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阡陌道:“曹奎這人精通律法,好多事兒有他在,我很省心。


    我就私心的想著,罷了他的職,讓他在我的身邊當個小小的主簿,幫我處理日常事務,把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也做不了惡。


    又不知道留下他對不對,這才向先生討個主意。


    我看先生的態度很堅決,不肯原諒他,此事就此作罷了吧!”


    白蘇偷偷翻了個白眼,暗道:“還向我討主意,是怕楚涵找你的麻煩吧!當主簿還不是隻降了兩級,還是九品呢!”


    “我怎麽能幹涉大人的決定呢!既然大人看得起我,我提個意見啥的還行。


    曹奎就算有才,但是德行不行,俗話說的好,權是雙刃劍,榮辱兩邊沾。


    有的人無德,就是喜歡為難他人,尤其是當他手握權力後,會變著法的為難他能夠為難的人。


    在京城這個權貴雲集的地方,不定哪個不起眼的人物,後麵都和貴人有關係。


    大人用人更得謹慎小心,不然屬下惹的禍,大人也有監管不嚴之責,受到連累就得不償失了。”白蘇道。


    孫阡陌聽了後哈哈大笑:“白先生說的有理,用人不但得挑有才的,更得要挑有德的對不對?


    孫某受教啦!”


    白蘇笑道:“我可沒有幹涉大人的意思,您要是想留下他,我一個小老百姓也沒有辦法不是。


    我是看大人當日對我幫助良多,怕大人以後受小人拖累罷了。


    況且曹奎若真的是有才華,幹點兒什麽也能幹出一點兒做為來,當官對他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兒。”


    “白先生可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有將軍和世子護著,京城有幾個人還敢向你生事。”


    孫阡陌用揶揄的語氣調侃道:“世子可是警告我了,先生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出了任何差錯,都跟我有推卸不掉的關係。


    白先生要是遇到了什麽為難事兒,一定要早點告訴我。


    這不是我幫你,是你幫我呢!你要是再受了委屈,我也得主動寫辭呈請辭!”


    白蘇臉頰有點發熱道:“大人言重了,楚涵隻是和大人說笑而已。


    不過我如果真的遇到困難,當然得找您這個父母官解決了。”


    “先生不見外就好,我可不敢拿世子的話當玩笑。


    剛剛我並沒有想給曹奎開脫的意思,曹奎除了寫辭呈的時候,給他去了一會枷,這幾天一直都給他戴著呢!


    那管事回去後就算不被曹奎打死,也輕饒不了他,先生也算是報了仇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最後白蘇也沒留曹奎的錢,又讓孫阡陌帶了回去。


    林澈把孫阡陌送走之後,就見白蘇坐在那裏悶悶不樂。


    他把白蘇跟前的茶水倒掉,又重新斟了一杯熱茶遞過去道:“師父,您是不是在為曹奎受不到重罰生氣呢!”


    白蘇接過茶水抿了一口,道:“也不是,曹奎丟了官又挨了打,也不算是罰的輕,我就是覺得這律法太不公平,好像就隻是為了約束我們百姓似的。


    民打官杖一百徒三年,官打民就是白打,要不是楚涵和趙明軒維護著,這個孫阡陌頂多把曹奎不疼不癢的罵幾句完事。”


    林澈道:“這也是徒兒沒想著直接去衙門告狀的原因,師父別生氣了,反正惡人都有了報應,以後也沒人找事了。”


    白蘇歎了口氣道:“我本意不想依靠別人,咱們靠自己的本事生活,也不願意和趙昀有過多接觸。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靠他們救了我,以後還仗著他們的名,才不被別人欺負。”


    “師父,您得這樣想,他們本來就有維護百姓和治安的職責,我們找他也應該。


    而且,您還答應給他的愛將治傷,說起來還是他沾了便宜呢!


    至於楚公子,命都是您救的,您還跟他見外嗎?不用白不用,大不了他再來的時候,多給他吃點好吃的。”


    白蘇笑了一下。


    林澈繼續道:“何況咱們也不是仗著他們的勢作惡。


    不管孫阡陌怎麽說,保護百姓本就是他的職責,您不必介意他的話。”


    “嗯,不想了,你去和福來練習吧!”


    林澈應了一聲是,退了出去。


    白蘇把東子喊了來,讓他把另一箱賠償給受傷的人的錢,給葉掌櫃送了過去,讓他分給眾人。


    這幾天最忙的就是葉掌櫃。


    他先是親自找到做器械的匠人,一一把每個工具講解了一遍,又找人給即將生產的藥丸做包裝,還按白蘇教的方法找了雕刻的師傅,把說明書刻成版。


    還找了人按白蘇要求的做了足夠的棉簽,又按林澈教的方法找了兩個夥計,專門用酒水提煉酒精,還找人定製了一批口罩和帽子。


    大院那邊還得盯著,第一次做這種藥,雖然安排了負責人,但每一個程序他都想親自把關,唯恐出了紕漏。


    紅果清洗了幾遍,是否及時的換了淨水,洗好後有沒有控幹水,紅果片兒多長時間翻一遍。


    每個夥計和切片的工人都按白蘇要求的戴了口罩和帽子,看著的確和以前幹活的景象不一樣,顯得嚴肅又幹淨。


    葉掌櫃每天忙碌又興奮著,也不覺得累,走路都帶著風,好像有使不完的勁,還不時的哼兩句曲。


    宏正堂隻好由幾個坐堂大夫坐鎮,林盛也每天去鋪子裏待上半天,再時不時的去大院轉轉。


    官差賠償的錢已經分發了下去。


    林盛又添了一筆錢,每個跟著去金魚巷的夥計和家仆都得到了賞賜。


    發放的時候還把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舉行了一個儀式。


    葉掌櫃按著名單讀著名字和賞錢的數目,夥計一個一個的上去領錢。23sk.


    後頭站著的人無不羨慕。


    這個夥計想,我當時還不如衝的上前些,也能多得些賞錢。


    另一個夥計想,我真是虧死了,去的時候膽怯了一下,去茅房躲了躲,出來的時候人就走了,誰知道他們就挨了幾下拳腳,就得了那麽多賞錢,後悔呀!


    等把所有的錢分完,林盛給大家講了一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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