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人都對我很好,不可能總發生昨天的事,你不用擔心,沒必要讓兩位將軍委屈在我這裏。”白蘇道。


    朱信和王展聞言,心裏對白蘇的印象瞬間好了許多。


    隻覺得白蘇的話簡直說到他們心裏去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又唯恐趙昀看出來,努力控製著麵部表情。


    朱信拱手道:“先生直呼我們的名字就可以。”


    趙昀撇了他們一眼,道:“沒委屈他們,朱信左臂受過傷,拉不了弓,不適合再上戰場,但當個護院綽綽有餘,跟你正合適。


    王展正該磨磨性子,先讓他跟你兩年,表現的好的話,我再把他調回去,他最聽朱信的話,犯了錯,就讓朱信按軍法處置他就行。”


    兩人聽到這,覺得回軍營的希望又破滅了。


    盡管將軍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就算當一個打雜的兵,也不願意離開。


    但趙昀的命令又不敢違抗,服從是將士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王展聽到點名,急忙道:“卑職不敢,再犯錯誤,任憑將軍處置。”


    白蘇暗想:“原來趙昀是經過深思熟慮挑的人,留下他們確實對自己的安全非常有利,但是他們已經和離,再接受他這樣的保護不妥。


    人生很長,總不能一輩子依靠別人吧!不是萬不得已,她不想麻煩任何人。”


    “朱信,你胳膊怎麽了,是傷了筋骨沒接好嗎?”白蘇問。


    朱信道:“是。”


    趙昀道:“是去年末,在西北的時候,被敵軍將領的流星錘砸斷了手臂。


    他拖著受傷的胳膊戰鬥了好幾個時辰,殺了幾十個敵軍,等打敗敵軍回營的時候我才知道,那時候,他的胳膊都不成樣子了。”


    說到這裏,趙昀那常年麵無表情的臉上也有一絲動容,他看了朱信一眼,繼續道:“虧得他身體好,熬了過來,隻是左胳膊再也伸不直了。


    回京後,我給他找了好幾個太醫和太醫令,太醫令說他筋骨盡斷,又沒有及時正確的接骨,以後隻能這樣了。”


    白蘇對朱信暗暗佩服,骨折了還能撐著打好幾個時辰,一般人早就疼的暈死過去了,這得有多麽頑強的意誌和信念,才能支撐這麽久。


    朱信大概二十歲多一點,王展也就十八九,比她帶的學生還小,但都至少跟著趙昀上過兩年戰場了。


    她感歎一聲道:“朱信,把你的袖子脫了,把受傷的胳膊露出來,讓我看看。”


    朱信微黑的臉上染上紅暈,看了趙昀一眼,沒有動。


    趙昀吃驚道:“你還會看骨傷?”


    “會一點,有的骨折畸形複合是可以通過手術矯正過來的。”


    白蘇的聲音很輕,但聽到另外三個人耳朵裏無異於驚雷般震撼。


    “此話當真?”趙昀激動道。


    “我總要看過才知道。”


    “還不快脫。”趙昀喝道。


    “是!”


    朱信心裏激動的砰砰直跳,一把把袖子脫下來,露出來小麥膚色的胳膊,側身半跪在白蘇坐榻前。


    胳膊外形上有些扭曲,微黑的手臂上好幾處疤痕。


    白蘇蔥白纖細的手指捏著他的胳膊,從下往上細細摸了一遍,又在斷骨處摸了好一會。


    沒辦法,她並不擅長摸骨,離開了x光,就得仔仔細細的把骨頭捋一遍,才能分辨傷的如何。


    趙昀和王展的視線死死盯著他胳膊上移動的手。


    朱信耳根子都紅了。


    “你胳膊伸展開。”白蘇吩咐道。


    朱信緩緩伸開手臂,畸形的胳膊無法伸直。


    “疼嗎?”


    “疼。”


    “好,再彎起。”


    “疼嗎?”


    “不疼。”


    “胳膊往上抬。”23sk.


    朱信隨著白蘇的指令往上抬了抬:“隻能抬這麽高了。”


    “嗯嗯,你起來吧!”白蘇心裏有了診斷。


    “胳膊斷了兩處,都有錯位,好在不是粉碎性骨折,斷開重新接上就行。”白蘇掏出絲帕擦了擦手,平靜的說。


    “是斷了兩處,你摸得真準。”趙昀麵露喜色,又急切的追問道:“他的筋也可以接上嗎?”


    白蘇道:“可以,我估計他這個是肌腱損傷,因為他胳膊還能簡單的活動,可以治好的。”


    三人不知道什麽是肌腱損傷,但聽明白了這胳膊能治好。


    狂喜過後,趙昀冷靜下來:“要把胳膊上的肉用刀剝開,然後把骨頭切斷,再重新接嗎?”


    “對的,斷開重新固定,重新長,肌腱縫合住,就可以了。”


    朱信拱手道:“將軍不必擔心,到時候把我綁起來,卑職不怕疼,卑職一定能忍住。”


    他眼神堅定,唯恐趙昀不讓他治,隻要能重新征戰沙場,這點疼算的了什麽!


    趙昀沒了開始的喜悅,臉色沉重的思考著。


    王展道:“將軍,把信哥灌醉,綁緊,給他治吧!自從他胳膊傷了後,整個人都沒精氣神了。”


    白蘇笑道:“你們不必緊張,我有麻醉藥的,手術過程中不會疼,但接好以後肯定會疼幾天。”


    “麻醉藥?”


    趙昀並不知道白蘇有什麽麻醉藥。


    “麻醉藥服用後會暫時失去知覺和痛覺,起效後可以刀割不痛。


    沒有麻醉藥,我怎麽給病人眼睛上做的手術,那些老人可沒有那麽堅強的意誌。”


    趙昀奇道:“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激動不已。


    朱信眼眶發紅,對著白蘇雙膝跪地,拱手道:“求先生給我診治,以後先生的吩咐,朱信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白蘇虛扶了一下,笑道:“你言重了,這就算報答你們昨日的相救之恩,不用放在心上。


    手術現在做不了,還得準備許多東西,而且這手術用時很長,得等我的腿完全恢複了。”


    “好,有需要我做的嗎?”趙昀道。


    “沒有,缺的東西讓宏正堂的葉掌櫃準備就行。”白蘇對葉掌櫃找人做的東西都很滿意。


    “你醫術那麽好,身邊怎麽能沒有人保護呢!你就留下他們吧!”趙昀眼神複雜的看著白蘇,語氣裏竟有一絲乞求。


    “是啊先生。”


    朱信和王展也看著白蘇,眼神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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