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一個邊跑邊說:“不要抱怨了,適才隻是被定住沒丟了性命便是萬幸,速速報告了主人,保得小命要緊。”


    隻一兩句話的時間,兩個小魔便跑上台階入了寒冰洞,又奮力奔出口的台階跑去,才跑了兩步便見台階上站著一人,才一愣神,便聽耳畔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怎得留了活口?”


    兩個小魔聞聽耳畔有人說話,還未來得及轉頭,就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滿眼便隻剩一地腳尖。不消多時,便隻剩兩捧黑色飛灰在空中飄散。


    魑離處理完兩個小魔,轉頭對薑仙凝道:“可還有?”


    薑仙凝搖搖頭:“指定住了這兩個。”


    魑離冷哼一聲:“怎得不出了他們卻要定住?”說著抬頭對著台階上的薑問曦,“薑真人如今這是心慈手軟不忍殺生了嗎?”


    薑問曦並不理他,掛著刑嶽繼續走了。


    魑離又嫌棄的看了看地上的阿水,一彎腰將阿水抗在肩頭,對薑仙凝淡淡道了聲:“走吧。”便也疾步奔拾級而上了。


    三人躲躲閃閃背著刑嶽二人又回到紫色精球的屋舍。將刑嶽二人在地上安放好,薑仙凝摸了摸二人,鼻息平穩脈象有力,心裏微微放心。


    “師尊,如何解他二人身上禁製?”薑仙凝見薑問曦也查看了刑嶽傷勢,便急忙問道。


    “魔息封的五識,清月君想來容易解。”薑問曦看看魑離,冷聲道。


    魑離坐在蒲團上正欣賞衣衫上的刺繡,聽薑問曦拋個鍋給他,便也冷聲冷氣的道:“薑真人是怕用了真氣,被君夜殤知曉?若是我來解,他一樣知曉。”


    “為何?”薑仙凝甚是不解。


    “你道他因何不派人把守水牢?讓你二人輕鬆救了刑嶽?君夜殤根本不怕你救他二人,便是因為救了也無用,你若解他禁製他便能知曉。”


    “那便如何是好?難道人偷出來了卻不能救嗎?”


    “我有個法子不被君夜殤發覺,但隻怕薑真人不舍的。”魑離帶著一絲神秘的笑,鳳眼斜斜的瞥著薑問曦。


    “你要我師尊如何?”未待薑問曦說話,薑仙凝便急急問道。


    魑離輕笑一聲:“你二人倒是師慈徒弟孝,小桃子休要著急,我不要你師尊怎樣,而是要你怎樣?”


    “要我怎樣?”


    “正是,”魑離微微點頭,向前探了探身,靠近薑仙凝的耳朵輕聲道:“你用個暗攻,吸了這魔氣便可。到時禁製還在卻沒了魔息起不得作用。便能救了他二人,騙過君夜殤。”


    薑仙凝有些迷惑:“用何暗功?”


    魑離湊過頭來悄悄念了個口訣,薑仙凝聽著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楞楞的重複了一遍,便覺手心微涼似是屋中散亂的魔氣都紛紛奔著手掌而來。


    薑問曦見狀忽的一步上前,一把抓住薑仙凝的手,以自己的手對上,又迅速在薑仙凝身上幾個穴位點了幾點。


    急聲道:“凝兒,收神!”


    薑仙凝瞬間覺得一股真氣流入自己體內,又聞聽師尊叫自己收神,瞬間收了正吸納薑問曦真氣的手,自丹田運轉靈氣在體內走了一圈,解了咒語。


    才怯怯的對薑問曦道:“師尊,凝兒……”


    薑問曦並不理薑仙凝,隻對著魑離,眼中帶著十分怒意道:“魑離,你因何害我徒兒?”


    魑離卻是不急,理理水袖也站了起來,對著薑問曦微微一笑:“若不如此,薑真人倒是說說如何做,才能解了這禁製又不被發現?”


    薑問曦想是真的生了氣,並不願再同魑離理論,提真氣打入他二人體內,運轉一番自身後一推,那禁製便被推出二人體外。刑嶽噴了口氣,微微咳了幾聲,漸漸恢複了知覺。


    魑離看著薑問曦被銀光籠罩的身體,輕輕嗤笑一聲,道:“也罷,要來的遲早會來,那便看看我這屋子的結界能撐得多久吧。”


    此時阿水也恢複了知覺,搖搖晃晃的自地上爬了起來,兩眼無神一片迷茫的看了看幾人,又跌坐在旁邊的蒲團上,幽幽道:“你們也被抓來了?”


    薑仙凝見阿水神智不太清明,刑嶽也正一臉茫然的隻顧檢查自己身體。便轉頭詢問薑問曦:“師尊,他二人可是失了清明?”


