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師看了看那塊玉佩,嘴角抽了抽,這麽“極品”的玉佩他可是有些年頭沒見過了,或者說從來沒見過,而且還是轉交給自家主子,他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不對,這次這個可能真沒見過。


    “這……”花想容看了看上官逸,他不是說這塊玉佩是寶貝嗎?這麽簡簡單單的就送給這家碧海閣的主人了?


    小和尚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他顯然也是覺得這樣不大妥,畢竟送人東西哪有送這麽破爛的呢?尤其對方的身份還不低,要送東西肯定是要拿出相對而言比較高大上的東西啊對不對?


    其他三個人的態度上官逸看見了也隻當是沒看見,笑吟吟的說道:“你可不要忘記了哦,我們就先走了。”


    “哎,知道了。”情報師突然明白了點什麽,有時候,送的禮物有沒有價值看的不是禮物本身,而是送禮物的人,這個東西如果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人送的,那它真的沒什麽意義,但是換成是這位顧客的話,它也就有了意義,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但是想來不簡單,這份禮物也被賦予了不同的價值。就拿最簡單的例子來說,日後這人成長起來,成為名震江湖的強者,這東西就相當於是一件信物了,求他幫忙難道還能被推拒了?隻這一點,價值就已經不知幾何了。


    上官逸三人離開後,情報師收拾了一下房間後,拿著玉佩去找了他們家主子,主子一直都在,隻不過區別在於他想不想見人。


    “這是什麽?”情報師過去的時候,莫嵐正端著茶杯站在窗口看著什麽,聽見他進來才回頭,看了看他手裏慘不忍睹的玉佩,有點驚奇。


    “這是剛剛那位貴客送給您的禮物,他的權限相當高,而且天賦心性什麽的我覺得都不錯,潛力無窮。”情報師吹噓著上官逸,想要讓自家主子明白這塊玉佩的實際意義,從它的表麵上移開注意力。


    “嗬。”莫嵐失笑搖頭,說:“他的原話是什麽,指不定是你自己理解錯了。”


    情報師回憶了一下,把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看向自家大人。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不要理所當然的認為轉交就是轉交給我,雖然我是你家大人,但是這裏是清歌,就算是轉交,那也是轉交給那位而不是我,我和他素昧平生,一未見麵,二未出手相助,無來由的就要送禮,你覺得他難道是趨炎附會之輩,想要當我的手下嗎?”莫嵐端著茶杯,回想著剛剛走出碧海閣的身影,那少年很敏銳呢,也許就像自己這個手下說的一樣,潛力無窮。


    “不,他應該不是……”情報師有點尷尬的搖頭,他當然知道那位貴客不是,要不然他大可直接找上那幾位清歌高層,進入他們家族當幕僚可是要屬實可靠很多,得到的利益也更多。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把這東西裝進箱子裏,附帶一個大致情況說明,送回離都那邊去。還有就是,最近在京都裏讓人關注一下他們,我想知道他們的動向。”莫嵐擺擺手,他現在對上官逸產生了一絲好奇,那孩子在東海又能引起怎樣的風波呢?


    “是。”情報師答應下來,拿著玉佩灰溜溜的退出了房間,自家主子和那個貴客倒是互相理解了,就是他一個局外人自作聰明了,所以此刻他還是很羞愧的。


    沒有人願意養一個廢人,所以想要一直待下去就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情報師決定把這件事做好,來彌補自己剛剛的過失。


    ……


    上官逸走出碧海閣大門的時候,回了一下頭,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又回了一下頭,很是奇怪。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忘記問了?”花想容有點納悶,這家夥也不是那種見了好地方就不舍的走的性子啊,怎麽現在突然?


