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上任的禮部左侍郎,瞬間變成了全議政殿中最靚的仔。


    秦罡也急了,想要開口打斷,卻似乎有些猶豫。


    見到有人竟然敢幫瀛賊出頭,楚擎皺起了眉頭,剛要開噴,江月生小聲提醒道:“禮部左侍郎,剛上任不久,是秦罡秦將軍舉薦的人。”


    準備開噴的楚擎猶豫了一下,秦罡的話,還是要給些麵子的。


    據他所知,秦罡當了柱國將軍後,不,自從入朝為官後,除了他那三個兒子,從來沒舉薦過任何人。


    隻見這禮部左侍郎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咄咄逼人:“隻是憑口供,如何斷定與正使七皇子有關,又如何斷定刺殺一案與瀛島有關,下官也曾去過東海,聽聞過關於瀛島之事,瀛島海盜,的確猖獗,連瀛國官府都不敢捉拿,這些海盜跨海而渡,來到大昌,來到昌京,有何不信的,既已經被捉拿,栽贓瀛國七皇子,陷害瀛國官府,又有何不可信的。”


    楚擎麵色一沉。


    確定了,這家夥,肯定收了瀛賊的錢。


    如果對方真的去了東海,不可能不知道瀛島那邊早就是皇權高度集中了,明顯是指鹿為馬,還有海盜之事,更是一派胡言,十艘海盜船,九艘都是瀛賊官方打造的,那麽多劫掠船,大多數都是瀛島官府那邊派來的。


    不過是個左侍郎罷了,楚擎都懶得親自下場,回過頭,看向一群躍躍欲試的小夥伴們,剛要打響指,那新上任的吏部左侍郎,已經毫無下限的衝著宇智神七郎開始拍馬屁了。


    “貴使,千騎營大統領楚擎楚大人,一定是誤會了,瀛國海盜之事,本官多有耳聞,的確是盤踞在了貴國沿海地區燒殺掠奪,官府無可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些可惡的賊人,跑到我昌朝來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冤有頭債有主,我大昌,斷然不會輕下定論的,還望貴使莫要擔憂。”


    已經不隻是拍馬屁了,而是不知好歹了,這一番話,幾乎可以說代表了朝廷,明顯不是一個禮部左侍郎應該說的話。


    “是滴,是滴是滴。”


    宇智神七郎喜笑顏開,沒想到竟然有人在楚擎的淫威下敢幫自己說話,連連點頭:“我們,奉大昌朝為上國,不敢忤逆,不敢忤逆的,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是誤會,一定是誤會。”


    “嗯,不錯,奉我大昌為上國,那些海盜,也與你們官府毫無關係,你們的官府,無力捉拿,這件事,東海的百姓,都知道。”


    “是,是滴是滴。”


    “好。”隻見那禮部左侍郎,突然看向天子,重重施了一禮:“陛下,微臣以為,我大昌是為上國,與宗主國無異,鄰國有難,不可不幫,既瀛國海盜為禍已久,瀛國又無力捉拿,不如,為顯我大昌胸懷,應派遣驍勇善戰的軍伍,駐瀛國海岸線,幫瀛國剿滅那些為禍四方的海盜。”


    老四懵逼了,群臣,也懵逼了。


    所有人都看向這禮部新上任的左侍郎,麵色莫名。


    宇智神七郎的臉,唰的一下徹底白了,麵無血色,下意識叫道:“不好,不好不好,我們不需要,不需要你們…”


    “什麽?”隻見這左侍郎說變臉就變臉,滿麵厲色:“七皇子,你剛剛還說,你國的海盜猖獗,為禍沿海區域,又說奉我大昌為上國,既如此,我大昌出兵幫你國剿滅海盜,有何不可!”


    “我…我們自己…我們自己可以,可以剿滅海盜!”


    “你們可以?”禮部左侍郎突然破口大罵:“好哇,宇智神七郎,你竟敢戲耍本官,戲耍君臣,你將我大昌,可曾放在眼裏,你為使者,卻敢戲耍我等,就是戲耍大昌朝所有百姓與軍伍,你要開戰,你想開戰,你想開戰,是也不是!”


    文武們,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這左侍郎,直接來到宇智神七郎麵前,雙目如刀:“你若是開戰,我大昌朝,那便戰,告知天下人,你這使者,在議政殿中,在天子麵前,戲耍我大昌!”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宇智神七郎徹底慌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好,那我大昌,就派遣戰船,駐在你瀛國海岸線,幫你們剿滅海盜,還你瀛國一個朗朗乾坤。”


    “不,不好!”


    “那你就是戲耍我大昌,你要開戰,瀛國要開戰!”


    “不…”


    “不什麽不!”這禮部左侍郎的氣勢極為驚人,五官都扭曲了,滿麵猙獰之色:“你這嘴裏,究竟有沒有真話,還有,若是你戲耍了我大昌,那刺客之事,一定與你有關,與你瀛國官府有關!”


    宇智神七郎額頭都見汗了,不停的擺著手:“沒有,無關,無關的。”


    “好,既然無關,那海盜之事,如何說。”23sk.


    “海…海盜…”


    “那些海盜,是你瀛人,你認是不認,既是認,是你瀛人,在我大昌京中,膽敢刺殺天潢貴胄,膽敢刺殺千騎營大統領,又燒毀了那麽多屋子,嚇壞了那麽多百姓,你如何說,如何賠償,要麽,我大昌,駐你瀛國沿海,以眼還眼,以血還血,誅殺那些海盜,要麽,你瀛國,自己剿滅那些海盜,殺了海盜後將人頭送來,還要賠償我大昌損失,單單刺殺一事,我昌京,損失了不下百萬貫,不知多少百姓夜不能寐,不知多少大人輾轉反側,都是因你瀛人,你說,你是送來人頭,賠償個百萬貫,還是我們大昌派遣大軍前往你國沿海區域捉拿賊人,或是說…你宇智神七郎,在大殿之上,戲耍我大昌,想要…開戰!”


    宇智神七郎,目瞪口呆,被這禮部左侍郎噴了滿臉口水,如同被嚇傻了似的。


    這禮部左侍郎,突然冷笑連連:“開戰?”


    “不,不敢。”


    “駐軍?”


    “不,不可!”


    “那就是賠錢嘍?”


    “這…”


    “開戰!”


    宇智神七郎一咬牙,近乎嘶吼道:“賠錢!”


    一聲賠錢說出口後,隻見那禮部左侍郎神色又恢複了淡然,朝著老四微微施了一禮,然後慢悠悠的,如同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回到了班中。


    楚擎咧著大嘴,吞咽了一口口水,扭過頭看向千騎營。


    “這家夥…不是,這大哥,什麽來路?”


    江月生也滿麵震驚,下意識回道:“潿江寒山那邊的教書先生,是個大儒,叫廖…對,廖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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