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直接想到了那位“柔師妹”。


    入宗近十年還是首次與人結怨,且還結的不明不白。


    雲辭平靜的問衛書瑤:“二層入口在哪個位置。”總得弄清楚了再做判斷。


    “試煉塔正中的區域有一個三層台子。”衛書瑤回答。


    “一個妖物不敢靠近的台子。”雲辭接話。


    衛書瑤目露驚訝,極快反應過來。


    “有人要害你!”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


    雲辭心裏一暖,衛書瑤總是這樣,點點頭予以肯定。


    “知道是誰嗎?”衛書瑤問完就後悔了。能改傳送的人,或者能精準的在雲辭踏上的時候暗移了傳送的人。實力不是她們小小的靈體境能對抗的。


    就算知道是誰又能如何。


    雲辭搖搖頭準備瞞著。


    心中回憶那位“柔師妹”的聲音,暗自記牢。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她的身份和實力。。


    這位“柔師妹”先是與同夥下“琉香”用妖獸圍毆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將她弄出試煉塔。然後又在宗門散播消息,她一個外門弟子的試煉竟得內門的知微前輩們如此關照。


    嗬,真是榮幸呢!


    若說無這位“柔師妹”的推動,她是不信的。


    畢竟她從未與任何人說過她是在中間區域踩進傳送。就算對兩位室友也隻是說走錯了傳送,傳送在哪兒她倒沒說。信她的人大概也隻會以為她踩的是牆壁之上的出口傳送。所以傳出這番話的必是始作俑者!


    她是真的以為那裏是二層入口的,沒想到……真是好大的驚喜!好及時的流言!


    看來她還是太過不聞外事了。


    隻是,就算及早知曉又能如何......


    衛書瑤見雲辭一時悲切一時冷笑,一時又咬牙切齒。不由擔心的喚雲辭。


    雲辭回神衝她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沒什麽事,讓他們傳吧。這種事越解釋越糟糕。再說我本就是個卑鄙無恥的人呢。”雲辭說完朝衛書瑤眨眨眼。


    正主都說了,衛書瑤也不好再說什麽。心中猜測到雲辭大概心裏有數不想說。不說便罷了,配合她裝作她不知道雲辭要瞞著她。


    “那我回去收拾了。”衛書瑤打了招呼退出去。


    雲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等房門關上,雲辭的神色就冷了下來。


    那位“柔師妹”最低也是知微了,她得抓緊感悟入知微才有對抗的資本。


    否則看破陰謀又如何,她沒有證據。


    她甚至都不知道人家如何出的手,用的何種手段!


    看來陣法一道也得上點心了。


    “姐姐……”雲裳見衛書瑤走了,跳出來。


    “如今想來那個女人不是與我師父便是與我師爹有怨。”雲辭重新去了一張紙慢慢謄寫,一筆一畫落筆極穩。


    “為什麽?”雲裳還有點不明白。


    “我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平日從不與人結怨。怎會有人無緣無故挑我的錯。”雲辭淡淡開口。


    “要麽是我的親傳弟子身份礙了別人的眼,要麽便是我遭了池魚之災。”


    “可師父不過一個知微境,內門皆是知微以上的水平。那些人怎會因此對我生出殺意,頂多奚落兩句。”


    “隻有與我師父結怨這個說法行得通。”


    “約莫還是兒女情長之類的怨。”


    嗬。


    “姐姐你怎麽知道!”雲裳一聽有八卦就兩眼放光。


    “若是你一個極為厭惡之人......”


    雲辭還未說完就被雲裳打斷:“我沒有厭惡的人。”


    雲辭一挑眉毛,斜斜的看了她一眼。


    “舉個例子,若我極厭惡之人……”


    “姐姐你也沒有極厭惡之人。”雲裳又插嘴。


    雲辭深吸一口氣,幹脆閉口不言。


    雲裳察言觀色,她還想聽原因呢!忙向雲辭討饒。


    “姐姐姐姐,我不插話了。姐姐你就告訴我吧。”


    雲辭不理她,專心寫字平複心情。活這麽大第一次攤上這種事呢!不生氣才怪。


    可雲裳哪裏肯乖乖回去,她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呢。


    雲辭在雲裳的撒嬌賣癡中實在忍無可忍,罵又舍不得罵,打又下不去手。


    還能怎麽辦,講唄。


    “一個女子與我師父有仇,你說會是什麽仇什麽怨?若是普通的小事,看在我師父是掌門女兒的份上也就忍了。從前師父是何種樣子我不知,可瞧著如今師父的性子不像那種惹是生非的驕縱模樣。”


    “姐姐,你怎麽能看出來的。”雲裳等雲辭頓了才問。


    雲辭點著她的腦門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再說,我感覺師父不是那種愛惹事的人。內門的情勢我們外門弟子也知曉不多。可想來師父能坐到大師姐那個位置也不是那種不長腦子的人,理當受人敬佩。”


    “那就隻能是兒女情長之類的了。”雲辭下了結論,“那就是師爹的風流債了!”


    “嘖嘖嘖,沒看出來,景師爹還有這種債。”雲裳聽得津津有味。


    “誰知道呢?對他了解不多,不過他當年為了師父能提劍殺上了明華宗必然是心裏隻有我師父一個人的。”


    “哇……好感動。”雲裳滿眼都是星星。


    雲辭扶額,怎麽就長歪了呢。她也不是這樣的人啊,怎麽就教出來個隻關注情情愛愛的東西。


    雲辭長於天虞宗,又受了幾年的雜課教育,毒雞湯喝的滿滿的。哪裏明白少女懷春時可不就是滿眼都是情呀愛呀。


    雲裳可是整整讀了七年的話本子,雲辭又沒時常引導,沒沉迷於此都是幸事。


    “能不能關注點正常點!”雲辭忍不住吐槽。


    “好嘛,好嘛,姐姐快說。”雲裳軟萌的臉上露出不符合年紀的嬌羞。


    “所以那女人必然是暗戀我師爹!師爹又不理的那種!”


    “肯定是!”雲裳聽到這兒就明白了,“肯定是那個老女人愛而不得,動不了阿照師父,打起你的主意。”


    看看,一扯到這些,鬼精鬼精的。


    “哎,何止是動不了師父才找我的麻煩。你想想師父若是沒有被我救了還能活多久?”


    雲裳脫口而出:“最多五年。”


    “五年對於修行到知微之人來說就是一眨眼的時間。”雲辭擱筆,反正也被混的寫不成了。


    “眼看就要熬死情敵了,結果又被你給救活了。夢中情郎還和情敵直接成了婚。”雲裳睜大眼睛,“哎呀哎呀,這可是深仇大恨呀。”


    雲裳拉下臉帶了哭腔:“姐姐,她會不會要了咱們的小命。”


    畢竟雲辭死了她沒了主人可連出都出不來,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才有人能看上她這串破手飾。


    到時候她孤苦伶仃,在無邊無際的時光裏苦熬。


    更不用說……


    想想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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