清把最後一道大菜“蔥燒海參”端上了桌,拿出一壇二十年的紹興黃酒,給老太太倒上,傻柱也給他爹倒上酒,何大清端起酒杯來:“來吧老太太,咱們開始吧,過年了,祝您健康長壽,過年好!……”


    “好好!都好!……”“幹杯!過年好!……”


    “”吃!真好吃!這個海參真好吃,這個鯉魚我愛吃,爸!您做的菜真好吃……”


    尤其是“一品佛跳牆”上來之後,這年夜飯讓老太太幾個吃得都顧不上說話了,隻有雨水一邊吃一邊不停的感歎!


    “老太太我過了大半輩子了,大清啊!吃了你這頓飯,之前我算是白活了!”老太太放下筷子感歎道。


    “別這麽說啊老太太!咱們娘倆的日子還長著呢,我還有好多拿手菜沒做呢,您啊硬硬朗朗地慢慢等著吧!”


    美食可以慰藉所有人的心靈,滿足人們對美好事物的向往,要不怎麽說民以食為天呢?除夕團圓夜,一桌豐盛美味的佳肴,親情、友情在觥籌交錯間流淌,幸福的味道彌漫開來,歡聲笑語在四合院裏飄蕩。


    傻柱對何大清越來越崇拜了,男孩子到了十七八歲大都會有點叛逆,兒時無所不能的父親,此時在兒子眼裏大多都是不過如此的糟老頭子而已。之前何大清父子倆的關係乏善可陳,在傻柱看來,何大清無非就是生了他養活他的一個男人,爹隻是爹,就像一個職位,隻不過何大清恰巧成了他的爹而已。


    這半年多來,傻柱發現他的爹不一樣了,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反正覺得爹和自己之間好像不隻是法理道德的關係,而是有一種牽絆,一種血脈相連的聯係,讓他不由自主的願意親近。


    何家的年夜飯一直吃到九點多,主要是一邊吃菜何大清還給傻柱雨水講故事,每一道菜的曆史典故、流傳演變、製作精髓,娓娓道來引人入勝。時下也沒有什麽消遣娛樂的方式,何大清的故事連老太太都聽得入迷了,兩個孩子更是直呼過癮,嘰嘰喳喳追問個不停。


    吃過了年夜飯收拾下去,幾個人就圍坐在一起,喝著茶吃著瓜子花生聊天守歲。到了午夜十二點時分,開始煮餃子過年,吃了餃子,傻柱雨水給老太太和何大清磕頭拜年,領到了壓歲錢,就各自散了回去睡覺了。


    大年初一大清早,外麵鞭炮聲又響成一片,陸陸續續開始有人上門拜年了。先是院裏鄰居,前院的徒弟祥子第一個就來了,進門就給師父跪下磕頭拜年:“師父過年好!祝您老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祥子打心眼裏尊敬師父,跟著師父以來,自己工作有了,家裏生活也跟著沾光,每天都能帶點剩菜剩飯回來,弟弟妹妹們也能沾點葷腥,他知這一切都是師父給的,他是真心的感謝師父!


    傻柱院裏溜達一圈拜完了年,就騎上車直奔師父兼嶽父家,還帶了昨晚何大清做的“一品佛跳牆”!這是特意給他留出來的,一直放在灶上溫著呢!何大清特意囑咐讓給親家和兒媳婦嚐嚐,這玩意兒可不會經常做,材料難得也費功夫兒,也就今年過年奢侈一回,下回還不一定什麽時候再做呢,既然全家都吃了,自然也不能單拉下兒媳婦。


    吳桂香兩口子清早起來就等著傻柱來拜年了,兒徒兼女婿,傻柱在吳家現在可是分量很足的。彩霞也早早收拾利索等著自己的傻柱子了,她一會兒要跟著傻柱一起回去,給公爹拜年!妹妹鳳霞看著姐姐緊張兮兮的樣子,在一邊嗤嗤的取笑:“姐!不至於吧?何叔也不吃人,看你這緊張的樣子,知道的是去婆婆家拜年,不知道的還以為……”


    “你個臭丫頭!讓你胡說八道!”彩霞被妹妹打趣,羞惱地上去要撕她的嘴,姐妹倆笑著鬧成了一團。彩霞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何叔自己打小就是熟的,按說不該緊張。可這是她這是第一次以兒媳婦兒的身份去拜年,心裏不由自主的心慌。


    “師父師娘過年好!祝您二老身體健康,事事如意!”傻柱也是進門就給師父師娘跪下磕頭。


    “好好!快起來吧,好孩子!”師娘趕緊上前把傻柱拉起來,不過就是幾天沒見,師娘卻拉著傻柱仔細端詳,眉眼彎彎的全是笑意,難道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怎麽看怎麽順眼?23sk.


    “師父師娘,這是我爹昨天做的一品佛跳牆,我爹特意囑咐留出來給您二老嚐嚐的!趕緊趁熱吃啊!”傻柱提著一個食盒,獻寶一樣遞給師父。


    “這是好東西啊!難為你爹還想著我們!”吳桂香心裏滿意的不行,不為了這口吃的,他知道這是何大清的一片心意。兩家結親,吳桂香兩口子本來就覺著短了人家何大清,上門女婿、過繼一個孩子姓吳,這些可都是何大清謙讓照顧啊!一看何大清沒把這事往心裏去,依然有禮有麵兒的尊敬著親家,吳桂香兩口子打心裏感謝何大清。


    彩霞姐妹倆也趕緊上前接過傻柱手裏食盒,鳳霞調皮,歪著腦袋看著傻柱,伸出小手一攤:“姐夫,過年好!我的壓歲錢呢?”


    “哈哈!”屋裏人哄堂大笑,彩霞在一邊羞紅了臉。“哪有你這樣的,死丫頭!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丈母娘笑著戳著鳳霞的腦袋,佯裝生氣地訓斥。


    一笑一鬧間尷尬倒是無影無蹤,幾個人美美的吃了傻柱帶來的“一品佛跳牆”,吃完了自然是讚不絕口!


    “柱子!你爹的手藝沒得說,是這個!”吳桂香挑了大拇指,“好好跟你爹請教,隻要學會了你爹本事的三成,你也可以在四九城揚名立萬了!”吳桂香那也是有真本事的大廚,那鑒賞能力自然是一流的,何大清的“一品佛跳牆”讓他自愧不如。想到傻柱不單是自己徒弟,還能跟著何大清學習廚藝,不禁替女婿暗暗高興!


    在師父家說笑了一陣,吳桂香兩口子就催著傻柱彩霞趕緊回去,雖然還沒領證結婚,但是傻柱彩霞定親了,在大家看來,彩霞已經是何家的媳婦了!定親第一年見婆家長輩,去晚了可就失禮了。


    傻柱嘿嘿的傻樂著,騎著自行車帶著彩霞告別師父師娘,彩霞羞紅著臉坐在後座上,揪著傻柱的衣角,青春洋溢的樣子讓人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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