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取羅耶果的修士太多,即使柳尋香能有無瞳真身可以做到同階無敵,也無法在如此多神玄境修士的圍剿下全身而退。


    所以想要保全羅耶果,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先窩裏鬥,等到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再出麵將其一網打盡。


    隻是在這當中柳尋香還需擔心的一點就是羅耶果究竟在哪。


    燭台記憶在青年死去後便沒了後續,所以羅耶果後來是被青年的族人收走,還是自行遁去,或是被人吞服等等,柳尋香一概不知。


    倘若羅耶果還在這天圓地方之內,那柳尋香就必須在所有人發現之前找到它,守住它,但這也恰巧是最為困難的。


    天圓地方詭異多變,柳尋香進來這麽久也隻遇到了孫莫夫婦和霸刀周家,那一老一少,葉綰綰和同胞三兄弟目前還不知在哪。


    而想要掌握他們的行蹤是何其困難,所以柳尋香要挑起孫莫夫婦與霸刀周家的仇怨,讓孫莫夫婦替自己去拖住背刀男子。


    自己則去尋羅耶果與另外三撥人的線索。


    婦人將信將疑,目光看向身旁的孫莫,孫莫麵色陰沉,低聲道:“裏麵有刀痕,周破的確來過此地。”


    背刀男子為霸刀周家嫡係族人,名喚周破。


    “有勞道友提醒。”孫莫猶豫片刻,抬手衝柳尋香拱手道:“我夫婦二人感激不盡,道友是來奪取星核,與我夫婦二人利益不衝突,後麵若有需要可找我們,必當出手一助。”


    柳尋香目光晦澀,回禮道:“孫道友客氣,羅耶果許某無意,賢伉儷有需要,許某同理。”


    “好,一言為定,那我夫婦二人就不叨擾道友,先去尋周破了。。”


    孫莫拉著自己夫人,轉身匆忙離去。


    直到二人消失在柳尋香的視線後,婦人才出聲打趣道:“相公,你今日怎得如此怪異,那許姓小子說什麽你都信,還這麽急匆匆的拉著我跑甚,難不成還怕那許姓子是洪水猛獸吃了你不成?”


    孫莫一臉哭笑不得,回頭見身後並無人影追來,才放緩腳步道:“信與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先得離開庭苑。”


    “為何?”婦人一愣,問道:“相公你不是說庭苑內有周破的刀意殘留嗎,那你為何不進去查探一番,說不得還有意外收獲哩。”


    孫莫搖頭,深深地看了自己夫人一眼,道:“進不得,你沒看許炎站的那位置嗎,明顯是不想我們進去,如果我要是硬闖,勢必與他衝突,不值當。”


    “衝突?相公可真會玩笑,你我夫婦二人聯手,難不成還懼他區區一個初期境的修士不成。”婦人遮唇淺笑,言語中盡是不屑。


    孫莫卻麵色凝重,一本正經道:“夫人莫要小看許炎,此子能把周破逼走,其實力恐怕遠超你我之想象,後麵遇到,隻能為友不可為敵。”


    “……”


    婦人美眸圓瞪,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身旁的男人。


    她始終認為是周破放了許炎一命,可如今聽自己相公的話,怎麽是許炎逼走了周破,那周破可是神玄中期境的修士,一手霸刀耍的駭人無比。


    縱然他們夫婦二人與他放對,都要萬分小心,否則一個不慎就會被他給當柴劈了。


    “相公,到底如何,你與我細細說來……”


    夫婦二人的交談聲漸漸變得微不可聞,最後消失在了天圓地方之內。


    庭苑門前,柳尋香直到孫莫夫婦二人徹底消失,疑惑的看了庭苑內一眼,他察覺到了孫莫的忌憚,但卻不知道孫莫忌憚的原因。


    “難道這庭苑被人下過什麽咒術,進去者厄運加身,意遭橫禍不成?”柳尋香心中暗自嘀咕一聲,搖搖頭轉身離開了了此地。


    柳尋香沒太多時間,如今這個時候臣秋應該已經在回百戰星盟的路上,所以隻剩不到半年時間,他就會被星盟通緝。


    他必須抓緊時間。


    “羅耶果不要了,拿星核換別的!”


    柳尋香在知道羅耶果是那病態青年一生心血所凝成之後,就想到了用星核去交換其他提升修為的東西。


    修真界地大物博,並不是隻有羅耶果才能提升修為,其他的東西也可以,隻是相對沒有羅耶果那般好的效果罷了。


    按照燭台記憶中的畫麵,柳尋香開始以庭苑為中心向四周尋找,雖說畫麵中沒有說明羅耶果最後去了什麽地方,但一定與青年每次出門所做的事脫不了幹係。


    “如果羅耶果是自行遁走,那它最終回到的地方,就一定是青年出門去的那個地方,青年身患惡疾,每天出去的活動範圍一定不會太大,所以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庭苑方圓十裏內某個隱秘之地。”


