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沐府忽然熱鬧了起來,一行人跟著沐竹進入了沐府,為首三人,兩位年輕少年,一名中年男子隨沐竹踏入了大廳,其餘之人在沐府管家的安排下,住進了各個別院,這些江湖勢力前來支援的都是高手,自然不會是動輒幾萬人的軍隊,一個沐家完全能夠容納。


    “那三人是誰?”蕭挽風問道。


    “莫雨,穆玄英,陶寒亭。”曹雪陽回答道。


    雖說遊戲中對這三人算是久仰大名,但真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莫雨果然和遊戲中一樣,冷著一張英俊的小臉,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隻有偶爾和身旁的穆玄英說話之時,會稍顯柔和。


    穆玄英倒是一副鄰家大男孩的模樣,頭發挽作發髻盤起,臉上洋溢著笑容,甚至偶爾與沐竹和陶寒亭談笑兩句,看起來倒是和惡人穀完全沒有隔閡。


    陶寒亭卻和傳言中有些不同,一副偏偏書生打扮,衣著雖然樸素,卻很是幹淨整潔,言談舉止也很是優雅,完全看不出哪裏有一絲惡人的模樣。


    大廳之中,沐竹依然沒有坐上那家主之位,她父親沐半城也沒有出現,莫雨和穆玄英坐在一起,小聲聊著什麽,偶爾發出輕笑,陶寒亭卻是打量著沐竹,以及周圍的環境,兩人似是相談甚歡。


    “蕭大哥,你來了。”沐竹走上前來,大方的挽起蕭挽風的手臂,隨即介紹道,“這是我義兄,蕭挽風。”


    “久仰久仰。”陶寒亭眼睛微眯,客氣的打著招呼。“這位是陶寒亭陶堂主。”


    “陶堂主客氣了。”蕭挽風笑著還禮,“久仰個屁,怕是連老子名字都沒聽過,虛偽。”心裏暗暗誹腹道。


    “這兩位想必就算名滿江湖的少穀主莫雨和穆玄英少俠了吧,果真是少年英雄,百聞不如一見。”蕭挽風獨自走到兩人的桌前,招呼道。


    莫雨撇了蕭挽風一眼,嗤笑一聲,卻也是意外的回了個禮,穆玄英則客氣多了,不停客套著。


    “聽聞少穀主有舊疾,在下對醫術也算是略知一二,不知可否讓在下看看?”招呼打完了,自然該進入正事了,蕭挽風直入正題,目光灼灼的盯著莫雨。


    “怎麽突然這麽不會做人了,哪有上來直接說人家有病的。”曹雪陽暗罵了一聲,身體漸漸緊繃,在人家家裏,長槍這種兵器自然不可能隨身攜帶。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陶寒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莫雨收起了冷笑,冷冷的與他對視,沐竹卻沒有說話。


    其實在看到莫雨的第一眼,蕭挽風便明白了對方的目的,自然也明白對方肯定不會動手。


    如他所料,莫雨竟就是那傳說中的至陽之體,王遺風靠著凝雪功的強行壓製,讓他活到了今天,但一味的壓製自然是不行的,所以才有了他會偶爾發瘋的傳聞,有了小瘋子之稱。


    隨著年齡的增長,莫雨身上的陽氣越來越重,王遺風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到時候莫雨將會徹底喪失理智,成為一個殺戮機器,最後活活的被自身陽氣蒸發掉。


    然天無絕人之路,此時沐竹正巧在沐家展露頭角,經過多方調查,其體質竟是那至陰之體。王遺風雖說是十大惡人之首,但也做不出直接搶人這種事,其實當年屠城之事也隻是意外而已。更何況沐家也不是什麽小人物,可以任意欺淩。此次狼牙軍兵臨城下,倒是給了他機會。


    是的,惡人穀與其說是來支援的,倒不如說是來提親的,所以陶寒亭才會一副書生打扮。


    “不用緊張。”蕭挽風笑著按了下曹雪陽的肩膀。


    “沒想到竟是宣威將軍,在下倒是眼拙了。”曹雪陽一直安靜的跟在蕭挽風背後,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這類似侍女,護衛之類的人,何況她長期以軍裝示人,這突然換上普通女裝,一時半會兒還真認不出來。之前劍拔弩張之際,陶寒亭感覺到曹雪陽是個高手,這才仔細觀察。


    “我已經不是天策府的人了。”曹雪陽淡淡的說道。


    陶寒亭沒有說話,認真打量著蕭挽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會治病?莫雨哥哥,讓他看看吧....”見氣氛不對,穆玄英趕緊打起圓場,同時也對蕭挽風抱有一絲希望,畢竟是能讓曾經的天策府將軍跟隨之人。


    莫雨柔和的看了穆玄英一眼,將右手伸向了蕭挽風。


    把脈這種步驟還是不能放過的,適當的能力可以讓人重視,因為傳言會慢慢將故事誇大,也許傳著傳著,自己藏的一手就被人給傳出來了,可要直接表現出來,這傳言傳出去指不定說他死人都能救活。


    “你快死了。”蕭挽風盯著莫雨的眼睛。


    “我知道。”莫雨冷漠的說道。


    “莫雨哥哥,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穆玄英激動的說道,隨後看向蕭挽風,“蕭大哥,你能救莫雨哥哥嗎?隻要你救了莫雨哥哥,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毛毛....”莫雨拉了拉穆玄英,寵溺道:“我沒事的,能活到今天,看到你長大我已經很滿足了。”


