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殷風煞的話讓王年微微一愣,目中閃起思考的睿智,陷入沉默。


    “你們這不是讓王年他自找死路嗎,而且幽神穀內也有不少天資卓越之輩,這份傳承怕是早就被人獲得了吧。”陳富貴聞此話第一個不同意,在他眼中王年本就與幽神穀有舊怨,這樣前去還不是作死。


    “不好!”一瞬間,陳富貴好似想到什麽大事,目中浮現驚色,同時看向王年欲要告知,但此刻王年陷入沉思,並沒理會到他的異動。


    “事關殷氏一族道法傳承,我與殷琦又怎甘心讓那四家奸賊獲得傳承!”殷風煞目中閃過怨恨,沙啞說道,帶著濃濃的苦澀。


    “好,王某答應你,若是今後有機會,定然盡力爭奪你族傳承。”王年目光閃爍道,一臉的真誠和堅定讓殷風煞兄弟倆很是欣慰。


    同時,二人見到王年答應,隨即運轉起術法,一身氣血隨之湧動,竟散出一個令王年都覺得心驚的強大!二人像是施展了什麽秘術,此刻在其各自掌心浮現一枚血色印記。


    “這是我殷氏一族的血脈印記,憑借這兩枚印記,能夠增加你獲得傳承的可能性。”殷風煞將這印記送到王年麵前時,瞬間切斷與其聯係,這也就意味著他此生斷絕了殷氏的血脈聯係。


    一旁殷琦同樣如此,二人近乎同一時間臉色變的煞白,看在王年眼中顯然受創不輕,尤其是一邊陳富貴見到這個畫麵更是麵色微變。


    血脈印記一向是宗族最為看重之物,在他靈緣宗記載,若是一道血脈中有人晉升更強境界,便可通過血脈之間的奇異聯係,進而提升整個宗族的修煉資質,簡而言之,血脈中巔峰越強,族人就會隨之變強。


    而據他所知,殷氏的封盡老祖已然是幽神穀巔峰存在,他的後輩就是其隕落,依然能憑借血脈獲得修行上的益處,麵前殷風煞二人竟願意將血脈印記送出,可見其仇恨之深,更說明了對王年無比的信任!


    同時來講,李穆曲葉四家抓捕展開火煉之行便是掠奪殷氏血脈精血,企圖能夠順利獲得封盡老祖的傳承,可他們無法理解的是,以這種殘忍手段得到的精血並非印記,同樣能帶來的隻有無盡的毒怨。


    而此刻王年手中的血脈印記卻帶著殷風煞二人各自的祝福。


    看著眼前浮動的血色印記,王年神色凝重,看著殷風煞兄弟倆目中的真誠,王年內心觸動,抓住印記瞬間,這兩枚印記竟自動融入王年體內,無論怎麽感知都跟沒出現過一樣。


    “這血脈印記是否有效果我也隻是猜測,但這些是我兄弟二人唯一能夠幫到王兄的了。”殷風煞誠意說道,同時與其弟再次向王年重重一拜,以表謝意。


    “殷兄見外了,能在今日再次遇見你兄弟了王某真的很高興,盡管經曆複雜,但是我們兄弟之間的那份情誼,王某始終不變!”王年扶起二人帶著笑意說道,縱然略有感慨,但仍然珍惜,也慶幸今天還能見到他倆。


    “王兄說的是,不過這次王兄在陳道友的帶領下進入這裏莫不是對我血道宗的洞府秘境也感興趣?”殷風煞慢慢將情緒平穩,看向王年二人疑問道。


    “沒錯,這次前來確實是我讓陳哥帶我來的。”王年點頭道。


    “王兄弟,這次的事情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陳某覺得你還是別參與的好。”陳富貴這時候接著說道,帶著勸解看向王年。


    陳富貴的反


    應令王年有些意外,同時疑惑,之前不都說好為自己引薦幾位同伴的嗎?


    “陳哥,莫非有什麽變故?”王年疑惑問道。


    殷風煞兄弟倆同王年一樣,疑惑看去,同時殷風煞二人目中似有擔憂,卻沒第一時間開口。


    “剛剛聽聞你與兩位殷道友曾於李中聖等人有怨,而不巧的是這次陳哥給你介紹的人就是幽神穀四脈之人。其中之人便有李中聖穆炎還有曲瑤幾個名字。”


    聽到陳富貴的話,王年眉頭一皺,心想當真是應了一句冤家路窄,同時露出詢問之色,大概意思就是為何會找到這些,不應該是你靈緣宗的弟子麽?


    “這次秘境我宗並未派出弟子參加,主要願意是這些弟子間少有戰力絕強之人,為了以免意外所幸放棄了這次機緣。而對於幽神穀這些人我也是昨日在了解了些。本想憑著陳某幾分薄麵為王兄弟圖個便利,卻不巧的是你們各自間已有舊怨。”陳富貴尷尬說道,同時也有為難之意。


    王年聽後心頭很是欣慰,同時安慰道,“無妨,既然是他們王某一人前往也未嚐不可,陳哥你無需介懷。”


    “王兄,這次我主動現身為的也是為了李中聖與穆炎的事情。”巧合的是接二連三,王年愣了下,心想自己有這麽點背麽,當真走哪都有麻煩?


    “就在今天,我見到李中聖曲瑤四人結伴同行,我想他們為的也是我宗洞府秘境而來!”殷風煞露出肯定之色說道。


    王年聽聞,目露異色道,“真不知道這次的秘境是什麽來曆,竟有這般吸引,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也進晉升築基了?”


