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陵穀今日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個漂亮的女孩。她自稱術士遊俠,她對自己起的這個稱呼十分滿意。她可能是當世唯一一個術士遊俠了。


    “我叫朝歌,是最美的術士遊俠!”她這麽想著。


    朝歌的到來給青陵穀帶來了很多歡樂,她是一個甜甜的姑娘。


    她與宗主在龍首山相遇,當時她的手裏還拿著油油的兔腿。


    “姑娘何故再此啊?”呂望和顏悅色的問道。


    “老爺爺,我是尋著命魂來到這裏的,這裏有我命中注定的機緣。”朝歌想起這件事情就覺得美滋滋的。


    術修尋求機緣之事,有人相信有人不信,所遇機緣也是假的多真的少。呂望隻道她是個莽撞的姑娘,一時興起偷跑出來的。


    “原來如此,不過此處十分危險姑娘還是隨我回去暫且住下,機緣之事不必急於一時。”呂望銀髯飄擺老神仙一般,麵貌和善讓人信服。


    朝歌便答應下來,和蔣雲容住在一處。


    蔣雲容很是熱情,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自己總算有個作伴的了。尤其聽聞朝歌和自己一樣是術修,便更加親近。


    “朝歌姐姐是哪裏人啊!”蔣雲容扒著椅背眼巴巴的看著她說道。


    蔣雲容人前是大家閨秀,私下裏卻是不拘小節的。沒想到朝歌比蔣雲容更要隨性幾分。朝歌很慵懶的躺在床上,嘴上吊著不知名的野草搖晃著腦袋說道:“我來自西關以西荒涼的小鎮上。”


    “這麽遠啊!姐姐你獨自走這麽遠的路真是厲害。”蔣雲容十分羨慕的說道。


    聽說來了個漂亮姐姐,彭東山拉著馬玦就往師姐的房間跑。


    “東山,你這太失禮了吧!”馬玦對彭東山“偷窺”這個想法不是很讚同。


    彭東山一臉興奮的說道:“實話實說你想不想看看?”


    好奇心馬玦是有的,但從小受禮教約束的他對這種失儀的事情很抵觸。


    不知是因為彭東山的軟磨硬泡,還是好奇心作祟,馬玦還是和彭東山來到了三師姐的窗戶根下。


    彭東山探頭探腦緊張的氣氛讓他很興奮,馬玦則麵紅耳赤大氣不敢出。


    屋中的二人聊的正開心,歡聲笑語不絕於耳。窗根下的二人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心裏更是難耐,想要見見遠道而來的客人。


    “彭師弟!你們在幹嘛?”遠處高懷和路方恰好看見二人的行蹤。


    馬玦聽到聲音,本來通紅的臉就要變紫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彭東山連忙打手勢,示意二人不要說話並招手讓二人過來。高懷和路方互相對視覺得奇怪,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朝歌姐姐隻顧著說話了,喝口水吧。”蔣雲容端起茶杯到了一杯水,慢慢的走到了窗邊。


    “你們在幹嘛?”高懷剛剛問完,就看見窗戶打開裏麵露出蔣雲容的身形。


    “師姐…”


    啪!


    彭東山剛剛探起身子眼睛還未往屋子裏麵瞧,一道水幕迎麵而來絲毫不差的潑在彭東山的臉上。彭東山看著處在爆發邊緣的三師姐,一邊緩緩的拿掉嘴角的茶葉,一邊腦袋飛快的運轉。


    “嘿!師姐…那個…你的窗戶髒了我給你擦擦。”說著彭東山用自己的衣袖擦了兩下窗台,“你看,幹淨了!”


    “告辭了,師姐!”說罷彭東山拉起馬玦的手就跑。


    遠遠的就聽到蔣雲容的聲音:“你們要再頑皮,下次就是開水了。”


    高懷和路方站在窗前,師姐蔣雲容氣勢洶洶的看著他倆。


    “那個…師姐好!”高懷施禮說道。


    “嘿嘿,師姐今天真漂亮!”路方立刻恭維道。


    朝歌手搭窗戶眼眉挑弄說道:“小孩,是你師姐漂亮,還是姐姐我漂亮。”


    路方並未聽懂朝歌的言外之意,眼睛還欲仔細打量打量,被高懷拽了一下。


    “原來師姐有客人,失禮失禮。”高懷再次施禮拉著路方的手退轉離去。


    講學課上先生呂錚再次將朝歌介紹給眾弟子,並吩咐眾人要多多照應。


    次日清晨,朝歌便手勢利索準備出穀尋找機緣,出門便遇上了練完早功的彭東山、馬玦、路方三人。


    “師姐好!”昨日已經見過麵了,三人恭敬是施禮道。


    看著眼前表現的十分老實的三人,朝歌又想起了昨日的事情噗嗤一笑,馬玦的臉再次變的通紅。


    “怎麽?昨日還偷偷瞧我,今日卻不敢抬頭了。”朝歌故意挑逗三人說道。


    “昨日就是我主意,師姐要怪就怪我吧。”彭東山抬起頭正色道。


    “你還挺仗義。”朝歌賞了彭東山一個爆栗。


    朝歌突然生出一個想法彎下身來笑眯眯的看著三人說道:“我要出穀尋找一件東西,你們替姐姐帶路好不好。”


