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了大光明寺,聽到消息的君易凊也趕來和慧塵一起等候在大殿門口。


    他感激上官逸幫他,所以這次上官逸出事,他也是擔心的緊,畢竟單是從最先回來的那幾位香客反饋的情況來看,上官逸的處境就已經不太樂觀了,更何況剛剛回來的幾個人更是把情況說的撲朔迷離,難以判明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們。像什麽上官逸大發神威,直接展露出三重天的實力,以一敵二,和兩個三重天高手放對都不落下風,甚至為紅顏一怒,四劍破敵,如屠雞殺狗一般殺入二重天的戰局裏,虐殺著他們,殺的人心寒如墜冰窖,連魔道那幫不怕死的凶人都選擇了撤退,暫避鋒芒的策略…


    任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個二重天的小家夥能做出來的事情吧?吹的有點過分了吧?


    君易凊不敢相信,但是慧塵卻是相信了的,畢竟習武之人最是了解習武之人,他知道上官逸手裏的王牌就是雙重爆發,以上官逸的身體素質,真要是走投無路的話,會選擇雙重極限爆發也不奇怪。隻是這四劍破敵,就有點驚豔了呀,那是兩個配合默契的三重天高手,他們兩個齊心協力的決定防守的時候,同級的武者就沒有不頭疼的。因為真的太難突破了,不管是擊殺他們還是越過他們兩個去做別的事情,都很難,想要突破的話,需要的技巧或者實力可是相當高的,他真的有點好奇上官逸是怎麽做到這件事情的。


    “住持,我們回來了。”大和尚帶著他們走回到大光明寺正殿門前的時候,恭恭敬敬的對慧塵行禮,他是住持手底下直接被住持掌控的大光明寺護院人,所以調動起來才這麽快。


    “哦,辛苦了。”慧塵點點頭,走到上官逸身邊,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後探了探他的脈搏,頗有些無奈的說:“智明去庫房拿一塊龍眼靈芝回來,給錢施主補補身子。”


    慧塵不怎麽會醫術,但是他有自己的方法來查探這一切,而且之前他就隱隱猜測會是這個樣子的結局,畢竟吉人自有天相,他覺得上官逸不會夭折在這裏,所以經脈什麽的不會有問題,哪怕是損傷的有些嚴重,但是至少筋脈未斷,隻要補回來,甚至可以更加的堅韌。


    “謝住持饋贈。”花想容從善如流的替上官逸接下來了,而且她說的是謝饋贈,擺明了是要白嫖慧塵一塊龍眼靈芝,不打算給錢也不算人情的那種白嫖。


    “額,不用客氣。”饒是慧塵都呆了一下,然後有些好笑的同意了花想容的說法。龍眼靈芝固然珍貴,但是卻遠遠比不上上官逸這樣的天才,畢竟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他還沒這麽小氣,也沒這麽斤斤計較,一塊龍眼靈芝罷了,贈予上官逸有又何妨?


    “嗬嗬,倒是沒想到居然能看見住持你如此大方的時候,真是難得。”墨千琉捂著嘴笑道,調侃著慧塵的一向小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墨施主就不要取笑了。”慧塵和墨千琉自是熟稔,畢竟慧塵代表大光明寺,要和各方打好關係,而且從另一個高度說的話,大光明寺其實統籌著正道的走向,慧塵這個領袖級別的核心,當然是要和未來正道的頂梁柱們打好關係的,所以他和墨千琉他們都很熟,關係都很好,日後這群人裏還會多一個上官逸。


    雖然上官逸是要走回朝廷這條路的,但是對他來說,他已經深深的和江湖產生了羈絆,這裏麵有他很多的朋友和敵人。一入江湖,再難脫身,興許上官逸可以做到,但是他不會願意的,就像這次一樣,總有些東西是寧死也要守護的,友情,愛情…


    “這可不是取笑哦,長安也是這麽認為的。”墨千琉得理不饒人的嬌聲說道,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反而是讓人覺得有些嬌憨的可愛,和傳聞裏的那個足智多謀,洞若觀火的謀士形象大相徑庭。


    “墨家墨千琉嗎?”君易凊在心裏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哪怕是他這個江湖局外人都聽說過墨家墨千琉的名聲。畢竟他是東海的宰相,對於天下大事總歸是要了解的,像東海的傑出天才,鄰國的傑出天才,他的讓人幫他注意著,整理著情報呢。


    “傅施主要來嗎?”慧塵聽見墨千琉提起傅長安,有點訝然。


    “她才不會來大光明寺呢,至少最近不會,又不是逢年過節的,需要求佛還願。”墨千琉翻了個白眼,對慧塵毫不客氣的說,這禿驢還想讓長安過來陪他,怎麽可能?至少要交出來一罐浮生若夢才有可能!


