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回來的時候,從月老那裏給我摘了太陽花來,這太陽花百年開一次,可把月老心疼壞了,直嘟嘟著肝疼。


    我一手拿著花,一手纏著師父問,“師父,你要去天界赴宴嗎?”


    師父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聲,任由我抱著他的胳膊不放,“去。”


    “我能不去嗎?聽說天後是個什麽都講究規矩講究禮數的人,我怕我這跳脫的性子惹到她。”


    “師父在呢,不怕。”


    師父仿佛給我吃了個定心丸,讓我心甘情願的隨他去了天界,讓我徹徹底底的痛了一回。


    而此刻,天界的小仙娥們幹勁十足,宴會的場地打掃的異常幹淨,桌子杯具擦的分外的明亮。


    “聽說戰神的小弟子也會來。”一仙娥嬌羞的向另外一仙娥說。


    “是啊,聽說長相頗好,貌英俊,齒唇白,一風度翩翩意氣風發的公子呢。”


    “論長相,那風頭有搶奪戰神之勢。”


    “可不是嘛?見過他的女子都傾心不已,沒見過他的女子都製造著邂逅的機會。”


    “我倒是聽說,見他挺難的,戰神把他保護的極好,當年戰神為了他這個徒弟一怒之下滅了九蛟魔族,還有傳聞說,當年妖族的妖後綁了戰神的小徒弟,戰神夥同妖帝將妖後魂飛魄散了。”


    “戰神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之前聽月老說,戰神護短的本領很強,隻要動了戰神身邊的人,殘廢已是最好的結局了。”


    這兩個仙娥討論的正在興頭上,一個冰冷的聲音插進來,有點煞風景。


    “你們兩個不好好幹活灑掃在這裏嚼什麽舌根子!”天後的貼身婢女淩霜厲聲走過來,方才說話的兩個仙娥低頭不在言語。


    “在亂嚼舌頭根子小心我去稟了天後娘娘,拔了你們的舌頭。”淩霜繼續疾言厲色。


    “淩霜姐姐,我們知道錯了,請淩霜姐姐高抬貴手,我們不敢了。”這兩個仙娥被嚇壞了,撲通一聲跪下求饒。


    淩霜將袖子一甩,臉上的冰霜勁兒不曾褪去半分,也沒再理會這兩個仙娥,直直的往天後宮裏去。


    留下求饒的兩個仙娥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說,淩霜不會真去告狀了吧?”聲音抖如篩糠。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我們還是趕緊幹活吧。”


    天後宮內,天後正在剪紙,映著紅燭。


    “天後,已經確定了,戰神會攜著他的小徒弟來。”


    天後鬼魅的一笑,拿起了桌邊的剪刀,對著那一排排的紅燭,挑中了她相中的一個,將燈芯剪掉,“都準備好了嗎?”


    天後笑著道,“宴會就要開始了,你也去準備準備吧,好戲要開場了。”


    “是。”淩霜退了出來,往自己房裏去,她是天後的貼身侍女,一切都要以天後為主為重。


    淩霜也是比翼鳥一族的,按起輩來,玉招該叫她姑姑。


    她念了訣,召喚來了玉招,玉招似乎很怕她,見了她神色不自然,兩隻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


    “既然來了,就代表你想清楚了。”說著把手向著玉招一伸,“拿來。”


    玉招的手緊緊的握著,那袖口被她揉搓的不成樣子,她突然跪下,生生哀求,“姑姑,我求求你,你就放過我吧。”


    淩霜倒是愛憐的看著玉招,“我倒是想可憐你,可是誰可憐我吧,我的把柄在天後手裏,我不想死。”淩霜仔細的看了看玉招的樣子,頗和她娘親相似,可惜了,長得這樣美,注定了薄命。


    想起來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趁著玉招練功不得分神時,她讓一個登徒子輕薄了玉招,想拿她的處子血,用來解開崆峒印釋放出她的愛人窮奇,想著玉招也是沒爹沒娘的孩子,她的損失對比翼鳥族來說無足輕重,可惜了,那處子血並沒我解開崆峒印。


