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局長當然很快就出院了;他和玉清就成了某些意義上的朋友;劉寬算是兩個單位的聯絡人;在兩個局長的關係裏,最重要的是兩個單位都是財雄勢大的單位;雖然公安局算是完全依靠財政吃飯的清水衙門,但是在打擊黑惡勢力的時候還是有些肥水的;某些特殊行業對公安局的支持也是不言而喻的;


    城建局卻是個公認的肥差,那是個專門管理城市建設的部門,連權力極大的規劃局也是自歎弗如;要知道規劃局是個高端的部門,很難和那些事業性的建設部門打交道;而城建局卻是直管著城市建設的單位,對於那些建設單位有一票否決權;這就注定了城建局的地位是很有實力的;


    這就注定玉局長是可以和葛局長平起平坐的;人就是這樣,在一定的時候交朋友是要看能否平起平坐,在官場上更是很普遍;要說葛局長也是個和藹可親的人,但是朋友卻沒有幾個,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葛局長的原則性太強,一般人是受不了他的;


    這天一大早玉清接到了葛局長的電話,要他幫個忙,在電話裏不便說,就約他出來喝早茶;其實縣城裏有早茶的地方不多,那是一種新興的玩意,就隻有幾家大酒店有早茶供應;二人來到了地方時,那裏卻沒有茶客;二人找了個位子坐好,叫了一壺鐵觀音;


    二人輕輕品味著鐵觀音幽幽的茶香,葛局長欲言又止;玉清微微一笑也不多問,就說了些時事新聞;葛局長很有耐性也很健談,就說了一些對時局的看法;他說現在是我們衝關世貿的關鍵時刻,是國家用人之際,你這樣的位子很是受到大眾群體的關注;他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玉清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了;他很小心的說:“原局長的案子定型了嗎?”


    “還沒有;他提出上訴;現在檢察院的人很頭疼;原來的一些證人忽然反過來不再出庭;對審判很是不利;我想你到城建局這也是半年多了吧?你應該在城建局裏看出來一些苗頭了?那今兒個副局長都是前局長的得力幹將;估計和案子有一定的聯係!但是苦於沒有證據。”


    葛局長棱角分明的臉忽然激動起來,兩道濃眉就緊緊地糾結著,他氣憤地說:“前局長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刑法,但是他的律師竟然力保他指示犯了些受賄罪!”他大口大口的喝著小盅子的茶水,玉清就不緊不慢的給他續水;


    葛局長見他沉穩的樣子就漸漸平定了情緒,心想這人不是大奸就是大忠!這人的氣度竟然不下於方縣長!要知道在方縣長這樣的臉上才能見到的沉穩之氣出現在玉清身上時,葛局長是頗為驚訝的!他說:我受命於省廳力查此事已經半年多了,還望兄弟支持老哥哥;


    玉清端著茶杯,看著茶色淡淡的說:“幾個副局長中,老常應該是沒有嫌疑的;他頂多就是個槍頭子;至於那個王東副局長就有些陰狠;那個勞大有副局長也有些口不應心,還有李東副局長的編製本來就是個問題;一般局裏隻有三個副局長,但是李東卻從一個科長,還是事業編製的科長忽然提拔到了副局長,這本身就是很耐人尋味的。”


    葛局長就很是憂慮的說:“這個李東是有人的;他在省裏有戰友,還是監察係統的實力派人物;我估計這個人應該在這個事情上出了不少的騷主意;我主要擔心李東輝繼續活動,他的能量不可測量,我們麵對的是一個陰險狡詐的犯罪團夥,而不隻是原局長的那些破事。”


    玉清聽出了一些門道,就很是感觸的說:“我隻好在李東的身上打主意;至於他是否配合就不知道了;你知道我們行政部門就是個工作性質的台麵,對於職務犯罪是很難杜絕的;那些人在暗中交易,哪裏會讓你知道交易額和什麽證據?除非是有人利令智昏的要包二奶養小蜜,或者我們可以在那些素質較低的犯罪人或者知情人身上找突破口;否則是很難有質得突破。”


    葛局長也是深有同感,就苦笑著說:“我還約了一個老朋友來和你說說這個事情;他應該已經來了;”他出去打了個電話,就在不多的時間後帶來了一個神態矍鑠的老人;那個老人很是富態,竟然有些若有若無的富貴氣息在他身邊環繞;


    玉清很是謙虛的問他:關於這個事情,您有什麽好的看法呢?或者是有什麽指點呢?我和葛局長對這個事情都有責任,很想聽聽第三者的高見;


