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沉默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血,漠然的說:“也許看不起你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


    天賦就能決定一切了嗎?機緣就能決定一切了嗎?更何況你身為嶽家少主,你自己的天賦能差到哪裏去?你能得到的東西又能差到哪裏去?我可不相信偌大的嶽家就隻有你一個人可以接替嶽家家主的位置,就隻有你一個人配當這個嶽家少主!


    你若是沒有可圈可點之處,你憑什麽活到今天?君易凊又為什麽和你關係莫逆?我說他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你沒有意見吧?龍不與蛇居,你若隻是條爬蟲,你又怎會得他重視?我也不會浪費時間和你說什麽,有這個時間和功夫,我看一會書它不好嗎?


    至於慧塵,你連這樣的難關都度不過去,你就是個弱者,像月神之淚那樣的寶貴資源,他怎麽可能願意分給你?


    退一步來說,為什麽要追趕別人?你是你,別人是別人,你們的路是不一樣的,當你選擇去追趕別人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你沒有自己的道路,你把自己擺在了人家的身後,你潛意識裏覺得自己不如人家,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這樣的你憑什麽讓別人看得起你?”


    上官逸一字一句如洪鍾般敲擊在嶽正道的心上,他神情變幻不定,顯然在進行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良久,嶽正道神情歸於平靜,說:“可惜,太晚了,如果我早點明白這個道理的話……”


    “晚?”上官逸挑眉,打斷了嶽正道的話,然後繼續說:“我看你還是看不起你自己,有誌不在年高,更何況你現在才多大?奮起直追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倘若餘生無她,這人生便無光彩,如果能遇見你早一些,興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嶽正道情緒還是有一點低沉和灰暗。


    “砰!”這次是上官逸一拳打在嶽正道臉上,他出拳快,力道也不小,打的嶽正道猝不及防的狼狽倒地,臉頰紅腫。


    “嗬,我剛剛才隻說了你可憐之處,還沒說你的可恨之處呢,別太早下結論,就算是死,你也要把你應該做的事情做完再死!”上官逸揉了揉拳頭,使的力氣有點大了,震的他手有點疼。


    “你在胡說什麽?我縱然不算是正人君子,有一些小惡習,又能有多可恨?而且我感覺你就是在強詞奪理!”嶽正道捂著臉,打人的時候感覺還好一點,現在被上官逸狠狠地爆錘一下,當真是疼的痛徹心扉。


    “能有多可恨?”上官逸諷刺的重複了一下這句話,接著說:“渣男不愧是渣男,渣男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渣男。


    你可知道,你的成婚對象是君易凊親手選擇的?”


    “我當然知道,我問他為什麽這麽做,他卻不肯多說什麽,我百般詢問,他也隻說覺得我們兩個合適就選了,我看他是已經迫不及待的幫他家陛下解除嶽家如日中天的威脅!”嶽正道不屑的說。狡兔死,走狗烹,這道理他再明白不過,所以君易凊這麽做,他固然心寒卻也能理解。嶽家扶穩地位,這種從龍之功自是讓嶽家在京中的地位再穩固不過了,四大家族裏,嶽家居首,甚至獨占鼇頭,隱隱有一三分的趨勢。要知道,再往上那是誰?皇族!他們開始有威脅到皇族的實力了,君易凊是皇帝的走狗,他幫皇帝分憂解難再正常不過。


    “你們東海的勢力糾紛,我不想多說什麽,我也不懂,就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自己好好斟酌。我隻說這件婚事,我聽君易凊說這是他親自登門求取的婚事,人家之前還不太樂意把女兒嫁給你,這一點你知道嗎?”上官逸這話是真的,但是也蘊含著陷阱,針對嶽正道設置的陷阱。


    君易凊確實是親自上門求取的這門親事沒錯,人家不太樂意也是真,但是上官逸沒說原因,這就有文章可做了。


    嶽正道此時正覺得自己既是黃燜雞又是酸菜魚的,自然把原因歸咎於自己身上,他的名聲如何在京都是人盡皆知的,當然,他這個人真正如何,卻隻有少數人知道。更何況誰家的女兒還不是掌上明珠呢?而且,那家還就那一個女孩,怎麽可能願意送到嶽家當牛做馬呢?他們當然不願意,但是最終卻是願意了的,其中君易凊費了多少功夫可想而知。


