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浩在老樹下等待,突然腦海中閃現出陳老打鐵時使用的方法,在鐵匠鋪雲浩憑借修士強大的領悟能力,勉強領悟一些,此刻回想起來發現有些不同。陳老十錘砸下來每一錘下落的軌跡都有不同,然而雲浩此刻想來卻隻有三錘,或者是三式,相當於一部功法中三種招式。


    想到這裏雲浩心神巨震,在心中不斷推演陳老打鐵的畫麵,十錘在他腦海中不斷的組合分解,雲浩本能的抬起手像是模仿又像是在嚐試陳老的招式,越是去探究雲浩越發覺得這三式存在太多變化...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整個街道上張燈結彩,春風樓這座巨大閣樓被五顏六色的燈火包圍,遠遠看去如夢似幻,在這裏大多數人的欲望被滿足,卻沒有人會注意到一旁老樹下的雲浩,他烏黑的小手於黑暗中慢慢劃下,一道鋒利且厚重氣勁隨著他下落的手,朝地麵青石板落下,無聲無息間一道鋒利的切口出現在腳下的青石板上,這一刻雙眼緊閉的雲浩嘴角微微上揚。


    “陳老所傳絕非鍛造之法,實乃殺伐之術,雖然隻有三式但若想全部領會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既是陳老打鐵之術,這三式便稱之為‘打鐵三式’。”


    春風樓的魅力隻有在夜晚才會展現給這個世界,這裏是富貴人的銷金窟,是世家子弟的歡樂窩,是窮苦之人窮極一生也無法踏足之地。春風樓一層二層的欄杆內有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門口不斷朝來往的公子姥爺拋出媚眼,那欲迎還羞的姿態能勾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兩個青年勾肩搭背的來到春風樓,其中一人身後跟著兩名隨從,隻見他腳底虛浮,臉色一副病態,微笑道:“東方兄歸為武堂內堂弟子,且家世顯赫今日為何如此消沉?”


    被問到青年一臉哀傷道:“沙兄弟不瞞你說,為兄雖為武堂弟子,卻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啊,就比如我那弟弟今日被...嗨...今日有幸遇到沙兄弟應該把酒言歡,不談那些傷心事,今日我坐莊定要沙兄弟和貴幫兄弟盡興。”


    這兩人正是東方雲和歸沙幫主的第二子沙豹,沙豹在霍山城是出名的紈絝,平時出門必定要帶兩個修為高深的隨從,沙豹聞言頓時大怒道:“東方兄如此見外,難道是看不起我沙豹?”


    東方雲眼中譏笑之色一閃而過,麵色卻十分為難道:“為兄怎敢小視歸沙幫少主,但此事乃是武堂私事,沙兄弟沒必要惹麻煩。”


    沙豹一聽頓時不願意了,臉色漲紅說道:“東方兄若還認我這個弟弟,便將事情說出來,否則今日這酒不喝也罷。”


    沙豹如此決絕,東方雲無奈說道:“沙兄弟如此仗義為兄實在慚愧,今日在那武堂之上,我弟弟與人發生了一點爭執,不料對方仗著修為高深,硬是不依不饒,我弟弟無奈隻能道歉,卻沒想到那賊人百般侮辱,無奈之下我弟弟含恨挑戰與他,本想著在大庭廣眾之下讓那賊子贏得勝利,滿足虛榮心就此握手言和,卻不曾想那賊子心狠手辣,竟然不顧武堂規矩狠下殺手,我弟弟東方吟雖撿回一條命卻淪為廢人。”


    沙豹一聽頓時大怒喝道:“如此賊子豈能饒恕,東方兄為何不將他拿下以報吟弟之仇。”


    東方雲痛心疾首開口道:“為兄何嚐不想將之拿下,但是武堂弟子不可私下殘殺這是規矩,為兄身為內堂弟子不能明知故犯啊。”


    沙豹氣急道:“請東方兄告知小弟,這賊人是誰,我定要將其抽筋扒皮以解東方兄心頭隻恨。”


    沙豹此話一出,其身後兩名隨從中一人欲要上前,卻被沙豹製止,“我與東方兄說話你們參合什麽?”


    東方雲眼中精光閃爍,隨即無奈說道:“此人名為雲浩,一個魔潮中幸存下來的孤兒,怎能勞駕沙兄弟...沙兄弟仗義,為兄心領了,今日你我隻找樂子不說那些煩心之事。”


    夜晚的生活已經開始,春風樓後院也到了放工的時間,雲裳性格溫和又樂意助人,來到春風樓很快被一起做工的姑娘大娘們認可,在加上有雲浩這個在武堂修煉的弟弟,雲裳在春風樓更加如魚得水,這其中雲裳與秀兒姑娘最為要好,二人結伴從後院出來走到春風樓正門,正要各自回家時,雲裳感覺被人撞了一下,抬頭一看乃是一位器宇軒昂氣質不凡的錦衣青年,想要要嗬斥卻硬生生止住,心中有些不解,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要離去,誰知青年身旁的另外一個青年勃然大怒道:“哪裏來的野丫頭走路不長眼睛?”


