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方玉“噗通”一聲跪在雲辭麵前,“我求求你,想想辦法救救我的孩子,我可以不解術,隻要他能活下來。”


    雲辭一驚,母之愛子情深竟到如此地步!


    “快起來,命裏沒有,切莫強求。”


    方玉並不理她的攙扶,跪地嚎啕大哭。


    “是誰要害我!是誰這樣毒的心!”方玉猛的站起來,看著雲辭:“姑娘,我不解了,求您幫幫我找找施術的人,我要殺了那人,我要讓他給我和我的孩兒陪葬……嗚……”


    侯林一把抱住情緒激動的方玉。


    侯林費了一番功夫才安撫了痛苦流涕的方玉。強忍著悲痛,懇求雲辭:“姑娘請先解了她的術。至於尋幕後之人,隻要姑娘吩咐,侯林竭盡所能必為姑娘辦到,哪怕是要我的命。”


    雲辭坦言:“施術之人也好找,隻要我解了你身上的,那人自然會被反噬。你們既然沒什麽明麵上的仇家,那多半是暗處的人下的手。這種術須得親自接觸才能下,這幾日侯公子多多留心附近的人就知道了。”


    雲辭示意侯林將方玉扶好坐下,又將那盆熱水放在方玉麵前的桌子上。


    緩緩釋放靈力,一縷靈力包裹方玉的雙手,將雙手慢慢托起來。還有一縷靈力覆上腹部,雲辭手指上下翻飛,打出幾個手勢。


    用在普通人身上的術,複雜不到哪裏。更何況這個還是蠱術,隻要用靈力將腹中和雙手上的蠱蟲引出體外,術自然就解了。


    碧色的靈力下,方玉的一雙手慢慢變黑。侯林目中盡是驚懼,時不時的看著雲辭。雲辭伸出手指一劃,劃破方玉的雙掌掌心。漆黑如墨的血滑落手掌,一滴一滴滴入水盆裏。水麵散出一圈圈的漣漪,清水霎時被染成黑色。


    一股濃鬱的腥臭味竄入鼻腔,侯林見雲辭二人端坐依舊,也強忍著心中的惡心。


    黑水之中一隻隻小蟲子聚在一起清晰可見。隨著黑血的慢慢流出,水中的蟲子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皮發麻,侯林側過臉不再去看。


    方玉麵色更加蒼白,卻是失血太多的緣故。所以雲辭才說孩子保不住,就衝這個血量,莫說孩子,便是方玉也得好生修養一兩個月才能恢複如初。


    等流出的血變成紅色,方玉已經昏了過去。


    此時已過去一炷香的時間,雲辭一直用神識操控著靈力小心翼翼的在她體內遊走也甚是疲勞,當下揉了揉眉心。薑庾見狀忙扶著她。


    “可是累了?”


    雲辭朝他點點頭,卻又看向侯林:“好了,你扶她回去歇著。”


    侯林看看方玉又看看雲辭,欲言又止,想了想開口說了一句:“二位稍等。”


    見雲辭點頭才放心的將方玉抱著回後麵房裏。


    這廂薑庾等那二人走遠替雲辭出手。帶著靈力的火焰落入水中,將漆黑粘稠的蟲子燒了個精光。


    燒焦味代替原本的腥臭,但還是難聞至極。


    “真是惡心,也不知是誰下的手。”雲辭封閉鼻子。揮手將盆子裏的殘渣清掃幹淨。


    侯林一出來便看到幹幹淨淨的盆子,目光閃爍。


    “不知姑娘可有什麽更快的法子能尋到幕後之人?”侯林誠懇的問。


    雲辭不答反問:“找到又如何,那人既有這樣的手段,你能奈她何?”


    “縱是如此,那也不能任由那人逍遙法外。定要報了此仇。”侯林神色堅定。


    雲辭也不接話,在識海裏喚了雲裳,又抬頭與侯林說:“好生調養一兩個月,明日我來接手鋪子,告辭。”


    也不等侯林再問,一行人便離開這裏。


    深夜裏,小鎮已經沉睡。為了避免發出太大聲響,薑庾緩緩牽著馬,一群孩子已經累了,歪三倒四的擠在馬車裏。


    至於空處,雲裳當場吃了十個包裹,又悄悄收進芙蓉一些。再擠一擠,地方就有了。


    雲辭與薑庾慢慢走在街頭,對身後的尾巴視而不見。


    可劉芒到底是“流氓”,在他們一行人行至一處拐角。招呼著藏在周圍的人一擁而上。


    本還擔心住在客棧裏人多嘴雜,終究有痕跡。沒想到這兩人這麽配合,大半夜的不好好尋一處地兒睡覺,就莫怪他直接擄了去。


    一群人將馬車團團圍住,劉芒在雲辭二人正前方,看著兩人直吞口水。


    旁人隻知他好女色,隻有他自己知道,隻要是好看的,他都好!


    “兩位,夜深人靜的,外麵太過危險。不若到我家去住一晚。”劉芒露出賊兮兮的笑。


    雲辭本能的厭惡,不搭話。薑庾就很直接了。


    “滾!”


    牽著馬繼續往前走,劉芒身旁的幾個無賴看著薑庾的氣勢倒有些害怕。


    “劉哥?”


    劉芒冷笑:“怕什麽,他敢撞試試。”


    他又不是泥捏的!


    劉芒看著薑庾牽著馬,雲辭與薑庾並排慢慢的走過來。麵上還露著有種你來撞我試試的得意。


    下一瞬,嘭!


    劉芒飛起來,身上又被踢了一腳,掉落下去,順著地往邊上出溜。恰恰停在牆邊。


    劉芒腳一蹬牆,借力翻起身,直戳戳的朝薑庾撲來。雙手變拳,虎虎生風的打過來。


    喲,還是練家子!


    怪不得這麽囂張!


    薑庾抬腳,又是一踹。


    依舊是落在老地方,依舊是沒有碰到牆壁。


    夜深了,砸牆上驚動熟睡的人總是不好。


    劉芒捂著腰大喝:“上!”


    麻的,都看什麽!看著老子被揍。


    其餘人一哄而上。


    都是些會點三腳貓功夫的人,估摸著跟街頭雜耍賣藝的學的。上不得台麵,被薑庾一個個踹倒在地。


    嗯,都踹在劉芒四周。


    有機靈的捂著被踹的地方“唉喲,哎喲”直叫。其餘人見樣學樣,總之再也沒人敢動手。


    雲裳從車子裏跳出來,小跑著衝到劉芒麵前。


    “就是你,昨日就是你將我捉走。今日竟然還敢來招惹我們!”


    雲裳舉起小拳頭劈裏啪啦打到劉芒臉上。


    劉芒好歹是這群人裏最能打的,竟然躲不開這小丫頭的拳頭。看著周圍兄弟們的眼神,劉芒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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