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睜眼說瞎話這一塊,昌承恪沒服過別人,除了楚擎。


    可惜,昌喻根本不信三叔,就信十叔。


    就昌喻現在的想法,哪怕全天下都不信任他,唯獨十叔,他在十叔眼裏是最棒噠。


    結果兩麵信息一交流,都傻眼了。


    抱怨黃老四以及國師之事,完全是子虛烏有。


    是幽王昌承順率先提起老四跑高句麗打仗這事,人家昌喻根本沒接口。


    再說國師這個事,昌承順沒頭沒尾就提了一句,昌喻都沒搭理他,就是敷衍了一句國師這虛職都沒多少年了,等他爹回來再說吧。


    昌承順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出宮了。


    一聽楚擎說關於花船上的事,昌喻氣壞了。


    這怎麽到了昌承順的嘴裏,就變成他這個當兒子的抱怨老父親了,還談論國師之事,完全是斷章起義,一句話就敷衍打發了,哪來的談論。


    “這不是斷章取義…不,這不就是傳瞎話嗎。”楚擎眉頭緊皺:“空口白牙在那亂說,哪來的什麽國師,這幽王究竟是什麽意思?”


    “造勢。”昌承恪麵色莫名:“言談太子抱怨陛下,是為挑撥天家,此事不談,就說這國師一事,想來老八是為了造勢,為佛門造勢。”


    楚擎瞳孔微縮:“佛門?!”


    “不錯,老八之母過世前,信了一輩子的佛,老八亦是信佛。”


    望著楚擎,昌承恪歎了口氣:“近一年多來,你雖不在京中,可因你之故,佛門一直被打壓。”


    昌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表示佛門一直因楚擎的緣故被打壓。


    楚擎罵道:“別特麽擱那亂說啊,誰打壓佛門了,千騎營是打擊假和尚。”


    昌喻又連忙搖了搖頭,表示昌承恪完全是胡言亂語。


    楚擎轉頭看向江月生:“幽王入京,帶了多少隨從?”


    “五十七人。”


    “有和尚嗎?”


    江月生搖了搖頭。


    楚擎略顯困惑:“那這國師是哪來的,沒聽說過京中哪個和尚叫上善啊。”


    江月生:“卑職搖頭,是表示不知,非是沒有之意。”


    昌承恪來勁了:“你是千騎營統領,幽王隨從有沒有和尚都不知道?”


    江月生想罵人,忍住了。


    都戴著鬥笠,我還能讓人過去給鬥笠都掀開看人家有沒有頭發啊?


    楚擎越想越奇怪:“他一個王爺,沒事弄個和尚當國師幹什麽,總不能是因為信佛,就想要讓佛教崛起吧?”


    昌承恪和昌喻對視一眼,倆人也都搞不明白這幽王到底是幾個意思。


    “楚師,您莫要憂心,無論幽王說了什麽,學生不認就是了。”


    楚擎搖頭苦笑:“不是你認不認的事,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你總不能出宮見個人就解釋說你沒抱怨過陛下,也沒探討過讓和尚當國師這件事吧。”


    昌承恪:“其心可誅!”


    “這樣吧,我見見他。”楚擎看向昌喻:“殿下覺著呢,臣去當麵問問他,看看他打的什麽主意。”


    “楚師拿主意便可。”昌喻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身正不怕影子斜,楚師隨意處置便好。”


    昌承恪:“能打他不?”


    昌喻正色道:“同室操戈成何體統,傳出去遭人恥笑。”


    楚擎:“不往死揍,就打斷狗腿呢?”


    昌喻崇拜道::“大義滅親楚師高義,學生佩服至極。”


    昌承恪:“…”


    他以前覺得黃老四就夠雙標的了,結果他兒子,那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馳名雙標,我說打他,就是同室操戈成何體統,楚擎說打他,直接高義了。


    昌承恪也看明白了,,昌喻根本就沒將幽王放在心上,倒不是不知其中厲害,而是因為覺得有楚擎,有楚擎就萬事大吉,根本不在怕的。


    一時之間,昌承恪有點吃醋了。


    其實他早就可以回封地了,黃老四都離開了,他在京中也沒什麽意思,一直以來他留在京中的原因就是隨時隨地可以給黃老四添堵,老四走了,他也就沒什麽留下的必要了,回封地多好,當個逍遙王爺,在封地上他就是土皇帝,何必在京中當個狗都嫌。


    可太子監國,昌承恪又不敢走了,怕朝臣和世家欺負昌喻。23sk.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來個釣魚執法,除此之外,還在暗地裏收拾了不少人,都是對太子治國能力表示懷疑的臣子。


    昌承恪倒也不求昌喻念著他的好,他也不在乎這種事。


    結果楚擎回來後,昌承恪就鬧心了,親叔不如表叔親,楚擎放個屁昌喻都覺得是香的。


    “那行,就這麽定下了,臣現在出宮,去柳河見一見幽王,搞清楚之後我再入宮和殿下說。”


    昌喻連忙起身相送:“楚師辛勞。”


    昌承恪挺了挺胸脯:“王叔我也去,省的老十吃虧,老八可奸詐的很。”


    昌喻:“王叔還未用過飯吧,急匆匆的來,不如與孤在宮中用上些飯食可好。”


    昌承恪麵色微變,頓時心頭一暖。


    誒呦,你可算知道疼你王叔兒了。


    “謝殿下美意,本王雖是腹中饑了些,可這幽王搞風搞雨,本王怎能坐視不管。”


    昌喻拉住了昌承恪的袖子:“王叔還是留在宮中用飯吧,莫要餓壞了身子。”


    昌承恪哈哈大笑,衝著楚擎得意的眨了眨眼,隨即一副使命在肩的模樣:“還是要去的,莫要叫那昌承順汙了殿下的名聲,改日再入宮與殿下用飯。”


    “不不不,孤好久為何與王叔敘舊了,還是留在宮中吧。”


    太子都這麽說了,昌承恪心頭暖洋洋,隨即又是像是想到了什麽,連連點頭:“好,那就留在宮中陪殿下用飯。”


    楚擎也沒多想,帶著江月生離宮了。


    等楚擎走了後,昌承恪麵色微變:“殿下為何要讓本王單獨留下,莫非…莫非是有什麽事,不方便當著楚擎的麵說出口?”


    “啊?”昌喻愣了一下:“沒有啊,孤隻是怕王叔與楚師同去的話,再耽誤楚師的事。”


    昌承恪:“…”


    昌喻回過頭:“孫公公,中午還剩下不少吃食,莫要浪費了,命禦膳房熱上一熱,吳王叔還未用過飯。”


    “殿下千金之軀,豈能吃剩菜。”


    “孤吃過了,給王叔吃就成。”


    昌承恪歎了口氣:“本王不餓了,你自己留著吃吧。”


    昌喻:“孤不吃剩飯的。”


    昌承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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