    薑問曦微微搖頭:“應是餓的發昏,我們一來一回也有七八天,他二人不能辟穀,隻因被封了五識虛耗甚小才沒被餓死。”


    薑仙凝聽師尊說到吃,頓時肚子咕嚕了一聲。薑仙凝不好意思的笑笑:“凝兒好像也許久沒吃飯了,也是餓的狠了。”


    說著便自懷中摸出兩粒丹藥塞進他二人口中,轉身對薑問曦道:“若隻是餓了,吃了我這丹藥便能掉住身精氣。不過這兩顆隻是中品丹藥,最多堅持一天。還是找個地方吃飯為好。”


    “薑仙凝,你可是要吃飯?”刑嶽吃了丹藥才恢複神智,聞聽薑仙凝說到吃飯頓時咽了咽,急忙接話。


    薑仙凝見刑嶽已恢複了清明,便轉頭笑道:“飯是一定要吃的,但要先做完事才能吃。”


    “薑姐姐,”阿水也恢複了,站起身,有些靦腆的低著頭,“我們沒完成任務,便被捉走了。”


    說著抬眼看看刑嶽,輕聲道:“怪阿水不好,太好奇,闖了禍。”


    “不是,不是,不怪阿水”刑嶽一聽,在旁邊叫喊著插進話來,“是我想要顯示一下法器,好引得小妖小魔們來觀看,也好打探打探消息,隻是法器太多不太熟識用法,結果炸傷了自己。阿水是被我連累的,並不怪她。”


    “岑淩哥哥!”阿水叫了一聲,卻沒再往下說,而是低了頭。


    “此時不是相互責備之時,君夜殤恐怕不久便會敢來,還是速速商討應對之法。”薑問曦忽然開口,打斷了他二人的曖昧。


    薑問曦輕呼了口氣,似是穩了穩心神,對魑離道:“適才清月君探得君夜殤如何?”


    “我那一縷殘魂想是被他控製了,亦或是關進他自身神識中了。我隨能感知一二,但卻不能控製他。此時君夜殤已知曉了他二人禁製已破,但身體卻被我弄得還動彈不得。不過陌將軍想來不久便會搜到此處。”


    薑問曦微一點頭,轉身對阿水道:“你可還用得蠱術?”


    阿水點頭:“阿水都恢複了。”


    薑問曦一時不得耽擱,繼續道:“清月君本是魔族不會被發現,便去引三城主前來,倒時助我們一臂之力。阿水便依舊用了你那秘法蠱蟲。我三人便在此等候陌將軍。”


    幾人紛紛點頭,魑離也不耽擱,一閃身自窗口跳出屋舍,又轉身布好結界,幾個輕跳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阿水打開腰上掛的大琉璃瓶,又擠了一滴血喂了母蟲,口中便念起了咒語。隻見瓶中似有無數微光一閃,自瓶中飛出瞬間便消失不見了。阿水依舊口中念念有詞,手裏輕巧的結著法印。


    薑仙凝輕輕碰一碰刑嶽,道:“操縱蠱蟲都是要這樣久嗎?怎麽我沒吃了她蠱蟲時,沒見她念這許久咒語才出手。”


    “應該是控著那些蠱蟲找主人吧。聽說普通蠱蟲隨便一扔便可。”刑嶽似乎還有些迷糊,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


    薑仙凝也懶得多問,便又轉頭問薑問曦:“師尊,那些契約的小妖們何時去找?”


    “看時機。”


    “反正陌將軍也還沒找到這裏,不然凝兒現在去吧?倒時若是打起來興許還能用的上。”


    “凝兒休要亂跑。”薑問曦答得很快,聲音清冷無一絲感情。


    薑仙凝想著師尊許是因為自己用陰咒吸納陰氣的事而生氣。心裏便默默想到:師尊自是該生氣的。如今自己竟當著師尊的麵用起了陰法,也不知魑離是不是有意的,怎得就攛掇著自己念了那陰咒,還吸了師尊的真氣。如今師尊冷言冷語,定是在氣凝兒。隻是此地不宜多說,想來佚城之事若是結了,還能不能回青雲峰也未可知。


    薑仙凝胡亂想著,時而偷眼看看薑問曦,薑問曦此時也已恢複了往日的冷淡之色,前些日子的柔軟似是黃粱一夢,如今醒時了無痕。薑仙凝撅了撅嘴,也罷,若是師尊生氣不要我,我便賴在上山不走,師尊總歸不會把我打下山去。想到此便微微有些釋懷。


    此時屋中三人皆默默不語,各自想著心事,隻有阿水低沉的咒語在屋中輕輕徘徊。忽的,阿水口中咒語停了下來,睜開眼道:“來了。”


    未等三人想出阿水話中含義,隻聽屋舍一層大門便被咚咚敲響,陌將軍的聲音自樓下傳來:“各位仙師,久違了,既然來了便出來一見。如此躲在裏麵卻不是仙家所為。”


    說完見屋中依然沒有動靜,又砸了幾聲,大叫道:“爾等快些出來,休要做縮頭烏龜。堂堂縹緲仙師難道隻知躲在屋裏裝死嗎?再不出來別怪我砸了這大門殺進去了!”


    語畢,隻聽一聲巨響,樓下大門碎裂成數片,門內竟搖搖晃晃走出若幹毫無神智的黑衣人。


    薑仙凝見狀,起身跳到窗口,對著樓下陌將軍喊道:“你休要口出狂言,你隻對著下麵叫喊,誰知道你喊的何人,你若實在想打,便上來打!”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若待此情成追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糜並收藏若待此情成追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