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給吃給喝給穿給住,她就是在心狠也是主子……他們不能騙主子!


    暗介卻是在沈福對龐陽的問話中隱隱有些明白了。


    龐陽是在……爭寵?!


    從這一次主子帶著龐陽出了京都,這一路上倆人之間到底是比前十幾年相處的時間都要多的,龐陽見到主子的時間也多。


    可最近主子心中惦記著豐閩州,惦記著獻國,又被白明淑的事情絆住了手腳不能前去,所以自然在其他事情上麵的心思就少了很多。


    可偏偏白府中龐陽不能如那些時日一般的去找白果,前後的落差讓龐陽察覺到了危機……這才借著莫樂逸的手做了一場苦肉計將白果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明白過來後暗介頓時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了。


    堂堂一將軍……做起犯傻的事情來也是毫不手軟啊。


    真是一隻傻狗。


    暗介心中不屑,但是為了沈福還是開口說道:「人我帶走了,主子那邊還在等著。」


    見龐陽並不應聲,暗介加了一句:「我會看著他不會讓他在開口了。」


    龐陽這才收回了眼神,算是默認了。


    殺了沈福很簡單,解釋起來比較麻煩。


    十二的殺意在這個時候也是已經控製住了,在看著沈福的時候總有一種「遲早有一天弄死你」的意思,但沈福還沒有罵出口的時候十二就已經離開不見了。


    沈福頓時放開了膽子,比原先想的更要有氣魄的就要開罵,卻被暗介反手就把嘴給捂上了。


    沈福大怒,今天怎麽一個倆個都來這一招啊?


    暗介早已經看透了這個小孩,直接冷哼說道:「人還沒有走呢。」


    果然,沈福頓時不掙紮了,瞬間乖了。


    暗衛從屋子裏麵撤了出來,休息的繼續休息,隨時候命的候命。


    保護龐陽?


    怕是他們需要龐陽來保護。


    畢竟得罪了主子能救他們的也隻有龐陽了。


    暗介帶著沈福離開,路上警告道:「這件事不要在主子麵前提起。」


    原本跟著的沈福頓時停下了,怒目看著暗介,「你也有異心?!」


    暗介在沈福頭上敲了一記,「你是不是該進學堂了?!」


    一直在說這個詞,是剛學的還是怎麽的。


    沈福疼的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身體已經往後麵退了幾步,「沒有異心為什麽不能告訴郡主?你們這是在欺騙!在隱瞞!有異心是背叛!」


    暗介冷哼了一聲,「主子信嗎?」


    沈福倔強反問:「就因為郡主不信我們就不說嗎?屬下不是這樣做的!」


    沒有人說,那不就是同夥嗎?!


    暗介看著極力想要反抗的沈福,靜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認為的,這件事不是主子知不知道、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主子對龐陽的態度。」


    沈福不解。


    「主子身邊需要龐陽,龐陽也會永遠忠誠主子,所以在龐陽沒有犯什麽大錯的時候主子就會永遠這般信任他。」


    暗介神色之間有些說不出的惆悵,「你將這件事說了,不會影響主子對龐陽的信任,也不會讓龐陽從這以後就收斂,所以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沈福氣的一張臉都憋紅了,「龐陽在欺騙郡主,郡主還能容忍嗎?而且……這就是欺騙!」


    暗介看了沈福一眼。


    主子能容忍嗎?


    能的。


    從情誼上麵說龐陽弄出來的這件事微不足道,可能主子還會反思自己是不是疏忽了。


    從利益上


    來說,任何人不敢信但唯獨龐陽她敢相信,如此在這件事鬧出來也沒有照成任何的損失,更沒有任何指向龐陽不忠誠的證據,所以他家的主子還是會用龐陽的。


    ——根本談不上容忍,遠沒有到這個地步。


    「是欺騙吧。」暗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和一個小孩糾纏,先一步向著主子的院子走了過去,莫樂逸還沒有處理呢。


    沈福沒想到暗介這麽沒有節操,所有反駁的話在這一句認同中都被堵在了嗓子眼裏麵,上不去下不來的。


    「……龐陽就是欺騙,人是他故意放進來的,***是他故意喝的……」沈福跑了倆步追上了暗介的步伐,「他從最開始就想要騙郡主!他在主子麵前還一副虛弱的樣子,但他明明沒有……」


    沈福突然想到休養三天的話,頓時說不下去了。


    總不能,郡主的二叔也是在騙郡主吧?


    「對,他是在騙郡主。」暗介斜了一眼跟上來的沈福,腳步邁的更大了一點,專心思考的沈福小跑著,完全沒有察覺哪裏不對。


    「但是苦他也受了……」沈福想到最開始白果沒有來的時候龐陽那副痛苦的模樣就更猶豫了。


    龐陽是個狠的,為了欺騙郡主以身試險。


    但他也是故意的。


    明明一切都可以避免的,但是他沒有,他利用了別人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將郡主蒙在了鼓裏麵。


    那為什麽郡主就會原諒呢?


