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奇和崔懷施展輕功跳上屋脊,往東門方向掠去。


    許默言隨後跟進。


    “咦?晉升了?八品?”


    馮天奇一邊狂奔,一邊問道。


    “小還丹的功勞。”許默言解釋著。


    他們當然知道是小還丹的功勞。


    可是。


    為何從十品晉升兩重到八品才是他們驚奇的地方。


    “放屁,小還丹隻有一品境,你直升兩品,肯定有高人輔助。”


    許默言嚇出一身冷汗。


    想起剛才和盧同的談話,心有餘悸。


    這個老硬幣,早就看出了我的異常,還試探我……許默言機靈回答:“大概是才氣的功勞吧!”


    “就你……不說算了。”


    顯然。


    他們兩人不相信。


    道政坊距離長興坊三個街區,三息而至。


    三人趕到的時候,示警的密碟司白役已經到了,萬年縣夜巡的捕快也在其中。


    許默言一眼就認出吳子安和柳成勇。


    照著他肥碩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我你m……”


    吳子安正欲回頭罵娘,回頭一看,竟是自己的前搭檔穿著帥氣的密碟司差服正衝著自己笑。


    “艸,老子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娘子,黑天半夜的你怎麽認出的老子。”


    馮天奇和崔懷認為吳子安冒犯到了他們,正欲上前理論,被許默言擋下。


    “這是我做捕快時候的搭檔,和你們一樣,喜歡逛勾欄。”


    吳子安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潛台詞是一丘之貉,豬笑老鴉黑。


    柳成勇對許默言說話客氣了不少,在他的印象中,密碟司當差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馮天奇沒有發到飆,悻悻的往事發院子裏走。


    許默言沒進去,問吳子安:“什麽情況?”


    吳子安道:“我們例行巡街,聽見院子裏有動靜,趕緊過來查看。


    剛走到這裏,發現一人渾身是血的從院子跳了出來,見到我們,打出一把暗器,朝南逃走了。


    他的速度很快,我追不上,恰好碰見你們單位巡邏至此,告知原委。


    可是人早就跑沒了蹤跡,現在裏麵是另一隊密碟司的人查看現場,我們負責外圍警戒,具體情況不知道,你還是進屋看看吧。”


    許默言無聲的拍了拍吳子安的肩膀,和崔懷走進了院子。


    柳成勇埋怨吳子安說話沒大沒小。


    吳子安毫不在意:“他不是那樣的人。”


    “私底下可以開玩笑,正式場合必須把麵子給足了,小樣兒吧你。”


    “愛咋咋地!”


    進入大門,穿過院子,幾位同僚正在問話。


    家中女眷哭哭啼啼,仆人驚魂未定,說話打磕巴。


    兩位男仆,三位綠蘿,死的是一家三口。


    小孩子都沒放過。


    “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一位麵生的銅牌白役看了一眼許默言胸前的金牌,頷首道:“是巡城司負責東華門的守備郭淮義一家三口。”


    密碟司內卷嚴重,等級觀念深重,如果自己胸前繡的是銅牌,這一番問話一定會被懟回來。


    巡城司負責外城、內城的城防工作,接觸的人比較多,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


    許默言無聲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問話,自己跟著馮天奇走進了事發的屋子。


    馮天奇和崔懷知道許默言破獲了玉泉觀爆炸案,索性不開口,全程領著他查看現場。


    死者三人。


    男子倒在地上的血泊裏,致命傷在脖頸處,一擊斃命。


    不遠處拉著床幃的床上,倒著兩個人,一位女子緊緊抱著年僅三歲的孩子。


    致命傷都在脖頸,鮮血染紅了雪白的被罩,觸目驚心。


    這是一個喜歡割喉的匪徒,從他下手的位置能判斷出,就是衝著殺人來的。


    沒打算留活口。


    “有什麽發現?”許默言問正在勘查現場的銅牌白役。


    那銅牌見過許默言,對這個新人不是很友好,陰陽怪氣的回道:“我這正忙著呢,你自己去看。”


    噌——


    刷——


    叮——


    連著三聲響起。


    馮天奇拔刀砍向銅牌白役,許默言用暗勁打在刀身上,改變了軌跡。


    明晃晃的刀身發出破空聲在那銅牌白役的側臉劃過,削去他一縷頭發。


    頭發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那銅牌白役冷汗直冒,嘴皮利索的說:“各處完好,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跡,牆上隻有凶手逃離時踩下的痕跡。”


    馮天奇冷笑道:“原來會說話呀。”


    這就是冒犯上級的下場,如若剛才不是許默言出手,他已經人頭落地了。


    密碟司等級森嚴,冒犯上級,可當場斬殺。


    雖然他們同屬於白役,但是,也通過銅牌、銀牌和金牌分了等級。


    沒有人敢逾矩。


    許默言倒不是很上心,隨口道:“記下來,傾向熟人作案。”


    這麽快?


    知道他是高手,憑卷宗破獲了玉泉觀爆炸案已經傳遍了朝堂。


    記錄現場的銅牌白役執筆等著許默言接下來的發言。


    儼然。


    他現在成為現場的主導。


    “無痕跡,說明門是被敲開的,郭淮義仰麵死在門口附近,說明凶手在郭淮義開門瞬間,暴起殺人。


    然後,夫人聽到動靜,將孩子抱緊縮在床尾,沒想到孩子醒了,發出喊聲,凶手進一步痛下殺手。


    而後,驚動了巡街捕快,慌亂中越牆離去,這和萬年縣縣衙捕快說的吻合。”


    馮天奇驚呆了。


    就好像他在現場親眼所見似的。


    怪不得人家進來就能當上金牌,就剛才那一套分析,當之無愧啊。


    方才對他不敬的銅牌白役過來道歉。


    “方才孟浪了。”


    許默言甩甩手,道:“不妨事,做好事情就行。”


    “是!”


    凶手是個老手,奔著滅口來的。


    想了想滅口形成的條件,許默言開口道:“我建議從以下三點查起。


    一,巡城司內部與死者有矛盾的同僚;二,死者近期的活動軌跡;三,死者的鄰居。”


    這就好了?


    這麽快?


    以前不愧是做快手的。


    方向明確,思路清晰,似乎這些條件查訪過後,凶手就能水落石出。


    馮天奇問道:“屍體怎麽辦?”


    “帶回密碟司衙門,讓仵作連夜驗屍,明天淩晨務必出驗屍報告,注意,事無巨細,下午吃的什麽,晚上有沒有快活,都要查驗清楚。”


    “是!”


    馮天奇和崔懷熱血沸騰,一時間忘記自己的身份,還以為在聽上級布置任務。


    “咦!不對,老子才是小隊的臨時領導。”


    不過他非常願意身邊有這樣一位能力出眾的小老弟。


    緝拿犯人,勘破案件,不比勾欄勞神費力爽快嗎?


    小老弟能力出眾,升百戶是遲早的事,到時候,我們就有了同袍之義。


    嘿嘿!


    馮天奇和崔懷相視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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