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招最近心不在焉的,做飯的時候經常會鹽放多或者醬油放成醋,似乎還很害怕見到蒼月。


    “你是不是惹到人家了?”我被蒼月拽到他島上來,給他分析分析,他突然害怕玉招會變心了。


    “我沒有啊,這丫頭什麽都喜歡悶在心裏,我總感覺我走不進她的心裏。”第一次,蒼月產生了英雄氣短的感覺,這麽長時間他早就習慣了玉招在身邊。


    “這可能跟她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係吧,你對她再上心一些,在一些細微的事情更要讓她感受到你的心意,她會明白的。”


    玉招在備食材,我慫恿蒼月抱了束山茶花去哄玉招開心。


    平時看著蒼月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嘴巴像開了光一樣,不曾想他還有這樣笨嘴拙舌的時候。


    “玉招……”半天沒有下文,抱著山茶花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說啊,表白啊,豬啊,笨死了。”我躲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不知道蒼月什麽時候添了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習慣。


    “玉招……我……我……你辛苦了,這個花送給你。”蒼月急得滿頭大汗,他恨自己這個打了結的舌頭。


    玉招抱著花,看著一臉緊張的蒼月,笑了,把花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好香,謝謝你。”


    “這不挺好的嗎?”我看不出來玉招哪裏不開心,覺得蒼月有些小題大做了。


    見他兩個人笑得你儂我儂的,也沒我什麽事了,幹脆揪了朵雲彩去找師父。


    師父在山下等我,他今天穿著件黑色外衣,這顏色更襯得他眉目分明,白皙的膚色透著清寒氣息跟棵修長的竹子似的,安安靜靜杵在那裏。


    我歡快的跑過去,抱住他,“師父,你怎麽在這裏?”


    “在等你。”師父單手摟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抹去我額角的汗。


    我抱著師父的胳膊往山上走,跟他說著蒼月發窘的樣子,聽過後,師父心情似乎很好,也難怪,蒼月原先笑話他是在愛情麵前有失戰神的風範,沒想到有朝一日,蒼月也能夠經曆一遍。


    睡了飽飽的一覺,醒來的時候,陽光正好,我打算去廚房纏著六師兄,想讓他給我些吃的,還沒走近廚房,就聽見霹靂啪啦一陣響,嚇得我趕緊跑過去,生怕六師兄做著飯把自己扔進鍋裏煮了。


    “六……”我在即將踏進廚房時及時的刹住腳,連師兄二字也卡在了喉嚨眼兒。


    六師兄左手拿鏟右手拿瓢,“你你你,你別過來啊!”兩隻眼睛軲轆軲轆的使勁的辨認著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是個什麽東西。


    “獬!沾了鍋灰的獬!”我驚呼出聲。


    獬揉著自己的腰一瘸一拐的向我走來,“你認識我啊……來來來,你趕緊替我說說,我是個好獬!”


    “獬?”六師兄擋在我麵前,“你要對我小師弟幹什麽?”


    獬無奈了,“我不做什麽,我就是來謝謝你們師父的,這不找不到輪回墟的門嗎?就從煙囪裏爬進來了,我想著這個點還不到飯點,我爬進來應該沒什麽事,誰知道你們輪回墟吃飯這麽早……”


    “那,那,那你找我師父做什麽?”六師兄依然保持高度警惕的狀態,左手鏟右手瓢的當做護法。


    “你師父在妖界裏救了我一命啊……怎麽,你們都不知道嗎?”


    我和六師兄麵麵相覷,同時搖頭,“不知道。”


    獬肅然起敬,“哎呀媽呀,你們師父竟然是如此低調之人,真是讓人欽佩啊!”


    “廢話少說,到底找我師父何事?”六師兄用鏟子敲得灶台哐哐的響。


    “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麽大啊,小心傷肝傷肺傷脾胃啊!”


    六師兄威脅著提高了聲量,“再不說信不信我把你重新塞回去煙囪裏!”


    “別別別,我說我說。”獬認栽,老老實實的娓娓道來,“我是妖後體內的獬,專吃人秘密,可妖後的秘密我不敢吃,我怕遭雷劈,趁著她不備,我從她體內出來,妖後怕我背後一直在想辦法除掉我。”


    “你真夠福大命大的。”我由衷的豎起來大拇指。


    獬繼續道,“妖帝按照你師父說的對付妖後的法子,找到了妖後的弱點,直接讓妖後魂飛魄散,本來妖帝是要斬草除根的,是你們師父隔音傳話過來,救了我一命,我就想著臨離開的時候去謝謝你們的師父。”


    原來是師父……我一直以為妖後的死是妖帝腦子開竅了,用智慧取勝的。


    “你師父本想親自動手,但又怕你成為六界的靶子,就把這個任務交給妖帝了。那妖後也是死的慘烈。”想起妖後死時的慘狀,獬心有餘悸,感覺這輩子也不敢做壞事了。


    ……


    獬和師父的交談很是愉快,我端茶倒水的進進出出,就想知道妖帝怎麽樣了,妖界重振旗鼓了嗎?


