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郝遠釗開完了早會回到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一堆文件他就有些頭痛，好在秘書立刻進來將文件先收拾了。.
“今天上午的安排還有什麽？”郝遠釗問秘書。
秘書翻了翻筆記本：“市公安局有個會議要去參加，實地考察長江醫院選址，中午約了汪書記一起吃飯。”
郝遠釗道：“公安局的會議我不去了，讓副局長主持，現在我們先去長江醫院選址看看，中午和汪書記的飯局千萬不要耽誤了。”
秘書親自駕車送郝遠釗到長江醫院選址處，這裏是一片荒澤，距離市郊還有點距離呢，秘書不解的問郝遠釗：“郝書記，咱們給人家江菲兒選的這地兒她能看中嗎？”
郝遠釗嗬嗬笑：“你是說這裏太荒涼了？”
秘書道：“是啊，基礎配套也不好搞，隻怕人家有意見，江大神醫咱們可得罪不起啊。”
郝遠釗信心滿滿地道：“你放心吧，江醫生心裏想什麽我清楚，越荒涼越偏僻她反而會越喜歡，至於基礎設施配套，隻要有錢再遠的距離也不是問題。”
秘書一拍腦袋：“我明白了，人家江菲兒根本不愁病患，而且未來能進她這長江醫院治病的還會缺了錢？哪個病人不是見過大世麵，真把人家往熱鬧的市中心一扔，人家還不幹呢，養病呢還是得病呢，這醫院確實要建在荒涼的地兒，空氣好。安靜，而且這裏不涉及拆遷，這符合咱們當前一心求穩的政策啊。”
東海市已經夠鬧騰了，如果再搞出個拆.遷事.件啥的。郝遠釗還用不用過rì子了，現在陳霖雙手一推把大部分權力都讓出來，郝遠釗唯恐一個不慎被人抓住馬腳，所以心中牢記一個字‘穩’，不求有功，但求穩住東海的局麵。
看完了選址郝遠釗直奔汪鴻際邀請自己吃飯的地兒，要說老汪書記在東海市無作為了這麽多年，突然莫名其妙的邀請郝遠釗吃飯。這可真有夠新鮮的。
郝遠釗進了房間才知道，竟然還有個不是外人的坐陪，這讓他很意外，那人是他一直看好的劉健柏。這小子什麽時候和汪書記勾搭在一起了呢，一直以為他來東海市奔的是自己，郝遠釗心裏略有些疙瘩。
“小郝，來了，坐。坐，”汪鴻際少有的熱情。
“郝叔叔好，”劉健柏起身行禮。
郝遠釗打量劉健柏，“小柏啊。這幾天不見又帥氣了。”
劉健柏假裝害羞：“郝叔叔謬讚了。”
郝遠釗問道：“你和汪書記這是……？”
劉健柏道：“家裏的老人和汪書記曾有過數麵之緣，今天聽說汪書記要請郝叔叔吃飯。所以我就厚著臉皮來坐陪了。”
郝遠釗不再追問，有些事情點到即可。他入了座，很快酒菜就上來了。
“小郝啊，我最近身體不怎麽舒服，可能年前就交卸任務了。”汪鴻際道。
郝遠釗一愣，怎麽老汪是終於想通了不再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是真的身體不好？
“汪書記，東海市還是需要您這樣有經驗的長者來掌舵啊。”郝遠釗言不由衷地道，因為汪鴻際這幾年的不作為，東海市經濟耽誤了一大截。
汪鴻際道：“這幾年我看著你一步步成長起來，對於你我還是比較放心和信任的。”汪鴻際的話裏有話，郝遠釗心頭一熱，心道莫非汪鴻際要推薦自己代理市委書記？想想也是，現在東海市除了自己又有誰能頂起來。
“感謝汪書記對我的信任，”郝遠釗適時的表表態。
汪鴻際道：“小孫是我老朋友的孩子，你要多提攜著些。”
郝遠釗道：“汪書記，您這就是見外了，我和健柏父親劉部長，曾經是住一個院啊，這事兒您不用說我也知道怎麽做。”就算郝遠釗不知道怎麽做，人家公安部的劉部長還會不知道怎麽做？
汪鴻際道：“這就好，聽說小孫和你家那閨女也挺合的來，好，好，來來，喝酒，吃菜。”
政治飯局往往吃的都是一團和氣、氣氛熱烈，郝遠釗喝的也是小臉紅通通，不過心裏卻是清醒的很，他能走到今天，全是沾了女兒的光。
下午郝遠釗借口喝醉了酒沒回公.安局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
