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模樣大變的殷風煞兄弟倆讓王年第一眼看去就有些驚異,尤其是見到殷琦的樣子,王年心頭如被刀紮一樣的揪心,從小到大,他沒有感受過親情,一直是靠友情陪伴,所以他心裏異常珍惜每一段經曆,每一位朋友。


    就如同馬家夫婦們給了王年溫暖,那是家的感覺,所以王年無法容忍蒼狼山眾人,而今!


    同樣無法接受殷琦被迫害的慘狀,這個公道,王年一定要討回來!


    “這件事還得從飛舟說起。”沉默中,殷風煞見到王年表現目中帶著欣慰和感動,看了眼殷琦目中露出心痛和悔意,跟著講到。


    “當日我們最後一次分開後,曲瑤曾來找我與殷琦,為的是聯手對抗韓東青。剛開始覺得本是好事,但曲瑤話裏話外透著言外之音。”殷風煞回憶道,同時看到王年目中的陰沉頓了頓,似在等待。


    “王某見她第一麵起就覺得此女心機深沉,莫非你們是因她而起?”王年問道。


    一邊的陳富貴聽後,已然明了三人關係,他這王兄弟看了也是之前飛舟事件中的受害者,看來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加入幽神穀的隊伍,若不然他不會說自己是斷仙宗門人。


    “當日她曾提醒我兄弟倆,穆炎還有李中聖曾達成協議,事後會過河拆橋,所以此事我當時也在猶豫,可真正的關鍵卻在不在曲瑤身上。”


    “曲瑤離去後,幽神穀此次隨行的結丹長老突然找到我兄弟倆。”殷風煞沉聲說道,聯臉色掛著說不出的複雜。


    “就是當日講話的白衫中年結丹?”王年腦子回憶當日場景說道。


    “不錯,盡管與這人未曾見過,但對方出示了殷氏族人的證明,並且告訴我們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或許是念在同一血脈的份上,他給了我二人兩個選擇,並且告訴我與殷琦,不管哪種選擇,事後就別回幽神穀了。”


    “所以你們選擇了加入他們?”王年想到殷風煞曾帶著狐臉麵具殺戮的場景,凝重說道。


    “不錯,當日我與殷琦商量許久,因為事發突然就沒通知王兄你,而且我也有另外打算。”殷風煞目光微凝回憶道,但其眼中卻有遺憾,顯然是他的想法沒有成功。


    “所以你想借著血衣門這股力量除掉穆炎和李中聖?”王年歎息道,同時心底複雜,到了這時候都不忘抹除他的潛在危機。


    而且一開始,對於這兩人都是王年出手得罪,尤其是穆炎對自己斬月大劍貪婪無比,不管飛舟之前如何,在後麵更是雇傭屠老大一眾人,這份仇怨下,穆炎在王年眼中已是生死之敵。


    “我確實是這麽想,隻是可惜,二人各有手段,就連血衣門的築基都奈何不得。”殷風煞目中閃過恨意,好似為自己的無能而自責。


    “事後我與殷琦並沒聽取族叔的意見,依然選擇回到幽神穀在北域的分部,而這分部一直由我殷氏掌控,想必陳道友也是知道


    的吧。”


    同時一邊的陳富貴聽的津津有味,但心底深處仍然無法接受叛宗行為。“當然,靈緣宗與幽神穀有些淵源,若不然也不會讓你族在北域設立分部。”


    “所以對你們出手之人是同宗的弟子?”王年疑惑問道,始終不理解為何同宗會對其出手,而且身份之事並未敗露,又如何引起同宗殺機。


    “若是探究這份淵源,挑明的說,是我殷氏與靈緣宗的淵源。”殷風煞輕笑道,目中深處隱有感激,隻是這份情緒沒人發覺。


    而聽在陳富貴那裏,目中帶著思索,關於他靈緣宗與殷氏存在關係,他還真沒聽說過。


    “當我與殷琦回到分部時,發現我族弟子全都被換掉了,那時掌控分部的已是李穆曲葉四族的弟子執事,當時我還覺得奇怪,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是導致殷琦現在這樣的關鍵。”殷風煞痛苦說道,同時目中殺機不斷,更有絕望。


    “同宗之人對你們出手?莫非是你殷氏出了變故?”王年與陳富貴同時開口,雖然各自言語不同,但都表露出對殷氏的好奇。


    “不錯,當初我就該聽取族叔的建議,再也不回幽神穀,若是當時我一狠心,殷琦與我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殷風煞悔不當初,聲音漸漸沙啞似在壓抑一股絕望和悲憤。


    “被其餘四族之人擒下我才知曉,我殷氏老祖在不久前因壽元斷絕,仙逝了。”殷風煞目露絕望,歎息道。


    “什麽?封盡老祖隕落了?”一邊陳富貴猛地一驚,他曾聽聞,殷氏老祖可是未於元嬰之上的恐怖存在,壽元可活數千年,怎會走的這麽突然!


