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女孩的事情,上官逸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解決,隻能每日伺候著。花想容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所以不能一直住在上官逸這裏幫忙照顧,隻能偶爾過來幫著洗澡換衣,平日裏喂飯什麽的都是上官逸他們來做。當然主要是上官逸負責,保鏢們雖有心分擔,但是奈何女孩似乎很不喜歡他們的靠近,隻能讓上官逸或者花想容來照顧,至於別的人行不行,上官逸也不敢貿然找人來試。


    這幾日也有人上門,隻不過上官逸能拒絕的就拒絕了,不能拒絕的也把女孩藏在房間裏不給外人看,雖然頗有種金屋藏嬌的感覺,讓人直打趣,但是上官逸也不辯解,更不肯給他們看。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不能讓他們發現她的身份,冰藍色的眼睛罕見但也不罕見,若無見不得人之事,給別人看了去也就看了去,問題是有。這些朋友也許會當做笑談把這冰藍色異瞳說給別人聽,大部分人聽聽也就算了,若是落到有心人耳朵裏,那事情就麻煩咯。


    當然一味地藏匿也不是辦法,所以上官逸在想辦法給她易容下,隻是這年代似乎也沒有美瞳這種東西,上官逸也是沒轍,隻能拜托萬能的張三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個什麽能人做出一種類似的東西來,隻是易容和改換身份這種事,說到底都需要本人的配合,木偶人早晚得穿幫,到那一天,就算是你說沒什麽鬼,那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欺欺人啊。


    五天下來,上官逸甚至偷偷的在晚上又闖了一次天守閣去找大閣老支招,有著交易在,大閣老倒也沒為難他,隻是給出的答案和上官逸想的差不多:冰之哀算是一種巫術,想要解除冰之哀,就得找懂更強的巫術之人。這樣的人可以是寒族的巫女,也可以是苗疆的祭祀,或許二者風格,起源都不同,但應該都有各自的方法幫助上官逸。若是不找這兩個勢力幫忙的話,就隻能看女孩能不能自己走出來,上官逸能幫的就是讓她感覺到暖,安全。


    這算是三個辦法,隻是離都大比在即,前兩個基本上都行不通,隻能選第三個,而第三個又過於玄學,當時上官逸是這麽問的:“感覺暖?給她支個火爐在房間裏?大夏天的是不是太熱了點?這樣就能解開冰之哀?”


    不過,他得到的回應卻是大閣老的白眼:“暖並不是指溫度,而是一種心意,一種讓她感覺她可以信任你的心意。她選擇冰之哀就是因為萬念俱灰,無法自裁也不願受人支配,她主觀意識無法接受外界的信息,不知道自己已經脫困,但是她的身體還有自己的潛意識,你要做的就是感動她的潛意識。”


    麵對這個越說越離譜,越說越玄學的老人,上官逸選擇了灰溜溜的離開,你說的這些誰懂啊?真是的……


    不過好消息也有,第五天的時候張三還真帶來了一個類似於美瞳的東西,當然和真正的美瞳還是有些區別,這東西用的材料是比較柔和,不傷害眼睛的那種,但它……基本上不透光,也即是戴上了基本上看不見什麽東西,不過上官逸的要求人家確實滿足了,外人看來,無論哪個角度都是和正常人一樣的瞳色,用來應付一下外人也算足夠。


    上官逸以這個美瞳為核心,對她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易容,並沒有太改變她的絕色容顏,隻是把她給人的感覺改變了,變成了懵懂無知,涉世未深,唯唯諾諾的那種小姑娘,這樣一來就算是別人問話也能用姑娘家的太羞怯搪塞過去,而且同樣值得讓上官逸這種有錢人豪擲五萬兩銀子。


    這樣,就可以帶她出門逛逛了,因為上官逸私下裏跟花想容表示自己都和你這麽熟了,二萬兩銀子的債務就不還了,誰讓自己比較窮呢,然後就算是厚著臉皮a了花想容的銀錢。


    所以上官逸現在還剩下二萬多兩銀子,還算是富裕,至少收集還欠缺的龍石和給女孩買衣服什麽的生活必需品綽綽有餘,總穿他的也不是這麽回事。


    隻是這一上街呢,事情就麻煩了,為了保證女孩不丟而且跟著自己走,上官逸得時時刻刻牽著她,隻是這一牽就壞事了。


    上官逸現在的年齡是二十出頭的青年,女孩十一二歲,雖然民風開放,但是這種怪蜀黍拐賣小女孩的感覺還是沒辦法去掉的,哪怕上官逸真實年齡和女孩差不多,哪怕別人不站出來指責他,他自己心裏都有些尷尬。但是尷尬歸尷尬,該牽的不能放手,要是她跑丟了被歹人害了,別說自己能不能原諒自己,鬱景輝都得跟他拚命。


    “那不是李大人嗎?身子骨看起來好了不少,他旁邊那個是哪家姑娘?”