    自家基友自己知道,君易凊不擅長這種事情,他也沒做過這種事情,在這種事情上他也不會拿他宰相的威嚴,嶽家的勢力什麽的來壓人,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他就再想辦法,所以這件事上他費的苦心可想而知。


    其實這也是嶽正道自己想不通的事情,畢竟真要平衡嶽家的勢力,那就牽扯到立場的問題,如果有一天君易凊把嶽正道,把嶽家當做敵人,不再年少心好的君易凊是不會留情的,他完全不必也完全不會如此處理,隻要一句話的事情,自然會有屬下把這件事辦妥。君易凊這麽做其實有點反複無常的意思,這不是他的風格。


    這也是為什麽嶽正道還和君易凊表麵上依舊要好的原因,其實他們之間早已產生了深深的裂隙。


    話說回來,就像上官逸說的那樣,看不起嶽正道其實是他自己,哪怕他名聲不好,可是就衝他的條件,想嫁他的女孩還是不少的,至少這家的人想拒絕他不是因為嶽正道,哪怕是提出來嶽正道名聲的問題,那也隻是托詞。


    畢竟嶽正道長的俊,身姿又挺拔高大,哪怕有些惡習,但是就像他說的那樣,其實無傷大雅,畢竟不是什麽不良嗜好。這是外表,內在呢,這東海京都誰不知道嶽正道鬼點子多?再加上修為也不差,和君易凊共謀大事,算是很年輕有為的了。背景就更加讓人垂涎了,嶽家少主,還有君易凊在背後挺他,基本上就是君易凊不倒,嶽正道不會出事,嶽家也有人照拂,這一條條算下來,但凡有眼光的姑娘都不會拒絕這樣的王老五。


    事實上,真正的原因還真就是人家姑娘自己不願意,倒不是她沒有眼光,畢竟當年嶽正道確實紮紮實實的做了一回渣男,哪怕他自己忘了,但是那女孩記著呢。哪怕那女孩沒敢告訴她現在的父親這件事,隻是說自己不願意,卻也足夠在她父親心中的那杆秤上加籌碼了。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其他的原因比如:人家也覺得自家閨女配不上嶽正道,而且怕將來關於閨女真實身份的事情暴露了,這可是欺君之罪,受不起的。


    但是,君易凊怎麽可能放棄?就像嶽正道想的那樣,他絞盡腦汁說服了那姑娘,卻過不了她父親這一關,最後索性霸王硬上弓,把他父親約進一個密室好好的“談一談”,成功的以德服人,讓他父親也同意了這門婚事。


    但是君易凊沒想到的是嶽正道會這麽堅決,連看一眼他為他挑的妻子都不看就拒絕,後來更是逃跑了……也許隻要一眼,一眼看過千嫻,嶽正道就會重新喜歡她,但是嶽正道並沒有給這個機會。


    這便是事情的大體經過了,嶽正道和上官逸知道相同的開局和結尾,但是對中間的細節理解卻大相徑庭,嶽正道成功的被上官逸帶偏了。


    “這,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麽關係?”嶽正道死鴨子嘴硬,雖然君易凊做的事情他不喜歡,也不知道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麽,但是肯有人這麽費力的幫你辦事情,這是很讓人感動的。


    “有什麽關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把君易凊擺在了不仁不義的地步上?這件事他一手操辦,費盡千辛萬苦搞定了對方那邊,隻要你們下下彩禮,也就準備結婚了,你現在搞這麽一出,你知道你讓君易凊有多難辦嗎?皇帝那裏他交不了差,對方那裏他給不了交待,京都裏多少人在笑話他,你可知道?東海名相君易凊的名聲都快被毀光了!”上官逸一字一句的,抑揚頓挫的闡述著這個事實,讓嶽正道有點懵。


    嶽正道確實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他此刻卻是不肯低頭的,所以咬著牙說:“他活該,我根本不需要他幫忙,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歡千嫻!”