    “李中聖曲瑤葉升三人實力屬李中聖最強,可將其看作築基修士對待,而其餘二人也不差太多,三人聯手下自然無懼大部分的築基初期修士。至於穆炎,此人身懷異寶數之不盡。


    當日飛舟之上,我與另一築基聯手都無法破其法寶防禦,四人中屬穆炎最為難纏,王兄若是你遇到他們恐怕沒有絲毫生機。”殷風煞分析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三人同行,你看怎樣。”王年聞此話也是沒有把握,隨即考慮到殷風煞兄弟二人,尤其是他倆都已築基,血修戰力更加強橫。


    “這次恐怕讓王兄失望了,此次洞府秘境乃我血道宗發現,此次開啟將以各自宗門形式集體探尋,我與殷琦將以血道宗弟子身份參加,所以不能和王兄結伴了。”殷風煞麵露歉意解釋起來。


    雖然聽到這話,王年有些失望,但他相信,總會想出辦法,明晃晃的一處機緣擺在眼前,這還能讓尿給憋死不成。


    “而且這次陰死域三大上宗,七大附屬宗門都有參加,而且更有許多散修大能的子嗣或是其傳人,總體來說,這處洞府秘境真的吸引了不少勢力,都想從中奪取機緣。”殷風煞目露凝重,看向王年似有些擔憂他的處境。


    “話說各大宗門見底蘊深厚,又怎會在意一處洞府?靈識丹藥怕是不會吸引諸多勢力的眼球吧。”王年好奇道,同時一邊的陳富貴也是有這類似想法。


    當初他曾問過長輩,卻沒有獲得什麽答案,他這一脈直接被下了禁令,嚴謹參與此次爭奪。


    “王兄說的不錯,這次洞府秘境隻有少數人才知道,而作為血道宗弟子,我們這次的任務是獲得其中一處傳承。”都說語不驚人死不休,殷風煞的話很簡單的就王年與陳富貴的胃口吊了起來,各自都是非


    常的好奇。


    “具體細節我也不曾了解,但是有一點我需要問下王兄。”殷風煞語氣漸漸認真的說道,同時雙目凝重的看向王年。


    “殷兄你說便是。”看著眼前殷風煞兄弟倆,王年竟跟著嚴肅起來,心想他二人莫非還有別的事情?


    “若是此行真的遇到危機,你是否有把握扛過去。”殷風煞此刻一臉認真的嚴肅問道。


    王年見此不解,沉思中目露凝重的點了點頭,“隻要不是群起攻之,王某還是有些把握的。”


    能夠說出這番話,王年心底也是慎之又慎,尤其是想到沉睡許久的蘇凝,王年更有信心,但此次若是他依舊無法蘇醒,他心底覺得一路上苟著點應該問題不大。


    “既然如此,王兄請收下此物。”殷風煞見王年鄭重答應,目中也不在擔憂。


    隨即單手一揮之間,他臉色的肌膚竟開始漸漸剝離,露出焦黑腐敗的血肉骨骼,看到這一幕,王年雙目驟然一縮,同時呼吸跟著急促起來,本以為殷風煞沒像殷琦淒慘,但怎麽都想不到的是,陌生的相貌下竟有這般刺目瘮人的畫麵!


    肌膚漸漸剝離,臉部脖子,手掌,王年見到的地方,此刻都已是一副焦黑腐爛樣子,就是呼吸的功夫,竟有令人忍不住皺鼻的焦臭氣味散出,而那些被衣衫遮蓋的地方同樣如此。


    呼吸過後,殷風煞揮手間出現一件寬大黑袍,徹底將其籠罩起來,遮去了一身慘狀,盡管他時刻運轉氣血施放血腥氣息,卻依舊無法將其掩蓋,二者混合下,竟散出更加難聞的腥臭味道。


    “這便是火煉之刑!”陳富貴麵露驚色凝重道。


    火煉之術本用在煉劍鍛造上,不知什麽時候起被李氏用作了刑罰,而且手段殘忍,足以煉化精血滅絕一身修為,傳聞至今從未有人扛得住此刑罰,想不到的是今日眼前殷氏兩兄弟竟熬了下了。


    “不錯,劍宗李氏的火煉之法確實歹毒,決算血道宗大能施法,卻也無法徹底剔除這一身毒火。”殷風煞嘶啞開口,仿佛此刻他正承受著什麽痛苦。


    同時此刻手中多出一麵狐臉麵具,被其放在了王年麵前,“帶上它可以為王兄改變模樣,遮掩氣息。就算此行與李中聖等人結伴,想必他們也發現不出任何異常。但是前提是王兄你別顯露馬腳。”


    見到殷風煞這一幕的舉動,王年心頭隨之顫粟起來,這麵具王年看得出,是壓製毒火氣味的寶物,如今給了自己,王年不知道殷風煞此刻的具體滋味,但從其話語間,王年能夠感受得到他一直在忍受痛苦煎熬。


    “殷兄,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算沒有這麵具,王某依然另有計劃。”王年苦澀道。


    “無妨,這麵具留給我也沒太大用處,若是王兄此行能借此奪得傳承,或是暗殺掉李中聖等人哪怕一人,對殷某來講都是天大的喜事。所以王兄你莫要推辭,收下吧。”


    殷風煞話音剛落,殷琦同時支支吾吾的指向王年,同時王年看得出他的意思,隨之摸到身後巨大的斬月大劍,王年此刻沉默中帶著壓抑,殷風煞的話讓他突然覺得肩頭的擔子有多了一份,但看著斬月大家有些無奈。


    此劍一直無法收入儲物袋,一路上被其背在身後,若是仔細比較下,王年如今身高早已長成,取下大劍直立中,劍柄竟直頂王年胸口,在他覺得,除非是瞎子,不然接觸過他的誰會認不出他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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