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開始了,裝自然是要裝全套,蕭挽風收回手,緊蹙眉頭,沉吟了一會兒。


    “蕭大哥不必如此,我已經習慣了。”沐竹收回雙手,隨意的一笑,笑容中難免有著一絲無奈。


    “真的治不了了嗎,你都不行?”曹雪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如果蕭挽風沒有辦法,或許這天下能救她的人真的不多了,同為女人,自然是對沐竹有些同情的。


    “我沒說治不了啊,你們幹嘛一副這種表情。”蕭挽風突然笑道,“其實此症說難也難,說簡單其實也很簡單,隻是這“藥”太難找了。”


    “我沐家雖說不上富可敵國,但也有些實力,還請蕭大哥指教。”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聽到有希望了,其中的驚喜自然是不可言喻的,哪怕是一向性子淡然的沐竹也淡定不了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這便是傳言中的至陰之體,女子本就屬陰,體質偏寒,月圓之時,天地之間寒氣大增,以你的體質自然是承受不了的。”蕭挽風先是說了下病情,隨後繼續說道,“世間有陰自然也就有陽,至陽之人可就慘咯,如果隻是個普通人的話,或許連十歲都活不過。”


    “為什麽?”曹雪陽問道。


    “月圓不常有,太陽你不天天見嗎?”蕭挽風喝了口茶,接著道,“我們普通人,大多陰陽都相對平衡,男子偏陽,女子偏陰,當然,有些人練武可能會稍加偏重某一方麵,比如有些女子練了陽性的武功,會變得像男人。因此,第一種治療方法便是,找到一個至陽之人,然後你懂吧。”


    蕭挽風挑了挑眉,看著臉紅的沐竹笑了笑,暗道,“這些人咋這麽喜歡臉紅捏,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但是至陽之人很難尋,能活到成年的更是難找,就算真的存在這種人,他是一個惡人的幾率也很大。陰,帶給你痛苦的同時,也給了你冷靜的頭腦,陽,他不僅帶給了人痛苦,而且會使人瘋狂,暴虐,想想都很慘啊。”


    “聽蕭大哥的語氣,似乎還有其他辦法?”沐竹滿臉期盼的問道,第一個方法太難了,她有些無法接受,先不提能不能找到這麽一個人,就算找到了,要自己嫁給這樣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她有些無法接受。


    “其實第二個辦法更懸。”頓了頓,蕭挽風突然問道,“你可曾聽聞過修仙一說?”


    “傳言海外有仙島,名曰蓬萊,食日月之精華,飲天地之甘露,可長生,可飛天,是之謂仙。”沐竹神色有些向往。


    “沒錯,第二個辦法便和此有關,至陽至陰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痛苦,是折磨,可對於那本就靠吸食日月精華的修仙之人來說,說你是天生仙體也不為過。”


    沐竹搖了搖頭,有些淒然的笑道:“那蓬萊仙島本就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出海更是困難重重,看來小妹命該如此,勞蕭大哥費心了。”


    其實蕭挽風哪裏知道這些,他雖然靠著技能外掛能施展出太素九針這神奇的醫術,但對於理論知識可沒人給他灌輸,沐竹體內陰寒氣過重是事實,但至陰至陽一說卻是半真半假,靠著小說裏的知識忽悠的,但結合醫術原理來看,蕭挽風覺得這陰陽一說,其實是很有道理的,所以才會告訴對方。


    “此兩種方法確實有些困難。”蕭挽風頓了頓,“其實愚兄還有一個辦法,隻是.....”


    “蕭大哥但說無妨。”


    “我可以用針灸之術,在月圓之前為你體內引入一些陽氣,從而降低你的痛苦,但針灸一次也隻能讓你這次不那麽痛苦,而且引氣入體不能有外物阻隔....”蕭挽風有些說不下去了,連摸個手都能臉紅,這要直接脫光光,那還得了。


    此事其實也並非蕭挽風想的那麽無法接受,這個世界的構架和中國曆史的大唐也有些相似,當時的國風其實並非那麽保守,隻是有些大家閨秀卻對此看得很重。


    出乎蕭挽風意料的是,沐竹竟然選擇了這種治療之法。


    “蕭大哥多慮了,既是兄妹,又怎會在乎這種繁文縟節。”沐竹故作大方的道,可那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卻掩蓋不了她的緊張。


    “這就兄妹了,可真會安慰自己呢。”蕭挽風暗自好笑。


    “既然如此,小妹你準備個房間吧,我們在此地可能待不了多久。”蕭挽風突然轉頭對曹雪陽道,“雪陽,你也來吧。”


    “蕭大哥,雪陽姐,請跟我來。”沐竹起身往外行去。


    曹雪陽癟了癟嘴,起身跟隨,一路行來,蕭挽風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個世界的土豪有多壕了,這地方大就不說了,丫鬟,護院,走了十來分鍾就沒遇到一個重樣兒的。沐竹所過之地,所有人皆是讓路站在路旁彎腰行禮。