    “這樣啊,那墨施主你來這裏又有何貴幹呢?”慧塵話裏帶著一絲調侃,潛台詞就是:你既然都說了,不逢年過節的,傅長安不會來求佛還願,那你呢?你為什麽來了呢?


    墨千琉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麽問了,昂著頭說:“當然是為了家裏老頭子的大壽做準備,為他祈福,然後準備壽誕啊。”她這話裏充滿了得意,似乎能提前料到慧塵問什麽問題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葉雪傾忍著笑揉了揉墨千琉的頭,說:“其實就是你不想在家裏待著了,出來透透氣,找點樂子吧?”這樣的千琉真的好可愛啊,讓人忍不住摸摸頭,捏捏臉,隻可惜在外人麵前卻是不好捏臉的。


    其他人看著葉雪傾摸墨千琉的頭,突然有點羨慕,畢竟不是誰都能和墨千琉要好到隨便摸頭的地步,還好葉雪傾不是男同胞,要不然殺他的人也能排到大光明寺的山腳。


    “那我先帶他回去了。”花想容笑了笑,跟慧塵說了一聲就走了,談笑風生什麽時候都可以,但是上官逸需要休息這件事卻是現在必須做的。


    “emmm…”花想容的時候,墨千琉看著她的身影,有點沉思,她懷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有一股莫名的熟悉,但是偏偏又一時想不起是誰,看來隻能等他醒來然後再試探一下了。


    “先給你們安排一下住處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聊。”慧塵看了看天色以及墨千琉若有所思的樣子,有點善解人意的說。


    本來上官逸往下跑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又是一番波折搞到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哪怕是很好奇山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左右沒有吃虧,花想容也沒說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所以也不用著急,等上官逸醒來之後問問他,一切自然就會揭曉。


    “也好,趕了這麽久的路,我也累了。”墨千琉點點頭,和葉雪傾一起極度囂張的就往裏麵走,她對這裏還是很熟悉的,根本不用人帶路。


    “讓智明順路帶你們過去吧,花小姐那邊禪房還有位置,不介意的話,就住那裏?擠一擠也會安全一點。”慧塵在墨千琉邁腳的時候,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讓墨千琉微微一驚後,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近水樓台先得月,接近那兩個人住的話,想要摸清楚他的身份,就更簡單了。至於慧塵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心思這件事,墨千琉倒是不在意,反正慧塵知道了也不會亂說,至於他會不會告訴上官逸,墨千琉不確定但是也不太在意,看上官逸的反應同樣可以獲得很多信息的,說不定由此得到的關鍵信息就能讓她知道她想知道的。至於慧塵說的安全問題,雖然不知道寺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和她們兩個有什麽關係呢?誰敢對她們有什麽小心思,嗬,她可是不會留手的。


    墨千琉一行人到達那裏的時候,花想容剛好把上官逸放在了床上,端了盆出來,看見他們幾個(智明,墨千琉,葉雪傾,還有幾個拿著行李的仆從),有點驚訝。


    “師父的意思其實是這邊安全一點,最近寺裏,額,你應該懂的,而且有墨施主在,也能順便照看一下錢施主。”智明給花想容解釋了一下。


    “嗯,也好。”花想容倒是沒什麽意見,或者說她覺得這樣確實更好一點,墨千琉的實力她是見過了的,雖然那肯定不是她的全力,但是想來也到了突破關隘的地步,這樣的高手在旁邊住著,安全程度當然是高很多的。


    “他姓錢?”墨千琉突然注意到了這個“錢施主”的稱謂,如果說是姓“錢”的話,她倒是想起來一個人:錢泰多。


    這個名字有點惡俗的人被家裏的那些老古董都念叨過,當然,是恨之入骨的念叨,因為他殺了墨英,也毀了他們的計劃,雖然是相當可笑的計劃,但是的確是一點希望都不給留。她在家裏聽說這事的時候隻是淡淡一笑,對她來說,墨英從來都不是什麽大威脅,她若是想要,十個墨英也爭不過她,但是他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消息吧。


