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絮紅真的冤,他不怕老公的跟蹤,他怕被張向明誤會。張向明走了以後,她自己坐在那裏流了不少的眼淚,才起身想著回家。


    沈大川已經在家裏等著她了,花絮紅一進門,他便嚷了起來,“你說,你們兩人多久了?”


    “什麽我們兩人多久了,你別抽風好不好。”花絮紅翻著白眼坐進沙發裏。


    “你還不承認,你幾次吃完晚飯就往外走,敢情你是出去偷情。”沈大川急起來才有點像個男人。


    花絮紅突然嗚嗚哭了起來,不禁想起了李先河,“是,我是出去偷情,但不是跟張向明,你別冤枉人家。”


    “那會是誰?”沈大川更加氣憤。


    花絮紅不說了,一直就是哭,跟李先河的事情怎麽能跟沈大川說,哭了一會,花絮紅突然說:“咱們離婚吧。”


    這話好像在沈大川的意料之中,“離婚,離了以後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著張向明是不是?告訴你,我偏不離。”


    “我已經跟你說了,和張向明沒有關係。”


    沈大川瞪著眼睛說:“我都拍下來了你還說跟他沒有關係,告訴你,不告他,老子不姓沈。”


    沈大川說完了怒氣衝衝走進了臥室,一頭便躺在床上。他心裏就是恨,第一次看見他們一前一後走了出去,他悄悄跟在花絮紅身後,結果看見她和張向明兩人進入了雅座,沈大川還不想驚動他們,隻是自己跑到李先河的辦公室,哭喪著臉讓鎮長跟他解決此事。


    李先河聽了以後笑了一下說:“這種事要有證據,你說有人家說沒有,你又沒有證人,我有心跟你解決也解決不了。”


    沈大川也不笨,不過讓他掏錢買一個可以拍照的手機他還不甘心,跑到一個朋友那裏借了一個數碼相機,就專等著他們兩人又在一起。


    花絮紅心裏還真怕,怕他老公把這事告到紀檢部門那裏去,張向明才剛剛被處分,如果再加上這個,後果怎麽樣花絮紅不敢想。但是要讓老公拿出相機根本不可能,專門在後麵跟蹤的人那裏有把拍到的情景給銷毀掉,不過她也豁出去了,總之她不會連累張向明。


    沈大川一上班就來到李先河的辦公室,將昨天跟蹤拍攝的事情說了一遍,請求鎮政府這次一定要為他做主,因為現在是證據確鑿。


    李先河的眼光露出一絲歡喜,表情嚴肅地說:“對於這種事情一定要從嚴處理,但你應該將證據送交紀檢。”


    沈大川麵露為難之色,說實在的,他心裏還是愛著花絮紅,如果把相機送交了紀檢,那不就將花絮紅也搭進去了。


    “鎮長,能不能不通過紀檢?”


    “不能,這種事隻有紀檢才有權處理,我想幫你也無能為力。”李先河好像看出了沈大川的心事,又說:“你如果願意他們繼續下去也可以。”


    這不說氣話嘛,誰願意自己的老婆以後還跟人在一起,沈大川一怒之下,便走進了紀檢辦公室。


    又是張向明,紀檢書記苦笑了一下,聽著沈大川的描述,還覺得真的是那麽回事,當沈大川拿出相機,紀檢書記看了裏麵的畫麵之後,也覺得張向明這次麻煩大了,這要是真的那可不是警告這麽簡單。


    “好吧,你把相機放在這,我們會馬上進行調查的。”


    紀檢書記覺得還是先跟兩位當事人問一下,就算是還沒有進入流程的初步了解吧,真要進入正式介入調查,雙方都有麻煩。


    其實要調查這件事也不難,基本也沒有什麽外圍調查這一項,兩位當事人都在鎮政府上班,跟紀檢的距離也就幾步之遙,紀檢書記還算哥們,沒有驚動任何人,打了兩人的手機,讓他們到紀檢來一下。


    該來的總會來,張向明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他也不怕花絮紅夫妻兩人到時怎麽黑白顛倒的亂說,反正沒有就是沒有。


    張向明先到,進門就被叫到了一個房間,紀檢書記親自和張向明交談,旁邊還有一個人負責記錄。


    都是熟人了。紀檢書記先遞上一根香煙,“張鎮,你的事還真夠多的,那一件事剛完,別人又找你來了。”


    張向明噴出一口香煙說道:“是啊,人家硬是要找我,我也沒有辦法。”


    “好啦,咱們言歸正傳。”紀檢書記吸了一口煙,才正式地提問:“張向明同誌,有人舉報你跟花絮紅有不正常的關係,現在請你實事求是地說,有還是沒有?”


