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鬥篷換了一身較寬鬆太監服裝後,皇上帶著她和王公公,一隊禦林軍去了天牢。


    “這個天牢,有點東西啊。”血鬥篷跟著皇上一路通行,進入到天牢裏麵後,眼睛微微眯起,這裏的布置已經超過了普通的靠著現實世界(其實就是物理因素)來囚禁犯人的手段了,它還有一些別的什麽措施,但是未曾啟動,所以她也說不出來,隻不過是以自己靈敏的感知隱隱察覺到一絲端倪罷了。


    “多謝誇獎。”王公公有些喜滋滋的接道,這個天牢雖然不是他建造的,但是他也是為改造付出過一些努力的,能被一個武林中不知來曆的大高手誇獎,此時也是與有榮焉。


    “皇上,兩位人守以及一位叛徒均被收押在這裏,確認是無法逃離的。兩位人守並沒有動刑,他們也沒有主動交代什麽的意思,因此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那個叛徒在我們對她用了些刑後就交代了,證詞在這裏。”負責三人的獄守在這裏等候多時了,他是不能出天牢的,所以也隻能在這裏等。


    “哦。”皇上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拿過了那本證詞隨便翻了翻,遞給了王公公,王公公裝模作樣的翻了翻,交給了血鬥篷,血鬥篷隨手翻了幾頁,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


    那人交代的內容基本上沒什麽邏輯,雖然該回答的問題是回答了,和王公公轉述的差不多,但是有些事情不大經得起推敲。


    “帶我們去那邊看看,朕要探望一下他們。”皇上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讓獄守帶路。


    “這……皇上,使不得呀,就算這監獄裏的措施再周到,總有些犯人有著意想不到的手段做出點什麽事情,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您可千萬不能冒險啊,萬一傷到了龍體,屬下萬死都難贖罪啊。”獄守身體抖了抖,他怕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事的話,甭管皇上會不會有事,反正他是完了。


    “無妨,我相信你們,帶路吧。”皇上怎麽可能聽他的,要是隨隨便便就退縮,幹脆找個烏龜殼鑽裏麵不就行了?


    獄守隻能帶路,他也不敢多辯駁,隻能在心中暗自祈禱不要出事情了,向各路神明祈禱,如果今天能順順利利的過去,就讓人帶話回去,家裏每天燒香供奉。


    他們要去的是天牢裏麵的一階牢房,也即是給綜合實力不算太高,危險程度也一般的家夥準備的地方。因為天牢裏的犯人都是一些比較特殊的犯人,所以牢房都是封閉式的單人房,雖然有些通風口,但是並不多,也不足以讓一些人搞事情。


    這樣的牢房,其牆壁是用玄曜石構建的,它的特點就是吸收內力,堅固,特別的堅固,對於沒有武器在手的武林高手來說,要突破這樣的牆壁也是一道很棘手的問題。


    “就是這裏了,那名犯人就是被關押在這裏。”獄守停下來,打開鎖,然後拉開門,指著裏麵繼續說:“她起初不大樂意說,我們動了些手段,她現在應該知道厲害了,您想知道什麽,她應該是會乖乖交代的。”


    皇上剛想進去,卻被血鬥篷拽住了手腕,然後攔腰一抱,輕輕的後撤幾步躲過了從裏麵直射出來的幾枚細小的毒針。


    這一驚變無疑是打了獄守的臉,他也沒時間關心臉疼不疼了,直接關上門,跪下求饒:“皇上,皇上恕罪啊……屬下也不知道她還有這種手段的,之前審問的時候她都挺乖的,也沒什麽抵抗。”


    他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有些犯人不見得會想和獄卒同歸於盡,因為他們跑不掉,出手或者搞出什麽事情的話,他們就會死。但是他們一定樂意拉上皇上一起死,這樣一來,他們的死就不會毫無價值。但是知道原因歸知道原因,他勸不住皇上,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也和他們搜查不力有一定的關係,但是這個關係就很委屈。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少奇人異士,他們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的,怎麽可能都查出來呢?


