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他們敲定了明天的安排後便該回家的回家,該幫忙的幫忙,各做各的事情但是去了。


    花想容是留了下來,她要幫著上官逸來給那個女孩洗澡換衣喂飯,這種事可不能便宜了上官逸這種齷齪的臭男人。


    當然,最後那個稱號是花想容強加給上官逸的,別問為什麽,問就是別管什麽理由,正經人誰花五萬兩銀子買一個奴隸少女回來養著啊。


    對此上官逸隻能表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花想容想調侃她那就由她去吧,反正他都快習慣了。


    ……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張三以及鬱景輝等人都默契的來到了上官逸家匯合,準備一起審問一下那個即將來訪的奴隸販子,張三是最後一個來的,而且帶來了一個很壞很壞的消息。


    “線索斷了是什麽意思?”赤衍皺著眉毛,很不解的問。


    “你們昨晚遇見的那個奴隸販子,並不是真正的他,今兒黎明時我收到李公子遞過來的信就讓人著手去查了,那夥販賣奴隸的人確實存在,他們的確有些資本,但是並不到手眼通天的地步,不可能從西漠手裏搶到這些人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這裏來。


    我朋友在搜尋線索的時候很偶然的找到了另一個人,一個應該和你們昨晚見的那個奴隸販子一模一樣的人,他才是那夥奴隸販子團隊的老大,但是他被封閉五感綁住,扔在了自己家的地窖裏,不知道已經呆了多久。


    我朋友緊接著對他進行了一番拷問,得到的情報很有限,他是老大沒錯,但是他那個販賣奴隸的組織是流動的半公開組織,發展到現在,組織有多少個下屬分支,和誰有合作,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了,他自己就經常帶幾個新人介紹給老人,然後順帶賣一下新人帶來的貨。這次的情況本來也是差不多,有幾個神秘的家夥找上門說有幾個好貨要借他的手賣,但是貨很特殊,對方要求進屋裏談,但是這一進屋就壞事了,他被製住然後扔進了地下室,直到我朋友去救他為止,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他均不知曉,甚至他連賣的是誰都不清楚。”張三神情慎重,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那個奴隸販子呢?把他叫過來給我看看。”上官逸的表情也不好看,當時太自信了,應該直接把他帶回來盤問的才是。


    “他現在有心理陰影了,我得通知一下我朋友,要不然帶不過來。”張三神情中帶著一絲憐憫,五感被封,永遠的沉浸於黑暗中,不知道時間的流動,不知道外界的風吹草動,甚至無法控製身體,那樣的感覺隻要嚐試過一次就一秒都不想再試,更何況那家夥足足在裏麵呆了三天,還正常的活著都是奇跡。


    “好。”上官逸點頭答應,然後站起身回書房練字平複心情,順便等著開飯,花想容在照顧女孩的同時也順便包了他的口糧,所以他倒是不必為了吃什麽而煩惱,隻是鬱景輝三人就得自己解決了。


    等到張三和他朋友把那個奴隸販子帶回來的時候,上官逸愣了愣,如果說是別人偽裝成某個人的話,不管臉龐什麽的多像,多沒有破綻,都會有些不一樣的異樣感覺,但是眼前這個並沒有,好像就是昨天見到的那個家夥一樣,隻不過眼神飄忽,驚慌,整個人都很自閉且憔悴。


    幾人圍著他看了很久,也問了不少的問題,但是最後得知的信息卻和張三問出來的差不多,也能確定這個的確不是昨天的那個。


    “有點意思,竟然涮了我們幾個,真有膽量。”赤衍臉色微微漲紅,相當的生氣,他和上官逸一樣以為事情都在他們的掌控中,但是沒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進了人家的圈套,被人家刷的團團轉還不自知。


    “應該說:竟然連我們幾個都給涮了,他騙過的人肯定不止咱們,連這家夥的熟人們都沒有一個能發現他被掉包的事情,我們輸的不冤。”秦禹岩苦笑了下,倒也服氣。


    “可我就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赤衍咬牙,他哪裏輸的這麽憋屈過,簡直就是被人耍的團團轉。


    “好了,遊戲才剛剛開始呢,既然他們要玩,那我們就奉陪好了,我倒要看看這些人葫蘆裏賣的都是些什麽藥,嗬嗬。”上官逸冷笑著說出這番話,然後和張三一起把奴隸販子還有張三朋友送走。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赤衍希冀的看著上官逸,他希望上官逸這個一看就鬼精的家夥想出主意來扳回一城。


    “暫時沒有,目前來說隻能拜托你們多注意城中發生的意外情況了,以不變應萬變。”上官逸搖頭,他和他們一樣不知道這背後操縱一切的手究竟是誰,也沒有多餘的情報,怎麽可能有辦法呢?