    雖然嘴上說的瀟灑,然到了真正要脫衣服的時候,沐竹卻有些扭捏了起來,就算是親兄妹到了這個年齡也的避嫌,更何況這認識不到一天的假大哥。


    “醫者父母心,在我眼裏隻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蕭挽風一臉嚴肅的說道。


    隨即取出銀針,用燭火消毒,銀針自然是天策府帶出來的,作為此時僅有的技能,吃飯的家夥,要行走江湖,這可不能忘了。


    “蕭大哥說的是,是小妹著相了。”沐竹臉色緋紅的說道。


    經過多日相處,曹雪陽對蕭挽風也是有了些了解,感覺這人總是能講出一堆大道理,但卻給她一種不正經的感覺。


    雖說閱片無數,但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個美女赤身的後背,對蕭挽風來說也算是頭一次了。深吸了口氣,平時可以不正經,但針灸的時候可不是鬧著玩的,隨即將心神收斂。


    沐竹和和楊寧不同,楊寧自身內力雄厚,而且體內有令狐傷的劍氣殘留,蕭挽風需要曹雪陽輔助治療,而沐竹隻是一個普通人,經脈也相對脆弱,不會有任何阻塞之力。


    引起入體並非隻是納入陽氣那麽簡單,沐竹體內存留了不少陰氣,蕭挽風首先得使用銀針將其體內積存的陰氣倒出,隨後為其存儲細微陽氣。


    讓蕭挽風沒有料到的是,沐竹的身體有些排斥陽氣,在順利疏導了其體內陰氣之後,如何為其存儲陽氣卻成了一個問題,強行納入會破壞其身體平衡,這種至陰至陽之體已經超出了普通醫學範疇。


    陰陽平衡,是人體存活必須具備的,普通人一旦陰陽失衡,便會患上各種病症,如果是後天導致陰陽平衡被破會,可能會直接身死。而這種天生的陰陽體質,卻完全違背了常理,蕭挽風額頭開始見汗。


    針灸本就是極為消耗精氣神,此時沐竹的身體極度排斥陽氣,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甚至體內陰氣自發的進行的抵抗,導致蕭挽風連下針都有些困難了。


    “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蕭挽風微微踹了口氣,果斷收針。


    “適才我嚐試將陽氣導入你的體內,見你身體有些顫抖,可是有什麽不適?”


    “剛開始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很溫暖,可之後那股溫暖的感覺突然就沒了,身體變得更冷了起來。”沐竹回答道。


    “我明白了,你先將衣服穿上,我們去院子裏說,曬曬太陽能讓你舒服點兒。”蕭挽風歎了口氣,沒有理會曹雪陽疑惑的眼神,向門外走去。


    在院子中找了個地方坐下,曹雪陽默默站其身旁,此時沐竹將衣服穿戴好,打開房門,一臉希冀的望著蕭挽風。


    “你體內積存的陰氣倒是導出了一些,下次月圓之夜痛苦會有所減緩,但原本我是打算為你引入一些陽氣作為緩衝,沒想到你的身體卻完全拒絕陽氣的侵入,竟然會自行抵抗。”蕭挽風歎息著說道。


    原本以為會了這太素九針,天下沒有什麽病是自己不能治的,沒想到這才出門遇到第一個便治不了。


    “能如此小妹已經很滿足了,蕭大哥不必介懷。”沐竹笑著說道。


    “大小姐。”沐管家出現在了院子中,似乎有什麽事要稟報。


    “直說便是,這裏沒有外人。”沐竹淡淡的道。


    “浩氣盟和惡人穀派了人前來增援洛陽城,但兩方素有恩怨,城主府希望我們能幫忙接待其中一家。”管家說道。


    “浩氣盟的盟主是謝淵?”蕭挽風聞聽此言,小聲的對曹雪陽問道。


    “對。”


    “謝淵是從你們天策出去的?”


    “他一直都是天策府的人,何來出去一說。”


    遊戲劇情之中可沒有增援這一出,雖說大體勢力看起來沒什麽區別。“看來這真的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得好好對待了。”蕭挽風暗道。


    “浩氣盟謝淵本就是天策府之人,他派人支援還可以理解,可惡人穀行事隨心所欲,此舉到底是何用意?”曹雪陽說道。


    “惡人穀來的是誰?”蕭挽風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


    “少穀主莫雨和雪魔堂主陶寒亭。”見沐竹點頭,管家隨即回答道。


    “我明白了。”沉思片刻,蕭挽風突然喊出了聲,隨後大笑著道,“小妹,盡量選擇惡人穀的人,不,一定要把惡人穀的人帶回來。”


    “好的,蕭大哥。”沐竹沒有多問,雖然隻是短暫相處,但蕭挽風卻給她一種宛若哥哥的感覺,那種被人關懷,照顧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體驗過。


    惡人穀行事隨心所欲,傳言陶寒亭此人喜怒無常,有時可以是忠肝義膽的大俠,有時卻是那殺人如麻的魔頭,而少穀主莫雨更是有小瘋子之稱,據說其發起瘋來連普通人都會屠殺。


    因而作為一個普通商人而言,選擇接待惡人穀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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