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鬆氣得發抖。


    好你個小畜生。


    我還沒指責你,還好心好意給你一個認錯的機會。


    你卻倒好,反而譏誚起我來了!


    他當場就拍桌子說道:“陳靖,聽說你們家還欠張家十萬塊錢,那你今天打算還給他們多少?”


    大侄子也不喊了,直接呼名道姓。


    “十萬啊。”陳靖理所當然的說。


    “嗬,十萬?”陳意鬆心裏冷笑,然後陰惻惻地說道:“你爸好像還沒借到這個錢吧?”


    “沒錯啊,你是我爸親兄弟,連你都不肯借錢,還有誰肯借?不過我爸說了,借是情份不借是本份,他也不怪你。我也不怪你,但在這種時候,二叔你們一家就別來湊亂了,趕緊回去吧。”陳靖說。


    “陳靖!”


    陳意鬆忽然音量大了一倍,冷喝道:“偷了我家的錢,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嗎?”


    此言一出,宛若平地驚雷。


    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偷?


    陳靖這小子偷了他二叔家的錢?


    “剛才我想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但卻是你自己不要的,那也就別怪我大義滅親了。剛好劉警官也在這裏,咱們就把這個事好好說道說道吧。”陳意鬆一字一頓的說。


    “偷錢?偷什麽錢?”陳靖一臉迷惑。


    “還裝?你那十萬塊錢,都是新票子吧?連號的吧?”陳意鬆冷冷地說。


    他床頭櫃裏放著的那十萬塊錢,雖然沒做記號,但他記得都是新票子,連號的。


    “你怎麽知道?”陳靖笑了一下,這二叔猜的還真準。他之前去銀行取錢,因為要取50萬,是銀行經理親自招待的,都是新鈔票,連號的。


    “承認了?承認了就好。劉警官,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我昨天家裏失竊了10萬塊錢,嶄新的票子,連號的。而我家昨天一整天都有人在,不可能有外賊進入,所以隻能是自己人偷的。而昨天上了我家家門的,也就隻有我哥和我這個侄子。


    他們還欠著張家10萬塊錢,昨天到今天,我哥壓根一分錢也沒借到。反而我這侄子這裏,憑空出現了10萬塊錢。


    劉警官,你覺得這個事情,該怎麽看?”


    陳意鬆冷冷地掃了陳靖一眼,同時也掃了徐雁蘭一眼,眼神鄙夷而冷漠。


    親戚?


    從今天起,咱兩家,也別走什麽親戚了。


    劉警官也沒急著說話,事實上【陳記餐館】開業的時候,他也常來這裏用餐。對陳意遠一家還算是了解的。


    所以內心裏,覺得陳意遠家也幹不出這事。


    至於陳靖這小子,皮是皮了點,究其根本也還算是個好孩子,要說他偷竊,以他當警察的直覺本能來看,也覺得可能性不大。


    “你說你家失竊了10萬塊錢,有其他證據沒有?”劉啟勝問道。


    “有啊,我老婆親眼所見我帶回去了十萬塊錢,還有我有個會計也知道我帶回去了十萬塊錢。全是新鈔票,連號的新鈔票。我雖然沒記錄鈔票上的號碼,但陳靖這小子若拿得出錢,若也是新錢連號的,劉警官你也大可問問,他這錢哪來的。連他爸都借不到錢,他能是撿到的不成?”


    陳意鬆冷笑著說道。


    證據?


    這都顯而易見了,還要什麽證據?


    陳靖這小子懷裏揣著的錢,敢說得出來曆麽?


    簡雲春也幫言說道:“昨天陳靖從我家離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當時我念著兩家是親戚,也就沒多想。誰知道今天一早就發現床頭櫃裏的10萬塊錢不見了。要說你偷個幾百塊也就算了,這10萬塊錢可是你二叔公賬上的流動資金。你家有困難,你也不能害你二叔啊!”


    這話就像是軟刀子,割著人心,挖著骨髓。


    張宏富這個時候笑了起來:“謔謔,你今兒個叫我來拿錢,敢情這錢是偷來的啊?雖然我也很想要你們家早點還錢,可你這錢若是偷來的,那我可不敢要。我這個人,還是很正直的。”


    徐雁蘭在旁邊看著,臉色都白了。


    她也不知詳情,這會兒聽到陳意鬆家丟了錢,而陳靖的包裏之前也真的恰好拿了十萬塊錢給她看過。


    該不會真是陳靖這孩子偷了他二叔家的錢吧?


    這可如何是好?


    “陳靖,你把包裏的十萬塊錢拿出來吧。給我看看。”劉警官說。


    陳靖遲疑了。


    他看了看張宏富那一夥人,又看了看陳意鬆夫婦,心裏冷笑,這天底下最靠得住的,還隻能是父母啊。


    “拿出來啊,不敢了嗎?”簡雲春催道。


    “二嬸,好歹我們家是親戚,至於做得這樣嗎?”陳靖歎了一口氣。


    “至於?你二叔剛剛沒給你機會嗎?是你自己不要,年紀不大,賊心卻大。似你這樣的,從今以後,我們兩家也不要再做親戚了。你不嫌丟人,我們家還嫌丟人呢。”簡雲春說道。


    “丟人?我丟人了嗎?”陳靖問。


    “當賊了,還不丟人?”簡雲春咬牙譏誚地說。


    “夠了,簡雲春,閉上你的嘴,少在這裏汙蔑我兒子。我兒子這錢是向同學借來的。”徐雁蘭忍不住也站了出來。


    她思前想後之後,還是覺得自己兒子不會做出這種事。


    她選擇相信兒子。


    所以,也決不允許別人汙蔑她兒子。


    “嗬嗬,向同學借來的,徐雁蘭你知道嗎,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謊言。陳靖18歲,高三學生,試問哪個高三學生能借到10萬塊錢?你把我們大家都當傻子嗎?”簡雲春說。


    陳意鬆也說道:“你如果非要說是向同學借的,也可以,哪個同學?告訴我,我打電話給你們班主任,讓她幫忙驗證一下,是真是假很容易就知道了。”


    陳靖的心裏流淌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二叔,你跟我爸可是親兄弟啊,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你卻還要聯合外人來為難我家。似你這般做法,以後不管我爸怎樣,隻要有我在這個家裏,你們也最好別再踏入我家家門半步了。”陳靖咬牙說道。


    “陳靖,這一點你放心,你不認我這個叔叔不要緊,我也不想認你這個侄子。我陳意鬆也沒你這種偷竊自家叔叔錢財的侄子,從今往後我們兩家也不用再做什麽親戚了。”陳意鬆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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