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殘荒隻稱臣,果然名不虛傳”孟凝思平靜的望著李若愚。其眼中的平靜透出一股子詭異。


    “你是故意引我來此的?”李若愚眉頭微皺看著孟凝思。


    “你能做局,我也能引你入局,獨得極寒冰髓的機會可是不常有的。”孟凝思相當的自信。話音未落,其身後再次出現一株混沌氣彌漫的蓮花。


    “並蒂蓮”


    沒想到孟凝思已經將混沌一株蓮修煉到了並蒂蓮之境。孟凝思身後的一株蓮向著李若愚攻來。穿過來黑雪,攻到了墓碑之前。墓碑上的字綻放神光,擋住了混沌氣彌漫的蓮花。


    被動不是李若愚的性格,李若愚反守為攻,禦使墓碑向著孟凝思鎮壓而去。碑文綻放神光,將孟凝思壓製。趁勝追擊,李若愚再次祭出隔世拳。向著孟凝思攻去。


    這是一個大敵,擁有混沌蓮體的孟凝思為獨得極寒冰髓不惜犧牲忠仆,引李若愚入局,心機著實可怕。李若愚想在此將其斃掉。


    一把大椿木劍在孟凝思手中使得出神入化,遠勝之前的威能。不斷向著李若愚攻伐而來,或劈、或刺,招式狠辣詭異。李若愚不敢大意,小心的應對其每一次攻伐。


    “斬滄海”


    孟凝思繼斬春秋之後,再次用出一秘術。斬的是滄海、斷的是春秋。這一劍比斬春秋更加的霸烈。木劍與骨劍交接處神光綻放。反震之力直接震得李若愚和孟凝思倒飛。神光濺射入沙漠之中,掀起一陣陣沙濤。


    突然,在李若愚倒飛之時,一柄劍突兀出現在李若愚不遠處,向著李若愚刺來。握劍之人正是太一教外門大師兄道非煙,道非煙氣質獨特,神異而又如若深淵,使人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其不凡。一頭黑發披落於身後,掩蓋不住其背後寶劍的鋒芒。此時其身後寶劍握於手中,若天外飛仙一般向著李若愚刺來。


    原來在其餘勢力領頭之人眼見李若愚不可力敵,遁逃而去之時。道非煙卻暗中蟄伏了起來。就是為的這一劍。其心思大膽而又縝密,選的這一劍的時機恰到好處,正是李若愚那一瞬間的虛弱。李若愚見勢不妙朝著身旁一躲,躲開了原本直刺脖頸的一劍,但是肩膀卻挨了一劍。


    一劍無血,血順著劍尖滴落,“嗒嗒”的落在沙麵上。寶劍寒光四射。


    “得見殘荒隻稱臣”道非煙臉帶幾絲嘲諷,看著李若愚。


    看著受傷的肩膀,李若愚眼神沉靜,若一潭死水,但是額頭依然有一層冷汗,望著道非煙,李若愚的殺意並不強烈,但是無比純粹。


    “得見殘荒隻稱臣,得見我時則無生”李若愚手持骨劍,步伐很慢,行在空中,若踏在道非煙心上一般,隨其心髒跳動。


    大魂幡被其收起,身背劍匣,一柄古劍,朝著道非煙緩步前行。


    絲絲冷汗從道非煙額頭滴下,道非煙感到前方之人似乎整個氣勢變了,平平淡淡,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殺意,向其撲麵而來,整個人氣機似乎被鎖定,似是斷了前路一般。沙漠之中,以李若愚為中心掀起一陣陣強勁的風,一圈圈地以李若愚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吹起風沙。


    “孟凝思,出手。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裏”顯然,道非煙和孟凝思在截殺李若愚之前就有所謀劃。否則道非煙不會出那一劍。


    李若愚雖是一步一步向著道非煙踏來,但是其勢已然聚起,一劍,簡簡單單,平平凡凡,沒有什麽波動,但似乎比任何波動都強烈。向著道非煙刺去。一條魂河出現在道非煙身後,似是隨風搖曳。


    “魂河”


    傳說天地之間有地府,地府有一魂河,處於奈何橋之下,其中存無盡魂魄。這道非煙的道像竟然是魂河。都說生人不可近地府。因而傳說始終為傳說。但是道非煙的道像似乎在映證地府是真實存在,非是傳說。


    魂河散發出陣陣滲人的陰氣,向著李若愚侵襲而去。李若愚僅僅隻是一劍,就將魂河破去,劍勢不停,繼續向著其攻去。


    “這是什麽力量,為什麽?”道非煙不解直插胸口的一劍,似是無堅不摧,無物不破,將其擊殺。


    “路盡了,走好”李若愚帶著幾許感概說道。回想這幾年其在墮魔穀中的種種經曆,可謂步步艱險,一個不慎,現今也就是一抔黃土而已。


    一劍斃敵,李若愚再次一劍向著孟凝思擊去。大椿木劍也好,混沌一株蓮也好,皆是被這平凡一劍所破,一劍將其梟首。孟凝思屍骸伏屍於沙中,眼中帶著幾分不信,幾分不解。黃沙吹過,將其掩埋了一部分,似是天地開始為其送葬。