    “你見過她嗎?”上官逸也猜到這個千嫻就是君易凊挑中的,嶽正道喜歡過的女孩。


    “沒有。”嶽正道搖了搖頭,千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又和千家不熟,對千嫻也沒興趣,自是不曾踏入過千家的大門,自然也沒見過千嫻。


    “那你怎麽知道你不喜歡她呢?難不成她相貌醜陋,姿色不入你眼?”上官逸質問。


    “不是,據說她長得好看,是京都少有的美人。”嶽正道搖頭。


    “那她性格不好,火辣暴躁或者陰狠毒辣?”上官逸再次質問。


    嶽正道愣了愣,再次搖頭,說道:“據說她溫柔賢惠,性格相當的好。”


    “那你為什麽就敢說你不喜歡?”上官逸使出必殺技,總結發問。


    “我…”嶽正道啞口無言。


    感性的事情非要用理性來推斷是不是就有點不太合理了?


    陷入上官逸節奏的嶽正道隱隱覺得不對,卻找不出什麽破解反擊之法,隻好任由上官逸發揮。


    “就算你不喜歡,可你沒有選擇了,因為你的軟弱,你的愚蠢,你現在鬥不過嶽家的老古董們,更鬥不過君易凊和東海皇帝,你隻有這麽一條路走。”上官逸再次發動殺招,這一次是陳述句,讓人無力反駁的陳述句。


    “不,我還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嶽正道反駁。


    “這不是你應該選的,除非你真的想徹頭徹尾的當一個軟蛋,軟弱到底的軟蛋。嶽家的未來本來是由你扛的,現在你扔到一邊去,這個問題不大,他們自然能再從一堆矮子裏拔出一個高個,但是你有沒有為你口中的千嫻考慮過?”上官逸否決了嶽正道的說法,討論的問題也讓嶽正道有點懵逼。


    “為她考慮?”嶽正道喃喃。


    “千家的小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自然不可能是按照江湖女子來培養的吧?”上官逸意有所指,但是宕機的嶽正道顯然接收不到深層意思。


    “對,她算是書香世家的大家閨秀。”嶽正道點頭。


    “我們舞刀弄槍的時候她在學三從四德,我們肆意恩仇,燒殺搶砸的時候她在琴棋書畫,繡花品茶,所以你不懂她。


    這個時代的女性,並沒有你想的這麽堅強和平等,尤其是她這種大家閨秀。假如你毀了清白和聲譽,最多也就是被人在背後議論一下,你還是你,你也不在乎這些,你依舊活的瀟灑自在,但是她呢?她若清白受損,聲譽不存,這世間哪裏還有她的容身之地?她不是江湖女子,也不可能有奇女子那種氣度,能把這些當做無事發生。


    未嫁從父,她聽從父親的意思欲嫁你為妻;既嫁從夫,日後你便是她的天,她的地,為她遮風擋雨,守一片安寧的人。現在她的未婚夫不要她了,等同於天塌了,地陷了,她處於京都的風言風語裏,誰來護她?你若一死了之,她怎麽辦?隻有一死!可是憑什麽?你追求你的愛情,不得寧死,她就沒有一生追求的事情了?


    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不可恨嗎?難道你不是渣男嗎?”上官逸這段話說的慢,也很長,說的嶽正道沉默下去,緊咬著牙,內心微疼。


    是了,她終究是他的妻,哪怕並非他挑中的,哪怕還沒有進行各種手續,可是在她心中,在其他人眼裏,她已經打上了他嶽正道的烙印,他從京都逃出就已然是給她天大的難堪了,若是一死了之,豈不是逼她和他一起上路?人言可畏,他怎可讓她為他背負不該背負的東西?他怎可拋下自己的責任,把它加在她瘦弱的身軀上呢?他是她的天,該為她遮風擋雨才對。


    “愛,並不是一個名詞,它是動詞,你可以控製自己去愛她的。她長得好看,姿色出眾,溫柔賢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的人還有什麽好挑的呢?難道她不值得你愛嗎?”上官逸繼續補充,他要趁熱打鐵,徹底搞定嶽正道。


    “你說得對,我是我,不是別人,我要走出自己的路,以前的我確實有些懦弱保守了。


    你說得對,我不應該把責任丟給其他人,嶽家的事情,還有她,這都是我的責任,自然也該由我來背。


    你說得對,沒見過我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她呢?就算是不喜歡,也是可以改變的,是可以是是,也可以是不是;不是可以是不是,也可以是是,一切其實都是由我來選擇的,而不是別人。