    “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小心點。”上官逸隻說了這個,在他們走回一樓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人盯住了,就是那種獵人對獵物的注視,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emmm,難道是魔道的人,剛剛那家夥還說不知道,現在他們店裏就有魔道的家夥,想想就感覺蛋疼。


    “哈?你的仇人?”花想容下意識的緊張了一下,然後放鬆下來。


    “我仇人是多,但是這家夥應該不是那些人之一,要不然就是魔道的家夥,哼,要是如我所料的話,那就很麻煩了,要改頭換麵才行呢。”上官逸和他們一起正常走著,看上去沒有什麽異常,但是嘴裏卻在不停的說著各種安排。


    “可是那人不是剛剛才說了魔道的人不敢露頭的嗎?你怎麽知道是魔道的?”花想容有點好奇。


    “要不然他對我們有這麽大的敵意是為了什麽?這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上官逸還有一句話沒說,他剛剛貌似和這間碧海閣的主人亦或者是什麽大人物對視了一眼,他的眼神微微下移了一下下,似乎在暗示什麽,而自己的確在一樓大廳裏感受到了敵意,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有人想要對他們不利。


    “那怎麽辦?找機會做了他,解除後顧之憂?”花想容出著主意,對周圍環境的把握也是殺手的本能,她剛剛也隱約察覺到了一點殺意,隻不過並沒有上官逸這麽深刻的感受,想來那人的注意力都在上官逸身上了。不過呢,店裏的人沒有那種三重天的,無法匹敵的家夥,想來是可以隨隨便便對付的。


    她這話聽的小和尚冷汗直冒,這才剛到達目的地就要進行打打殺殺的,真的好嗎?不過他最終也沒說什麽,他做不到佛祖那樣割肉飼鷹,也做不到放任別人傷害他的朋友去達到自己的一些目的,如果這種事情真的要發生的話,他也會挺身而出,不惜大開殺戒也要阻止這樣的事情。


    “不妥,這裏終歸是東海朝廷的地盤,不是江湖裏,咱們還是要約束一下的,要不然觸怒了京都大員也會很麻煩。”上官逸搖頭,俠以武犯禁,他不喜歡這種事,所以也不會主動去做,能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解決問題的話,他還是希望不動用超額武力。


    “好吧,那就隻能等他先動手,看看他想做什麽了?”花想容有點不甘心,明明就是提前發現了有人想對他們不利,卻不能先下手為強是什麽道理?


    “嗯,我覺得他應該馬上就會有什麽小動作了,雖然不至於是什麽陰招,但是……你懂的,必定是什麽麻煩的事情,所以我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上官逸知道她不痛快,但是莫得辦法啊,要知道,這裏是東海的京都,不是什麽法外之地,不可能像之前的鬼都什麽的,想殺人就殺人,隻要理由合適,連罪都沒有,直接當做無事發生一樣處理一下現場就好了。


    “那就先找個地方落腳,剛好我也累了。”花想容也隻得同意了上官逸的建議,反正這種事他們也做了很多,就是之前從中甄跑到東海的那一路,幾乎就是這樣過來的,被動防守反擊。


    “嗯,走吧,剛剛有看見一家還不錯的客棧。”


    上官逸他們在大街上行動的同時,東海衛林濤也開始了他的監督行為,隻不過他的跟蹤技巧很巧妙,也很小心,所以哪怕是上官逸也沒察覺到他的舉動,不過上官逸並沒有放鬆警惕就是了,他並不相信那人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是在某個地方觀察著他們,雖然他不知道是在哪裏就是了。


    ……


    上官逸這邊剛剛才有了思路,卻又被林濤纏上了,不得不和他鬥智鬥勇的,著實有點難受,另一邊的君易凊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帶著人進宮去覲見皇上,順便把這次的事情匯報一下,畢竟自己搞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加上嶽正道又給他自己攬了一個活計,這也得是匯報的點。


    隻不過進了皇宮,他從馬車上下來跟著領路的侍從一路順通無阻到了禦書房門口,再次遇見王公公的時候,他發現似乎不太對勁。


    “皇上說您來了直接進去就行了,他隻見你,其他人就在外麵等著吧。”王公公低眉順眼的對君易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王公公不必如此客氣的。”君易凊還是不能習慣。