    後來她去清歌的時候看見了一條信息,王在邦留給她的,說是他殺了墨英,讓她早做準備。這條消息其實早就送過來了,隻不過墨千琉不好出門,所以過了很久才看見,然後淡淡一笑,心裏微暖。


    哪有這麽多意外之喜呢?還不都是自己的摯友在暗中的付出,他擔憂自己的處境,所以不惜以身犯險,幫她吸引一下那些老古董的注意力,後麵也斷斷續續得到了一些他的消息,隻不過並不完整,可信度也值得懷疑。


    直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這個人為什麽感覺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是誰了。


    隻因為,她從未知道過他的真實麵目,也從未知道過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她隻見過兩年多前他的偽裝,所以他換了偽裝後,墨千琉隻是有一點熟悉感,但是並不能想到到底是誰。


    此刻,她終於明白了他到底是誰了,曾經的王在邦,現在的錢泰多,都是自己在鬼都結交的那個不知真實身份,姓名的好友。


    “需要幫忙的話,讓人給我帶個信就好了,天涯海角,我都會去找你。”


    “好,你如果做什麽事沒有把握的話,就把消息散出來,我知道了的話,無論在哪,都會帶人去幫你。”


    這個承諾是他們在鬼都的時候,他快要離開時兩人許下的,他也的確這麽做了,傻的可愛卻讓人心暖。再加上傅長安前段時間不明意義的遞過來的拜柬,有這樣的一些朋友在後麵支持,她又有何害怕的呢?又是何其有幸呢?


    墨千琉一掃這些天壓在心裏的陰霾,心情好了起來。


    花想容奇怪的看了看墨千琉,總感覺這人好像氣勢變化了些許,就是不知道是什麽引起了她這種變化,不過她就算好奇也是不能直接問她的,所以隻是說:“那我先去打盆水給他擦拭一下身子,你們先忙。”


    “稍等一下,這個給你,這塊龍眼靈芝的吃法很隨意,你可以等錢施主醒了後再喂給他,要不然對藥效有點浪費了。”智明叫住了她,把一個小盒子給了花想容,這盒子裏麵就是龍眼靈芝了,對於修複經脈有著相當不錯的效果,可惜太稀少了,也就大光明寺這些大勢力裏可能會有存貨了。


    “謝謝。”花想容當然不會拒絕,這是上官逸很需要的東西,萬一因此留下什麽後遺症的話,她會很自責,要不是慧塵和葉雪傾都說他沒什麽大礙,她就去找安意柔來幫上官逸療傷了。


    花想容拿了東西後,自然還是繼續去打水,隻不過,反應過來的墨千琉身子僵住了,這女人剛剛說什麽,打水給錢泰多擦身子?他們是什麽關係…?不會吧,要真的是那樣的話…事情就可怕起來了呢。


    “這位花小姐和那位錢施主是什麽關係?”墨千琉有點慌張,所以她下意識的就問了智明這件事,她想知道一個答案,然後看看要不要提前做準備,至於準備什麽…她還沒想好,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妙招來,畢竟自己打不過她。


    “emmm,他們關係很好,雖然不住同一個屋子,但是基本上無話不談,互相關心,擔憂,所以…”智明猶豫的給了幾條線索,他不敢妄言什麽,但是,他們兩個給人的感覺確實像是情侶。


    “唔,算了。”墨千琉還是打算向錢泰多求證一下,萬一有什麽東西搞錯了,真就地獄降臨了。


    葉雪傾有點擔心的看著她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憂鬱的,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不會是被氣出什麽病來了吧?不至於,不過自己也得想想辦法疏解一下她了。


    過了一會兒,葉雪傾和墨千琉的房間收拾出來了,墨千琉卻沒有急著進去,隻是倚著門框,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餓了?一會兒飯就來了。”葉雪傾走到她身邊,小聲的詢問。


    “還好。”墨千琉說了這兩個字後就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麽。


    葉雪傾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趴到她耳邊說:“你在偷聽?不過那有什麽好偷聽的?”


