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道:“恢複好的話,拉弓射箭啥的都沒問題,和以前沒受傷的時候沒多大區別。


    當然,恢複期間他得配合著鍛煉,最近這幾天也很關鍵,傷口也有感染的可能性,所以得住在這裏觀察幾天。”


    “朱信這個人最守規矩,對自己要求很高,一定能按你的吩咐配合著治的。”趙昀道。


    “那就好!”


    白蘇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好像在說:你還有事要問嗎?


    趙昀一時不知道說啥,一下子想到王展和李友的對話,裝傻的問道:“朱信骨頭上的鐵片,時間長了會生鏽嗎?”


    白蘇狐疑的看了趙昀一眼道:“那是镔鐵啊!怎麽會生鏽呢?而且等骨頭完全愈合後,還會把那個镔鐵板取出來的。”


    “還能取出來?”趙昀驚訝道。


    “嗯,取出來更好一些,等一年以後,斷骨完全愈合,骨髓腔已經相通了,就可以取出來了。


    取出來的時候比現在受罪小,也簡單很多。”白蘇道。


    趙昀道:“想不到你醫術如此的好!”


    白蘇心道:“我也想不到,堂堂大將軍,連镔鐵都不認識!”


    “雕蟲小技,糊口的營生而已。”白蘇想起他前幾日送的一屋子禮品,問道:“你前兩天送那麽多東西幹嘛啊?”


    “我去看望你也沒拿禮品,回來的時候還拿了你的東西,覺得很失禮,就挑了幾樣東西,送了過去。”


    那天朱信提醒後,他越想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覺得空手去的確不妥,那個楚涵不就說他送過不少東西嗎?


    管事給準備的禮品他覺得少,自己去庫房轉了一圈,覺得白蘇用的著的就添上。


    想起楚涵說的宣紙和鬆煙墨,心裏一陣不爽,讓管事想辦法四處去買宣紙和名貴的墨,然後抽時間送了過去。


    沒想到白蘇不在,他坐了一會兒,就隻好回去了。


    白蘇笑道:“謝謝你啊,但以後不要再送了,我啥也不缺。”


    趙昀臉色有點發紅,白蘇的話客氣卻疏離,自己在這沒話找話的賴著,她早就厭煩了吧!


    他站起身道:“我沒別的意思,上次從你家帶回去的豬頭肉,母親吃了很喜歡,我心裏對你很是感激,就挑了幾樣禮品當謝禮。”???.23sk.


    白蘇聽說老太太喜歡吃,溫聲道:“我寫個鹵肉的配方給你,你讓府裏的廚子做就行,做法很簡單。”


    說著拿起紙筆就寫,幾下就在紙上寫了好幾行。


    趙昀忙道:“母親說這是秘方,不讓我討要,你什麽時候得空做了,給母親留一點就好,我過去取。”


    白蘇頭也不抬的繼續寫,道:“一個燉肉的配方而已,算不得什麽秘方,我還不至於舍不得,何況是給老人吃的。”


    趙昀道:“你可能不知道,你燉的肉比酒樓做的好吃的多,這配方應該也能值不少錢。”


    白蘇已經寫完,又檢查了一遍,起身遞給趙昀,道:“值錢不值錢的,我也不去賣鹵肉,你拿去吧!


    不單是豬頭能鹵,什麽肉都能鹵著吃,但老人不宜吃的過多,隔幾天吃一次就好。


    鋪子裏剛做出來的紅果丸,你帶回去幾盒,讓老夫人用膳後吃一粒,幫助消化的。”


    趙昀見白蘇這麽爽快,隻好把配方收起來,道了聲謝,回了病房。


    朱信麻醉藥效果已經失效,胳膊疼痛加重,福來端來止痛藥讓他服下。


    有趙昀他們陪著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王展不時的說幾句俏皮話逗他開心,朱信便覺得疼痛沒那麽難熬,偶爾還跟著笑幾聲。


    林澈隔一會就過去診一次脈,白蘇也過去看了他兩次。


    到了傍晚,朱信情況各方麵都很好,白蘇又囑咐了幾句,就回了家。


    晚上,林澈和福來把膏藥攤了,一共攤了一百多貼,幾人都很高興。


    白蘇留下一部分自用,剩下的讓他們帶去宏正堂出售。


    趙昀他們等朱信晚膳吃了碗粥後才各自回去,留下王展和一個侍從一起伺候。


    臨走的時候,葉掌櫃每人送了幾盒紅果大蜜丸,並為當日去曹府的那一隊禁軍,每人準備了一盒,作為當日相救的謝禮,被趙昀拒絕了。


    王紹先謝了葉掌櫃,解釋道:“將軍對此有嚴格的規定,不能接受百姓的物品和財物。


    若是因為做了一點分內的事,就產生跟百姓索要財物的念頭,是絕對不行的。”


    葉掌櫃道:“這是先生做出來給大家當謝禮的,既然禁軍有規定就算了。


    但送給幾位將軍的就留下吧,算是先生和東家私下送給朋友的總可以吧!”


    幾人一聽是白蘇做的,都好奇的不行,見趙昀點頭,都接了過來,道謝而去。


    趙昀把大蜜丸拿給母親吃,老太太讚不絕口,剝了一個喂到兒子嘴裏。


    他滿嘴的酸甜軟糯,心裏卻是百般滋味。


    一連幾天,每次趙昀抽空過來的時候,白蘇都在忙碌,忙的他都沒機會上前說句話。


    朱信的胳膊的疼痛也逐漸減輕,白天用三角巾挎著胳膊滿院子轉悠,不時和其他病人聊幾句,誇誇白蘇的醫術。


    這日黃昏,白蘇忙完所有的病人,正在給朱信的傷口換藥,就聽到楚涵在院子裏喊:“白蘇!白蘇!”


    白蘇剛應了一聲,楚涵就腳步帶風的進了病房。


    他一進屋就認出了朱信和王展,是在曹府的時候跟在趙昀身邊的人,他嘴裏嚷嚷了一句:“這不是將軍身邊的禁軍嗎?怎麽跑這裏看傷來了!”


    陳峰也跟在後麵進來,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王展對楚涵行了個禮,心裏卻腹誹道:“將軍身邊的人就不能來這裏看傷嗎?你真是吃河水管的寬,你這花花公子又來找我們夫人幹啥!”


    朱信也喊了一聲:“世子!是先生醫術高明,所以小的才尋到此處診病。”


    楚涵看了眼朱信手臂上的傷口,嘴裏“嗯”了一聲。


    白蘇邊給朱信上藥邊對楚涵問道:“你怎麽這時候來了?”


    楚涵站到白蘇跟前,道:“我早就想來看你,老是被一堆破事纏著,抽不出身子,這會功夫還是好不容易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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