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插花課了。


    先生捧了十多種花卉過來,上元節剛過,能弄來這十幾種花,實屬難得。


    除了這些花,先生還捧了一個大油紙包,遞給蘇巧顏:“上次不是問你喜歡什麽花卉嗎?滿天星,給你弄過來了,用它當配色來完成個插花作業吧……”


    蘇巧顏興奮的打開油紙包,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先生,這、這叫滿天星?您,沒開玩笑吧?”


    先生臉色不好看了,肅然道:“哪個和你開玩笑了?這就是滿天星,又名胡荽、蕪荽。”


    蘇巧顏哭笑不得,這個叫滿天星?這個不應該叫香菜嗎?魚湯伴侶啊!


    蘇巧顏麵色尷尬:“先生,可能、可能我敘述的不正確,我說的滿天星,就是成片成片的純白色的小野花,遠遠看上去霧蒙蒙的……”


    先生恍然:“我知道了,你說的那種花不叫滿天星,那叫石竹,也叫霞草。”


    先生不由得搖了搖頭,“蘇小姐,你插花技藝尚可,但對花卉的名字太過兒戲,萬一弄出天大的笑話來,你能受得,我這先生可受不得,從今天起,咱們開始重新認花名吧。”


    蘇巧顏:“……”


    先生拿起一隻梅花:“這花叫什麽名字?”


    蘇巧顏語氣也不不確定了:“梅、梅花?”


    香菜不叫香菜,而是叫滿天星;滿天星不叫滿天星,而叫霞草,已經徹底摧毀她的自信心了。


    先生還算滿意的點頭:“不錯,是梅花,文人墨客還賜給它疏影、冰魂、百花魁、寒英等雅稱……”


    蘇巧顏頓時肅然起來,自己一直以現代人的眼界自居,把目前的八雅學習不屑一顧。


    直到現在才知道,她在現代背的朗朗上口的古詩詞“疏影橫斜水清淺”中的“疏影”,不是她自認為的什麽稀疏的影子,而是梅花。


    一知半解,自以為是,自己該是多麽的可笑。


    蘇巧顏終於端正了學習態度,不再想著“抗爭”來虛度光陰了。


    .


    轉眼到了三月上旬,一件大事轟動了整個江北府,盤踞江北多年的周三爺,落網了。


    最大的功臣,就是副捕頭蘇長茂,是他順藤摸瓜,從陳寶奎這一根線頭,扯出了周三爺的老巢,一舉把這個囂張江北近十五年的毒瘤給鏟除了。


    人口失蹤問題不僅讓江北府頭疼,讓江南府同樣頭疼,江北這頭案子沒破幾天,江南府的尚捕頭就帶著公函來了。


    事情很簡單,因為周三爺與盤踞江南府的拐子頭目李南雄有過交易,江南府前來請求江北府把蘇長茂借調過去,協助他們鏟除李南雄。


    江南府是富庶之地,環繞京城,一向瞧不起窮江北,這次巴巴的來借人,可是給江北府掙足了臉麵,唐知府故意推辭了兩天,這才一臉“為難”的同意把蘇長茂借給江南府。


    看著蘇長茂興致不太高的樣子,尚捕頭左右看看無人,壓低了聲音:“蘇老弟,咋,跟著哥走還不高興了?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在江南府當差,可比江北府強。江北府天高皇帝遠沒人注意,可江南府像包包子似的包裹著京城,一旦有了功績,進大理寺也是有可能的。不瞞你說,這次差若是成了,哥上頭就有人幫說話調到大理寺,到那時哥一定記得你的好,推薦你當江南府捕頭。”


    尚捕頭這是自己想辦成大案立功,給蘇長茂畫大餅呢。


    蘇長茂頓時心動了。


    捕頭是地方官府任命的,不算官,一任知府一任心腹,換一任知府換一任捕頭也是司空見慣。


    大理寺則不同,是吏部下正式文書的,哪怕小小的司務也是九品官,除非自己犯了大錯,否則不辭不退,相當於鐵飯碗。


    同時另一個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蘇長茂想報仇。


    他偷偷查訪了虐待致死親妹妹的老色痞,那老頭兒不是別人,而是韓家老二韓朔的嶽父成老爺。


    妹妹雖然死得淒慘,可成家屬於合法買賣,哪怕蘇巧顏是被拐的,也隻能追究拐子,人死了,成家隻大不了賠些銀子,不會傷筋動骨。


    要想動這老頭兒,根兒還在韓家老二身上。


    韓朔掌管著韓家當鋪,而韓家當鋪幫周三爺銷過賊贓,蘇長茂找到了一些證據。23sk.


    可惜,最後唐知府判案時,全都栽在了當鋪朝奉陳寶奎頭上,韓家主家反倒成了受害者。


    聽完尚捕頭一席話,蘇長茂心底的小火苗又竄上來了,大理寺,那可是大齊國最高查案機構,自己進了大理寺,他就不信扳不倒韓家老二的色痞老嶽父!


    蘇長茂頓時被激起了壯誌雄心,為了盡快幫助尚捕頭破案,還把記憶、眼力驚人的蘇長茁也給帶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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