    “額,沒有啦。”墨千琉臉紅了紅,但是嘴上卻是不肯承認這一點的。


    “怎麽突然對他們很感興趣?他們有什麽不對勁嗎?”葉雪傾小聲的說。


    “你也感覺他不對勁?”墨千琉挑眉,葉雪傾居然也有察覺?看來他的偽裝不行啊。


    “嗯,他的脈象很奇怪,有點像王在邦的,隻不過比之王在邦還要更加奇怪一些,也要強很多很多,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葉雪傾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不用猜了,就是王在邦,那家夥,誒。”墨千琉也小聲的說,說到最後歎了口氣,剛剛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她肯定不會阻攔那群大和尚,她會做的是:帶著他們把那些祈福他的人都殺了,骨灰都給揚了的那種。


    “啊,他?”葉雪傾驚呼了一下,看向上官逸的房間,欲言又止。


    常言道,愛屋及烏,她寵墨千琉,所以也會給墨千琉的摯友一些麵子,若是早知道這家夥是王在邦的話,她肯定會費心費力的治療一下,以免產生什麽遺留問題,哪怕是真的無礙,那也得是幫忙出一份食療的清單才對。


    “沒關係的,反正問題不大,他是個蟑螂命,有應付不了的危險的時候總有人來救他,現在也不可能有事的,頂多就是老老實實的在寺裏待幾天罷了。他也不是小氣的人,不會在意的。”墨千琉安慰了一下她,然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用過飯後各自睡下。


    墨千琉等著明天上官逸醒過來的話,和他聊一聊,這次能在大光明寺遇見,實在是意外之喜,他的實力進步的也很快呢,雖然真實實力還是很弱,但是至少有一些自保能力了。


    翌日,直到傍晚,上官逸並沒有醒過來,連一點點清醒的征兆都沒有,就和昨天一模一樣的沉睡著。


    花想容擔心他,畢竟習武之人恢複能力都很強,上官逸更是怪物級別的恢複能力,一整天都沒有清醒的意思,這樣實在是,不太對勁。


    她再次找了葉雪傾,想讓她幫忙看一下,這次出乎她意料的是,葉雪傾似乎是很欣然的就答應下來,然後仔仔細細的給上官逸檢查了一番後,給出了一個:他這次消耗的太過巨大,可能需要好好的睡兩三天。


    對於這樣的結果,雖然花想容有點沒想到,但是也還是接受了的,畢竟上官逸昨天的表現確實也符合葉雪傾所說的消耗太過巨大的特點,所以她也隻能給他喂點米粥,等著他醒過來。


    ……


    上官逸昏迷了兩天,這兩天裏大光明寺看上去風平浪靜,其實動靜還是不少的。


    首先呢,墨千琉和葉雪傾徹底安頓下來,她們兩個會在這裏呆半個月,這半個月就是墨千琉為墨家那個老不死祈福所用的時間。雖然隻是表麵功夫,但是墨千琉會做的一絲不苟,讓人挑不出刺來。


    其次就是在墨千琉的有意接近下,墨千琉和花想容已經關係相當好了,畢竟優秀的人之間總是更容易互相欣賞,又同是差不大大的女孩子,想要把關係拉近一點還是很容易的。


    當然,墨千琉之所以這麽做,還是因為那句話: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管花想容到底和上官逸是什麽關係,他們兩個出生入死,性命相托的關係是可以確定的,隻這一點,就足以墨千琉給予花想容不一樣的待遇了,更何況花想容也的確合墨千琉的眼緣。


    同是江湖女子,花想容雖然話少了點,但是行事大方不忸怩,敢愛敢恨,知恩圖報,雖然是殺手組織出來的,但是卻並沒有那種冷血無情的感覺,反而是有情有義,或者說是對大部分人冷血無情,對一小部分人有情有義。


    這一點其實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如此的,畢竟誰會這麽聖母的把天下人都納入自己關心的範疇呢?雖然有一些人自私到對所有人都很冷血,但是花想容不是這樣的,墨千琉,葉雪傾,上官逸他們也都不是這樣的,這才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人以群分?


    之前就說了,葉雪傾寵墨千琉,既然墨千琉要和花想容拉關係,葉雪傾自然也不會給她臉色看什麽的,所以連帶著葉雪傾和花想容也熟稔了起來。


    大約是上官逸昏迷的第二天下午,葉雪傾和花想容在陽光下坐著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最近大光明寺的一樁怪談。


    “妹妹可知道大光明寺最近關於情人節的情人結傳聞?”葉雪傾蹙眉,問了在這裏住了不少時間的花想容這個問題,墨千琉去祈福還沒回來,她剛好了解一下。


    “嗯,這個倒是聽說過的,隻不過是最近剛聽說,可能是因為後天是情人節,所以這個傳聞才有點火熱?”花想容點點頭,給了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還是隱瞞了一點點東西的。