    “沒有!”張向明回答得相當幹脆,“可我們有證據。”紀檢書記的眼睛直盯著張向明。


    張向明笑了起來,“不就是一張照片嘛,我知道,花絮紅的手蓋在我的手上。”


    “那麽請你說說事情的經過?”


    張向明把經過說完,紀檢書記搖著頭說:“那麽你是說是花絮紅主動這樣做的?”


    “事實就是這樣,不過她怎麽說我也沒有辦法。”


    “那好吧,張鎮,你先回去,但不要有什麽心裏負擔。”


    張向明剛要走出紀檢的門口,迎麵便見到剛要走進來的花絮紅,花絮紅的眼睛裏還布滿了血絲,估計這事讓她哭了幾回。


    同樣是紀檢書記親自跟花絮紅談話,不過他還沒有開口,花絮紅就自己說了起來:“是我主動將手放在張向明的手上的,這事與他無關。”


    紀檢書記笑了一下,“花絮紅,你不會無緣無故把一雙手放在他的手上吧。”


    “因為我心裏愛他,我覺得他比沈大川好,可惜他不接受我對他的愛。”花絮紅說到這裏,眼眶又紅了起來。


    “可你是有夫之婦,你要知道你這樣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的。”紀檢書記還是有點不相信,怎麽他就攤不上這種好事。


    “既然我做了,我就不怕犯錯誤,總之要怎麽樣處理都行,不要連累了張向明。”花絮紅邊擦著眼淚邊說。


    花絮紅問完了,當她走出紀檢的門口的時候,心裏完全放鬆了下來,自己暗暗說著:張向明,我總算對得起你,隻要你不要將我誤會,我怎麽樣無所謂。


    走到農辦的辦公室門口,看見張向明的辦公室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花絮紅走了進去,“張向明,請你放心,沒你的事。”說完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張向明此時也正在想著事情的細節,越想越覺得冤枉了花絮紅,她這樣做對她有什麽好處,就是自己被撤職了這個職位讓沈大川來當也不至於這樣,那有一個女人願意放棄自己的名聲而使丈夫得到這個不起眼的職位,這不是得不償失嗎,況且自己又沒有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她何必這樣做,張向明暗暗罵自己,真混。


    事情基本可以算是完結,應該說錯在花絮紅,紀檢書記將事情向兩位領導匯報了一下,鍾長鳴搖著頭說:“這種男女關係的問題真要深究下去誰也說不清,既然有一方承認了,而且兩個人的話基本也對得上號,就照著這樣處理吧,不要弄得滿城風雨。”


    李先河聽了以後心裏暗自罵著花絮紅,沒想她竟然極力護著張向明,還把錯誤都往自己的身上攬,難道她還真的愛上了張向明不成?


    李先河也無可奈何,晚上找上了馬鳴,張向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馬鳴有點高興,在林業會議上的發言丟的是林業局長的麵子,事後那幾個礦場老板找了他,還在他跟前說要剁了張向明。馬鳴揮著手說:“別說了,不要先讓他先剁了你們。”


    接下來張向明因為跟李先河拍桌子而得了個警告處分,這個馬鳴並不會有多高興,這種處分那隻是隔著靴子搔了一下癢而已,令他高興的是張向明又發生出個男女關係。


    這種事情真要處理起來結果就相當嚴重的了,馬鳴正等著看好戲呢,不過李先河將事情一說,又讓馬鳴大感失望。


    “老李呀,你為什麽不事先放出風聲,讓鎮裏鬧得沸沸揚揚呢?”


