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攔江舫飼養犼獸,見過犼獸的人卻並不多,呂素煙同樣也是第一次看到犼獸,卻與想象中的樣貌相去甚遠。


    遠古犼獸以龍為食,尤其好食龍腦,縱然攔江舫的犼獸血統不純,也很難想象以這樣小巧的身軀,搏殺長達百丈的蛟龍。


    鬥笠青年看著獅子狗,彎腰笑道“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犼獸隻有長到老年期,才能自如的控製身體形態,聽你聲音裏中氣不足的樣子,看來距離大限也不遠了,如果我有辦法能讓你更進一步,活的更久,要不要跟我走”


    如此震耳欲聾的吼叫,也叫中氣不足,呂素煙啞然無語。


    草窩裏的犼獸緩緩站起身,黝黑的眼珠轉為赤紅,迸射出血腥的紅光,身上的紅色毛發更是無風自動,嬌小的身軀裏散發出凶狠暴戾的氣息。


    鬥笠青年直起腰,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犼獸善於搜魂,你就算吃了我,也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訊息,不信你就試試”


    獅子狗吼叫一聲,瞬間化作一團紅影撞了過來。


    鬥笠青年立即拔出腰間長劍。


    咚的一聲響。


    鬥笠青年被紅影撞的倒退出去,砸在遠處的石碓裏。


    呂素煙立即準備追上去。


    “我自己來”


    石碓裏的青年大喝一聲。


    接著,石碓裏便發生了一場人狗大戰。


    凡是被紅色獅子狗撞上的巨石,全都崩碎,困在裏麵的獸類立即逃出,然後衝進避水禁製之外。


    忽然間,一道劍光照亮石灘。


    紅毛獅子狗發出一聲吃痛的嚎叫,緊接著身軀不斷開始變大。


    呂素煙這才明白,獅子狗隻是犼獸隱藏的表象。


    靠在巨石上的鬥笠青年立即暗呼一聲不好,然後左手劍指往額頭一抹,眉心處的印記發出亮光,隨著劍指的手勢,一座六劍形成的劍印衝出,撞進犼獸的額頭中。


    身軀已經高達數丈的犼獸發出一聲慘叫,驟然倒在地上,瘋狂的竄動,撞碎不少巨石,致使裏麵的不少獸類脫困,更有幾條魚類剛剛躍起,就被犼獸瘋狂碾死。


    “過來。”


    呂素煙忽然聽到一聲叫喚,立即衝到鬥笠青年身邊。


    犼獸的瘋狂逐漸加劇,身軀


    的漲大仍在不斷持續,漸漸成為龐然大物。


    鬥笠青年臉色慘白,咳出一口鮮血,說道“進水,趕緊離開”


    呂素煙不敢怠慢,立即架住鬥笠青年,衝進江底。


    瘋狂的犼獸憤然起身,眼中血光耀眼,如同燃著赤焰的紅燈籠,高達數十丈的身軀發出一聲更為狂暴的怒吼。


    犼獸撞破避水禁製,衝進江底。


    攔江舫舫首。


    寧白峰站在被漁網縛住的女子身前,手中劍指抵在燃燒著丹火的拳頭上。


    老者的這一拳雖然砸在實處,終究還是沒有落到聶紅竹身上。


    自遠處飛來的那人再次喊道“住手”


    忽然間,兩人同時迸發劍氣與丹火,嘭的一聲,兩人雙雙退開。


    寧白峰站到聶紅竹附近,低聲道“情況如何”


    困在網中的聶紅竹站起身,說道“漁網太韌,破不開。”


    餘光瞥了一眼絲線晶瑩的漁網,寧白峰心知這東西必定又是一件奇寶。


    老者看著疾速禦空而來的那人,竟是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


    寧白峰看著那張臉,驚訝道“宮老前輩”


    少年伸手撫須,摸了個空,隻得搓著下巴,上下打量白衣青年一番,笑道“好小子,短短數月就從凡胎跨進地仙,這速度與老夫有的一拚啊。”


    陽光少年自稱老夫,令人啼笑皆非。


    熟人相見,自然很開心,寧白峰笑了笑,這個外表十四五歲的少年,若真是論上年齡,恐怕比在場所有人都大。


    隻是少年的境界攀升是以性命為代價,這其實是在暗中告訴寧白峰,劍膽境就與金丹地仙對戰,簡直是在找死。


    老者手上的丹火大熾,冷聲道“你也是來送死的”


    少年一聽這話,轉頭看著老者,破口大罵道“枯榮小鬼,你他娘才送死會不會講話,枉我當年教你釣魚,還送你魚竿,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


    隨著身體的不斷成長,少年能存活的時間也就越短,這時候被說是送死,自然是大怒。


    枯榮釣叟心中本就憤怒,被這一罵更是怒火中燒,手上的丹火瞬間爆燃,身前的空氣都微微變形


    寧白峰右手並指,劍芒吞吐,一步跨到少年身前。


    預料之中的攻擊並沒有到來,老者拳頭上的丹火燃燒到最凶猛的時候,瞬間熄滅。


    站在欄杆上,從始至終都在看戲的劍修劉招,在少年到來的那一刻已經準備出劍,但是在少年開口訓罵枯榮釣叟的時候,偷偷收劍,跳下欄杆,恭敬的抱拳道“上升峰劉招拜見宮權前輩”


    另一名劍修也跳下欄杆,愣愣看著少年,不知該如何言語。


    也正是這聲喊話,讓憤怒的枯榮釣叟冷靜下來,散開手中的丹火,疑惑的看著少年。


    劉招的喊話聲並不普通,暗中用上了劍氣,所以聲傳的既快又遠。


    上空座駕上的十二峰之人,同樣聽到這聲喊話,氣氛略微停頓片刻,一聲聲問候此起彼伏,聲傳四野。


    少年笑著點點頭,朝著四方揮揮手,然後拉開寧白峰,笑道“都是喝一條江水長大的,不用擔心他對我出手。”


    枯榮釣叟不確定道“宮老哥”


    少年搓著下巴,“不然你以為是誰。”


    得到這個回答,枯榮釣叟立即抱拳,彎腰行禮,不論是因為對方的境界,還是清都宮氏的老人,都值得他如此,更何況還與他有大恩,當眾行此大禮,絲毫不為過。


    寧白峰退到聶紅竹身邊,看著那些對宮權行禮之人,心中感歎。


    巫山境內,清都威名可見一般。


    宮權轉頭看著寧白峰,笑道“來了巫山卻不去清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十二峰之人立即看向白衣青年,心想此人好大的麵子,竟值得清都宮氏老人如此對待,到底是是何來曆


    寧白峰苦笑道“前輩那裏話,隻因事情太急,打算等處理完了再去叨擾前輩。”


    宮權有些納悶,什麽事情如此緊急,然後指著枯榮釣叟,說道“就為了跟他打架”


    寧白峰搖搖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宮權看著老者,問道“你們真的抓了他的仆從”


    枯榮釣叟點點頭,攔江舫重建廊橋,傳出的消息就是用靈龜祭陣,事情隱瞞不了。


    想到攔江舫,枯榮釣叟臉色一冷,寒聲道“可他殺了我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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