    這個傳聞大概就是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情侶鬧了矛盾,一直沒有解決,然後在情人節那一天逛大光明寺後山的時候徹底爆發了出來,他們吵了很久很久,男的最終決定要分手,但是女的死活不願意。最後,兩人立下賭約:把他們的定情信物-一塊玉佩從山崖上扔下去,如果玉碎則分手,兩人情斷義絕,如果玉不碎就代表天定情緣,不管以後發生什麽都要在一起。女子因為不願意分手,所以她拿出來細繩打了一個結扣,用來保護玉佩,然後把玉佩扔下了山崖,結果就是玉當然未碎而情也依舊如故,最後幸福美滿的過盡了餘生,白首不相離。


    情侶之間怎麽可能不吵架呢?隻因為一時熱血上頭就要分手,就有點草率了,事後若是後悔還扯不下臉麵,就隻能忍受錯過的痛苦。所以女子不願分手,最終也得到了自己的幸福。


    這個傳聞演變到現在就變成了,如果能夠在情人節的那一天找到女子扔下玉佩的山崖,在那裏給一塊玉佩精心打上一個結扣然後扔下山崖,然後,如果玉沒有碎,而且你能找到的話,那麽隻要你把這塊玉送給你的心上人,你就可以和ta廝守此生。


    這是一個很美的愛情故事,但是作為知道了上官逸,君易凊和嶽正道他們幾個人似乎密謀了什麽的花想容,她是覺得這個傳聞有點問題,說不定就是他們幾個用心險惡的編造出來哄小女孩的。但是她猜歸猜,卻是不能告訴葉雪傾的,畢竟他們的計劃可能要到情人節才能執行完成,到時候看看他們在搞什麽幺蛾子就完事了。


    “情人節嗎?”葉雪傾念了一遍這三個字,似乎有些意動。


    “額,你不會也想按照傳聞裏的那樣試一下吧?”花想容卡殼了一下,她看葉雪傾這幅樣子就感覺有點奇怪,女生的直覺向來很準,所以花想容能猜到上官逸他們的謀劃,也感覺到葉雪傾似乎有點想要去試一試的打算。


    “有何不可呢?”葉雪傾笑了笑,她也想看看有沒有這個緣分找到那塊從山崖上掉下去還沒碎的玉佩,如果有的話,接下來的事情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放棄,如果沒有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額,你有心上人?”花想容聲音不自覺的小了起來,光天化日的聊女兒家的心事,對她來說雖然不太羞恥,但是不知道葉雪傾感覺怎麽樣。


    葉雪傾白玉般的臉龐透露出一層微微的粉色,嬌憨的說:“別亂說,要保密。”


    “哪家的公子啊?”花想容湊近她,好奇的問。葉雪傾平時無欲無求的清心寡欲樣子,沒想到內心裏居然還裝著一個人,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好運得了她的青睞。


    “噓,別問了,以後你就知道了的,給我保留一點秘密。”葉雪傾聽見花想容的問題,神色黯然下來,然後搖搖頭,卻是不願意說出那個人是誰。


    “好吧,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嚐試了。畢竟把玉從這麽高的地方扔下去怎麽可能沒什麽事呢?你要扔的玉恐怕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吧?要是碎了還不得心疼死。”花想容勸她,這事有蹊蹺,她才不願意葉雪傾去拿自己的寶貝玉佩去試一下這種事情。


    “可是…”葉雪傾有點猶豫,一塊玉她倒是損失的起,但是如果換成是她在乎的那塊玉的話,她有點慫。畢竟她隻有一塊,碎了就再也沒了,這世間她尋不到第二塊一模一樣,什麽都是一樣的那種玉佩,就算是有,那也是另一塊了,而不是她在乎的那一塊。


    “那些傳聞都是騙人的,真正想要什麽還是得靠自己去爭取,你不爭不搶,怎麽可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些東西呢?這個世界可沒有這麽善良。”花想容不等她說什麽,就繼續說道。


    “可是…”葉雪傾還在猶豫,她能夠自私的為了自己就想辦法得到嗎?她這樣做不太好吧?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猶豫的樣子,看來是愛慘了那家夥吧?他福分不淺啊。”花想容調侃道。


    “福分不淺?”葉雪傾有點迷茫的看著花想容,這有什麽福分不淺的呢?