    “嗯,也好,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個輪流在你家保護你們兩個吧,你實力恢複之前,都是這樣。”秦禹岩點頭,他也覺得上官逸想不出什麽辦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對方不露頭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對方的下一招從何而來,是不是針對自己這邊,但總歸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穩妥一些總是沒錯的。


    “那……就麻煩了,我會盡快恢複過來的。”上官逸有些不好意思,像赤衍他們這樣的高手可是很難得的,平時就算是有心去請,人家都不見得會答應,現在主動送上門來的可靠保鏢,上官逸當然不會錯過啦。


    “沒事,反正也是為了幫景輝,順帶保護保護你。”赤衍拍了拍上官逸的肩膀,說的話很讓人傷心也很有效的不讓上官逸太有負擔,不會覺得欠他們人情什麽的。


    上官逸隻能表示同意,他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之後,赤衍和秦禹岩去城裏打探消息,鬱景輝留在上官逸家當保鏢,花想容依舊在逗著小女孩,張三則是神神秘秘的把上官逸拉進了書房。


    “別看了,你要的東西我還沒畫出來,沒什麽手感。”上官逸沒好氣的看著鬼鬼祟祟把自己拉進書房,反手關上門甚至還給鎖上了,然後又鬼鬼祟祟的在房間裏轉悠,把窗戶都給關上的張三,如是說。


    “那個呀,那個暫時不用急,我還不是很需要那個呢,有則最好,無也無妨,你也不用急。”張三愣了下,居然反過來寬慰上官逸了。


    “那你這是準備幹什麽呀?”上官逸有些意外,他不是為了浩然正氣符,難道還有什麽別的事要告訴自己?


    “嗨,那你就小看我了不是?你讓我查那家夥,我查到最後發現線索斷了,豈能就這樣算了?我順帶查了一下那個冒充奴隸販子的人帶過來的那批同樣是寒族的人,雖然直接經手的家夥都是那個冒牌貨的人,並沒有留下什麽線索讓我們追查,但是從城裏的風言風語中,我還是找出了一些蛛絲馬跡,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幾個人。


    她們的狀態都很奇怪,以我的眼光來看,應該是被人修改了神智,先摧毀然後重建,重建的時候應該可以按照施術者的意願來進行,得到一個想要的結果,而這可能就是那女孩使用冰之哀的原因。”張三嚴肅的說著,沒有平時是那種嬉笑風格。


    “你是說,她是為了避免被那個冒牌貨所調教而使用冰之哀強行切斷與現實的聯係,保證自己還是自己?我記得那個奴隸販子很賤骨頭的問我需不需要對她進行這種操作。”上官逸似乎明白了。


    “不,我覺得應該不是避免被調教,呸,是冒牌貨所屬的勢力應該不是為了調教而調教,或者這件事也不是他們做的,他們隻是想轉移這張王牌,更何況進入冰之哀的人如何調教?他隻不過是料定你不會同意才說的罷了。”張三否定了上官逸的看法。


    “此話怎講?”上官逸認真的看著張三,他發現這家夥認真起來居然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奴隸交易應該隻是一個手段,你覺得那種把你們耍的團團轉的組織會缺你這收完稅的一萬五千兩銀子嗎?而且這樣的牌這麽用可太浪費了,如果能夠掌控這個女孩,然後把她送到寒族大長老麵前,成功瞞天過海的話,等她成為大巫女的那一天,說不定可以間接掌控寒族哦。


    大巫女,大長老以及寒族的族長,並稱寒族的三叉戟,也是寒族的三位至強者,三者據傳聞說是大長老主智慧,深謀遠慮,負責培養新的血液力以及各大職位的選拔;族長主計謀,統領全局,負責寒族內部大大小小的事物;大巫女主力量,奇詭強絕,負責對外征戰。三者互相牽製,互相輔佐,卻又聽命於另一位大人:寒族之王。


    寒族之王,擁有最強大的寒族血統,冰藍色的眼眸與頭發是其標誌,崛起之速讓人無法企及,每一代寒族之王的出世都會開啟寒族曆史的新篇章。


    說到這,你應該明白了吧?”張三說完開始喘氣,他其實也很激動,這張牌可能殺了他們也可能給他們一個很好的機遇,也即是所謂的雙刃劍。


    “你說她是寒族之王?不可能,再說她頭發也不是冰藍色的啊,差點意思吧。”上官逸搖頭,不相信張三的暗示。


    “等她從冰之哀裏走出來,或許就是了,就算不是寒族之王,她也會是最接近王的大巫女,對於寒族的意義也是十分重要。”張三也沒反駁上官逸,雖然的確有她是寒族之王這種可能,但是這丫頭不是寒族之王的可能性也有,畢竟寒族之王哪有這麽容易出?要是每代都有,寒族早就無敵了。