    雲裳見這青年顛倒黑白頓時心中大怒,然而見青年衣著華麗來勢洶洶,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心知對方不好惹,隻能低頭說道:“公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沙豹看著雲裳隻覺得這少女渾身透著一股精神勁,雖然皮膚有些黑但卻別有一番風味,他走上前伸手挑起雲裳的下巴說道:“得罪了東方兄,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且抬起頭來讓本公子瞧瞧。”隨著雲裳抬頭沙豹眼中充滿了淫邪之欲,心想這少女就是黑了點,不過姿色比那些庸脂俗粉好了太多。


    沙豹微笑道:“今日東方兄心情不好,你隨本公子進這春風樓,把東方兄伺候好了,今日就饒了你。”


    東方吟連忙上前道:“沙兄弟這樣不妥...”還沒說完雲裳便被一旁滿臉怒容的秀兒姑娘拉了回來大聲喝道:“明明是你們撞人在先,居然顛倒黑白,你們還要不要臉。”


    東方雲被罵沒有一絲怒氣,顯得有些尷尬立在當場,沙豹心中正想著好事呢,突然被秀兒打罵一頓,臉色十分難看陰冷的說道:“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辱罵我和東方兄。”雲裳連忙拉著秀兒姑娘製止她說話,並且對著沙豹說道:“這位公子我這姐妹脾氣不好,今日是我有錯在先,望公子莫要計較。”


    東方雲微微一笑道:“沙兄弟何必動怒,這小丫頭也是無心隻過,讓他們道個歉就此作罷。”說完東方雲朝秀兒道:“還不快給沙兄弟道歉?”


    秀兒一聽立刻大怒,明明是你撞人在先,心中卻在這裏充好人,實在是無恥至極,不過秀兒明白對麵這兩人身份不凡,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小聲嘀咕道:“對不起。”


    沙豹眼中淫邪之色更濃,盯著秀兒嘴角的那顆大痣死死不放,“小姑娘有些不服氣啊,看來本公子要給你們點教訓才是。”沙豹笑著來到二人身前伸手就要摸秀兒的小臉。


    雲裳看著眼前臉色慘白,腳步虛浮的青年心知今日多半有麻煩,正想如何應對時,秀兒姑娘大聲喝道:“你想幹什麽?雲妹妹的弟弟可是武堂弟子。”


    秀兒此話一出,東方雲眼中有了一絲笑意,而雲裳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是哪裏不對一時間卻想不出來。


    沙豹咧嘴一笑說道:“哦,武堂弟子?你且說來聽聽,本公子也認識不少武堂弟子啊。”沙豹說著不禁看了一眼東方雲,心想就這倆做工的小丫頭還有個什麽弟弟在武堂?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眼前這位可是武堂內堂弟子。


    秀兒氣憤至極,見沙豹似有忌憚心中冷哼一聲,開口道:“雲妹妹的弟弟叫雲浩,兩次武堂小試都是第一,識相的就放我們走,不然叫你好看。”


    雲裳曆經生死,看盡人性的善惡,她覺得眼前一幕有些太巧合,不知為何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一把將秀兒推開沙豹盯著雲裳輕聲道:“你弟弟叫雲浩?”然後沙豹轉頭問道:“東方兄你們武堂有兩個叫雲浩的人嗎?”此刻雲裳終於知道心中的擔憂在哪裏了,這青年明顯是和雲浩有仇,在聯想之前被撞到東方雲後來的表現,雲裳更加確定了。果不其然東方雲輕聲道:“隻有一個雲浩,不過禍不及家人,沙兄弟還是放他們離開吧。”


    東方雲一直是一副溫文爾雅做派,可雲裳認定他是虛偽狡詐之徒。沙豹心中冷笑,這東方吟果然道貌岸然,想借刀殺人還如此惺惺作態,不過看這雲裳僅是一介貧民,這把刀我借給你又如何,你東方雲的人情我要定了。


    沙豹一把拎起雲裳冷聲說道:“叫你弟弟過來,否則你就去死。”一


    旁秀兒著實有些害怕,見周圍不少人在圍觀她大眼睛一轉大聲吆喝道:“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沙豹嘴角一絲譏笑展露。


    且說雲浩在老樹下反複推演打鐵三式終於能施展出第一式,看著腳底青石板上鋒利的切口他心中震撼不已,這還是沒用武器的情況下就有如此殺傷力,若是用上青天劍...雲浩不由得聳了聳肩膀,感覺到青天劍的存在,眼中頓時有精光閃過。


    突然雲浩眉頭一皺,聽到一聲吆喝,他看了看天色,華燈高掛按說雲裳應該已經放工,這裏是回家的必經之路,就算他在領悟‘打鐵三式’,隻要經過這裏就一定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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