    “我這輩子啊始終欠你一個人情,救命之恩大於天啊,即便你的秘密會很可口,我也得忍著啊。”


    師父喝了口茶,淡淡的道,“我是怕你吃了不消化,為你好。”


    獬倒是沒有那麽領情,喝盡師父的一壺茶後,“看你救我的份上,我告訴你個秘密,天界……”


    師父的姻緣樹開得正盛,月老費勁心思的去隱瞞也隱瞞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誰泄露出去的秘密,前來觀看師父姻緣樹的人數不勝數,就想知道師父這棵萬年不開的老鐵梨樹,一朝開花,想知道這花落在哪家姑娘上了,偏偏師父姻緣樹上的花跑偏了,這花落在了一個男兒郎的頭上,一時間,眾仙們唏噓不已,議論的熱潮一浪接過一浪,這兩議論三議論的,這消息跑到了天後的耳中……


    天界知道了師父的姻緣樹開花了,結果了,知道月老的刻意隱瞞,惹怒了天後,天後盛怒後,命人將月老打了個七七四十九日不能動彈。


    師父知道後,來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後早就知道了師父要來,刻意在南天門等。


    見著師父,眉開眼笑,如小姑娘般的純情。


    “無殤,你來了?”


    師父隻是頓了頓,行走的步子沒有停下。


    “墨無殤,你就這麽討厭我嗎?”天後收起了笑容,冷了臉。


    “請娘娘始終記住作為一個天後的本分。”師父麵無表情,說罷徑直去了月老的姻緣府。


    留下天後一個人在原地咬牙。


    師父進姻緣府的時候,月老正捂著屁股下床走動,身邊的小童小心翼翼的扶著,“您說您何苦呢,這姻緣樹開花天經地義,戰神也是人啊,既然開了有什麽好瞞著的,難不成您還嫌棄開得晚了丟人?”


    “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屁孩少操心。”月老心煩氣躁,“去給我泡壺茶來。”


    “是是是,您先坐這裏歇著,我這就去。”那小童也夠機靈,看著月老生氣了,把新摘的果子放在月老麵前,吃點果子興許能去去煩。


    小童轉身看見師父,正要行禮的時候,被師父製止,示意他去泡茶。


    師父悠閑的背著手道,“都傷成這樣了,還動不動的就生氣。”


    月老看見師父手裏空空的,抱怨道,“看病號哪裏有空著手來的。”


    師父,“看來傷得還不重,還能惦記著吃喝。”


    月老聽這話不樂意了,他可是整整養了四十九天啊,“我這……哎呦!”月老本想和師父理論理論,誰知道使勁使猛了,碰著腫了老高的屁股了。


    “給你給你都給你。”師父施了個法術,將帶來的禮物一一呈現在月老麵前,當然其中還有我畫的一副月老一竄老高的畫,旁邊畫了個鬼臉,為了顯得整幅畫飽滿,還特意提了個詞,“屁股疼嗎?”


    看了我的畫,月老嘴角直抽抽。


    “十七一片好心,很是掛念你。”


    月老有一種慶幸感,“你幸虧沒帶她來,你若帶她來了,又不知道拿著我的屁股做文章呢。”


    師父喝著小童端上來的茶緩緩的道,溫涼而又低沉的嗓音有一種特別的波瀾不驚的壯闊,“那姻緣樹,你不必刻意隱藏什麽。”


    月老歎了歎氣,“我也是怕旁人知道了,會對你不利。”


    師父和月老從來都沒有告訴我,師父的姻緣是他強行逆轉的,有違六界法度。


    “我這一生,從不曾為自己做什麽,直到十七來到我身邊,我才真正想為自己活一次。當年是我為了天下情願斷情絕愛,如今我隻想和她生生世世。”


    “你就不怕會對清痕不利嗎?”


    “我會拚勁全力護她周全。”


    月老一愣,瞧瞧一臉嚴肅的師父,覺得情愛在師父嘴裏說出來甚是好笑,“墨無殤,沒想到,你也有這麽一天,我一直以為你夠灑脫。”


    “見笑了。”聲音醇厚低沉,笑容溫暖和煦,對於師父來說,他是戰神,更是男人,一個有著七情六欲的男人,普普通通的男人。


    師父還在月老處的時候,天後已經派人將請帖送到了昆侖墟。


    “天後設宴,需要師父帶著小師弟去?這也太奇怪了吧。”


    “大師兄,有什麽奇怪的?”我不解,我拿過請帖反複的看著,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妥,天界時不時的搞一次宴會也是正常的。


    大師兄解釋道,“天帝在閉關,一般天帝在閉關的時候,不允許設宴的。”


    “你怎麽知道天帝在閉關的?”天帝什麽時候閉關,何時出關,都是很隱秘的一件事,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其他心懷鬼胎的人借機擾亂,可大師兄這一年到頭上不了一次天界的人竟然知道天帝在閉關,這也太奇怪了吧。


    大師兄故弄玄虛,“這是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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