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那本古籍殘卷上記載的方子,所用的木頭就是萬年參果樹。


    參果樹上的萬年參果掉落以後,整棵大樹就漸漸的枯死了。


    糖寶用盡了法子,也沒能把參果樹救活。


    後來問了華神醫才曉得,這是參果樹的宿命。


    整株大樹的生機,全部被萬年參果吸收了,生機自然就斷絕了。


    好在,參果樹的旁邊,又長出了一株小樹苗。


    至於這株小樹苗,什麽時候才能開花結果,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自然了,這件事情糖寶絕對不會說出來就是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糖寶還是很清楚的。


    智仁大師聽了糖寶的話,笑嗬嗬的說道:“小施主過謙了,一切皆是因果,小施主能得到古籍殘卷,並且做出了這種畫紙,這便是一場功德。”


    虞芝蘭關注的焦點卻是古籍殘卷。


    “丫頭,你從哪裏淘換到的古籍殘卷?殘卷呢?”虞芝蘭直接問道。


    問完,又下意識的補了一句——


    “花費了不少銀子吧?”


    虞芝蘭的話一說完,太後娘娘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


    她沒有想到,這等學富五車的書畫大家,竟然會關心錢財。


    太後娘娘哪裏知道,虞芝蘭活到這般歲數,手裏也沒有積攢下幾個銀錢,都用來搜尋古籍字畫了。


    為此,手頭常年處於拮據的境況。


    雖然說他自己的的字畫,也很值錢,但是——


    他還健在不是?


    活人的字畫,總歸是比不上前人的孤本絕筆值錢。


    往往一本古籍,就能掏空他的家底。


    虞芝蘭深諳那些孤本古籍的價值,所以才會脫口問出這樣一句,充斥著濃濃的“銅臭”味道的話。


    糖寶聽了虞芝蘭的話,有些不忍心打擊自己師父。


    但是,想到自己師父,因為一幅畫,就想要把自己這個徒弟賣了。


    糖寶決定,好好的向師父致敬,表達一下自己這個徒弟的“孝心”。


    於是,糖寶一臉無辜的說道:“其實,沒有花銀子,人家白給的。”


    虞芝蘭:“……???”


    白給的?


    虞芝蘭想到自己流水似的,花出去的那些銀子,以及因為銀錢不湊手,買不起的那些孤本,果然大受打擊。


    這種好事,咋地他就碰不上呢?


    “誰這麽大方?”虞芝蘭看著小徒弟,語氣酸溜溜的問道。


    說完,看了軒轅謹一眼。


    定然是這個傻小子!


    虞芝蘭覺得,除了軒轅謹,沒有人會做這種冤大頭的事情。


    這小子無論給小丫頭什麽好東西,都不帶眨眼的。


    不要說是古籍殘卷了,便是命怕是也不吝嗇。


    糖寶也看了一眼軒轅謹,說道:“哦,就是有一年,我搭哥哥的馬車去縣城,哥哥去書肆裏買筆墨,我在書肆的角落裏,發現了幾本破損的舊書,已經積了灰……”


    然後老板就當做添頭,把那幾本沒有人買的舊書,送給她了。


    虞芝蘭:“……”


    果然,人和人不能比!


    虞芝蘭心裏更酸了。


    暗自決定,以後進書肆的時候,一定去犄角旮旯尋摸一番。


    軒轅謹也沒有想到,糖寶翻的那堆破書裏麵,竟然還有這等好東西。


    “原來你那個時候,拿著一本破書琢磨,果真是在看上麵的字?”軒轅謹意有所指的說道。


    糖寶:“……”


    忽然有些心虛。


    要知道,她那個時候,好像堪堪四歲多,還沒有啟蒙。


    “那個、嗬嗬……”


    糖寶對著軒轅謹,幹笑了兩聲。


    軒轅謹摸了摸糖寶的頭,示意她不要說了。


    糖寶立刻懂了軒轅謹的意思。


    也是,自己在小哥哥麵前,倒是也不用隱瞞什麽。


    至於師父他們,反正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多大。


    “其實,我還是沾了哥哥的光了,若非是哥哥去買筆墨,說不得那古籍會被誰得了去。”糖寶連忙把功勞,給了小哥哥。


    沒等軒轅謹開口說話,智仁大師反倒是搖了搖頭,笑嗬嗬的說道:“非也,萬事皆有緣法,也便是小施主,才有這般大造化,最後成就的,便是今日的果。”


    “正是如此。”太後娘娘一臉感慨的,站在一旁點了點頭。


    功勞嘛,自然還是糖寶的。


    虞芝蘭看著糖寶,好吧,他承認,自己的運道,是萬萬比不過小徒弟的。


    隻不過,徒弟運道好,自己這個師父,總能沾些光不是。


    於是,虞芝蘭輕咳了兩聲,命令道:“京城有一個古玩字畫街,改天你陪著師父去轉悠轉悠。”


    糖寶:“……”


    師父是想去撿漏。


    “師父,投機取巧要不得!”糖寶義正言辭的說道。


    虞芝蘭絲毫沒有被徒弟,揭露小心思的尷尬。


    “師父是帶著你去長長見識,順便考較一下你的眼力,免得以後墮了師父的麵子,好了,就這麽說定了!”


    說完,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萬佛圖。


    “趕緊去取畫紙!到時你和師父一起作畫,以免耽擱太多時日,引人懷疑。”


    萬佛圖上的佛像太多,單憑他一個人,不定什麽時候才能畫完。


    夜長夢多,自然要盡快完成才是。


    糖寶聽了虞芝蘭的話,一臉的訝異。


    “……師父,這行嗎?”


    她的畫技哪裏能和師父相比?


    更別提在同一張畫紙上作畫了。


    萬一被人看出來,不是一個人畫的,豈不是露餡了。


    虞芝蘭瞪了糖寶一眼,理直氣壯的說道:“怎麽不行?你是我徒弟,你的筆法都是我教的,一脈相承,難不成你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若果真這麽沒出息,以後出去別說是我的徒弟,我嫌丟人!”


    糖寶:“……”


    好吧,師父有自信,自己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


    “徒兒全聽師父吩咐。”糖寶一副尊師重道的樣子,恭敬的說道:“師父這就回家取畫紙,並且把筆墨也帶來。”


    虞芝蘭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即,又狀似若無其事的問道:“那本殘卷,是在京城,還是在大柳樹村?”


    那上麵既然記載了,上古時期畫紙的製作方法,說不得便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古籍。


    虞芝蘭一想到這一點,心裏就火熱一片。


    糖寶一臉遺憾的說道:“回師父的話,在大柳樹村。”


    虞芝蘭:“……”


    滿臉失望。


    看來,他還得找機會,再回一次大柳樹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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