    李先河不是笨蛋,他怎麽不會想到這一點,不過他怕把花絮紅*急了她連自己都抖了出來,那時候他的問題還會比張向明更嚴重。


    “老馬,本以為是張向明這次栽定了,根本用不著搞一些動作,誰想到那女人竟然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馬鳴歎了一口氣,“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


    李先河卻不以為然地說:“不過也可以借著機會將這小子趕去管民政,以後就沒事了。”


    “別,這種人你讓他到那裏他都會找些事出來,讓他繼續幹下去,枯水期就要到了,今年的堤壩大修讓他去幹,這個差事就可以讓他永遠不得翻身。”


    *鎮裏發生一些人事變動,農辦主任花絮紅被調去管後勤,水利辦主任許興強接替她的職務,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水利辦主任竟然是任中發。


    私下裏有人搞不懂,任中發對水利那是外行,農和林還可以混混,水利辦主任最起碼也應該懂得一些水利知識,怎麽讓任中發給幹上了,再說了,幾個副主任還在背後等著呢,再怎麽排也排不到任中發,不過,說不清的事情多著呢。


    花絮紅要走了,張向明因為前幾天和她的關係還沒有處理清楚,所以不便跟她在一起說說話,他還準備著向她道歉,現在她要走了,最少得請她吃頓飯。


    張向明走進農辦,大聲地說:“中午我請花主吃飯,誰想去一起走?”


    副鎮長請主任吃飯,除了許興強和楊東漢之外誰敢跟著去,不過他們兩人這幾天也聞到一點風聲,當然不會跟著去。


    下班後,張向明大搖大擺地跟花絮紅走在一起,剛好碰上了紀檢書記,三個人打著招呼,張向明還請紀檢書記一起去,他老兄搖著頭擺著雙手,笑著說:“回家晚了老婆不高興。”


    第三次來到了大排檔的雅座,花絮紅看著張向明問道:“你不事先交待一下,怎麽知道我會答應你吃飯。”


    張向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為她倒了一杯啤酒,“首先我向你道歉,那天我以為是你們倆合演的一場戲。”


    花絮紅眼眶又紅了起來,不過卻露出笑臉說:“有了你這一句話,我就夠了,不管被趕到那裏,都值。”


    張向明舉起了酒杯,“來,願你們倆以後過得甜甜蜜蜜幹杯。”


    “甜甜蜜蜜?”花絮紅笑了一下,“我想跟他離婚。”


    “還是不要離了好,有些日子將就點就過去了。”


    花絮紅又冷冷地笑著說:“哼哼,我現在才懂得,跟不愛的人在一起,雖然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其實簡直就是受罪。”


    看著突然變得有點消沉的花絮紅,張向明的心也高興不起來,心裏確實覺得可惜,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生活中卻隱藏著不知有多少的憂鬱。


    “既然想離了就看開些,明天還會更美好。”


    “是呀,明天會更美好,不過明知明天不美好,也隻好裝得很美好的樣子。”花絮紅說完喝了一大口啤酒,又悠悠地說:“天意弄人,讓我不能早幾年認識你。”


    “行了,別老哀聲歎氣的。”張向明又舉起了酒杯。


    *任中發當上了水利辦主任,辭去了村支書的職務,由馬小鳳暫時代理村支書,這個結果當然是皆大歡喜,張向明決定在生態園裏為兩人舉行慶祝宴會,順帶著歡送任中發。


    這種關係也說不清,張向明既是副鎮長也是村長,在村裏是二把手,同時卻又是任中發的上頭,連他自己也搞不懂是歡送呢還是迎接呢,幹脆就兩樣一起吧。


    任中發不會喝酒,幾杯啤酒下肚就感覺頭腦亂成一團,臉上一付既高興又愁眉苦臉的樣子,突然還眨巴了幾下眼睛,擠出幾點淚水出來。


    張向明覺得真的搞笑,當了個小主任還用得著高興得流眼淚,笑著對任中發說:“老任,應該高興。”


    任中發苦著臉說:“你不知道,這個主任我是跑了多少路,陪著多少笑,送過多少個信封……”突然他發覺自己說漏了嘴,急忙打住了話題。


    誰都知道任中發下麵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沒有一個人接著他的話頭,隻有張向明打起了哈哈,“老任,現在好了,運氣來了,總算是熬出頭了,錢嘛,以後慢慢賺。”


    “慢慢賺,你倒說得輕鬆,你知道嘛,就為了這事,我都欠了一屁股債了我。”任中發又差點擦起了眼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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