    我自己造成的結果,我背了,我現在就回京都。”嶽正道拿出那個裝著清心丸的瓶子,打開直接把裏麵的東西往嘴裏倒了進去,吞下後隨手把瓶子扔掉,就要離開。


    他要回京都,回去找千嫻,和她完成婚禮,和她共度餘生。


    現在就輪到上官逸目瞪狗呆了,這…嶽正道說悔改就悔改,他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剛剛不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嗎?他都打算和他打一架,打服嶽正道的,現在卻是不必了…


    “誒,你等等。”上官逸怎麽可能讓嶽正道就這樣回去呢?要知道,先不說毒到底解了沒有,就單是出於各種方麵的考慮,就不能讓嶽正道這麽衝動的辦事。


    “嗯?”嶽正道扭頭。


    “現在不準回京都,不妥。”上官逸一本正經的說。


    “不,我想見她。”嶽正道哪裏肯聽他的話,繼續往前走。


    “你可要想好,你回去可是要當她的蓋世英雄的,你這個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子最多是個狗熊!而且不想個好的理由,你跑出來這件事終究遮掩不過去,醜聞還是醜聞,她要承受的風言風語也不會少一點。所以…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相信君易凊會讓人照顧好你妻子的,安心啦。”上官逸覺得自己好難啊,剛剛是勸人家麵對現實,回京都成婚,好好過日子,現在又要勸人家別回去,讓他謀定而後動,再在大光明寺呆幾天的時間。


    “怎麽?你慫了?”嶽正道挑眉,揶揄的看著上官逸。


    “唔,你說什麽呢,我慫什麽?又不是我要結婚,我隻是為你們考慮,要盡量消除這件事的影響不是嗎?”上官逸撇撇嘴,誰會慫這種事啊,反正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個,事前說說風涼話,然後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都和他沒關係。


    “消除影響…?怎麽消除?”上官逸這番話說的嶽正道有點心動,愛一個人就要給她最好的,哪怕隻是決定去愛。所以如果能消除掉這次他出走風波帶來的影響,他再等幾天也未嚐不可,畢竟有的事會跟隨一個人一輩子,如果他現在回去和千嫻成婚自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給予她保護,但是曾被丈夫嫌棄,並且差點被拋棄的名聲還是洗刷不掉的,哪怕隨著時間的流逝,依舊會有人記得,甚至會有討人厭的家夥提起,這就很糟糕。


    “我怎麽知道?”上官逸翻了個白眼,把他當什麽了,真就以為他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了?


    “我看你這麽賣力,說的頭頭是道的,難道不是什麽都知道嗎,而且,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收了君易凊什麽好處?要不然你們素不相識,你憑什麽這麽費盡心思的給他當說客?”嶽正道反問,他剛剛才想到這個問題的,雖然上官逸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始終是作為君易凊的說客的立場來勸誡的,同樣不是和他嶽正道是一夥的,這讓他其實很不爽。


    “是,我是收了君易凊天大的好處,來替他當說客,但是呢,我們還是關心你的,要害你的話,沒有必要費這麽大的力氣。至於具體的交易內容呢,你也別問了,問了我們也不會說,那是我和君易凊的事情,你要做的是養好身子,和君易凊溝通一下,找到一個化腐朽為神奇,讓世人豔羨的理由,然後回京都,把皇帝哄的開開心心的,讓你家的那些老頑固也沒話說,順順利利的完成這場婚禮!”上官逸很坦白的說,他縱然還沒有拿到什麽好處,但是他不會告訴嶽正道。他要在嶽正道心裏樹立一個他拿錢辦事,為人消災解難的形象,如果日後嶽正道不幸福,開始怨恨當初勸他的人的時候,就會被上官逸吸引一部分火力,甚至是大部分火力,這樣君易凊和嶽正道興許還能有緩和的餘地。


    說他傻也罷,說他迂腐心軟也罷,他就是不忍心讓有情人本該成眷屬卻錯過失落,他就是不忍心讓兩個互相關心的摯友刀劍相向,所以他在中間插了一腳,也許這樣會有不小的風險,但是他覺得值得,所以他做了。


    值得,不是因為嶽正道和君易凊的身份,不是因為這兩個家夥能給他帶來怎樣的好處,而是因為世事無情,人都是朝利看的,有情有義的人太少了,這種人都傻,但是卻都被上官逸認為是值得相交的至情至性的人,所以,為這世間少數的一些人而付出些努力,這就是上官逸接下這趟費力不討好的差事的原因。