    老人很是驚訝的看著他,就說:啊!是的!我有些看法;也許應該這樣說,這其實應該算個建議吧?關於前局長是什麽性質的犯罪就不要說死了,反正他注定要蹲監獄的;至於什麽受賄和刑事的定性,就是一些看似局外人的局內人最關注的。


    玉清問他:那我們應該從哪裏切入呢?我怎麽找不到著力點?你知道現在那些犯罪嫌疑人是戰戰兢兢,我很難從那些犯罪嫌疑人那裏找到切入點;我早就著手了調查,卻難以找到有力的證據;畢竟現在職務犯罪是很有些技術性質的;


    老人笑了:“我還有一個請求,就是要安排一個人進城建局;她是找到著力點的關鍵;你應該不會懷疑我的動機吧?要知道我們是在驚醒同一個魔鬼,但是魔鬼的罩門不一定是你一定能在找到的;我們就是要多點多麵的找到著力點,要找到著力點是要專門的捉鬼人來執行條條框框的;”


    玉清就答應了;見到了那個要當釘子的‘捉鬼人’時,他一愣,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她?那是個很豔麗很嬌俏的女孩子,仔細的一打量才看出來是那個小紅!她說:我叫劉傳蝶,是省監察廳的特殊調查員,我們已經以另一個身份見過麵了;


    玉清就笑了:怪不得你在氣勢上是盛氣淩人的,原來是大檢查官到了;你的戲演得很好,就是不知道我能為您做什麽?


    小紅說:我還叫小紅,劉傳蝶這已經是備案於組織上的代號;我想你應該知道該讓我去哪個位置;你知道要得到真正的犯罪團夥底線,除了要真正的打入犯罪團夥就是要接觸到犯罪團夥的核心;他們的核心無疑是幾個副局長;


    玉清說:應該是局長室的機要文秘;他想你真的懂機要秘書的具體事項嗎?要知道連玉清都不懂什麽事情應該叫機要,在局裏確實有一個機要秘書的編製,前局長的機要秘書當然和那個司機一樣進了隔離間;至於那個編製是怎麽來的,合法嗎玉清就一直沒有空閑理會;


    中午,盛懷柔的電話打進來:“請你吃頓飯,有時間嗎?”她說的很自然;好像玉清是他的多年好友,也好像玉清是她的極其親密的朋友;那種語氣沒有隔閡,也沒有任何的客氣;好像她和玉清早就訂好了時間和吃飯的地點;


    玉清剛剛放下電話,樓下就響起了極其好聽的喇叭聲,盛懷柔的電話再次打進來:“我到了你的辦公樓下,我正在按著喇叭;”玉清探頭往下一看,就見一輛極其豪華的新款法拉利跑車停在樓下,車的天窗上有一個美人頭彈出來,一隻玉臂不太那個的衝他揮手;


    玉清間梅秋雨和百靈都很是驚訝的看著自己,隻好對著電話說:“我就過去;你坐好!”他想你這不是*宮嗎?你這是想迫使我就範啊?他對百靈和梅秋雨說我出去一下;百靈暗暗地皺眉,梅秋雨卻隻是嗬嗬笑;


    玉清在盛懷柔的車上說她:“你這樣是不注意對我的影響;下次再這樣,我就不會再見你;你知道我們局裏對於交往的形式是很講究的;像我們這樣,很容易給人誤會;”他沒有說自己和她身份比較敏感的話,他相信她也能聽得懂;


    盛懷柔格格嬌笑:“是嗎?下次我會注意的;玉局長,我們去吃海鮮好不好?”


    玉清笑著說:“隨便;我其實愛吃中餐。”他倒不是對吃的有什麽講究,而是故意表示自己和她不是同一路人;他想你是香港過來的,相比對西方文化比較親切,我就表示愛吃中餐,看你如何說?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比較敏感,肯定是盛懷柔對自己有什麽要求才降尊遷貴的;


    如果說她要自己在工程和政策上給予優惠,自己的回答無異於是早早的把門堵上了;這時防患於未然;盛懷宇對自己下的狠手太令人恐怖了,他不願意再和盛家的人有任何非工作之外的接觸;他總覺得盛家的人對自己是沒有好感的;幾時盛懷柔沒有惡意,但是自己一旦和此女交往,勢必會讓人誤會自己貪圖美色了她什麽好處;


    盛懷柔幽幽的瞪了他一眼,忽的慢慢的靠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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