    “君大人快去吧,老奴這是應該的,不必客氣的應該是您才對。”王公公笑眯眯的說,讓人看不出什麽深淺,也不懂他的意思。


    “嗯,那我先進去了。”君易凊拗不過他的執著,隻能放棄。


    “君大人可莫要再惹陛下生氣了呀。”王公公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世人皆說帝王無情,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誰又真正理解帝王不是天生無情,而是不得不無情,皇上也是如此。


    君易凊對皇上來說很重要,遠比他這個把皇上從小帶大的奴才要重要的多,不單單是價值,還有別的地方。所以他向君易凊低頭,事事低他一輩,哪怕他現在差不多主管後宮各種事務,還有一些別的事情,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讓滿朝文武忌憚,但是不管是什麽場合,他都會低君易凊一輩,不是輩分而是地位。他要這整個東海都知道,不管什麽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隻有一個,也隻會有一個,他要讓那些野心家知道,君易凊的地位不可撼動,敢向這個位置伸手的人他都會解決掉,以最鐵血的手段在暗中解決這一切。


    但是,哪怕他能做無數件事,總有一些是他做不了的,他不敢做也不能做,所以他希望君易凊去做,隻不過君易凊他似乎不懂。其實也怪不了他,畢竟他從未有過什麽別的心思,也不知道什麽關鍵信息,他也沒什麽錯。


    隻可惜,王公公的希望注定還是落空了,在君易凊進去一段時間後,裏麵的動靜沉寂下來,然後再爆發,是摔東西的聲音,別人聽沒聽見王公公不知道,反正王公公自己是聽的一清二楚,心驚膽戰的,事情還是朝著壞的方向發展了嗎?誒……


    禦書房裏麵的情況,其實是這樣子的:


    君易凊在敲了敲門,得到了裏麵的人允許後進入了禦書房,他要見的人在兢兢業業的批閱著文件,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比他走之前更多了一些,畢竟少了一個人幫他分擔,甚至這個人還惹出了不少麻煩。


    “微臣君易凊,從江南城巡查結束……”君易凊開口說道。


    “瘦了。”皇上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了看君易凊,說出了這兩個字打斷了君易凊的匯報。


    “舟車勞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謝陛下關心。”君易凊摸不清他的意思,隻能用很沒有營養的官話來敷衍他。


    “回頭讓王公公給你打包些補品送到你府上吧,讓廚子做給你吃。”皇上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話題跑偏了,自顧自的說著。


    “這個,多謝皇上恩賜,微臣愧領。”君易凊繼續打官腔,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去了一回江南城,皇上到底是怎麽了,似乎和他就不是在同一個頻道上了一樣。


    “為什麽會愧領?江南城那件事你做的很好,各方麵都很好,該大大的嘉獎一番才是,隻不過給你什麽獎勵你也不大願意要,官位什麽的又進無可進了,就先擱置吧,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再和朕說就是了。”皇上很不解。


    “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一樁很壞的事情,漢昌城出了冤案,我忍不住就插手了,還動用了天子劍。”君易凊低下頭,略帶遲疑的說道。


    “可朕怎麽聽說不是這樣的呢?”皇上好看的眼睛眯起來,審視著君易凊,語氣冷了下來。


    “是,是……”君易凊想說什麽,隻不過才剛剛開口就被皇上再次打斷。


    “是嶽正道做的吧,他看不慣那樁冤案,所以想請你插手,你不太願意,才把天子劍給了他吧?”皇上淡淡的說著,幾乎每一句都是真的,和當時的情況沒什麽差別。。


    “是。”君易凊哪裏能不知道這件事的情況已經被傳到京都了,看皇上這個樣子,明顯是不開心了,畢竟君主都不喜歡臣子騙他的,接下來該怎麽說?該怎麽說才能化解他的怒氣?


    君易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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