妻子秦鈺珍給郝遠釗泡了茶，兩人在客廳坐了下來，郝遠釗問：“芳芳還沒有回家？”
秦鈺珍提起女兒就氣呼呼：“沒，這死丫頭，以後都不用回了。”
郝遠釗道：“那是我的女兒，不回家怎麽行。”
秦鈺珍道：“既然是你的女兒，你自己管吧，她可是給我下了通諜，如果我們再對她那個小弟弟不好，她就和我們斷絕關係，說等幾年後讓我們直接當姥姥、姥爺。”
郝遠釗氣的身體打哆嗦，“真是女大不中留，反了她了，我給她打電話。”
郝芳芳正在實驗室忙活，不過看到是父親的電話還是把手上的活兒交給了陸浩，她進了休息室接電話。
“爸，什麽事兒？”郝芳芳以為父親多半是遇上難題了。
“沒事兒就不能和我女兒聊聊？”郝遠釗擺著官腔。
郝芳芳道：“您就得了吧，反正您說的事兒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搞不好又是勸自己回家見劉健柏。
“你回家趟，咱們父女好好談談。”郝遠釗道。
郝芳芳道：“沒時間。”
郝遠釗道：“抽點時間，不然的話你以後別想再和那個小男生在一起。”
郝芳芳一聽還真回家了，她以為父母回心轉意同意了自己條件。不過怕父母再搞出幺蛾子。郝芳芳還是把周楚帶上了，她打定了主意，為了防止父母再變卦，也為了絕他們的念想。這次就一定要給他們狠的。
去見郝遠釗周楚一千萬個不情願，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還要乖乖的提著水果跟在郝芳芳身後上樓，有心去換點上檔次的禮品吧，郝芳芳又不讓。
“進來吧小楚，”郝芳芳用鑰匙開了門招呼周楚，她當然清楚周楚在想什麽，不過她會補償他的。而且不會拖到以後，很快就會讓周楚享受到她的補償。
郝遠釗和妻子對視一眼，他們怎麽會想到女兒竟然又帶著那個小男生回來了。
郝芳芳到了自己家自然不會客氣，她拉著周楚坐在郝遠釗夫妻對麵。周楚搞不清當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隻能尷尬的向郝遠釗夫妻打招呼：“郝叔叔，阿姨好。”
郝遠釗和秦鈺珍哼了一聲，郝遠釗責問周楚：“怎麽下午不去學校上課？才大二就開始曠課，這算什麽學生。一點自製力都沒有。”
周楚心道我是想回去上課啊，這不被你女兒從教室拖出來的嗎。
郝芳芳道：“爸，是我把他從教室拉回家的。”郝芳芳很主動的攬過責任。
郝遠釗咳嗽一聲：“芳芳，你年紀不小了。今天你汪伯伯隱約的提到要為你……”
郝芳芳打斷父親的話：“爸，我確實年紀不小了哎。人家說26歲是生孩子最佳年齡，生出的小孩智商最高。所以我有件喜事兒要告訴你們。”
郝遠釗和秦鈺珍感覺頭皮一麻，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郝芳芳道：“你們要當姥爺和姥姥了！”
郝遠釗和秦鈺珍當場石化，什麽？女兒竟然和那個小男生有了？
周楚比郝遠釗兩口子還要鄂然，怎麽可能啊，兩人還沒發生關係呢，不過周楚也不傻，知道這是郝芳芳拿來要脅父母，他隻是緊緊低下頭算是認了罪。
郝芳芳還在講：“我們這是先上車後補票，你們給不給補？”
郝遠釗對秦鈺珍道：“你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流了。”
郝芳芳呼的一下站起來：“爸，你這是在逼我們斷絕父女關係？你真以為汪鴻際請你吃頓飯就能把書記的位子讓給你？那個老狐狸向來兩麵都不得罪，他是代劉健柏來向你女兒求婚的吧，你打算把我當成政治犧牲品？爸，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你能有今天不是有劉洪濤，也不是有汪鴻際，你怎麽就那麽傻呢！”
秦鈺珍把臉一拉：“芳芳，你怎麽說話呢，他是你爸！”