    “所以?”上官逸還是不解。


    “所以,據我推測,幹出這種事的應該是西漠的人,因為他們以前能容下那支遺族是因為一來毫無威脅,二來人家也有寒族做為盾牌,你殺了的話就是給人家借口搞事情。但,當那個遺族出現她這樣的天才而且被人得知後,一切就不一樣了,西漠容不得寒族出現一個堪稱無敵的強者,所以容不得她,寒族中的一部分派係也容不得她,那兩個保他們不死的理由都沒了,所以他們必定被剿滅。


    但是這樣一張王牌直接殺掉太可惜了,就像我說的那樣,隻要掌控了她,想對寒族做些什麽簡直易如反掌,所以西漠的人並不打算直接殺了她,而是嚐試摧毀她的意誌,然後按照他們的需要誘導重建新的意誌,服從於他們的意誌,為此他們先在普通的寒族少女身上做實驗,確保能成後,才對她動手,但是萬萬沒想到她掌握了冰之哀,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使用了。


    之後可能出現了什麽意外,才使得她流落到離都來,然後被你買下來,就有了今天的局麵。”張三不辭辛苦的為上官逸分析了局勢。


    “說到底這也隻是你的臆測,沒有證據,況且都到離都了,以他們組織的手段,完全沒有必要這樣轉移人員吧?太不合理了。”上官逸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有些地方還是說不通,比如為什麽要選擇當成奴隸賣,在離都這地方,西漠就算是想追回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走官方道路找人,隻能偷偷摸摸的找,但是偷偷摸摸的根本沒有機會從那樣的組織手裏拿到人吧?


    “確實不合理,但這也是事實,算了,這是過去的事情,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將來,將來打算怎麽處置她?”張三放棄說服上官逸了,他覺得上官逸朽木不可雕也,對於這種爾虞我詐的事情一點也不敏感。


    “想辦法幫她解開冰之哀,問問她的看法,她若是想回寒族,我便好人做到底,送她去見寒族大長老,若是不想回寒族的話,我就把她當女兒養,能護就護,護不住就找朋友幫忙照顧,緣分選擇我了,沒辦法。”上官逸露出苦瓜臉。


    張三:……豎子不足與謀(豬隊友帶不動帶不動)。


    然後張三便摔門離開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上官逸。


    ……


    傅家,傅長安書房裏。


    傅長安躺在搖椅上看書,旁邊站著一個人正在匯報情況,正是許久未見的月。


    “小姐,那邊計劃一切順利。”月恭謹的說道。


    “嗯,坐。”傅長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公孫幻夜小姐那邊的事情準備的也差不多了,就等浩然正氣符就位就可以開始探索。”月坐下繼續說。


    “嗯,不過浩然正氣符還早著呢,讓其他人莫要著急。”傅長安回了點神,吩咐道。


    “是製符出了問題嗎?組織裏好像有誰比較擅長這個來著,要不要把他找過來去指導一下那個人?”月試著提議,她可不想為了這最後的東風一等再等。


    “不必,公孫幻夜那邊的事情要在意卻也不必那麽在意,盡心卻也不必那麽盡心,你們記得能留一手就留一手,說不定日後還要靠你們送公孫家下地獄呢。當然還是安全為大,底牌漏了就漏了,我還能想別的辦法。”傅長安搖搖頭,很淡然的說著很恐怖的話,但是冷血中還是透露著對自己人的關懷。


    “哦。”月點頭,沒問為什麽,興許小姐其實不喜歡公孫幻夜?


    “還有什麽事情嗎?”傅長安翻了翻手裏的書,然後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揉揉眉心,似乎有些困倦了。


    “他們讓我問一下您,張三是殺還是留,他成為盜行的少主這件事完全出乎了我們的預料,盜行的情報能力很恐怖,他本人也沒有表現的那麽不堪,再過一段時間或許他就能推出一點我們的目的和動向,事情會很棘手。”月正了正色,提出了這個問題。


    “殺還是留?是個好問題,他命好,事到如今,我想殺他也不行了,留著吧,我會去和他談一談的。”傅長安揉眉心的動作頓了頓,思索著給出了答案。


    “好。”月答應下來,心裏默默的為張三哀悼了幾秒,然後離開了傅長安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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