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秋離鳳什麽時候吃過虧?


    掩住嘴巴咳嗽一聲,白落裳拍了拍胸脯,大言不慚的說:“大公子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在下什麽時候敢讓大公子吃虧呀?再說,在下隻不過是區區一個江湖浪子,我這身家哪能跟堂堂伏仙山莊大公子相提並論?大公子家中寶貝多的數不清,舍兩件於我又有什麽關係?”


    秋離鳳冷冷哼了一聲,“話是有道理,但不是我非平白送你禮物不可的理由。”


    白落裳搖搖頭,苦笑道:“大公子說的對,你確實沒理由平白送我禮物,我自然也不會讓大公子平白送我東西。”


    秋離鳳挑眉,“哦?”


    白落裳眨了眨眼睛,“我不會白白收受大公子送的東西?”


    秋離鳳又露出諷刺的笑容,“是嗎?”


    白落裳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不要用這種不信任的眼神看著我,這叫禮尚往來嘛,你現在送我東西,日後我自然也會送你東西。”


    “嗬!”秋離鳳嘲諷一聲,“可你現在不僅沒送我東西,反而還欠著我東西。我若是再送你,我怕你早晚還不上這個禮。”


    “大公子這樣說話就太見外了。”


    “你白大俠武功蓋世,哪裏還需要神衣護體?”


    白落裳搖頭笑道:“大公子這話不對,你又不知道如今這江湖有多少人想要取我性命,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要沒有一件護體的寶物,隻怕遲早要吃虧。”


    白落裳說得認真,看得出來他對這件鬥篷的興趣非常大,而且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心。


    秋離鳳也聽得認真,看得出來他對這件鬥篷也很為重視,就算是麵對白落裳眼中那種勢在必得的傲氣,也是寸步不讓,毫不妥協。


    兩人目光在半空一遇,似是燃起了一串火花。


    秋離鳳揚著下巴,唇角掛上了一絲微笑,“你當真想要?”


    白落裳用力點頭,“這樣一件寶物,誰不喜歡?”


    秋離鳳端起茶,淡笑揚眉:“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白落裳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你是……說真的?”


    秋離鳳扯開一個笑容說道:“這個世上,真真假假你能分得清多少?我既然說了可以,便是可以,你不用真的假的問我。”


    “那多謝了。”說著,他就要去拿,可手還沒有碰著,就被秋離鳳給擋開了。


    白落裳不解的看著他,“大公子這是什麽意思呢?”


    秋離鳳拍拍鬥篷,微笑道:“我說了送你就是送你,不過還得憑你本事來拿。”


    “……什麽意思?”


    “上一次因為我的大意,才被你從我手裏那樣輕易的偷走了東西,我到現在仍覺得有些不甘心。”


    “所以呢?”


    “今天我就把這鬥篷放在這屋裏,你若是有本事從我手中取走,我就送給你。”


    白落裳蹙著眉,習慣性的把左右放到鼻尖下來回揉動,“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沒什麽不好。”秋離鳳道,“權當你我之間切磋。”


    白落裳看了看鬥篷,又看了看秋離鳳,然後扯開一個燦爛的笑,道:“還是不要了,若是我沒能得手,我也不能向你證明是我本事不及,若是我得了手,你也不能向我證明不是你故意放水。”


    秋離鳳笑道:“也對。”


    白落裳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拿鬥篷,“要不,你就直接送我好了。”


    秋離鳳按住白落裳的手,“肯定會給你,可你得先做一件事。”


    “什麽事?”


    “讓我看一眼你的臉。”


    眉頭一動,白落裳不解的抬起頭來,疑惑地打量秋離鳳,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解,“我的臉你不是天天都在看嗎?”


    秋離鳳眯著眼睛,狡黠地笑道:“你知道我說什麽。”


    白落裳眨了眨眼睛,自嘲道:“我這臉實在是比不上秋大公子的臉好看,要是被你看了,一定會被你笑話。所以,還是別看了。”


    “你不敢讓我看?你這是不信我?”


    “不信我的人,怕是大公子你吧。”


    秋離鳳感歎道:“我還以為經過枯靈鬼洞的生死考驗,你已經完全信任我了。”


    白落裳慢慢的站起來,走到窗口,推開窗子。


    雨一直下,不曾停過,風過,帶來一陣涼意。


    白落裳側目看著坐在屋裏的秋離鳳,笑道:“你這麽想要看我的臉,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秋離鳳不動聲色地反問道:“若是有,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不會。”白落裳想了想,又道:“要說你真有什麽不可告訴我的目的,我就更加不能給你看了。”


    秋離鳳挑了下眉,“不看也罷,我也不是非看不可。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的易容術師從何人?”


    他一直對白落裳的易容術非常感興趣,在他的認知裏,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易容術能讓一個人真正的扮成另一個人,就算是天下最高深的易容術,也隻不過是把—個人改扮成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可白落裳不同,他的易容術是可以扮成任何一個真實存在的人。曾經,他就輕易的易容成自己的樣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逃脫。對於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


    白落裳無聲苦笑,他實在不能理解秋離鳳為什麽這麽熱心於自己的易容術,每一次見麵總要想方設法問上一會,難道都不會覺得無趣?


    “不能說?”秋離鳳追問道。


    “也不是不能說,如果你當真要聽,我也可以說。”白落裳嘴上如實回答道,“其實,我就是自學成才。”


    白落裳說的一臉坦然,也一臉認真,可秋離鳳對此卻是完全不信。


    對於一個早已習慣用一本正經的態度來撒謊的人,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難讓人信任。


    白落裳清清嗓子,嚴肅地說道:“易容術本來就跟其他本事一樣,要學會很容易,可要學精就很難了。就算是從師,也不過學些皮毛,想要更進一步,還得靠自己參悟琢磨,不斷嚐試,不斷改進,才能達到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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