    “什麽哪家姑娘,那是李大人花了五萬兩銀子買的奴隸,嘖嘖,好一朵鮮花。”


    “什麽鮮花不鮮花的,注意你的用詞,李大人青年才俊,那姑娘跟了他也不吃虧,再說了,李大人也算是救了她,我聽說原本差點賣給那個有點臭錢的方爺做第十七房小妾了,真要是那樣才插牛糞上了呢。”


    “嗨,我倒是覺得李大人收了這麽一個女孩有些不合適,委屈他了,倒是傅家,墨家的小姐挺適合的,將來等李大人直步青雲,成親也是美談啊。”


    “啥委屈不委屈的,我看著挺登對,再說了也未必非要娶了當正妻,說不得就是都娶了,而且李大人身邊也是該有個人了,年輕力壯的,一個人住著也不是回事,就算不……也得有個看門的吧?我聽說之前都有媒婆上門要給李大人說親呢,可惜李大人不同意。”


    ……


    百姓的議論雖說是躲著上官逸的,但那也是在上官逸周圍不遠,他和女孩說的,對於上官逸這種高手而言,還是能聽清楚的,所以他隻能慶幸女孩肯定聽不見,自己也為她易容了,以後再換回自己的身份,隻要保密這段曆史就不會影響名聲。


    “呦,這不是清天兄嗎?看這氣色是好多了,果然啊,這美人兒就是能治病的,來來來,上來喝兩杯。”蘇洧輕佻的聲音響起,他居然是在一家青樓喝花酒,雖然這青樓是那種賣藝不賣身,白天營業晚上關門的……


    “改天吧,今天有事。”上官逸麵無表情,怎麽說的好像自己跟他是同道中人一樣呢?明明自己是無辜的。


    “美色當前,還有什麽事那麽重要啊,裝什麽正經,快上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妙人兒,保管你……”蘇洧毫不在乎上官逸的推辭,自顧自的說著。


    可惜的是,上官逸也不在乎他的說辭,自顧自的牽著女孩的手走了。


    有些事越描越黑,而且跟戴著黃色眼鏡的人解釋就更是這樣了,反正自己既然接下了她就要做好被冤枉的準備,這一點上官逸已經有所覺悟了。


    後來上官逸對這一天直接走掉是有些後悔的,因為蘇洧沒說完的話是:筆試順利。是的,他要介紹的這幾位都是才女中的才女,這家青樓也不是普通的青樓,看著是朋友的份上他才拜托她們幫上官逸複習一下,到時拿個好成績,隻可惜上官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過了這家押題極準的青樓。


    ……


    因為上官逸要保存自己和女孩的體力,所以盡量坐馬車來趕路,一天奔波下來,倒也把需要的東西收集齊了,順路也給女孩買了需要的東西,剩下的事情隻是去兌換了簪子然後給錦離罷了,倒也不算太急,今日可以先回家。


    上官逸正盤算著的時候,馬車前麵突然響起了短暫的打鬥聲,然後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個人似乎被扔下去了。上官逸連忙亮出自己的指虎,起身將女孩護在身後,警戒著馬車的門,要是陌生人敢打開門,他可不會留情。


    還好,緊接著響起的聲音是秦禹岩的:“事情有點糟糕,這個車夫好像把車駕到了較為荒涼的地方來,我擔心後麵還有什麽人在等著,馬車目標太大,下車我帶著你們快速離開這裏。”


    “好。”上官逸也不磨蹭,將指虎變為拳套,打開門,牽著女孩下車準備溜,買的東西也沒功夫拿了。


    “嗬嗬,及時發現也沒有用哦,今日呢,你們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跟我們合作,加入我們的陣營,二,死在這裏。”十幾個黑衣人走出來將他們包圍住,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很不錯,隱隱結成的陣法讓秦禹岩也有些忌憚,因為那個說話的人並不在這其中,他才是來犯之人中的最強。


