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滿城風雨的連環滅門案元凶老妖婆就這樣被乃木爾泰碾壓般打殺了。


    老妖婆雖死,但是事情還沒結束。


    尤其是伍八三這個官家人聽到了乃木爾泰自爆身份之後,更不會輕易收尾。


    一個狼族前酋長隻身潛入大夏境內,要說沒有企圖,恐怕三歲小兒也不會相信。


    伍八三不知道倒罷,如今知道了,說什麽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乃木爾泰對於伍八三如臨大敵的模樣嗤之以鼻,但是他接下來的舉動就完全出乎袁玉堂意料了。


    隻見他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後,一個跳躍就消失在屋頂上。


    “把駁龍角交給袁小子,讓他在十天後去到兗州紅河鎮等我,如果膽敢阻攔或違背承諾,勞資保證會去天馬城親自摘下孫元昊的狗頭!”


    孫元昊,正是六扇門提督。


    袁玉堂:……


    望著敵意轉移的伍八三,袁玉堂艱難地抽動臉皮,苦笑著說道,“如果,如果我說和乃木爾泰不熟,你相信嗎?”


    伍八三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猛地一掌劈到他頸後。


    眼前一暗,袁玉堂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不知過了多久,袁玉堂幽幽醒來,鼻腔瞬間就被一股前所未聞的惡臭填充,忍不住彎腰幹嘔起來。


    他發誓一輩子都沒聞過這麽臭的味道。


    哪怕是之前爆發過攻防大戰,屍橫遍野的桐山關也沒此刻惡臭熏天。


    那股奇臭無比的味道很難形容,仿佛是餿臭的積水,長期不清理的排泄物,腐朽發黴味,死屍腐臭味等各自刺鼻味道全部混雜在一起,已然突破生理承受極限。


    在極度靜謐的環境裏,袁玉堂的作嘔聲仿佛一個開關,瞬間引起周圍的共鳴。


    刹那間,仿佛四周化作嘈雜的菜市場,各自噪音立時摻和一團:


    “放我出去,老子是冤枉的!”


    “救命啊,獄友又扒拉我褲子,求求大人發發善心,幫我換個牢房吧~”


    “狗官,別讓我有機會出去,不然殺光你全家,哈哈哈~”


    袁玉堂吐得胃酸翻湧,吐無可吐才頹然恢複點精神。


    隻是不經意瞟視周圍一眼,他立即就懵了。


    周遭都是汙垢密布的石塊堆砌而成,頭頂是一個僅能通過拳頭大小的排氣窗,皎潔清冷的月光從排氣窗射入,讓他看到麵前是一個半掌寬,手臂粗細的木圍欄。


    他就坐在一張發黴酸臭的破爛草席上,腳下鋪滿了潮濕的枯黃稻草。


    這迷之熟悉的一幕,瞬間喚醒了他記憶深處的某個片段。


    這,這莫不是之前去見三頭真君時見過的監獄景象嗎?


    我特麽的怎麽被關監獄了?


    霎時間,他就串聯前後,立即搞清目前的處境了。


    乃乃的,這次可被乃木爾泰那孫子坑慘了!!


    肯定是伍八三那過河拆橋的王八蛋懷疑自己與乃木爾泰有所勾結,所以不問青紅皂白就把自己丟監獄裏來了。


    袁玉堂一想到之前在那個監獄裏的獄卒不把犯人當人看待,肆意生殺予奪的情形,瞬間就坐不住了。


    連滾帶爬上去,奮力探出手臂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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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聲疾喝道:


    “來人啊,我要見伍八三,我特娘的是被冤枉的啊!”


    然而袁玉堂的喊冤很快就被淹沒在犯人們的嘈雜聲中。


    更甚者好似不忿自己的聲音被袁玉堂壓下,賣力地歇斯底裏狂嚎起來。


    一時間牢房仿佛一個大型的合唱團,亂七八糟的大喊大叫此起彼伏。


    袁玉堂泄氣般癱坐下來,眼神空洞地望著發黴潮濕的天花板發呆。


    屈打成招,誣陷忠良,那可是基層官吏的拿手絕活了。


    如今貪官汙吏橫行的官僚作風,別說他真的認識乃木爾泰,就算他真的是無辜的,也絕對落不著好。


    莫名間,袁玉堂感覺鼻子發酸,有種落淚的衝動。


    “吵什麽吵,三更半夜的鬼哭狼嚎,都不用睡覺的嗎!”


    突兀,一聲中氣十足的爆喝聲猛地蓋過犯人的嚎叫。


    緊接著所有犯人瞬間噤若寒蟬,乖乖地縮回去不敢出聲,顯然是怕極了那出聲之人。


    袁玉堂精神一震,驚愕地發現剛才說話之人,居然就在自己這間牢房裏,急忙轉頭看去。


    隻見角落的陰影裏憑空冒出一個蓬頭垢臉,身穿烏漆嘛黑囚服的高大漢子,滿麵不善地盯著袁玉堂這個擾人清夢的始作俑者。


    袁玉堂保持警惕,慢慢地貼著木圍欄站了起來。


    欺生現象從古到今都未曾斷絕過,監獄裏尤其過甚,眼前的高大漢子明顯不是善茬,袁玉堂可不敢掉以輕心。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高大漢子突然噗呲一笑,饒有興趣地問道,“新來的?”


