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後站起身來:“如果宮少爺真的很閑的話,不如就去參加一下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既能打發時間,又能做善事,這可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說完就走了。


    溫言離開後,宮子羽的助理立刻走到宮子羽的身側,恭敬地喚了一聲:“宮少爺……”


    宮子羽褪去臉上的那層嬉漫隻剩下冷漠,沉著聲音問:“今天晚上有慈善晚宴”


    “是的,隻是因為少爺你一向不愛這些場合,每次都是派助理去,所以這次的邀請函就沒有放到你麵前。”


    “這次晚宴的名單給我看一下。”


    助理慌不忙迭地把邀請名單調出來給宮子羽。


    宮子羽隨意地掃了一眼,看見上麵有季大師,也有溫家……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想起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他掏出手機給池硯打了一個電話。


    此刻。


    檀宮莊園。


    氣氛壓抑的厲害,空氣都像是能被撕碎一般。


    一個滿臉都是血的男人跪在地上,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池硯,恨得咬牙切齒。


    他真的是小看了這個臭小子,端著一副清風霽月的皮囊,骨子裏還是一副不折不扣惡魔的樣子,在這個世間肆意霍亂,偏偏還沒人治得了。


    聲音幾乎是喉管深處溢出來:“池硯,我可是你二叔,你居然敢私下對我用刑,你就不怕被老太太知道了”


    池硯坐在沙發上,單手支著下巴,一臉的漫不經心,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冷漠而又譏誚地說著:


    “二叔,你偷偷摸摸地闖進我的莊園,我的手下沒有認出來,這才重傷了你,就算奶奶問起來,我也有理由。”


    說到這裏,眼底掠過一道暗芒:“不過二叔要是告訴我想在我的莊園裏找什麽,我說不定可以放了你……”


    池二爺對著池硯啐了一口,一副恨得牙癢癢地模樣:


    “當初真是不應該把你接回來,早知道就應該讓你死在那個爛地方。”


    池硯冷笑了一聲,慢慢悠悠地開口:


    “是啊,當初你們就不應該把我帶回來,就算把我帶回來了,也應該讓我死在手術台上,當年你們把我按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我就說過,可千萬別讓我活著,不然將來後悔的人可是你們。”


    池二爺氣得胸腔劇烈起伏著。


    這個時候,池硯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他隨意地看了一眼,是宮子羽的電話,他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什麽事”


    聲音很平靜,宮子羽還是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你那邊有事”


    池硯抬眸看了一眼還在掙紮的二叔,示意影一把他二叔的嘴巴給捂上。


    影一心領神會,立刻領命。


    池硯收回視線,慢慢悠悠地開口:“沒什麽事情,說吧,找我什麽事情”


    宮子羽聽著他淡淡的語氣,挑了挑眉:“我在青禾酒店看見溫言了。”


    “所以”


    昨天還是他給送過去的,有什麽奇怪的


    見池硯反應不大,宮子羽微微有點失望,繼續開口:“她應該要去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


    池硯頓了一下:“她不愛這種場合。”


    “她或許不愛這種場合,但是她一定會給季大師的麵子,這次的慈善的拍賣品可是季大師的作品,她作為季大師的得意弟子,怎麽可能不出席。”


    池硯聽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宮子羽聽著耳朵傳來的忙音,一陣無語,好歹他給了這麽重要的消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他還是能夠確定池硯不會無動於衷的。


    池硯掛斷電話也沒有什麽反應,就這麽把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影一有點捉摸不透,他家主子心思太深沉,一般來說不說話就是有人要倒黴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主子,二爺怎麽處理”


    好歹是主子的親叔叔,不能真殺了啊,要是真殺了,老太太那邊可過不去。


    他的視線漠然地掠過,一臉的漫不經心,隨意的很,一點都不像在主宰別人的命運,而是像在茶嫋嫋的茶室裏麵談論古今。


    “把他關進十九監獄吧。”特意又加了一句:“記得分開關,可千萬別和我父親關在一起。”


    池二爺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開始掙紮起來,對著池硯咆哮:“我哥果然是被你給囚禁了,你就是池家的逆子,逆子。”


    影一擔心會徹底惹怒池硯,連忙捂住了池二爺的嘴。


    池硯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打開自己的衣櫃,看著滿目的衣服,一陣糾結。


    可很快就有了主意。


    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她喜歡白色的襯衫,所以他換下自己黑色的套裝,穿上她喜歡的白色。


    她喜歡檀香味,噴了她喜歡的香味。


    她不喜歡頭發亂糟糟的,梳了她喜歡的發型。


    一切都是她喜歡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他照了照鏡子,鏡子裏的自己,一半陰冷,一半明媚。


    ……


    季家的別墅。


    溫言和季大師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她在拿上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季雲瀾突然走了進來。


    難得不是那麽風流闊少的模樣,雖說還是銀色的頭發,但這衣服已經穿得規規矩矩了。


    他走過去站在溫言的左側,乖巧地叫了一聲:“言姐姐。”


    他開口的一刹那,溫言就感覺自己一陣牙疼,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在季雲瀾的身上什麽離譜的事情她都見過,就是沒見過會這麽乖巧地喊她一聲姐姐。


    季大師也深深的錯愕,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孫子。


    下意識地就說了一句:“你吃錯藥了”


    季雲瀾還是那麽一副乖巧又聽話的樣子,一本正經地反駁道:“我這是改邪歸正了。”


    季大師:“……”


    溫言:“……”


    相信季雲瀾改邪歸正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呢。


    她倒也無意爭辯,站起身來,正準備拿季大師今天要捐贈的畫,季雲瀾已經搶在了她的麵前。


    臉上掛著笑,一臉期待地看著她:“言姐姐,讓我和你一起去慈善晚會吧。”


    “而且我能抗能打,絕對要比你的助理更得你心。”


    溫言:“……”


    季大師神色有點詭異地看著他這個孫子,這會兒他除了荒唐的笑好像也擺不出什麽表情了。


    溫言自然是拒絕了。


    季雲瀾立刻求救的看著他爺爺。


    季大師輕咳了幾聲:“乖徒兒,不如你就帶他一起去吧,要是他不聽話,你不用客氣,就像當年一樣,狠狠地踹他。”


    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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