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也知道她在擔憂什麽,立刻笑著打消了她的疑慮。


    “我雖是暫且離開片刻,但卻把我弟弟壓在此處,我二人相依為命日久,便是流落風塵之地,我也要時刻帶著他,足以可見他對我的重要性,我必不會拋下他離開就是了,娘子隻管放心。”


    孫娘子一臉尷尬的笑了起來,有些無奈的說。


    “你實在多慮了,並非如此,我隻是在擔心你容貌如此過省,若遇到那些莽撞之人,被他們冒犯了,可如何是好?”


    “京城雖是天子腳下,可達官貴人居多,你初來乍到,又不認識幾張臉,很容易就惹下這樣的禍患。”


    杜悅溪也想到了這一處,天子腳下,必定皇親貴胄居多,正因如此,她才做了萬全的準備。


    “稍後我以輕紗覆麵,逢人不多講話,隻把買藥的單子給他們便可。”


    ”就誠如姐姐所言,我是初來乍到,但卻受姐姐包容,被姐姐容留此處,我心中感激之至,總得想法子報答一二才成,否則內心難安。”


    孫娘子猶豫許久,這才答應此事,仍是一臉關切的說。


    “在外頭若遇到什麽麻煩,你隻消與人說是流雲閣的,大部分人就自會退避了,咱們在這兒也有些年頭了,總不至於人盡可欺。”


    杜悅溪連聲答應,這才換了身尋常衣裳出了門。


    其實她今日出門,也的確是有些私心。


    孫娘子的容留之恩,對她而言很重要,但流雲閣輕易不許人出門去,可杜悅溪來京城的目的,又是為了找尋自己的身世,自不會在流雲閣久留,還得想辦法多探聽一二才是。


    今日,便是她想要的機會。


    杜悅溪去了茶館子,若說什麽地方探聽消息最快,也就隻有這等茶酒之地。


    茶餘飯後的閑話,以及酒後的真言,全都可以探聽到許多平日裏不會知道的消息,所以茶館是她必去的地方。


    精挑細選之下,杜悅溪選了靠窗的一個不起眼的座位,隻要了一壺清茶,便坐在此處探聽閑話。


    如她這般打發時間的人實在不少,小二也習以為常,上了一壺茶,又給她推薦了一盤糕點之後便離開了,繼續去伺候下一個客人。


    說書先生手持一塊兒醒木,另一手拿著一把折扇,悠閑地搖著,一臉得意的說。


    “諸君今日來此,咱們相逢即是有緣,不說遠的秦漢之人,不說近的前朝之事,咱們隻談今朝。”


    眾人一下子都來了精神,那前朝之事,沒什麽好聽的,不過那些人都已作古,實在別無話題。


    而秦漢之事,也都是耳熟能詳的,更沒什麽話頭,反而是今朝之事更叫人好奇一些。


    誰不知道這京城中如今暗波湧動,實在熱鬧得緊呢?


    見到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這裏,那說書先生便微微一笑,滿是得意的主動說。


    “諸君皆知,而今朝政是由咱們二殿下代理,三殿下竟是連人影都不露,除了給陛下祈福,就是閉門造車,可諸君可知,此事是何緣故?”


    他剛一問,就有人一臉得意的說。


    “還能是何緣故?自然是因其出身不正,那皇妃是什麽身份?二殿下的母家又是什麽身份?縱使陛下偏袒幼子,可以終究不能過分了,天下眾人都看著呢,陛下心中又怎能沒數?”


    說書先生哈哈一笑,正想開口反駁,卻見著從打開的窗戶外頭銀光一閃而過,而後,還不等他反應,眾人便驚叫出聲,一個個的都跑了開來。


    有那膽小的,都恨不得縮到桌子底下去。


    說書先生看清場上情形之後,也是一臉驚訝的瑟瑟發抖,隻是他雙膝戰戰,卻已經想走都走不動了,隻能木訥地站在此處。


    杜悅溪也為這情況所吸引,正坐在桌子上,麵色如常的查看著周圍的情況。


    隻不過她視力比其他人要好很多,方才異變突生,她便察覺到了情況,隻是和那侃侃而談的男人距離實在相去太遠,她不便出手相救,隻能遺憾看那人掉了腦袋。


    正在此時,從門外走進兩個手拿寬刀的漢子。


    二人頭上戴著寬眼大帽,臉上也是一臉的絡腮胡須,皺著眉頭,滿是厭棄地說。


    “何人膽敢在此大放厥詞,可知此處是天子腳下,京都重地,皇妃的話,也敢有人胡亂編撰,簡直是膽大包天!”


    那二人說完這話,其中一個便去了那大漢的桌子,跟前用力一抽,把卡在大漢脖頸上的長刀抽了回來。


    而後,他收刀入鞘,一臉嚴肅的警告著周圍眾人。


    “皇妃之事,乃皇家秘辛,凡涉及皇妃的事情,不能隨意談論,今日之事,隻是個警告,來日若有人再犯,莫怪刀劍無情。”


    他們的氣焰竟如此囂張,仿佛是真沒把別人的性命當成一回事。


    莫說是看不慣此情此景的杜悅溪,就連那說書先生都緊皺眉頭,試探著問。


    “不知二位好漢是在何處供職?為何會有如此舉動?我等雖是言語失措,然而卻並無惡意,不過是茶餘飯後閑談罷了,便是有不當之處,尚且可以言語警告,如何要抽刀見血呢。”


    其他人似乎也為此事鳴不平,接連皺著眉頭響應。


    “先生所言極是,我等雖是升鬥小民,可絕不是任人宰割之輩,今日之事,若不能拿出個說法來,我等必然是要去敲登聞鼓,要此事上達天聽的,陛下就算尚在病中,難道能縱容皇子做出此等事情了。”


    隻可惜,才說完這話,剛剛站出來的男人便被一刀斃了命。


    鮮血再次噴灑在大堂之上,這一次,沒人再敢說話了。


    那個更矮些的壯漢,一臉鄙夷的說。


    “便是去找陛下說,又能如何?陛下最疼我們殿下不過,難道還真會為了爾等傷到殿下不成?若是謹言慎行之輩,又何須為此事日夜擔憂?皇妃乃殿下之母,說了不許爾等輕易評論,爾等隻管住口,再說便是明知故犯,實在該死。”


    在場眾人雖是瞬間鴉雀無聲,但神色之中難掩怨恨,顯然是對此事尤為不滿,這兩個大漢成功激起民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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