    沈福一臉的糾結,都沒有在想要不要告訴白果了,暗介察覺後頓時放心了。


    後院中,莫樂逸痛苦的嗚咽一聲接著一聲,身上的衣衫早已經在滾動的時候亂成了一團。


    暗介剛進院子就瞧見了院子正中央的這一幕,頓時移開了視線。


    院子裏麵應該是清場了,不見其他任何人的蹤跡。


    沈福思索被打斷聽著聲音看向了地上痛苦滾動的莫樂逸,頓時心中一驚,「是郡主給她喂了毒藥?」


    暗介又一次伸手,卻是捂住了沈福的眼睛,隨後拎著人就進了外間。


    白果正在軟塌上坐著喝茶,暗介行禮沒有說話,起身後又往旁邊退了一步。


    沈福已經被放開了,第一件事是瞧白果的神色,頓時所有的話都憋在了嘴裏。


    郡主現在心情不好!


    不能求情!


    嗚嗚嗚……外麵的姐姐你自己忍忍……郡主應該不會直接下殺手的。


    白果若有所覺的看向了沈福,「你哭什麽?」


    「我……」沈福想說外麵的姐姐太可憐了,但是隻是剛說出了一個字就察覺暗介的眼神猝然變了。


    沈福一懵,下意思的以為這件事不能說,求生本能讓他在腦子裏麵迅速找了一件代替的事情說了出來,「龐陽在騙郡主。」


    話音落,落針可聞。


    暗介在這瞬間察覺到了異樣。


    「騙我?」白果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上,旁邊原本安靜的玉蘭和戈音同樣齊齊的看向了沈福,見他沒有說話,白果又問:「騙了我什麽?」


    沈福看不出現在的白果是喜是怒,但是直覺白果不像是想要聽這件事的。


    「……龐陽……」沈福吞了吞口水,「他可能要多休息幾天。」


    暗介原本凶惡的眼神徹底化為了無語。


    剛才不是挺倔的嗎?


    剛才不是還嚷嚷著要告訴主子嗎?


    白果瞥了沈福一眼收回了眼神,從桌上拿起書翻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頁。


    外麵的痛苦聲越來越大了,白果依著隱囊半靠著,像是隨意一般的說:「太吵了。」


    暗介頓


    時明白了,正要出去的時候玉蘭就已經滿臉興奮的先踏出了一步。


    沈福悄悄的從窗戶邊望出去,就看到玉蘭將人扔進樹後荷塘裏麵的畫麵!


    水池是新加的,不深,但是在已經被折磨的沒有力氣的莫樂逸這裏等於要了她的命!


    沈福臉色都變了,那「噗通」的一聲像是從心底響出來的!


    「郡……」沈福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暗介直接按住了,白果沒有抬頭,像是依舊沉浸在書本中一樣。


    沈福奮力掙紮,滿臉驚恐的看著荷塘中沉沉浮浮的一道身影。


    求生的本能讓她瘋狂的想要逃出荷塘,水花就隨著這些瘋狂掙紮一次次的湧現,卻也像是一隻大手一般,下落時將她按在了水裏,讓她無法逃脫。


    可水嗆了她的口鼻,所有的呼吸以及喊叫都再無法在出口!


    玉蘭靜靜的等著,見人已經沒有了掙紮開始向下沉才伸手將人撈出來扔到了地麵上。


    莫樂逸進氣少呼氣多的咳嗽著,身體難過的蜷縮在一起。


    一麵是死裏逃生後的恐懼,一麵是不住的折磨,莫樂逸覺得自己要瘋了。


    玉蘭等著莫樂逸氣喘勻了,又一次將人扔了進去。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沈福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


    沈福不是什麽家養子弟,從小流浪乞討的日子讓他見過所有人間絕望,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心腸早已成鐵石,可真正看到一個人即將從鮮活到絕望消逝,他根本沒有辦法冷靜。


    沈福急迫的想要救人,急迫的想要做點什麽,可餘光在觸及到平靜看書的白果時他就愣住了。


    她與往常沒有絲毫的不同,依舊雍榮——閑雅。


    暗介拎著人阻止了他所有的動作。


    戈音安靜的垂立在白果的身旁,等看到院子外麵新進來的人後才輕聲叫了白果一聲,「柯姨娘來了。」


    白果放下了手中翻看了幾頁的書,從窗戶這邊望出去剛好看到玉蘭將莫樂逸拎上來扔在地上的畫麵。


    莫樂逸痛苦咳嗽,有氣無力的模樣。


    剛剛進來的柯姨娘在這瞬間嚇得臉色都白了。


    看著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莫樂逸,柯姨娘倆條腿都在打顫,哆哆嗦嗦的終於進了屋子下意識的跪在了白果的麵前,「奴婢……奴婢……」新


    柯姨娘深吸了倆口氣才說完,「奴婢給康樂郡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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