郝芳芳道：“他就是傻，是誰求孫書記保住我爸，是誰把陳霖從大權在握踢下來的，他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憑借好運？還以為是自己實力所歸？還以為是汪鴻際那老狐狸開了眼？他什麽都不知道，不是周楚他現在回老家種田去吧！”
“你說什麽？”郝遠釗和秦鈺珍驚訝的問，郝芳芳雖然對父母的態度有些過份了，不過她這也是被逼的，郝遠釗和秦鈺珍並沒有在意這點，二人在意的是這件事難道不是女兒在背後出的力，卻是那個小男生？
郝芳芳見周楚還衝她擺手，她卻是不理會，一把拉起周楚道：“我就是要說，人家都要流掉你的孩子了，你還要隱藏，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也沒有我的未來，也沒有我家人的未來，雖然我想用我們的真情來感動我父母，不把我們的相處也當成一筆交易，可現在看來我這樣的父母隻是喜歡交易，那就和他們交易好了，讓他們把女兒賣給你，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也省了他們天天記掛著這件事。”
郝遠釗道：“芳芳，你這是胡說什麽！我、我要被你氣瘋了。”
周楚知道孩子的事情根本是無中生有，但現在他不能揭穿郝芳芳的話，他道：“郝叔叔，今天中午你和汪鴻際吃飯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他是不是有意要把東海市的擔子交給你？”
郝遠釗不明白自己剛吃完飯回來這事兒就已經泄漏了，“是啊，汪書記是有此意，”說到此點郝遠釗還是很自豪的。
周楚道：“可是據孫書記講，他向孫書記說的卻不是這番話，而是希望省裏能派更有作為的人來管理東海市。”
郝遠釗身體一怔：“什麽？他是這麽說的？你說的孫書記是孫華？”
周楚掏出手機道：“這樣吧，郝叔叔和孫書記親自談一談，不然的話我怕您不相信我的話，”說著周楚拔出號碼，沒讓他過多的等待，電話接通了。
“小周啊，什麽事兒？是不是周末和洛洛一起回家？”孫華聲音中都洋溢著一種歡樂的味道。
周楚道：“孫書記，我在東海市的郝副書記家中呢，我讓他親自和您說吧。”
周楚把手機遞向郝遠釗，郝遠釗有些傻傻的不知所措，他不是沒見過孫華，人家甚至親自來登門拜訪過，可是郝遠釗一直以為孫華要仰仗女兒給他治病，可怎麽這小子和孫書記的關係好像要更親密。
郝遠釗誠惶誠恐的拿著手機進了書房，能和南都省第一大佬對上話這是一種榮幸，就算郝遠釗不相信女兒和周楚的話，可是孫華說的話還是有絕對權威xìng的。
秦鈺珍打量周楚，郝芳芳抱著周楚的胳膊道：“媽，你不用看了，我就是選定他，你等著當姥姥好了，孩子我是不會打掉的，你們誰也逼迫不了我。”
秦鈺珍知道女兒外麵有jǐng衛，她不想做的事兒恐怕就算她們當父母的也不敢逼她，上次想攔著女兒不讓她走，結果那jǐng衛差點就動手。
秦鈺珍問：“芳芳，那個孫書記不是你的病人？他肯定會幫你爸對不對？”
郝芳芳道：“媽，告訴你吧，我根本不會治什麽癌症！全是周楚，硬要把名譽給我，治病的事兒也是他自己在處理，我隻是空擔了名譽罷了，人家孫書記會不會幫我爸那要看周楚的麵子，與我無關。”
啊，秦鈺珍傻眼，可是論文明明是署女兒的名字啊，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麽一出，如果這個小男生有這種本事的話，那他背後應該有張很龐大的人際網了。
沒一會兒功夫郝遠釗拿著周楚手機出來，他嘴裏嘮嘮叨叨，“這頭老狐狸，臨走也不想留好，竟然想兩麵都不得罪兩麵都拿好處，真他媽不是玩意兒！這種老廢物占著茅坑不拉屎早該回家養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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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的安排還有什麽？”郝遠釗問秘書。