    王公公在旁邊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站在皇上的側後方,沒有被這波毒針波及到,但是驚心動魄程度卻不亞於是自己死裏逃生一回,要是皇上出事了,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還好這個家夥反應的倒是快,雖然快的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怎麽說都是好事啊。


    “你……”皇上臉色微紅,有些驚慌從血鬥篷懷裏掙脫。當然不隻是因為剛剛的突發狀況而驚慌,還有自己的秘密被發現和發現了血鬥篷的秘密這兩件事。剛剛後背軟軟的觸感,當然是女孩子的胸部而非男人的胸肌,她也是女孩子?倒是看不出來,不過這樣的話倒是不用糾結被占便宜的事情,隻是……她也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吧?該怎麽處理呢,能被派來保護自己,總歸是和君易凊有些關係的,自己不能直接打殺,而且人家還救了自己……


    是的,在血鬥篷拽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要糟了,武林高手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都發現不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可能性極小,尤其她的感知還很敏銳。


    “是,我在。”血鬥篷很溫柔的說道,隻不過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分不出男女。她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那家夥警告自己不要偷聽,這個秘密確實棘手啊。


    “這件事情交給你處理了,你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皇上丟下這句話當了甩手掌櫃,往後退了退,靠在牆壁上發呆。這家夥的意思是互相保密嗎?要不然也沒必要是那個回答。


    “明白。”血鬥篷答應下來,然後踹了踹獄守,說道:“起來,去叫人封鎖能通到這裏的路,我們走之前不準放鬆警惕,更不準擅自靠近,聽見沒。”


    “是,大人。”獄守連滾帶爬的起來去辦這件事,皇上全都交給了這位大人處理,他怎麽敢怠慢,再不好好表現就真的死定了。


    血鬥篷打開門,迅速進去,關上門,一氣嗬成。


    裏麵是一個不算太大的空間,黑色的牆壁,沒有燈,雖然有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床被褥,但是在這陰暗的地方估計也沒什麽用吧?一個略有些淒慘的女人縮在正對著門的角落裏,臉上掛著慘淡的笑容,眼神中滿是瘋狂。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對我,我隻是想好好的過日子,為什麽你們要一直逼迫我!我都是被逼的,我也沒辦法,我也不想這麽做的啊,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女人淒厲的喊道,看上去相當的可憐和無助。


    可惜,血鬥篷似乎並沒有憐憫的意思:“夠了,不用裝了。”


    “我隻是想保護我的孩子,我的丈夫,他隻是個老實憨厚的農家漢,他什麽也不知道,也不懂,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對他,我做錯了什麽?不,我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錯!你們這樣一定會下地獄的,地獄裏有,有閻王爺,有判官,你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女人繼續喊。


    血鬥篷卻隻是走過去抓住她的衣領,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很重的一巴掌,打的女人更加瘋狂的喊叫,掙紮,似乎還想用指甲撓血鬥篷……


    血鬥篷是誰,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被她得手?手疾眼快的把她點了穴,把四肢,下頜弄到暫時脫臼,處理掉她指甲裏的毒針,然後開始脫衣服,當然,是脫這個女人的衣服,然後不出意料的在女人的後腰發現了一處長長的縫合痕跡,痕跡處理的很棒,不仔細看的話,很像是痊愈的傷口,但是並不是。


    血鬥篷想要拆開,卻發現這層人皮似乎和原來的皮緊緊的黏合著,就好像是兩層人皮合成了一層一樣,也難怪獄卒們沒有發現。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血鬥篷放棄了拆開皮,看了看她嘴裏,確定沒什麽毒藥後,給她喂了一顆藥,恢複了她的下頜,開始和她聊天。


    “你是誰?”她知道再裝瘋賣傻也沒什麽意義了,這個人很老道,怕也是同行吧?


