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酒店。


    溫言泡完澡,裹上浴巾,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走出浴室,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


    窗簾隨著微風輕輕飄動,窗外的月光鋪灑進來,即便在橙黃的燈光下也將房間映照得銀白清冷。


    風拂過濕漉漉的身體,激起身上的顫栗,但絲毫未覺。


    她感覺自己有點心不在焉的。


    似乎有什麽在牽扯著她的思考能力。


    她站在窗前發呆了很長一會兒,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窗前站了一個多小時。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就算她不想承認,她多多少少還是被池硯的這個吻影響到了。


    大概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池硯的這個吻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她的一道欲望之門。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掏出來看了一眼,是林清晏發過來的消息:


    【言言,根據你提供的賬單,我已經幫你計算出來了,慕南瑾和你在一起這幾年給你贈送的禮物以及發的各種紅包,包括兩個人約會的費用,一共是一千五百六十七萬八千九百四十五元九角八分。】


    溫言看完後,把賬單上的金額直接給慕南瑾轉了回去,順帶還附了一句話——


    我們就此了清,再無瓜葛。


    慕南瑾在收到賬單和這句話的時候,氣得把房間裏的東西全都給砸了。


    就此了清,再無瓜葛,怎麽可能,他才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麽輕易就結束。


    而且給他的錢還有角有分,這是在侮辱誰呢


    他給慕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臉上端了一絲詭異的笑意,聲音更是幽冷低沉的厲害:“爺爺,我和溫言的事情可不可以讓我自己處理”


    慕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可以,但是你要是玩砸了,我可跟你沒完。”


    ……


    次日。


    因為昨天晚上溫言有點失眠,導致臨近十二點才醒來,醒來後發現溫以航給她打了差不多十幾個電話。


    她微微皺了皺眉,溫以航差不多是一個月給她打一次電話,確保她還活著,就像公式一般,沒啥親情可言,今天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還真是第一遭,急切的味道幾乎都快可以衝出屏幕了。


    她想了想還是回了電話。


    “爸,找我什麽事”


    對方接通電話後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今天晚上有一個慈善晚宴,我想帶你一起參加。”


    溫言還躺在床上,聲音懶洋洋地:“我沒什麽興趣,而且這種活動你從前一向帶溫枝去的。”


    溫以航一下子被噎住了,他從前帶溫枝一起去,那是希望給溫枝找一個合適的對象,現在溫枝一門心思都在慕南瑾的身上,甚至昨天回來還哭了很長的時間,希望他能夠阻止慕南瑾和溫言的複合。


    他一向疼愛這個女兒,目前阻止溫言和慕南瑾複合的唯一方法就是給溫言找個聯姻對象,既可以解集團的難題,也可以確保溫言和慕南瑾不會複合。


    他承認有點自私,但真的做不到不去偏愛溫枝。


    沉默了一會兒,扯出一句話:“言言,爸知道從前疏忽你了,你就給爸一個機會補償吧。”


    溫言嗤笑了一聲,覺得是在聽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要是想補償早就補償了,怎麽可能會等到現在。


    “沒興趣。”


    說完後就掛了電話。


    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溫以航氣得罵了一句“逆子”,早知道就不應該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性子冷漠的不像話,骨子裏更是桀驁不馴,誰也親近不得,這樣的人誰會喜歡,難怪慕南瑾選擇了小枝要和她分手。


    溫言掛斷電話沒幾分鍾,她的師父季大師就給她打了電話:


    “乖徒兒,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主辦方邀請了我,可惜我不小心閃了腰,你替我去一趟”


    她打了一個哈欠,想到一個人:“師傅,不如讓雲瀾代替你去”


    提到這個臭小子,季大師就一肚子火氣:“別提他了,又不知道去哪裏飆車去了,把東西交給他我可不放心。”


    季雲瀾是她師傅最疼愛的一個孫子,染了一頭銀色的頭發不說,穿衣服紐扣從來不會板板正正扭好,一向就這麽寬寬鬆鬆地套在身上,整個人顯得別提多放蕩不羈了。


    說的好聽一點那叫生在藝術之家,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離經叛道沒個正經。


    她師傅一提起他就忍不住頭疼。


    季大師見溫言這邊沒聲,聲音都不由哽咽了幾分,還帶著哭腔:“乖徒兒,你是不是在國外呆了幾年,都不認師傅了師傅就請你幫個小忙,你都不答應”


    溫言:“……”


    她隻想說每次她想拒絕她師傅就來這一招,裝哭……


    都快九十的人了,還來這跟她演戲。


    累不累啊……


    她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成,我一會兒就過來一趟。”


    見她答應,季大師“嘿嘿”偷笑了幾聲,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


    “乖徒兒,師傅等你哦……”


    溫言:“……”


    她掛斷電話洗漱完換好衣服後,去酒店的餐廳準備吃點東西就去季家的別墅。


    青禾酒店是宮氏集團下的酒店,宮子羽偶爾會來視察一下,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溫言。


    這會兒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吃著東西,姿態優雅一舉一動都令人賞心悅目。


    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後正好形成一個光暈,一瞬間仿佛一副油畫從虛擬走入的現實。


    他微微挑了挑眉,朝著她走了過去,懶洋洋地坐在她的對麵:“小美人,我們又見麵了。”


    溫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調子裏聽不出什麽情緒:“有事”


    宮子羽捂著胸口一副傷心的模樣:“昨天我們還是牌友呢,今天你就當陌生人了。”


    她臉色的表情依舊是淡淡地:“你也說了隻是牌友,用不著很熱情。”


    宮子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難搞的女人,和她說話不冷不熱,不鹹不淡,說什麽都能被應付回來。


    他不死心地開口:“牌友見麵次數多了,也能發展成朋友的。一會兒溫小姐想去哪我可以送你。”


    她涼涼地回了句:“牌友和一樣,彼此隻需要刺激,成不了朋友。”


    宮子羽:“……”


    愣了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第一次發現溫言其實很有意思。


    溫言沒理他,安心吃著自己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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