秘書翻了翻筆記本：“市公安局有個會議要去參加，實地考察長江醫院選址，中午約了汪書記一起吃飯。”
郝遠釗道：“公安局的會議我不去了，讓副局長主持，現在我們先去長江醫院選址看看，中午和汪書記的飯局千萬不要耽誤了。”
秘書親自駕車送郝遠釗到長江醫院選址處，這裏是一片荒澤，距離市郊還有點距離呢，秘書不解的問郝遠釗：“郝書記，咱們給人家江菲兒選的這地兒她能看中嗎？”
郝遠釗嗬嗬笑：“你是說這裏太荒涼了？”
秘書道：“是啊，基礎配套也不好搞，隻怕人家有意見，江大神醫咱們可得罪不起啊。”
郝遠釗信心滿滿地道：“你放心吧，江醫生心裏想什麽我清楚，越荒涼越偏僻她反而會越喜歡，至於基礎設施配套，隻要有錢再遠的距離也不是問題。”
秘書一拍腦袋：“我明白了，人家江菲兒根本不愁病患，而且未來能進她這長江醫院治病的還會缺了錢？哪個病人不是見過大世麵，真把人家往熱鬧的市中心一扔，人家還不幹呢，養病呢還是得病呢，這醫院確實要建在荒涼的地兒，空氣好。安靜，而且這裏不涉及拆遷，這符合咱們當前一心求穩的政策啊。”
東海市已經夠鬧騰了，如果再搞出個拆.遷事.件啥的。郝遠釗還用不用過rì子了，現在陳霖雙手一推把大部分權力都讓出來，郝遠釗唯恐一個不慎被人抓住馬腳，所以心中牢記一個字‘穩’，不求有功，但求穩住東海的局麵。
看完了選址郝遠釗直奔汪鴻際邀請自己吃飯的地兒，要說老汪書記在東海市無作為了這麽多年，突然莫名其妙的邀請郝遠釗吃飯。這可真有夠新鮮的。
郝遠釗進了房間才知道，竟然還有個不是外人的坐陪，這讓他很意外，那人是他一直看好的劉健柏。這小子什麽時候和汪書記勾搭在一起了呢，一直以為他來東海市奔的是自己，郝遠釗心裏略有些疙瘩。
“小郝，來了，坐。坐，”汪鴻際少有的熱情。
“郝叔叔好，”劉健柏起身行禮。
郝遠釗打量劉健柏，“小柏啊。這幾天不見又帥氣了。”
劉健柏假裝害羞：“郝叔叔謬讚了。”
郝遠釗問道：“你和汪書記這是……？”
劉健柏道：“家裏的老人和汪書記曾有過數麵之緣，今天聽說汪書記要請郝叔叔吃飯。所以我就厚著臉皮來坐陪了。”
郝遠釗不再追問，有些事情點到即可。他入了座，很快酒菜就上來了。
“小郝啊，我最近身體不怎麽舒服，可能年前就交卸任務了。”汪鴻際道。
郝遠釗一愣，怎麽老汪是終於想通了不再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是真的身體不好？
“汪書記，東海市還是需要您這樣有經驗的長者來掌舵啊。”郝遠釗言不由衷地道，因為汪鴻際這幾年的不作為，東海市經濟耽誤了一大截。
汪鴻際道：“這幾年我看著你一步步成長起來，對於你我還是比較放心和信任的。”汪鴻際的話裏有話，郝遠釗心頭一熱，心道莫非汪鴻際要推薦自己代理市委書記？想想也是，現在東海市除了自己又有誰能頂起來。
“感謝汪書記對我的信任，”郝遠釗適時的表表態。
汪鴻際道：“小孫是我老朋友的孩子，你要多提攜著些。”
郝遠釗道：“汪書記，您這就是見外了，我和健柏父親劉部長，曾經是住一個院啊，這事兒您不用說我也知道怎麽做。”就算郝遠釗不知道怎麽做，人家公安部的劉部長還會不知道怎麽做？
汪鴻際道：“這就好，聽說小孫和你家那閨女也挺合的來，好，好，來來，喝酒，吃菜。”
政治飯局往往吃的都是一團和氣、氣氛熱烈，郝遠釗喝的也是小臉紅通通，不過心裏卻是清醒的很，他能走到今天，全是沾了女兒的光。
下午郝遠釗借口喝醉了酒沒回公.安局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