    “人總該是有所牽絆,有所信仰的”李若愚楠楠念叨。將孟凝思的大椿木劍收起,李若愚看著這片寂寥的沙漠。來來往往的人,走了幾許,又來了幾多,埋骨其中的也不見少。客死異鄉,何嚐不是一種遺憾呢!“這就是這條路嗎?一旦踏上,身不由己,若不前行,終成沙中枯骨”。李若愚默然,看著沙中三百具左右的殘屍,李若愚感到了幾分迷茫。


    沙漠之中,放眼望去,能看到的隻剩下李若愚,此一戰,斃敵三百餘人,僅有天依門蘇青衣等其他勢力寥寥幾個領頭之人走脫。李若愚一具屍體一句屍體尋找這些殘屍的遺物,得到的好東西倒是不少,大藥不少,小藥王也有幾株,一些煉器,修煉的寶物也有所斬獲。


    李若愚腳踏這方沙漠,緩緩在其中步行,打算穿越這片沙漠,磨礪自身,白天炎熱,滾燙的沙粒灼燒著李若愚的身心;夜晚,寒冷、刺骨,李若愚調息自身抵禦這大漠之中多變的環境。白天趕路磨礪己身,夜晚修煉天葬絕法將所得的一些寶物,兵器之類融入道像之中汲取其中神性。李若愚不停向著前方行去,一步一步,眼中充滿堅定與執著。


    三月、五月、一年,李若愚依舊不慌不忙地向著墮魔穀東方盡頭行去。赤腳前行,腳上已經長了一些繭子,雖不算陳年老繭,但是也映證著李若愚這一路行來的點點滴滴。李若愚修為越發精進,距離道體境中期也快了,第二年,李若愚已經沉醉於這種生活之中。第三年李若愚終於行到了這片沙漠的盡頭,這片沙漠盡頭白霧繚繞,依舊和初入墮魔穀之時所見景象一致。


    李若愚開始向著墮魔穀西方遁去。來此地之時用了三年,而返回之時,時間則是很少。行至中途,李若愚發現沙漠中出現一處二十丈左右的沙坑,若一個沙漏一般,沙子向著其下湧去,從其中射出兩道三尺黑紅色光。


    “莫不是寶物”李若愚暗想。李若愚向著黑紅光芒之地緩緩遁去。突然,李若愚神覺示警,極度危險的感覺讓李若愚汗毛倒豎。李若愚毫不猶豫,向著邊上遁走。李若愚前腳剛遁走,從沙坑之中就有一個巨人向著天空衝擊而上,李若愚剛才所見那黑紅色光竟然是巨人眼中所發出的光,這巨人身高三十餘丈,手腕處有著兩條鏈條,這兩條鏈條竟然是天斷紫金所鑄。天斷紫金蔓延下沙漠地底深處。


    李若愚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震驚不已。上古有一族,名人魔,為大魔,體型異常巨大。這墮魔穀之中,竟然還有活著的上古大魔,但是似乎被天斷紫金所困住。李若愚極速向著墮魔穀西方遁去,一想到這大魔,李若愚總是感到陣陣不安。覺得其否能脫困而出,隻是時間的問題。其脫困之後定然是一場大禍。


    這墮魔穀之中李若愚感到其詭異,先是在山洞之中不似當世之人的白發青年,而今又是這上古大魔複蘇,李若愚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於這墮魔穀之中開頭。


    五個月後,李若愚到達了墮魔穀西方的邊界線,墮魔穀西方,多為水澤之地。李若愚亦是將其當作一方磨礪之地,這西方之地,李若愚遇到過水中毒蛇潛伏、也遇到過天空取水的異獸對其的攻伐,更有一些同進墮魔穀之人的伏殺與偷襲。李若愚皆是將其斬盡。趟過這一路之後,李若愚返回了墮魔穀中央這片冰川世界之中閉關。


    一年、兩年、直至離十年之期還有半年,李若愚破關而出,立於天空之中,看著劫雲不停的匯聚。還沒有等劫雲匯聚完,李若愚就衝入了劫雲之中,李若愚想要去看看曾經看到的九道人影。李若愚曾在天劫深處看到九道人影,九道身影一人立於一條蔓延於無盡頭的道上,越走越遠。九道人影背對眾生。偶爾回頭,顯示出其麵容,帶著蕭瑟、孤寂、以及一些莫名的情緒。李若愚至今不知怎樣形容那種表情,帶著憐憫、悲傷、沉痛。


    劫雷不斷向著李若愚劈來,一道接一道。李若愚祭出道像,運出隔世拳,大開大闔,與天劫碰撞,淬煉己身。李若愚不斷與劫雷碰撞的時候,邊朝著劫雷深處行去。這次的劫雷一道比一道強,不停地向著李若愚劈來,期間夾雜著器物。若疑似三生石的器物,向著李若愚攻來,擊穿了李若愚的道像,使得李若愚浴血。不止劫雷的威能增加了許多,連器物爆發出的威能也和前一次天劫的威能有著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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