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飛鴿傳書過來,說是家中出了事,讓我火速回去一趟,著重強調了讓我一個人回去。我合上信,隨手扔在桌子上,想來也沒什麽大事,頂多就是阿娘和阿爹慪氣,離家出走了,阿爹想不出來什麽新鮮的招去哄阿娘,讓我幫他出出主意,不管是正經主意還是不正經的主意,隻要把阿娘哄回來就行,想著來回也就兩三日的時間,也沒什麽行李可收拾,直接招了朵雲費勁巴拉的爬上去,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迷瞪一會。


    我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刺鼻的香味熏得我眼睛疼,忍不住的淚流滿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腦子裏的水又跑出來了呢!


    “阿爹,你怎麽又弄這讓人吃不下飯懷疑人生的東西,還要不要人活了!”我使勁的搓了搓眼睛,打算和阿爹好好的理論一翻,他這些稀奇古怪的倒黴發明,不僅不會哄得阿娘開心,還有可能會導致阿娘內分泌失調啊!


    “哎呀媽呀!”睜開眼睛後,我硬生生的被嚇了一跳,“阿爹,什麽造型啊,烏漆麻黑一團,新型的嚇死人不償命麽……”不對,不對不對不對,這好像不是我家啊!


    “你,你是誰啊?”我身子一抖,眼珠子亂轉的打量了下四周,富麗堂皇的殿宇,裝飾也不平凡極具奢華。


    那裝扮的一身烏漆麻黑的人“哼”了一聲,這一聲“哼”讓人骨頭都酥了,是個美人沒跑了。


    那美人揭去麵紗,露出她的臉來,我看到她的正臉的時候,蒙圈了,我是在照鏡子嗎?我什麽時候學會化暗黑係的妝的?我什麽時候把我臉皮當成飛餅甩出去的?


    一萬個為什麽在我腦袋裏形成。


    “你,怎麽盜用我的臉啊,經過我同意了嗎你!”想起來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就氣憤,我和師父下棋下的好好的,雖然被師父的棋術虐得體無完膚,但我還是樂此不疲,和師父下棋下得不亦樂乎。這種其樂融融的時間被一群鬧事的老少娘們給截胡了。


    好不容易想到怎麽攻破師父的棋路上,手指夾得棋還沒落到棋盤上,被“哐啷”一聲的巨響給嚇得掉了地上,緊接著是六師兄摔了進來。


    “越來越沒規矩。”師父不緊不慢的說道。


    六師兄趕緊爬起來,用他的整個臉來詮釋著大事不好了,“師父,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老少娘們,說,說是來討要說法的!”


    “什麽說法。”師父繼續走著棋,我的心思卻不在棋上了,什麽人這麽大膽敢來昆侖墟討說法,於是我便托著腮細聽來龍去脈。


    我遲遲不肯走棋,一副如醉如癡要聽故事的模樣,師父無奈敲了敲我的腦袋,我被嚇了一跳,抬手間卻把整個棋盤給弄亂了,黑白兩棋子結結實實的混在了一起。


    我……趕緊低頭認錯。


    “不專心。”師父又一記毛栗子賞給我。


    昆侖墟的大殿聚集的老少娘們們真不少,一個個哭哭啼啼的,相互訴說著自己的不幸。


    “就是她,就是她,是她勾引了我的夫君!”見我前來,有一胖胖的女人站起來,憤然的指著我。


    我瞪大眼,兩眉毛被我擠得變形,這女人是誰呀?她夫君又是誰啊?


    “對,就是她,我夫君也是跟她走的,到現在一直都下落不明,我兒子想他爹爹想得日日夜夜的哭,哎,我可憐的孩子。”這回是個偏瘦的女人在哭。


    緊接著,一大群女的在指責我,撲上來問我要夫君,我數了數,一共二百四十九位,若不是師兄們在攔著,怕我早就被她們給圍攻了。


    “你還我夫君。”


    “你還我丈夫。”


    “你還我的男人!”


    “你還我未婚夫,我們還有兩個月就成親,你還我啊。”


    ……


    聒噪,委實聒噪,吵的我頭疼。


    “閉嘴!”我大吼了一聲!聲音著實的大,吼得整個昆侖墟都寂靜無聲。


    “我要你們男人幹什麽!我是蒸啊吃啊煮啊炒啊!我一大老爺們,各種取向都正常,我沒事要群大老爺們,我腦子都病啊我!”