妻子秦鈺珍給郝遠釗泡了茶，兩人在客廳坐了下來，郝遠釗問：“芳芳還沒有回家？”
秦鈺珍提起女兒就氣呼呼：“沒，這死丫頭，以後都不用回了。”
郝遠釗道：“那是我的女兒，不回家怎麽行。”
秦鈺珍道：“既然是你的女兒，你自己管吧，她可是給我下了通諜，如果我們再對她那個小弟弟不好，她就和我們斷絕關係，說等幾年後讓我們直接當姥姥、姥爺。”
郝遠釗氣的身體打哆嗦，“真是女大不中留，反了她了，我給她打電話。”
郝芳芳正在實驗室忙活，不過看到是父親的電話還是把手上的活兒交給了陸浩，她進了休息室接電話。
“爸，什麽事兒？”郝芳芳以為父親多半是遇上難題了。
“沒事兒就不能和我女兒聊聊？”郝遠釗擺著官腔。
郝芳芳道：“您就得了吧，反正您說的事兒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搞不好又是勸自己回家見劉健柏。
“你回家趟，咱們父女好好談談。”郝遠釗道。
郝芳芳道：“沒時間。”
郝遠釗道：“抽點時間，不然的話你以後別想再和那個小男生在一起。”
郝芳芳一聽還真回家了，她以為父母回心轉意同意了自己條件。不過怕父母再搞出幺蛾子。郝芳芳還是把周楚帶上了，她打定了主意，為了防止父母再變卦，也為了絕他們的念想。這次就一定要給他們狠的。
去見郝遠釗周楚一千萬個不情願，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還要乖乖的提著水果跟在郝芳芳身後上樓，有心去換點上檔次的禮品吧，郝芳芳又不讓。
“進來吧小楚，”郝芳芳用鑰匙開了門招呼周楚，她當然清楚周楚在想什麽，不過她會補償他的。而且不會拖到以後，很快就會讓周楚享受到她的補償。
郝遠釗和妻子對視一眼，他們怎麽會想到女兒竟然又帶著那個小男生回來了。
郝芳芳到了自己家自然不會客氣，她拉著周楚坐在郝遠釗夫妻對麵。周楚搞不清當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隻能尷尬的向郝遠釗夫妻打招呼：“郝叔叔，阿姨好。”
郝遠釗和秦鈺珍哼了一聲，郝遠釗責問周楚：“怎麽下午不去學校上課？才大二就開始曠課，這算什麽學生。一點自製力都沒有。”
周楚心道我是想回去上課啊，這不被你女兒從教室拖出來的嗎。
郝芳芳道：“爸，是我把他從教室拉回家的。”郝芳芳很主動的攬過責任。
郝遠釗咳嗽一聲：“芳芳，你年紀不小了。今天你汪伯伯隱約的提到要為你……”
郝芳芳打斷父親的話：“爸，我確實年紀不小了哎。人家說26歲是生孩子最佳年齡，生出的小孩智商最高。所以我有件喜事兒要告訴你們。”
郝遠釗和秦鈺珍感覺頭皮一麻，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郝芳芳道：“你們要當姥爺和姥姥了！”
郝遠釗和秦鈺珍當場石化，什麽？女兒竟然和那個小男生有了？
周楚比郝遠釗兩口子還要鄂然，怎麽可能啊，兩人還沒發生關係呢，不過周楚也不傻，知道這是郝芳芳拿來要脅父母，他隻是緊緊低下頭算是認了罪。
郝芳芳還在講：“我們這是先上車後補票，你們給不給補？”
郝遠釗對秦鈺珍道：“你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流了。”
郝芳芳呼的一下站起來：“爸，你這是在逼我們斷絕父女關係？你真以為汪鴻際請你吃頓飯就能把書記的位子讓給你？那個老狐狸向來兩麵都不得罪，他是代劉健柏來向你女兒求婚的吧，你打算把我當成政治犧牲品？爸，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你能有今天不是有劉洪濤，也不是有汪鴻際，你怎麽就那麽傻呢！”
秦鈺珍把臉一拉：“芳芳，你怎麽說話呢，他是你爸！”
