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山,處於妖山最外圍,臨界蒼藍城,雖說處於偏僻之地,但也有修仙宗門存在,而這蒼狼山方圓山裏覆蓋蒼藍城,全部都是一氣劍宗附屬之下煉氣宗統治管轄區域。


    而這蒼狼山上的勢力便屬於煉氣宗在凡俗的爪牙,而這蒼狼山共的三個當家之中,老三是煉氣宗內門弟子身份,也導致這蒼狼山一直受煉氣宗庇護,行事狠辣,手段殘忍。


    就在王年向蒼狼山趕路之時,蒼狼山類似牢獄的黑房子裏,冒著燈火光亮,房子裏凶惡拷問的聲音伴隨著清脆刺耳的皮鞭抽打聲,那些被抽打拷問的人慘叫哀嚎絡繹不絕。


    此時馬昆和他媳婦兒二人被鐵鏈拴住雙手吊在地麵上已經昏厥過去,二人身上獸皮棉襖早已被皮鞭抽碎,上身四肢皆是皮肉翻滾,血液殷殷流出,好不淒慘。


    那馬昆身上皮鞭血痕,被鐵烙印的痕跡遍布胸膛,隱有膿水摻著血水留下,有的傷口是新的,有的顯然有段時間卻始終無法結痂,明顯開始腐爛,整個人奄奄一息,散著死亡氣息。


    若是他早早說出王年的事情,或許也不會承受這般殘忍對待,可是他扛到最後也是沒有開口,當真是應了那句鐵骨錚錚。


    至於他媳婦兒一心向著馬昆,看著馬昆受這皮肉之苦,心裏絞痛,痛哭到最後卻已沒了淚水。


    隻是當這幫匪徒以馬生和花花相要挾,這才在馬昆的鐵血不屈下告訴了他們,若是依舊不說,繼續受刑,那馬昆恐怕會被活活打死。


    一家人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卻因王年的出現,徹底破滅,眼看就要家破人亡。


    可是對於父母來講,自己受苦也不願孩子受苦,若是生死麵前,仍是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孩子活下去的機會。


    盡管馬昆忍者心痛,不去妥協。但作為母親的馬大嬸她做不到,有時也有問馬昆為何如此忍心,就為了一個無心救下的少年?


    但馬昆沒有回答,隻是沉默,況且就算說出秘密,又會如何?難道去乞求一幫毫無人性的瘋子放過他們麽?


    這時房門打開,火光照應下,刀疤男子踏進房間,其身後緊跟著身披白虎披風的白淨書生,二人一前一後走到馬昆麵色,外麵的房門不知何時被人關上了。


    身後書生男子一副陰柔模樣,見馬昆夫婦昏厥隨之上前,隨手抬起,袖口出現三道銀芒,隨其手掌化作幻影,那三道銀芒眨眼間便刺入馬昆腦殼。


    三道銀針刺入瞬間,馬昆身體像是受了刺激有了蘇醒征兆,看了一眼旁邊同樣昏厥的馬生他娘,對其隨手打出一道靈力這才退下。


    “大哥,這三針聚頂之法能保馬昆一個時辰的性命,若是過了時間也就沒了性命。”


    “這馬昆倒是一身鐵骨,一個時辰就讓他一家人最後聚一聚吧。”


    刀疤男子凝望著馬昆眸子裏滿追憶,好像想起了記憶模糊中的自己也是這麽的倔強,但是結果依舊沒有改變。


    所以從那以後,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善良永遠解決不了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狠辣無情,撕碎反抗者心底所謂的堅持和信念。


    “放心吧,大哥。那兩個孩子已


    經安排好了。女孩五百靈石賣到了蒼藍城的紅廊坊,男孩送入煉氣宗挖掘礦去了。”


    陰柔書生隨意開口便將馬生和他妹妹的人生做出安排。在他們來講倒也履行了對馬昆妻子的承諾,留兩個孩子一命。


    “不!求你們了,別送他們去那裏!求你們了,啊!”


    一旁馬生他娘還有些迷糊,當聽見那陰柔男子的話,瞬間清醒,哀嚎中乞求刀疤男子二人,心中如被劈裂了似的,若是她孩子真如他們安排,便是生不如死,心痛絕望中別動鐵鏈,發出當啷當啷的脆響。


    “留那兄妹一命,我們兌現了我們的承諾,你居然還不知足!”


    陰柔書生神色陰沉,厲聲訓斥,一巴掌抽在馬生他娘臉上,帶出一道血花。


    這一巴掌下去,馬生他娘嘴巴子頓時腫脹起來,說話聲變得不再清楚,但瘋狂中,神色依舊能感受到對陰柔書生濃濃的恨意,對馬生和小花的今後,想想就心如刀絞。


    “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看蒼天饒過誰!你們這群畜牲,誰也跑不掉!”


    馬昆一口汙血噴出沾在了刀疤早已雪白的衣服褲腿上。


    三針聚頂後,馬昆漸漸蘇醒,看到自己媳婦兒被打,孩子們被隨意安排的未來,心中悲憤卻毫無辦法,這種無力感讓他心頭刺痛,瘋狂,毒怨深深的將他心神淹沒。


    “拉出去喂狗!”