    “你這樣強勢的態度,可不是來和我談條件的吧?”上官逸皺眉,他不明白對方的底氣在哪,這些人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想同時對付自己和秦禹岩,無異於癡人說夢。


    “聰明人自然會擇木而棲,你們別無選擇,隻能同意,要不然就是死,像你們這種有大好前途的人,該選哪個不必我提醒了吧?嗯?”黑衣人頭領似乎是個老者,而且久居人上,姿態擺的相當的高。


    “我們?”上官逸喃喃著,秦禹岩雖然沒有突破三重天後期,但是他的戰鬥力毫無疑問的比相當一部分三重天後期要強,若是拚上全力的話,加上自己的力量,殺盡這些人易如反掌,但是對方明知如此還敢這般作態,難道還有援軍?


    “算了,不讓你們吃吃苦頭,你們是不會同意的,天才都是這樣,我明白。”老者搖搖頭,示意屬下去圍殺秦禹岩,自己慢悠悠的走向了上官逸。


    這樣的安排,難道有深意?那些黑衣人可奈何不了秦禹岩的,難道是想以強打弱,迅速擊破我後去擊破秦禹岩?可是隻要我拖住,等秦禹岩解決那邊,我們就贏了呀……


    上官逸隻能應敵,心裏卻是相當的不安,而這股不安也在不到一刻鍾內得到了證實……


    老者並沒有全力進攻上官逸,隻是拿了一把劍戲耍他,所以他還能支撐,隻是這不到一刻鍾內,秦禹岩身上多了三四道傷口,對方陣型依舊完好,誰占優勢就不用說了。


    “這……不對勁。”上官逸低聲說著,秦禹岩不會在演自己吧?


    “當然不對勁,讓我為你重新介紹一下吧,你這位朋友呢,他可是離天劍派的叛徒的徒弟哦。這叛徒呢,自然不是這麽好當的,雖然他天賦好,劍法練的也厲害,但是這套劍陣可就是為了殺他這一脈的人準備的哦。離天劍派要清掃門戶了,你們現在求饒的話,看在我和離天劍派的交情,還能饒他一命,讓他戴罪立功,要不然呢,一會兒可就隻能剩下一具屍體了。”老者依舊是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在玩弄著兩人。


    “別聽他的,這事若有機會,回頭我再跟你說,你不必顧忌我,今日我寧死不降。”秦禹岩爆發了一下,得出點空隙一邊燃放了信號彈求援一邊對上官逸說道,看來他的事情還沒有這麽簡單。


    “嗬,倒是有幾分可笑的骨氣,你呢,你怎麽選?”老者嗤笑著詢問上官逸是赴死還是投降。


    “你啊,真是個小人,虛偽啊,明明就沒有打算放我一命還在這誘惑我投降好看我笑話,可真是,賤啊。”上官逸喃喃著,他沒帶信號彈,因為覺得用不到那個,可現在……


    “嗬嗬,不愧是你,我這個人天生多疑,像你們這種天才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就算暫時屈服,有機會還是會反水,日後威脅更大,所以留不得,還有什麽遺言嗎?有就快說,沒有我就送你上路。”老者愣了愣,眼神冷了下來。


    “我當然有遺言,可惜不是對你說的,你也不會這麽好心的把我的話送給他們聽。”因為兩人算是暫時休戰,在對峙,上官逸將左手收入袖中,準備取出幾枚珍藏的丹藥吞下去改換局勢,隻可惜薑還是老的辣……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者仰天大笑,笑的上官逸有點懵,心神鬆懈了些,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卻見老者丟下劍一掌拍過來,威勢十足的一掌,明顯是動用了真本事。


    上官逸不敢疏忽,準備接招時,耳朵動了動,似乎有弓弦拉動的聲音,冷箭?隻有一個人,目標是自己還是秦禹岩呢?


    “嗡”


    弓弦鬆開,箭飛出去,卻射的並不是上官逸或者秦禹岩,而是那個站在馬車旁邊呆呆的女孩。


    “!!!”