    “和你無關,說吧,這些是誰製作的?”血鬥篷指了指毒針,以及她的臉。


    “你以為呢?”女人反問。


    “是千麵吧,除了那隻沒節操的狐狸,每人會一直做這種事,而且會幫寧王。”血鬥篷把手放在了女人的丹田上,注入了內力,似乎要破壞她的丹田。


    “嗬嗬,江湖裏會這個的人可不少,不要瞧不起我呀魂淡!”女人有些慘淡的笑著,難道這人是千麵的老對頭了嗎?可是也說不通,毒針是自己的機巧,和千麵無關,她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是嗎?”血鬥篷湊近了她,和她目對目的對視著,手上的動作不停,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說吧,你知道的事情。”


    女人眼神有些迷離的說:“我隻知道我被千麵叫過去,他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來扮演這個角色,如果有可能的話,刺殺一些重要人物,隻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始任務就被抓住了,這也是計劃的一環,因為皇上可能會來看我,雖然隻是可能,但是那也是我最後能幹的事情了,所以我要刺殺皇上。”


    “人皮偽裝什麽的都是千麵做的吧?”血鬥篷追問。


    “對,隻有他能做的這麽完美,就好像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他說事後可以幫我拆掉,隻可惜我沒有那個事後了。”女人下意識的回答道。


    “寧王身邊還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人?”血鬥篷繼續追問。


    “還有號稱玄機的公輸和,他的研究很厲害,連千麵都對他讚不絕口,但是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曉得,似乎是什麽傀儡一樣的東西,有多厲害我也不清楚。”女人繼續當著叛徒。


    “還有呢?”血鬥篷皺皺眉,那個應該是指毒人吧?不過玄機原來就是公輸和嗎?那倒是不足為慮了,走上歧途的天才,哪怕是曾被稱為玄機,也不會有太大的前途,畢竟路越走越窄,若是能突破出來成為機關大師還好,可惜他差的遠呢。


    “再就是魔道的人,他們似乎很器重寧王,派來的高手相當多,似乎是想要殺了皇上,奪回丟掉的顏麵。”女人這次的回答讓血鬥篷的眉頭皺的更緊,魔道的人目的恐怕沒這麽簡單。


    “他們的窩點呢,你知道在哪裏嗎?”血鬥篷繼續追問。


    可惜的是,接下來的問題這家夥都一問三不知,看起來並不是什麽重要貨色。


    血鬥篷解除了催眠,站起身來想要離開,卻感覺到身後的異樣,微微側身躲過她噴來的鮮血,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知道血裏有毒,但是你要殺我,不可能。”然後就離開了這間牢房。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嗎?”王公公連忙過來問,獄守也是滿臉的期待,要是這家夥立功了,皇上心情一好,說不定自己就不被追責了。


    “還要去兩位人守那裏問一下嗎?我可提前說好,讓我動手段的話,興許什麽都問不出來,但是他們一定活不過五天,就像裏麵的這位,處理的時候小心點,她血裏現在有毒了,可能活不過三天?”血鬥篷前麵是問皇上,後麵的卻是在吩咐獄守。


    “去吧,左右他們也未曾把我當做親人,他們恨我,恨我的出身,我也不必對他們再心軟了,你要怎麽做就怎麽做吧。”皇上擺擺手,示意獄守帶她去,自己依舊在這裏等著。


    “這樣啊,那我就先幫你收一筆利息吧。”血鬥篷笑了笑,看來這個在小姐口中“必成大器”的皇上此時也處在迷茫期呢,剛好可以刷點人情,以後找她辦事。。


    是的,其實上官逸不拜托血鬥篷保護皇上,血鬥篷自己也會來做的,因為這是小姐的投資,從那把天子劍開始,到後來的一些事情,都是。天上不可能掉餡餅,皇上得了好處自然也是要回報她們的,至於是什麽形式的回報,還要看日後的造化。


    所以,血鬥篷其實也很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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