    刀疤男子也不多理睬馬昆夫妻,揮袖間轉身離去。


    本來覺的自己好意讓一家四口最後相聚,卻被弄髒了衣褲,神色厭惡,心中的耐性早就被馬昆夫婦磨沒了。


    馬昆夫婦見二人離去,馬昆神色猙獰,一身傷口在瘋狂激動中溢出血液,如同修羅厲鬼一般,咒罵不停。


    淚水,難得的從馬昆眼角流出,從近乎毀容的臉上滾滾落下。


    一旁馬生他娘,見自己當家的瘋狂中落淚,口中嗚咽說不出話來,眼神痛苦,上氣接不上下氣,眼中竟有血淚流出,淒慘無比。


    她心裏深深的記得,當家的上回落淚還是自己公公去世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就像這冬季的飛雪一樣。


    曾經鐵骨男兒,卻再次落下了淚水。


    她知道,她的當家的悔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子女,更是對孩子們今後灰暗的未來感到絕望。


    在他們夫妻二人的絕望掙紮中,被四個黑衣牢工拖出房間,如對待垃圾一樣將他倆丟在了門前雪地。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作響,就如同送葬的悲歌,久久不停。


    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三條半人高獒犬,形體幹瘦,毛發沒有一點光澤,一看就是餓了不知多少天的瘋狗。


    饑餓感早已將三天獒犬吞噬,如今終於脫落,聞到血腥肉味,自然嚎叫中撲向馬昆夫婦,一陣撕咬。


    周圍眾人十來個人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天饑餓獒犬撕咬馬昆夫婦,二人真的忍不住撕裂的疼痛,在雪地上與獒犬扭打反抗,血液融化了地上的血,成了小片血池,卻又因為天寒地凍,


    結成了血色冰碴。


    畫麵殘忍,而蒼狼山的山匪卻個個麵無表情無動於衷,少有人一副新鮮樣子,卻也是麵露殘忍笑容,看的有來道去。


    說來遲,那時快。


    就在饑餓獒犬撲上撕咬不過幾個呼吸時間,突然一道身影帶著極速風聲瞬間出現在馬昆夫妻二人身邊。


    也看不清此人如何出手,那三頭饑餓獒犬中一頭發出慘叫,在眾人的注視中飛向三個不同位置,落在雪地裏,顫抖幾下就沒了動靜。


    “馬大叔!馬大嬸!”


    一旁王年急忙跪地扶起馬昆夫婦,翻手間取出兩段指甲大小血色參須,喂給二人。


    原本僅僅是他的猜測,如今馬昆夫婦的慘狀活生生的擺在王年眼前,噩夢般的感覺瞬間將他吞噬。


    昔日一家子的頂梁柱,剛毅正直的馬大叔,如今臉上八成都是烙印痕跡,看不清樣子隻是那雙眸子散出的光芒神色,王年始終記得。


    馬大嬸雖然說不出話來,但不久前的畫麵浮現在腦海。


    “王兄弟,外麵天冷,別凍著!”


    “快試試這身衣服,……”


    馬大嬸熱情真誠的笑容,如同針紮刺痛王年的心神,整個人如同瀕臨爆發的火山,心底的憤怒再也無法壓製。


    整個人如同瘋魔一般,欲要起身為這夫妻二人展開殺戮,卻被馬昆夫婦一人一個手掌拉扯下來。


    紅著眼拉住馬昆夫妻二人的手,壓下眼中的瘋狂怒火,悲痛神色彌漫,有些淚光閃動。


    “王兄弟,孩子他娘沒有選擇,我們老夫老妻,真的…”


    馬昆滿口血液,萎靡中拉著王年手掌艱難開口,隻是還沒說完,王年強忍著哽咽將其話語打斷。


    “馬大叔,別說了,都怪我!”


    王年神色悲痛,眸子裏淚滴下,滿滿的都是自責。


    他又怎會看不出來,馬昆一身被折磨的出傷口由來的原因。


    不就是為了保護他王年麽!


    可結果卻是家破人亡!


    王年的悔恨,自責無法平靜,心神轟鳴中,悲痛嘶喊!


    什麽仁義道德,什麽善良淳樸!


    這一刻,王年隻想殺人,隻想將他一腔的怒意爆發出來,用鮮血和淒慘來告慰馬大叔二人!


    王年隻要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遠處圍觀眾人,見王年突然出現擊殺三隻獒犬皆是駭然大驚,眾人不約而同的匆忙抄出兵器,一副凶煞模樣打算一同出手圍殺王年。


    隻是這時,那刀疤男子反而一臉戲謔神色,隨意抬手示意阻止。


    “生離死別倒也有趣,這小子手中的東西不急這一時。”


    刀疤男子雙眼精芒閃動,如同發現寶兒了一樣打量著王年,同時其背後背著的劍匣吸引住了此人的注意力,雙眸微眯時候,微微獰笑的點了點頭,似在肯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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