    “莫雨哥哥,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們去找我師父,他一定能救你。”穆玄英有些亂了方寸。穆玄英的師父是劍聖,論武功可能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然他隻是一介武夫,除了劍什麽都不懂。


    “你急什麽,我又沒說不能救。”蕭挽風淡淡的說道。


    “此言當真?”陶寒亭聞言,激動的站了起來。


    “你激動什麽,你們此行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蕭挽風有些疑惑的道,按理說他們竟然找到了沐竹,也自然知道了解決之法。


    “實不相瞞,至陽至陰一說,我等也隻是有所耳聞,關於此道,江湖之中隻有天一教的阿薩辛有所涉獵。”陶寒亭頓了頓,有些厭惡的接著說道,“可此人不男不女,甚至嫉妒討厭男人,而且武功高強,哪怕我惡人穀頃全穀之力,也不見得能拿下天一教,更何況就算逼迫他就範,也不知道他是否會救治莫雨。”


    “那你們來這裏幹嘛?”蕭挽風疑惑的問道。通過幾人對話,沐竹隱隱意識到,這少穀主莫雨竟就是那至陽之人,至陰之體的痛苦她已經感受到了,一月發作一次已經讓她痛不欲生,之前蕭挽風曾言,至陽之體幾乎每日都將麵對那種痛苦,而莫雨此時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坐在這裏。


    “隨著莫雨的功力日漸深厚,穀主已經快壓製不住了,聞聽疑似出現至陰之體,肖藥兒說可以一試。”陶寒亭複雜的看了一眼沐竹。


    “肖藥兒,哼。”蕭挽風冷哼一聲,“恐怕他是打算讓你們將沐竹抓回去給他做實驗吧。”對於肖藥兒的事跡,蕭挽風雖記得不多,但知道此人算是一個“醫學狂人”類的,曾經拿活人試藥,引起天下公憤,才會逃往惡人穀。


    “為了救莫雨,惡人穀不惜一切。”陶寒亭嚴肅的說道。


    穆玄英此時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可一邊是他的莫雨哥哥,另一邊卻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從小被灌輸俠義思想的他掙紮了起來。


    “毛毛,放心吧,我就算死也不會傷害無辜的。”莫雨似乎看出了穆玄英的糾結,摸了摸他的頭。


    陶寒亭眼神複雜,似有些掙紮,可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


    “大哥,這世道便是如此。”沐竹似乎有些認命。


    “行了,我明白了。你們別整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肖藥兒不能救,我能救啊,放心,一個都死不了。”蕭挽風無奈的說道,他發現這地方根本沒有道理可言,拳頭大才是道理,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在,不管莫雨願不願意,陶寒亭肯定會強行將沐竹帶回去,此時的穆玄英根本不是陶寒亭的對手,更何況穆玄英也不見得會盡全力去擋。


    “你能活到現在,我很佩服你的毅力。”蕭挽風看了莫雨一眼,雖不曾親身體會那種痛苦,可能想象得到,隻要處於陽光之下,體內便會如火燒一般,轉頭看了看沐竹,“小妹,你過來。”


    隨後拉過將沐竹的右手拉住,與莫雨的手緊緊握住。“沐竹她不會武功,你用內力嚐試從她的體內走一圈,再收回自己體內。”隨即對莫雨吩咐道,“記住小心一點,她身體很脆弱,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嗯哼...”


    沐竹嘴裏傳出一聲呻吟,隨即臉紅了起來。


    “她在吸收我的內力。”莫雨對蕭挽風說道。


    “不要停,繼續,這麽多年來,你體內的陽氣已經和內力合為一體,王遺風隻是給你壓製住了,你繼續輸入內力,我慢慢給你解開你師父你的壓製。”


    “小妹,別隻顧著舒服了,試著控製那股力量,讓它遊走在你感覺寒冷的地方。”此話一出,整得沐竹臉更紅了。


    天地有陰陽,雖說陰陽之氣無處不在,可此氣卻和至陰至陽之人不同,仿佛是天生低了一個檔次,因此蕭挽風之前才會引氣失敗,如今至陽之體體內的陽氣入體,沐竹體內的陰氣卻完全不排斥,甚至主動纏繞了上去,“果然,陰陽相合才是天地至理。”蕭挽風感歎了一句。


    隨後掏出銀針,運起針法,準備解開王遺風留在莫雨體內的壓製。


    隨著莫雨內力的漸漸消耗,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穆玄英一臉擔心的看著他,“就是現在!”在莫雨內力消耗完的瞬間,蕭挽風瞬間出手,銀針顫抖著紮向莫雨丹田。


    “太素九針?”陶寒亭驚訝的看了一眼,隨後臉上露出驚喜。


    “轟。”


    原本已經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莫雨,突然變得漲紅起來,“快,將那股力量控製,傳給沐竹。”


    而沐竹此時卻像個無底洞一般,來者不拒。


    “小妹,熟悉了那股力量之後就握住莫雨的另一隻手,讓其帶著你的至陰之力一起傳過去。”蕭挽風大喊道,此時莫雨已經快被自己給燒得不行了,沐竹的表情卻越來越舒服,再這樣下去莫雨都快掛了,他不得不大喊一聲,提醒一下對方。


    沐竹聞聽此言,似乎也感覺到了莫雨的狀態不對,趕緊握住了另一隻手,控製著體內的至陰之力進入對方體內。隨著這股力量的進入,莫雨的臉色總算是好了起來,那長期冷著的臉似乎都融化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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