    袁玉堂不說話。


    高大漢子又問,“犯了啥罪名?”


    袁玉堂還是不說話。


    兩人又對峙一會,高大漢子厭惡地癟了癟嘴,嘀咕一聲無趣,便回到角落繼續睡覺。


    直到聽到角落裏傳來雷鳴般的打鼾聲,袁玉堂才放鬆心神。


    剛才他真的害怕高大漢子會對他不利,以他現在的狀態,可能連個稍微壯實點的同齡人都幹不過,更別提是孔武有力的高大漢子了。


    好在虛驚一場,一切無恙。


    隻是慶幸過後,他又開始發愁了。


    到底怎麽辦才能洗刷罪名脫身啊?


    他可不想糊裏糊塗地把性命丟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監獄裏啊。


    ……


    折騰了大半夜,又驚又慌,再加上傷重未愈,他實在撐不住了,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好像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


    想起自己身陷囹圄,他急忙睜眼起身。


    不料一隻大手突然從後麵捂住自己的口鼻。


    袁玉堂大驚失色,腦海中浮現了關於監獄的某些可怕畫麵,拚命地掙紮起來。


    慌亂間,他猛地聽到耳畔傳來一陣壓抑的焦急聲音:


    “噓,不想死的話千萬不要出聲!”


    怎知袁玉堂聽到後掙紮得更厲害了。


    高大漢子似乎也知道這話可能有歧義,連忙又解釋了一句。


    “有鬼,別出聲!”


    說著那指了指周圍莫名彌漫而起的白


    (本章未完,請翻頁)


    霧。


    袁玉堂楞了下,半信半疑地往牢房外看起。


    刹時,他渾身雞皮疙瘩都泛起來了。


    隻見漆黑的過道盡頭有三道黑影緩緩走來。


    之前他就觀察過了,牢房頂高起碼有一丈半以上,而那三道詭異的黑影頭頂幾乎貼著天花板。


    尋常人長個頂天了也就八九尺,超過這個高度肯定是非人存在!


    也就是說那三個高得離譜的黑影就是鬼!


    啪嗒,啪嗒,啪嗒!


    這時候的牢房死寂得可怕,仿佛一下子所有人都消失了,唯有那沉重的腳步聲回蕩在逼仄的過道內,又像踩在袁玉堂心髒上。


    詭異的白霧如有生命般滾湧,又如張牙舞爪的鬼魅。


    結合起來,就是一副驚悚至極的恐怖情景。


    袁玉堂瞪大眼睛,不用身後的高大漢子提醒,他都一動不敢動。


    他現在可沒有與鬼物較勁的本錢,如果不想死,那就隻能從心。


    待到近處,袁玉堂驚駭地發現那三個高大鬼影皆披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寬大鬥篷,把渾身遮擋得嚴嚴實實,頭戴連著麵紗的鬥笠,完全看不清麵容,腳踩著陰氣逼人的白霧,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袁玉堂兩人大氣不敢喘,死死地盯著閑庭信步而過的三個高大鬼影。


    好在三個鬼影似乎沒有發現他們,徑直地沒入走道盡頭的牆壁裏。


    說來也怪,鬼影消失後,那絲繞纏綿的白霧也隨之消退。


    緊接著整個監獄仿佛瞬間沸騰起來,劇烈喘息聲不絕於耳。


    捂住袁玉堂口鼻的高大漢子大大地鬆了口氣,放開手掌,心有餘悸地囔囔道,“呼,又活過一晚,賺了賺了。”


    袁玉堂像被抽幹氣力般,軟軟地癱倒在破爛草席上。


    高大漢子見他半天都沒回魂,一屁股坐到旁邊,隨意從地上抽了根稻草叼在嘴裏,呢喃道,“監獄乃是世間陰煞之氣最盛地之一,自古以來就多邪門事兒,反正隻要我們不被注意到就相安無事,習慣了就好。”


    袁玉堂沒好氣地翻了個身,悶悶地說道,“如果剛才被那三個鬼影發現了,會如何?”


    高大漢子哂笑一聲,“還用問嗎?當然是被勾走魂魄,當場嗝屁啊!”


    袁玉堂赧顏一笑,也知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


    人無傷鬼意,鬼有害人心。


    自古以來人鬼殊途,一旦有害人的機會,沒有哪個鬼物願意放過。


    想了想,袁玉堂強撐著疲軟的身軀起身,鄭重向翹著二郎腿的高大漢子躬身一拜,“閣下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日後若有機會,必定湧泉相報。”


    高大漢子乜了袁玉堂一眼,不屑笑道,“你我皆是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囚犯,說這些屁話有啥意思?難不成你還能救我出去麽?”


    袁玉堂躬身不起,堅持道,“知恩圖報是在下做人的準則,恩義就是恩義,不能因為暫時無力回報就當做沒發生過,還請閣下告知姓名!”


    高大漢子一下子就樂了,翻身坐起,定定地打量著袁玉堂,見他不似作偽,這才稍微正色笑道,“哈哈哈,好一個有趣的娃兒,可惜遭了罪過,難得你有這份心思,也罷,某家就告知你姓名。”


    “你且聽好,某家乃是內閣博學士,諸葛臥龍是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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