    是的,費力不討好。哪怕是君易凊許下了一個那樣的人情,上官逸依舊認為這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隻因為君易凊是東海的,而上官逸是中甄的,君易凊能幫上官逸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限,而且被抓住把柄的話,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鐵定會被人扣在頭上的,結果如何自是不必再說什麽了。不過君易凊並不知道這些,所以他認為他們的交易是等價的。


    “話是這麽說,問你怎麽辦你又不知道,君易凊固然聰明,卻也未必有什麽對策,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我先回京都算了。”嶽正道作勢又要走,不出所料的再次被上官逸攔下來。


    “就算我沒有辦法,不還有君易凊嗎?你也說了是未必有什麽對策,不是沒有什麽對策。更何況,我們還有最後的底牌不是嗎?這裏是大光明寺,大光明寺裏有個住持叫慧塵,他是大光明寺的智者哦。”上官逸擠眉弄眼的說,故意把慧塵給嶽正道重新介紹了一下,以智者的身份。


    嶽正道呆了呆,看著古靈精怪的上官逸,心裏突然為慧塵默哀了一會兒,這家夥怕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把鍋丟給慧塵那家夥的吧,可憐的智者,不僅要考慮大光明寺的事物,還有正魔兩道的事情,現在又多了一個動不動就要甩鍋給他的家夥,真是太慘了…


    雖然嶽正道是這麽想的,也確實體諒慧塵,覺得他很難受,很悲催,但是真做起來,需要甩鍋,丟一些髒活累活給別人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丟給慧塵的。能者多勞嘛,誰讓慧塵這麽牛呢?無形之中就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讓人遇見大事就想找他問問意見,他也總能以一個出乎人意料的角度給出解答,讓人受益匪淺。


    “額,這樣也好,慧塵大師剛好熟悉這裏,他對大光明寺的了解肯定比我們多,隻要隨隨便便給找個理由就夠用了。”嶽正道滿意的點點頭,和上官逸達成了共識。


    “哼。”上官逸摸了摸自己腫的高高的臉,很不爽的去拿了飯盒,他還沒吃飯呢,就費了這麽大力氣去勸說嶽正道,甚至還被他打了一拳,超級疼,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和花想容交待這件事,一大早上就跑出去,甚至還強行聽不見她的呼喊聲音,然後還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回去,emmm,肯定會被修理的很慘。


    “我也要吃!”嶽正道可沒忘記上官逸來找他的時候可是來叫他吃飯的,飯盒裏的東西他也瞥見了的,對於他這種都快忘記上次吃飯是什麽時候,心結也被解開了的家夥來說,簡直就是無法拒絕的誘惑。所以此時他喊了一聲就衝著飯盒飛奔過去,絲毫沒有和上官逸客氣的意思。


    “滾呐,這是大廚們給我準備的飯!你不準吃!”上官逸怒了,搶過飯盒就要跑,但是被及時趕到的嶽正道抓住了飯盒一角,兩人久持不下後,索性各退一步,打開飯盒開始了搶飯大作戰,能吃多少,吃幾分飽全靠個人本事。


    “啪啪啪”的筷子敲擊聲不時響起,因為要作為一場戰爭來打所以他們還是用了筷子,但是這和手抓的區別也隻是…少了三根手指罷了,畢竟他們兩個的手上功夫,使個筷子還是能做到猶如臂使,意隨心動的。


    若是旁人在的話,一定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他們兩個恰飯,因為眨眨眼可能就是小半盤菜沒了…上官逸和嶽正道真正意義上的風卷殘雲般掃蕩著戰場,上官逸帶來的一隻雞和幾盤小菜,四個饅頭,根本不夠吃,填填肚子都不夠的那種…


    “哼,這些東西你拿回廚房去,我要回去了。”上官逸擦擦嘴,起身離開。。


    “你不一起再去廚房吃一點嗎?”嶽正道經過這番較量又欣賞了上官逸一些,畢竟沒架子還是吃貨,能不合乎口味嗎?


    “花想容肯定給我留了飯,不夠吃再說。”上官逸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被喂了滿嘴狗糧的嶽正道在冷風中石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執手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嶽不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嶽不悔並收藏執手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