    秦禹岩無暇顧及,上官逸沒多想就舍身相救,隻是後背不出意外的被老者打了一記狠的,然後如斷線風箏一樣飛到了女孩身邊接下了那一箭,也將女孩撲倒。箭射在左胸處,離心髒不遠的位置,並沒有穿透,隻是老者那一掌卻不是那麽好受的,上官逸連噴三口血,染紅了大片的衣襟,甚至是女孩的肌膚,臉頰,頭發以及眼眸,隻是上官逸無暇顧及,他倒在了女孩身上,徹底的失去意識。


    “啊呀,算的有些偏頗,準頭不對呢,沒射中心髒,弓也弱了點,嘖嘖,不過也好,比正兒八經的跟他打好些,至少不用跟他拚命,畢竟拚命這種事我也不一定能贏呢,嗬嗬。”老者開懷的笑著,一切都如他所算,這下子那個乳臭未幹的少主不就無話可說了?


    “李清天!!!”秦禹岩大吼著,聲音中滿是憤怒和悲涼,他知道今日自己和上官逸都是凶多吉少了,他自認為有幾分本事,沒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連信任自己的友人都救不了。他發狂一樣揮舞著劍,隻是亂了章法的劍雖然不再受這專門針對他的陣法製約,但是又能撐到幾合呢?


    “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老者笑著,很是舒心。


    “安兄,似乎有熱鬧可……李清天?那似乎是……”隔壁街道有兩個公子哥帶著一堆侍衛剛好路過,他們在附近的一個酒樓談事情,剛談完發現這動靜,會心一笑,剛想看熱鬧就聽見了秦禹岩的吼聲,說話的這位就是杜睿,此刻神情有些疑惑。


    “我丟,別廢話了,自家兄弟!”安逸晨合上耍帥的扇子扔到一旁,從侍衛手裏接過自己的劍就翻牆而去,如驚鴻般掠過空隙,在最後關頭攔下了那個老者的補刀。


    杜睿也沒傻站著,叫上隱秘保護他倆的真正高手先解決了那個放冷箭的,然後去救秦禹岩了,反正跟自家人一起被劫殺的應該也是自家人才是,救了再說。


    “安公子不要自誤啊,有些事能不管還是不管的好,畢竟容易惹禍上身,尤其是我的事情。”老者陰沉沉的盯著安逸晨,很不開心。


    “少爺,這家夥有些棘手。”安家的高手來到了安逸晨身邊,並不打算讓自家少爺單獨對敵,因為自家少爺幾斤幾兩他很清楚,還不到能和這樣的人叫板的時候。


    “嗯,咱們聯手對敵,一會兒支援來了要他好看。”安逸晨當然知道真打起來自己不是對手,誰讓他不是變態一樣的天才呢?他隻是個正常人啊。


    “嗬嗬,看來今日是不能得償所願了,真是的,讓人火大啊,撤退吧。”老者搖搖頭,雖然現在支援隻有四人,但是自己拿不下麵前這兩人,有杜睿和杜家那個家夥的幹預,那個劍陣不可能成型了,沒有劍陣,十幾個黑衣人對於秦禹岩一個人來說都是小菜一碟了,更不要說還有兩個幫手,所以必須撤退了。


    老者也不管那些黑衣人的死活,自己走了,因為再不走他也跑不掉。


    “你……他還好嗎?”安逸晨轉過身看背後時,看見的卻是一個抱著上官逸的女孩,女孩身上沾染的都是上官逸的鮮血,甚至連臉上也都是,隻不過依舊無法改變她的美,甚至多了另一種淒婉的美,讓安逸晨心頭一窒,才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不太好。”女孩輕輕搖頭,聲音是清冷的好聽,不自覺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就像是深山中的幽泉,涼的自然也沁人心脾。


    “?!”


    暴怒的追殺著黑衣人泄氣的秦禹岩身子一僵,緩緩的轉過頭看著女孩,她醒了?這個時候?


    “那快把他送回去,我去找郎中,杜兄你去送信,知會一聲其他人小心點。”安逸晨不敢看她,扭過頭喊著。


    “可以麻煩你抱他進馬車嗎?我沒有力氣。”女孩轉過頭看向秦禹岩的方向,雖然因為眼睛上的那個東西,她看不見什麽,但是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他的好朋友。


    “好。”秦禹岩收起劍飛奔過來,把上官逸抱上馬車,但是這種普通的馬車並沒有躺著的空間。


    “放我懷裏就行,順便麻煩你送我們回去,謝謝你。”女孩緊跟著上了馬車,說出的話很自然也很讓秦禹岩震驚,不過秦禹岩也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直接把上官逸放在座椅上倒也可以,隻是晃來晃去的,傷勢會更嚴重,有軟座自然更好。


    所以秦禹岩讓出空間,讓女孩先坐下,然後把上官逸小心的交給女孩,自己出去趕馬車狂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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