    尋著這個思路,柳尋香一路觀察著上空鏡像周圍的環境,一路在庭院外圍尋走,當他走完全部的路程後,腦海中便形成了一塊小範圍的地圖。


    “周圍都是些凡俗居住之地,他不會去別人家,那就隻有一個地方了。”柳尋香把目光投向上空庭苑後方一座不算高大的山峰上。


    而在山峰上,還有一間破敗的道觀。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


    山峰不算太高,換做其他地方爬個兩三個時辰就能到達,可偏偏這裏是天圓地方,不能遁空,還左右顛倒。


    這就給柳尋香平白增添了許多困擾。


    尤其是左右顛倒。


    在手忙腳亂搗鼓好一陣子後,柳尋香才算適應了這個情況,開始向上攀爬。


    山峰底部稍許有些陡峭,但並不算太難,以青年那樣的的狀態攀爬也不是太過吃力,當過了這短暫的陡峭後,山路就漸漸趨於平緩起來。


    柳尋香掃了眼矗立在山頂的破觀,開始向上走去,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細微的窸窣之聲,像是有人在交談什麽。


    他停下腳步,屏氣凝神正要聽一聽內容時,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道友好歹也是神玄境的修士,偷聽牆角這樣的行為是不是有些過於卑鄙了些。”


    “……”柳尋香挑眉,心中有些不悅。


    倒不是因為別人說他卑鄙,而是他什麽都還沒聽到就被人給發現了。


    既然被發現了,他也懶得在隱藏,直接邁步走了上前,穿過些許茂密的叢林,他看到了那熟悉聲音的主人。


    百戰星盟的長老和他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宋苑。


    “真是冤家路窄。”柳尋香淡淡道。


    之前在星空環外部,這一老一少可是給自己做足了姿態,又是什麽什麽星之主,又是什麽星盟長老,好不威風。


    換做其他人可能就舔著臉巴結去了,可他們遇到的是柳尋香,一個“滾”字不僅關係沒巴結上,雙方還都結了個不大不小的梁子。


    也難怪冤家路窄。


    宋苑見到來人是柳尋香,眼中凶芒乍現,他還沒咽下那口氣呢!


    “的確冤家路窄,沒想到你這樣的下賤胚子居然能活著進天圓地方,真是稀奇。”宋苑上前兩步,將星空環外圍憋的火氣悉數釋放出來。


    柳尋香眉頭微皺,盯著盤膝而坐的老者不客氣道:“道友難道沒有教過你家養的畜生,當客人說話時它不能插嘴的道理嗎?”


    他向來是個嘴毒的人,既然宋苑自己找罵,那柳尋香自然不能讓他失望。


    老者依然紋絲不動,甚至連看都懶得看柳尋香一眼,但宋苑不行,他堂堂星盟長老的關門弟子,馬上就要成就神玄境的大修,豈能被一個野修罵做豬狗畜生!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雜碎,你找死,今日我便要看看,你是不是不怕我百戰星盟!”說著,宋苑大步流星邁在柳尋香麵前,抬手就要給柳尋香幾分顏色看看。


    柳尋香眼中寒芒吞吐,靈氣自兩生花內爆發。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盤膝而坐的老者突然開口道:“年輕人,動手時先考慮考慮後果,別為了一時英勇,給家族招來麻煩。”


    他在威脅柳尋香,他要柳尋香不能反抗,承受他弟子賞下來的羞辱。


    百戰星盟,霸道如斯!


    柳尋香眼中寒芒更甚,他在蘊象境時都沒受到蘊象境給的羞辱,難不成在神玄境時還要遭受羞辱不成。


    真是笑話!


    沒有任何遲疑,在宋苑出現在柳尋香麵前的那一刻時,柳尋香的手便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他是神玄境,速度比宋苑要快許多。


    伴隨著清脆響亮的聲音,宋苑的身子失去重心,踉蹌幾步跌坐在地,雙目盯著地上的白點,盡顯迷茫。


    柳尋香的一巴掌,將他的牙都打碎了兩顆。


    “既然道友不會管教自家的畜生,那就有許某來代替道友管教管教了。”柳尋香拍拍手,整理了下衣衫,站得筆直道。


    似乎剛才打的不是宋苑,而是一隻微不足道的飛蟲罷了。


    “你找死!!!”


    老者沒說話,倒是反應過來的宋苑如發瘋的野犬,爆發出濃鬱的怨氣。


    他自由養尊處優,身份高貴,何時受到過這樣的羞辱,所以他忍不了,他也接受不了。


    柳尋香雙目微眯,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不自主的屈了屈,但瞬間又被他按壓下去。


    不是顫抖,而是殺意!


    他自從有了神秘灰霧後,整個人就顯得戾氣叢生,後來白越又將邪經清搖賣給他,更一步加上了他修靈的邪性。


    以至於在修行初期時他殺心極重,動輒滅人滿門,而後經曆大悲大傷,於宋都十年人間,看遍人世冷暖,世態炎涼,才漸漸收斂了殺心。


    但就在剛才,宋苑發狂的瞬間,他塵封已久的殺意不知為何,又開始不受控製的暴動起來。


    柳尋香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將其壓下,以待後麵再尋緣由。


    這邊,宋苑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披頭散發就要找柳尋香拚命,不過卻沒能動彈成功,因為,他的師尊,那名姿態擺的極高的老者。


    終於正眼落在了柳尋香的身上。


    “年輕人,有膽量是好事,但光有膽量,那就叫愚蠢。”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神玄境中期的威壓轟然爆發,朝著柳尋香襲來。


    “你將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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