    “有你這樣的大美人喜歡,還不夠福分嗎?看你寵墨千琉就知道了,你這個人對自己喜歡的人到底有多好,恐怕自己都不太清楚吧?溫柔體貼有耐心,上得天堂下廚房,可提起劍闖江湖,可拿起針救世人,你這樣的人兒要是不珍惜的話,可是要遭天譴的。”花想容掰著手指數著,誇讚著葉雪傾,卻沒注意到在她說第二句的時候,葉雪傾的臉就已經紅成了熟透的蝦子,透露著不可言喻的美麗。


    “哪有你說的這麽好呀,我也有很多缺點的,比如我很冷血,不通事故的。”葉雪傾紅著臉辯駁。


    “自信一點啊,哪怕你喜歡的人也很優秀,但是你真的是世上少見的好女子了,誰又是真正的熱血有情呢?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哦,而且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期限,它不標明,但是你自己要注意,如果你在期限結束前沒有完成這件事的話,那你就永遠錯過了,如果你不勇敢一點的話,你們又怎麽會有故事呢?興許錯過的人不隻是你,還有他,你本是屬於他的良人,隻是他遲鈍,看不出來,你要點醒他!”花想容一時興起,越說越起勁,越給葉雪傾洗腦,偏偏葉雪傾一臉認真的聽著,眼中的掙紮越來越多。


    “你們在說什麽呢?雪傾臉為什麽這麽紅?”墨千琉祈福結束後回來,看見並肩坐著曬太陽聊天,神色親昵的兩人,有點好奇,她們兩個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都已經這麽熟了嗎?


    “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上官逸有點虛弱的打開屋門從裏麵走出來,他剛剛醒過來就隱隱約約的聽見花想容和葉雪傾似乎在聊些什麽,但是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葉雪傾應當是和墨千琉一起在遙遠的離都墨家才對吧?而且花想容應該和葉雪傾聊不到一塊去,但是偏偏聲音又確實很像,所以他掙紮了半天,才爬起來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墨千琉的聲音。這下子就沒有什麽可懷疑的了,看來確實是墨千琉和葉雪傾也來了這裏,就是不知道所為何事,又是怎麽和花想容打好關係的。


    “你醒了?!!”花想容有點驚喜的跳了起來,跑到他身邊就開始問:“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讓雪傾再給你檢查一下吧?”


    “不用了,我怎麽樣我自己還是有數的,我現在很好,隻需要慢慢修養一下就好起來了。”上官逸搖搖頭,他自己的情況自己還能不清楚?身體糟到不行,甚至暫時不能修煉《道法》,不過反正在大光明寺也修煉不了《道法》了,完全無所謂。


    “好吧,有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哦。”花想容略點了下頭,算是同意了上官逸的說法,沒有勉強他接受葉雪傾的檢查。


    “你們怎麽來了?”上官逸看向墨千琉和葉雪傾,直接問起了他們的來意。他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反正現在藏的話,萬一日後被墨千琉發現的話,絕對是火葬場,她可不喜歡別人在她麵前故弄玄虛,一飾多角。


    他這麽直白反而讓其他三個人都有點愣了,花想容是因為他居然和墨千琉認識而且很熟稔的樣子,這樣的話為什麽還要在去清歌的時候隱藏身份呢?至於葉雪傾和墨千琉,她們兩個雖然猜到了上官逸上次使用的偽裝身份,但是呢,她們當然想不到他會這麽坦白直率,以致於想好的捉弄方法都沒有生效就已經結束了。


    “嗬。”墨千琉失笑,倒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大概從沒想過會瞞她,隻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畢竟他好像一直有什麽大麻煩在身上,問他也不肯說,自己猜又隻能有個大概輪廓,到底是不是這樣,也無從求證,下次問問長安吧,能幫他的話就幫他解決了,好歹也是清歌的人,怎麽能被人逼得跟無家可歸一樣,整日藏頭露尾的。


    “嗯?”上官逸一臉疑惑,問你來意呢,你嗬嗬是什麽意思?我好像沒得罪過她吧?還是說墨英和她有什麽關係,他不應該殺他?


    “沒什麽,出來散散心,再為我們家老爺子祈福,他要過壽呢。”墨千琉搖搖頭,示意沒什麽。


    “你和他的關係?”上官逸有點疑惑,按照他的理解,墨千琉和他們家老爺子的關係應該不太好才對,她又何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


    “都是一家人,而且墨家總歸是要靠他撐著呢。”墨千琉沒有多說,但是說的卻也足夠上官逸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管怎樣,墨家的老爺子終究是墨家的最強者,他有很大的權力,墨千琉掰不過他的,至少短時間裏是這樣,所以哪怕不和,也得裝作和睦的樣子,給他,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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