    “先生有命不許我們隨便出穀的。”路方說道。


    “是的穀外有野獸出沒,我們出穀采藥都要有一位先生陪同才行。”馬玦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自己去好了。”朝歌十分無奈的說道。


    彭東山一拍胸脯說道:“先生說了師姐是客人要好好照應,我給師姐帶路。”


    “要是先生知道了,會責罰的。”馬玦說道。


    “是先生要我們照應師姐的,你是不是怕了!”彭東山說道。


    馬玦不甘示弱說道:“我怕什麽,你去我也敢去!”


    “你呢?”彭東山不客氣的對路方說道。


    “師兄要去便去,我還要練功。”說罷路方轉身離去。


    神經大條的朝歌和兩個大膽的向導,在幾位先生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溜了出去。


    龍首山山勢險峻高聳入雲,道路崎嶇常有凶獸出沒。彭東山一馬當先拿著棍子撥拉著雜草尋找前路,這對於從小在山中長大的他輕車熟路。


    馬玦緊跟其後在沿路之上留下記號避免迷失了來路,朝歌緊緊跟著二人表情十分輕鬆。


    隨著深入龍首山環境越來越陰暗潮濕,一顆顆參天的古樹拔地而起腳下是堆積的落葉和堅硬的山石。


    三人腳力確實不差還未正午已經行了幾十裏了,朝歌怕累著二人便提議休息一下,三人找了塊山石坐了下來朝歌從腰中拿出裝滿水的牛皮袋遞給彭東山說道:“沒想到你倆膽子還蠻大的。”


    “姐姐其實這山裏麵也沒什麽危險的,就是陰暗了些。”彭東山說道。


    “我聽說山裏有凶獸出沒,還是小心一點。”馬玦心神不安的說道。


    彭東山將水遞給馬玦說道:“放心了!哪有那麽好的運氣遇到凶獸,頂多遇上幾隻野獸,我在大雲山的時候可是用刀殺過狼的。”


    “你今天帶…帶刀了嗎?”馬玦顫抖的說道。


    “帶什麽刀啊!又不是打獵…”彭東山轉過身來隻見幽暗的深處十幾隻通紅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什麽,出去了!”高懷大聲說道。


    路方還在跟那條木槍較勁,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邊舞著槍花一邊說道:“是啊!八師兄和九師兄說給朝歌師姐領路,應該一會就回來了吧。”


    路方急道:“那個朝歌是什麽人還不清楚,怎麽能隨便出去呢!萬一出了什麽事,如何是好!”


    路方這才放下槍說道:“不至於吧!”


    “你快去告訴副宗主他們今天回來還罷了,若是傍晚還不回來咱們就隻能搜山了!”高懷說道。


    “哥你別急,我這就去。”路方向著往呂錚的住處跑去。


    馬玦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了強撐著說道:“你這烏鴉嘴,說什麽野獸。”


    彭東山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遞到馬玦手裏,自己抄起來一塊尖銳的石頭警惕的看著深處的眼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凝意別怕,一會狼群衝上來我們就將武器擲出去。然後趁機爬上樹,你先上我殿後。”關鍵時刻彭東山還是很義氣的。


    馬玦也緊緊盯著狼群說道:“朝歌師姐你先上樹我們殿後。”


    狼群輪廓漸漸清晰起來,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三人低聲嘶吼,尖銳的獠牙能輕鬆撕裂三人的骨肉。此時三人若有一點點膽怯,狼群將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後果可想而知。


    “師姐,快上去不然來不及了!”彭東山根本不敢回頭,隻能焦急的催促朝歌。


    “可是我不會爬樹啊!”朝歌說道。


    “怎麽辦!”馬凝意握著木棍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別怕有我,咱們慢慢後撤。”彭東山拉著馬玦的手緩緩的後退。


    隨著三人的後退,狼群前進的更快了。退了數丈之後,朝歌輕輕推了推彭東山的肩膀。


    “怎麽了,師姐別停啊。”彭東山低聲說道,可是彭東山突然聽到耳朵後麵傳來粗重的喘息聲音和低沉的嘶吼。


    “糟了,被狼群包圍了!”彭東山暗想道。


    “東山,恐怕我們要死在這裏了!”馬玦說道。


    “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該逞強還連累了你和師姐。”彭東山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


    “怎麽能怪你呢,明明是我要你帶我來的。”朝歌緩緩的說道。


    彭東山看著狼群惡狠狠的說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過我要殺兩隻狼再死。”


    大難臨頭馬玦反到笑了起來:“哼哼,我殺的一定比你多。”


    “要不咱們三個比一比?”朝歌將兩隻胳膊壓在二人肩膀上,將臉湊到二人中間俏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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