    玲瓏塚,天下之墳墓。


    天後要的是我死,而淩霜要的是天下所有人為窮奇陪葬。


    宴會開始了,歌舞升平,美酒飄香,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常。


    天後不太喜歡我,這個我心知肚明,見著我後,眼裏一直不太友善,倒是對旁人挺和藹可親的,好在我也知道收斂,一直乖乖的跟在師父身後,不惹事不生事。


    宴會臨近結束,一仙娥慌慌張張跑來,衣衫襤褸的,哭著要天後給她做主。


    天後見這仙娥衣衫不整的模樣,說來也是奇怪,天後竟然不生氣,她一個仙娥,哪怕是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貿然闖殿,這是天族的規矩,而天後也是最重麵子的人,也不許這種事情發生,她竟然當著眾仙的麵過問了這件事。


    仙娥哭的梨花帶雨,她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這美人一哭,著實揪緊了人的心,“方才,方才,奴婢在煮酒之際,煮得好好的,沒想到戰神的小徒弟闖進來,將奴婢給……”


    這仙娥說不下了,隻是捂臉痛哭,而她也沒有必要說下去了,這衣衫不整的模樣已經代替了她要說的話。


    “這,這,這怎麽可能……”


    “戰神的徒弟,怎麽能夠做出這等事來……”


    “這六道輪回墟的風氣怎麽怎麽……可惜可惜啊……”


    一時間眾說紛紜各仙家議論紛紛。


    我瞟了眼師父,師父在淡定的飲茶,相比師父的淡定,我有些坐不住了,這飯能亂吃,屎盆子不能亂扣啊,亂扣屎盆子不加倍扣回去不是我的個性。


    “沐清痕,你可知罪!”天後的盛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天族。


    “清痕何罪之有?”我也想不出來我有什麽罪,很迷茫的。


    天後為我感到羞愧,“你做出那種下等之事,竟然還有臉問何罪之有!”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還請天後明示。”


    “你……”天後氣結,想來她也是夠氣,一目了然的罪,所有仙家都明白的罪,我竟然還在裝傻,這天後不氣結也說不過去。


    “沐清痕,天後是在給你留麵子啊,你還是趕緊認罪吧。”


    不知道是哪位老糊塗的仙家在好心提醒我,我隻當充耳不聞,一時間整個宴會靜得尷尬的讓人呼吸不順暢。


    “十七,師父何時教過你給仇視自己的人留情麵了?”師父站在我身邊,順勢將不聽話的碎發別到我耳後。


    我沉默不語,畢竟對麵可是天後。


    “天後娘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既然想要我的徒弟認罪,就要將她犯罪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否則難服眾啊!”


    師父這番話明顯是為了維護我,可我沒有時間感動,因為我就要凍成冰棍了,師父今天光喝水沒吃冰啊,怎麽每吐出來的字都裹著一層冰啊。


    天後鼻端哼出一聲冷笑,臉色沉如翰墨,“就依了戰神,隻是不知戰神有什麽好法子?”


    師父和煦一笑,“最近從原始天尊那裏借來水靈鏡一物,原始天尊告訴我,這水靈鏡,可照過去可知未來,我一直想試試是否如天尊說的那般神奇,正好今日有機會可以試試,也好讓大家開開眼。”


    旁邊的月老晃了晃杯中的桂花酒,放在鼻下嗅了嗅,又了抿了抿,沉溺在桂花酒的芳香中,繼而他又悠悠道,本來我以為他會對這桂花酒大作一番文章,沒想到他開口便將我雷死,“就這仙娥長成這樣,連我這個月老都看不上,遲遲不給她牽姻緣,更何況咱們家小狐狸口味挑的很,食物從不吃別人剩下的,容易反胃。”


    月老給力,妥妥的!


    我瞄了眼那仙娥,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的,儼然成了調色盤了。


    “知道月老疼我這個小徒弟,不過還是看一看的好,我的徒弟不能白白的受了誣陷,也不是誰想冤枉便能冤枉的。”師父麵沉似水,語調越發的冷硬。


    轉念的功夫,師父手裏多了麵巴掌大的鏡子,念咒間,天後無措間,一低沉的聲線突兀的插進來,“等等。”


    是天帝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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