郝芳芳道：“他就是傻，是誰求孫書記保住我爸，是誰把陳霖從大權在握踢下來的，他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憑借好運？還以為是自己實力所歸？還以為是汪鴻際那老狐狸開了眼？他什麽都不知道，不是周楚他現在回老家種田去吧！”
“你說什麽？”郝遠釗和秦鈺珍驚訝的問，郝芳芳雖然對父母的態度有些過份了，不過她這也是被逼的，郝遠釗和秦鈺珍並沒有在意這點，二人在意的是這件事難道不是女兒在背後出的力，卻是那個小男生？
郝芳芳見周楚還衝她擺手，她卻是不理會，一把拉起周楚道：“我就是要說，人家都要流掉你的孩子了，你還要隱藏，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也沒有我的未來，也沒有我家人的未來，雖然我想用我們的真情來感動我父母，不把我們的相處也當成一筆交易，可現在看來我這樣的父母隻是喜歡交易，那就和他們交易好了，讓他們把女兒賣給你，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也省了他們天天記掛著這件事。”
郝遠釗道：“芳芳，你這是胡說什麽！我、我要被你氣瘋了。”
周楚知道孩子的事情根本是無中生有，但現在他不能揭穿郝芳芳的話，他道：“郝叔叔，今天中午你和汪鴻際吃飯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他是不是有意要把東海市的擔子交給你？”
郝遠釗不明白自己剛吃完飯回來這事兒就已經泄漏了，“是啊，汪書記是有此意，”說到此點郝遠釗還是很自豪的。
周楚道：“可是據孫書記講，他向孫書記說的卻不是這番話，而是希望省裏能派更有作為的人來管理東海市。”
郝遠釗身體一怔：“什麽？他是這麽說的？你說的孫書記是孫華？”
周楚掏出手機道：“這樣吧，郝叔叔和孫書記親自談一談，不然的話我怕您不相信我的話，”說著周楚拔出號碼，沒讓他過多的等待，電話接通了。
“小周啊，什麽事兒？是不是周末和洛洛一起回家？”孫華聲音中都洋溢著一種歡樂的味道。
周楚道：“孫書記，我在東海市的郝副書記家中呢，我讓他親自和您說吧。”
周楚把手機遞向郝遠釗，郝遠釗有些傻傻的不知所措，他不是沒見過孫華，人家甚至親自來登門拜訪過，可是郝遠釗一直以為孫華要仰仗女兒給他治病，可怎麽這小子和孫書記的關係好像要更親密。
郝遠釗誠惶誠恐的拿著手機進了書房，能和南都省第一大佬對上話這是一種榮幸，就算郝遠釗不相信女兒和周楚的話，可是孫華說的話還是有絕對權威xìng的。
秦鈺珍打量周楚，郝芳芳抱著周楚的胳膊道：“媽，你不用看了，我就是選定他，你等著當姥姥好了，孩子我是不會打掉的，你們誰也逼迫不了我。”
秦鈺珍知道女兒外麵有jǐng衛，她不想做的事兒恐怕就算她們當父母的也不敢逼她，上次想攔著女兒不讓她走，結果那jǐng衛差點就動手。
秦鈺珍問：“芳芳，那個孫書記不是你的病人？他肯定會幫你爸對不對？”
郝芳芳道：“媽，告訴你吧，我根本不會治什麽癌症！全是周楚，硬要把名譽給我，治病的事兒也是他自己在處理，我隻是空擔了名譽罷了，人家孫書記會不會幫我爸那要看周楚的麵子，與我無關。”
啊，秦鈺珍傻眼，可是論文明明是署女兒的名字啊，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麽一出，如果這個小男生有這種本事的話，那他背後應該有張很龐大的人際網了。
沒一會兒功夫郝遠釗拿著周楚手機出來，他嘴裏嘮嘮叨叨，“這頭老狐狸，臨走也不想留好，竟然想兩麵都不得罪兩麵都拿好處，真他媽不是玩意兒！這種老廢物占著茅坑不拉屎早該回家養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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