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躲開!”


    老大老二目眥欲裂,嘶聲吼道。


    赫伽站在高大的猿猴傀儡下,幾步蹬上來,殺鯨彎刀刀刃斜起向上,唰唰兩刀,半空閃爍起十字刀光,哢嚓兩聲,猿猴傀儡粗大的鋼鐵手臂齊肘而斷,老三收不住力,猿猴傀儡順勢栽倒,朝赫伽壓下來,那根鋼棍前頭砸地,末端捎帶著兩根鋼鐵手臂,也以更快的速度砸下來。


    “轟,轟,轟……”


    在哥哲侖瘋狂的笑聲中,十門火炮噴出火舌,


    “嗖,嗖……”


    眼見十顆炮彈砸向老三所在地,大漢跟老二狂奔而來,兩架猿猴傀儡踩碎石頭,在街上撞出來,大漢怒吼道:“哥哲侖,你小子不想活了,對吧,還敢對咱們兄弟動手?”


    前有猿猴傀儡栽倒,後有兩架猿猴傀儡追上來,上有六米長的鋼棍帶著龐大的鋼鐵手臂泰山壓頂,赫伽兩刀劈開鋼鐵手臂,不慌不忙,抬起手指,抵住鋼棍,手指朝前勾了勾,肉眼可見,那根鋼棍朝前捅出去,成了一道殘影,正中猿猴傀儡胸口。


    “老三!”大漢仰天痛哭。


    “轟隆!”


    猿猴傀儡的胸甲如同紙片一樣褶皺撕裂,爆裂開,無數粉碎的構件激射而出,朝街道濺來,打出一個個洞口。整個龐大的猿猴傀儡拔地而起,倒飛出去,鋼棍摧枯拉朽,摧毀了猿猴傀儡的胸膛,一抹血肉在破銅爛鐵中被擠壓出來,在灰黑色的鋼鐵上分外顯眼。


    “轟,轟,轟!”


    幾顆炮彈砸中猿猴傀儡,爆炸了,在黑色的天空下,炸開一朵朵耀眼的火花。


    “媽的,老三啊,嗚~”


    “就這麽死了?”大漢不敢相信。


    幾顆炮彈在赫伽周圍爆炸,火光衝天,氣浪翻卷,赫伽在火光硝煙之間回過身,他看向兩人,他的臉埋藏在陰影裏,明亮的眼神冰冷無情。


    “朱諾那臭女人到底惹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大漢喃喃自語。


    一瞬間,鋼棍在頭頂穿過六米,赫伽單手抓住鋼棍尾部,在手中抖了抖,猿猴傀儡四分五裂,偌大的鋼鐵傀儡散架了。


    “我殺了你!”大漢雙眼瞪出來。


    兩架猿猴傀儡一左一右,向赫伽包抄過來。


    赫伽嘴角扯了扯,右手把殺鯨彎刀斜插在街上,掄起巨大的鋼棍砸碎炮彈,轟轟轟,在半空爆炸出一朵朵絢麗的火花,硝煙彌漫,鋼棍不停,赫伽繞了一圈,這兩架鋼鐵傀儡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毫無還手之力,砸向一旁的房屋,埋在磚石瓦礫之中,塵土飛揚。


    哥哲侖呆了呆,拍拍自己的臉:“我是不是嗑多了罌粟藥劑?”


    “啊,老大?”手下的海盜一臉茫然。


    “嘿嘿,嗬嗬,這他娘的,這還是人麽?”哥哲侖的身體左搖右晃,拿刀架在手下的脖子上,“你說說看,,跟我說說唄,這還是人不?”


    海盜嚇得戰戰兢兢,顫抖地說:“老大,老大你手不要抖……”


    “呃,磨嘰死了……”


    “不是人,他不是人!”海盜大聲喊道,斜眼看著刀從脖子上拿開,長出一口氣。


    哥哲侖一刀捅死他:“放屁!”


    海盜們戰戰兢兢,唯恐被波及,被哥哲侖隨手宰了。


    “嘁,睜眼瞎!”


    哥哲侖揉揉鼻子,環顧左右道:“愣著幹什麽,開槍啊,開槍,打死那小子……”


    赫伽回身鬆開手,那根鋼棍脫手而出,飛旋而起,在空中一圈圈轉著,眨眼飛至,朝哥哲侖這群人砸過來。


    “快跑!”哥哲侖怪叫著,連連後退,眼見鋼棍飛來,他展現出下位戰士的實力,飛快地往後跳,留下一群傻眼的手下。


    “老大,救命!”


    許多人趴在地上,或是躲在屋後邊,期許能躲過一劫,這根鋼棍砸在地上,平推過來,又在地麵上彈起來,再次砸下來,朝前邊滾動。海盜們慘叫著,被碾成碎肉,鋼棍轟在房屋上,直接推平了,把許多人埋在其中。


    一路犁過去,咕嚕嚕滾了一段路,停在雷戈腳下。


    看看這街上的慘狀,雷戈呲著牙花,看著赫伽望向這邊,眼角直跳。


    老黑驢和三個村民跟在他身後,滿臉的震驚之色,看到赫伽,就像見了鬼一樣。


    雷戈本來過的很爽,找了個酒館,泡在酒杯中醉生夢死,他帶來的皮子很值錢,足夠他胡吃海喝,還能趁機摸幾下舞女的大腿,豐滿滑膩,再喝一口酒,與同仁天南地北,胡鄒亂侃,真是自在,夢寐以求的生活。


    如果不是老黑驢闖進來,昂昂亂叫,鬧得酒館雞飛狗跳,雷戈能喝一整天。


    “這個是怎麽搞的喲……”雷戈醉醺醺地說。


    “雷戈大人!”


    雷戈好奇地回頭,哥哲侖噗通一聲跪下:“雷戈大人,真的是你?”


    “嗨,哥哲侖啊。”雷戈把他扶起來,拍拍他的膝蓋,“可以啊,現在都快中位戰士了。”


    “如果不是雷戈大人悉心教導,我……”


    “得了吧,我隻點撥過你幾句,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另外,我也不想跟你有什麽瓜葛,那些枉死的,被你殺害的人,我不忍去想。”


    “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今天這事……”


    “都是誤會,誤會。”


    “難得。”雷戈乜斜他一眼,“嗑了罌粟藥劑,還能說出這些話來。”


    “唉,唉,對啊。”哥哲侖點頭哈腰,他身後慢慢聚攏來他的手下,幾乎都帶著傷。


    “去出海吧,你不是喜歡冒險麽。”雷戈道,“這梵婀璃鎮你們待不了了,我也不準你們再回來。你跟朱諾的事,這幾個月全鎮都知道了,流言蜚語,讓人難堪。走吧,都走吧。”


    哥哲侖沉默半晌,點點頭,轉身就走。


    “等等。”雷戈道。


    哥哲侖豁然轉身,看著雷戈,手上的刀掉在地上。


    “這幾門火炮就留在這裏,火槍弓箭留一半,這些都是好東西,我也不貪婪,留一半給你們。”


    哥哲侖示意手下們按照雷戈的意思去做,他問:“還有什麽指示嗎?”


    “沒了,走吧。”


    “好咧。”哥哲侖轉身走的幹脆。


    走出這條街,他手下不服氣,湊過來問道,“老大,為什麽要留火炮跟火槍?”


    哥哲侖橫了他一眼:“你覺得他是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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