    “可是我們看見你,親眼看見你男扮女裝帶走我們的男人!”一老婦哭哭啼啼起來,“我和我男人,親親愛愛幾十萬年,好端端的,他怎麽就上了你的賊船了啊!”


    “你再胡言亂語,我告你誹謗啊!”我氣得跳腳,呼哧帶喘的掐自己人中。


    師父咳一聲,咳得嚴肅,咳得氣魄,把我護在身後,“無緣無故來我昆侖墟鬧事,已是觸碰了我昆侖墟的規矩。”師父掃視了一圈後,“無憑無據來指責我的徒弟,已是觸碰我的底線,看在爾等丟了夫君心急如焚的份上,我便不與爾等計較,該回去的請回,該去尋夫君的去尋夫君,滋事聚眾,血口噴人確實有失眾位夫人的風範。”


    “你的徒弟做了這樣不失顏麵的事,你就三言兩語把我們打發了,我們找誰說理去,我們找誰要我們夫君去。”一弱柳扶風的女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由身邊的兩位夫人攙扶著,安慰著,那眼淚落的速度嗖嗖的。


    “證據!”師父說的簡潔明了,鏗鏘有力卻異常的冷酷。


    那女子不再言語,眼神也開始飄忽,她不敢與戰神對視,戰神眼裏透出的無情在不斷的緊纏著她的身體,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用帕子拭了拭眼窩低下頭絞弄著自己的裙袖。


    “我說你們一個個都是吃飽撐的吧。”六師兄抱著手臂,嘲諷的一聲冷笑,“你們到昆侖墟來鬧事,將汙水潑在我師弟身上,我們還沒去找你們算賬,這一個個都親自來了,也省得我們這些師兄跑一趟了,說吧,栽贓我師弟,總要給個說法,不然今天你們誰也別想下山!”


    六師兄,我給你豎個大拇指點個讚!


    “你說看見我家小師弟拐你們男人了,我師弟可是個男的,他要是真喜歡男人,哪有你們那些個男人什麽事,我們這些師兄,哪個不是貌美如花,哪個不是秀色可人。”四師兄學問最深,就是成語老是用不對地方,我額頭汗津津的,“再加上我師父,豔壓群芳,整個六道輪回墟一道靚麗的風景啊。”四師兄越說越起勁,這成語越用越離譜。


    “四師兄,你別再說了。”我扯了扯四師兄的袖口,偷瞄了眼臉色黑沉的師父,我怕四師兄再說下去,師父會把他拎起來,扔出去。


    大師兄實在看不下去,忍俊不禁的咳了聲,拍了拍四師兄的肩膀歎了口氣,“四師弟,別再說了,意思我們都懂,就是你這成語用的太差強人意了。”


    四師兄迷茫的看著我和大師兄,“用錯了嗎?沒用錯啊,那本成語大全上,明明有寫啊,形容人容貌的成語還有好多呢,你看看什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還有……”


    “那是形容女人的。”大師兄直接打斷了四師兄,恐怕再讓他說下去,六道輪回墟無形中會存在一種嬌柔之美,想想也是挺駭人的,他們可是堂堂七尺男兒啊。


    四師兄一聽,臉色哐啷一下就不好看了,丟人,確實丟人啊,可是丟了臉麵就輸了氣場,從來不是四師兄的風格,他清了清嗓子,稍微的化解一下尷尬,正打算義正言辭時,看見一模樣還說得過去的小媳婦再捂嘴笑。


    四師兄不樂意了,“笑什麽笑,信不信我送你幾個白眼。”說著當真翻了幾個白眼。


    那小媳婦臉色嬌紅,隻得轉了臉向另一邊,側麵看去,她的嘴角向上彎了一個弧度。


    “可是我們當真是看見和仙君一樣麵容的女子將我們的夫君一個個的拐走,我們想著,若是這位仙君若是有什麽其他的特殊癖好……”說話的是另一位夫人,穿著青色的衣衫。


    ……


    男扮女裝?老子可是女扮男裝的!誘拐老少爺們?老子可是顏控,要看顏值的!


    “你為什麽要偽裝成我的樣子陷害我!”想到這裏,我氣不打一處來就差跳起來往死裏罵一頓了,原來這一切我都是被這個女人陷害的,到現在我有特殊癖好的名聲還在外麵傳得厲害呢,要不是師父壓著,指不定要傳成什麽樣子呢!


    那女人臉上帶著妖魅的笑,那雙讓人迷離的大眼裏卻裝滿了深深的惡意,“因為我看你不爽啊。”


    聽了她的謬論,我不知道該抽動我的唇角還是該抽動我的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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