    “不錯,聽聞此事我與殷琦都很震驚,同時聽聞,其餘四族老祖貪圖我族老祖的封禁道術,在我們踏上飛舟不久,殷氏所有血脈都被其囚禁起來,以此威脅老祖交出傳承。”


    “直到最後,老祖坐化之際,以自身一生修為為根基,以封禁道術做傳承,煉製十二道傳承銅壁,交予四族,可最後換來的還是血脈斷絕!”


    殷風煞目中無比瘋狂,想到其母還有宗族裏的兄弟姐妹,這一顆,本以為接受現實的他,再次被無盡的悲哀和絕望淹沒,淚水滑落,再無聲息,一旁的殷琦同樣如此。


    若是能夠選擇,哪怕他二人被折磨致死也不希望聽到族人滅絕的噩耗。


    “莫非有人將你們救了下來?”王年輕聲問道,目中帶著安慰。


    “不錯,當日我與殷琦本將身死,卻被族叔救出,而且血道宗大能出手,將我二人斷裂的靈基以莫大神通,強行煉製成血修之身。”


    “估計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也聽說了,血衣門從此改號血道宗,當日血道宗底蘊,曾前往陰死域幽神穀山門,欲要奪回十二道傳承銅壁,可惜以其一人之力終究不敵幽神穀現在四脈的七位老祖。”殷風煞情緒低沉。


    但從他口中所講,卻是讓王


    年與陳富貴心驚不已,怎麽都無法理解,血道宗老祖一人可敵幽神穀七位老祖聯手!


    而在他二人眼中也算明白了,為何當初傳聞三大上宗曾派數十位元嬰圍剿,卻大敗而歸,原來血衣門竟有這種級別的存在。


    “原來如此,既然血道宗能救你二人,想必也願意接納你們,而且如今你們無論相貌還是氣息皆是大變不似曾經,想來幽神穀的門人也不會發現你們。”陳富貴首先說道,此刻他已徹底明白了其中因果,目中露出歉意對著殷風煞二人講到。


    “不錯,如今我與殷琦已經加入了血道宗,不過,王兄我有一事還得與你講清。”殷風煞自然不是心胸狹窄之人,若是放在曾經他也無比痛恨叛宗之人,但時至今日,也是幾經波折,心境上的變化遠超從前。


    “殷兄你說就是,王某必將全力為之。”王年鄭重說道,但他目中透出異樣的思想,閃爍奇芒。


    “殷氏的事情王兄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我知道你當我兄弟二人是好朋友,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因為我們的原因,成為你今後的負累,甚至給你帶來危機!”殷風煞真誠說道。


    目中更有擔憂,從之前王年兩次三番的為其出頭便已清楚,隻要自己說出事情始末,他甚至可以肯定,王年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而且關於複仇,是他與殷琦今後的唯一執念,同時也不想依靠王年。


    “殷兄放心就是,王某從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同樣更不會看見摯友受累,卻無動於衷!”王年聲音低沉,看似隨意,但言語中無不袒露無人可將其動搖的決心。


    此刻,王年開口同時,身上竟有奇特氣質升起,引得一邊陳富貴暗自咂舌,心底歎息這個兄弟講義氣是真的,但同時的衝動也不是蓋的。


    “王兄的心意我兄弟二人心領了。”殷風煞感動同時目露溫暖,同時抱拳躬身施禮,一旁的殷琦同樣目中感動,似有淚光閃爍,跟著哥哥一起向著王年誠心一拜。


    《劍來》


    “這你倆可就見外了,王某說過,我們是好兄弟,你們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王年的事情!”


    緊忙拉起殷風煞二人拍了拍二人肩頭勉強笑道,回憶曾經三人的過往,在這一刻,王年再也看不到他二人眼中的種歡愉和輕鬆,此刻他們麵容無比陌生,但各自之間的情誼,卻深深紮在三人心間,矢誌不渝!


    “有王兄這句話就足夠了,若是王兄願意,不妨再為我二人做件事情,而且這件事對王兄也是一份難得的機緣。”殷風煞誠然說道,心底暗道,他果然沒有認錯兄弟,暗自做出一生中最大的決定。


    “殷兄說就是了,既然是分機緣,王某豈有不接的道理。”王年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下來,在他心中,此刻對他二人最好的安慰便是受其所托,尤其是看的殷琦,心情始終沉重。


    “此事事關我族老祖的封禁道術傳承,我希望今後若有機會,王兄能夠進入幽神穀獲取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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