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魂兩相融合,呂純其實已經恢複了正常,他之所以還不能自由活動,完全是心理作用。


    在此之前,烏凡並沒想到這些,因為二長老也算是「過來人」,所以一直在詢問他的意見。


    二長老同樣是一頭霧水,自己是受到五色霞光影響才無法將兩相融合,而眼前這家夥的狀況明明簡單得多,完全沒有可能出現這種狀況。


    正在煩悶,又見到這家夥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自己,二長老立刻憋不住火,想要嚇唬嚇唬對方,可對方的反應卻讓他眼前一亮。


    果不其然,再經過此種方法嚐試之後,呂純果然徹底恢複了正常!


    此處「懸崖」充其量隻是一個陡坡,下麵再過不遠就是一條小河,所以呂純的驚呼還沒持續多久就變成了一串咕嘟嘟的氣泡,在水麵上泛白…


    「多謝小兄弟出手相救,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一邊擰著衣服,呂純一邊問向烏凡。


    「呂純長老不必這麽客氣,其實…我是烏凡。」斟酌片刻,烏凡還是沒有隱瞞,經曆過一切,他已經明白眼前這位的存在對自己至關重要。


    「烏…凡?」呂純眉頭皺了皺,然後喃喃道,好似在自言自語:「還真是緣分,我們玉壺宗有位弟子也叫這個名字。」


    烏凡點頭回道:「呂純長老,我就是你說的那位弟子。」


    呂純一愣,然後急忙擺手:「小兄弟,現在已經沒有試探的必要了,之前是男覡占據了我的軀殼不假,但他現在已經徹底離去了。」


    「呂純長老,我真的是烏凡…」空口無憑對方當然無法相信,烏凡隻能將自己還能記得住的事情講了出來。


    從初入玉壺宗的分院,到「石力訓練」的艱難…


    「對了,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還私下稱呼你為‘蠢驢長老,不知呂純長老可有印象?」烏凡咧了咧嘴。


    「呃…」呂純聞言一陣尷尬,「事兒的確有這麽回事兒…不過這些事情好像大家都知道,還是無法證明你的身份…」


    「這倒也是…」烏凡微微頷首,然後一拍巴掌:「對啊!當年呂純長老為了保護我曾將我扔到了北峰!之後…」


    去往北峰的細節隻有當事二人清楚,隨著烏凡的話語完全,呂純的言語也有些不堅定了。


    「你…真是烏凡?」呂純一驚,「你小子是如何偽裝成這副模樣的,還有…你是如何隱藏了五行鼎的氣息?不對不對…你怎麽知道我是為了保護你?」


    一連串的問題在呂純腦中纏成了線團。


    見到呂純忍不住向著自己臉上拉扯,烏凡急忙將對方阻止,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還請呂純長老耐下心來…


    「哈哈哈…從將來回來的,你小子怕不是在說胡話!」呂純聞言放聲大笑,完全不相信烏凡所言。


    那二長老雖然不像呂純的反應這麽劇烈,卻也是微微搖頭,想法同後者一樣。


    「我講這麽多,並不是為了讓呂純長老相信我的身份,隻是希望你能在正確的時間做出正確的決斷。」烏凡淡淡道,「我已經知道您和雲浪長老之間的事情,可以提前告訴您一些信息,希望能幫得上您!雲浪的真名叫做狼贇,而他的父親就是星火門的門主,狼千尋…」


    「呃…」聽到這番話語,呂純的笑容忽然一僵,這種事情自己曾在去往蒼嶙城辦事時暗中調查過,但是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得知。


    現在讓他感到困惑的是,對方知道的明顯要比自己調查到的更為詳細!


    「你…是怎麽知道的?」呂純語氣凝重道。


    「是長老您告訴我的。」烏凡實話實說。


    「我說的?這怎麽可能?」呂純動了


    動嘴唇,忽然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說…將來的我?」


    烏凡不置可否。


    「那…你真的是烏凡?」雖然已經問過,但呂純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長老了。」烏凡輕笑。


    沉默片刻,呂純猶猶豫豫地試探道:「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你要我為你做些什麽?」


    且不管對方的身份真假,呂純可不覺得對方隻是來救自己這麽簡單。


    「不瞞長老,我這邊的確有兩件事情需要您的幫助,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問你幾個問題。」烏凡道。


    「但說無妨。」呂純無所謂道。


    「呂純長老可知道,剛剛那五色霞光是什麽東西?」烏凡對剛剛的異象十分好奇。


    「你難道不知道?」呂純莫名有些意外。


    見到烏凡點頭,呂純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那是五行鼎的靈寶之氣…」


    他將自己從男覡那邊「聽」來的事情轉述出來。


    「什麽?你說靈寶之氣?」烏凡瞳孔一縮,怪不得自己身上的五行鼎總是安靜得反常,原來是被這男覡做了手腳!


    靈寶之氣這個詞語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不算陌生,畢竟他才從青月那裏聽說「珍寶之氣」這個概念不久。


    雖然二者的稱呼存在差異,但根據呂純的描述,此二者應該是一樣東西。


    缺失了靈寶之氣,按理來說寶物本身就沒有了價值,所以當時隻有一種情況,就是男覡並沒有將靈寶之氣吸收殆盡,才能讓五行鼎在自己的血肉溫養下緩緩運轉,維持至今…


    此種事情越說越是複雜,既然一時想不明白,烏凡也沒再追問。


    「對了,還請呂純長老告訴我,男覡這次是從何而來,又要到什麽地方去?」他急忙轉移了話題,想要知道男覡為死川國之行準備到了什麽程度。看書菈


    如果有辦法,他一定會對男覡痛下殺手,因為有些事情的發生,是他不忍見到。


    「可惡!」聞言,呂純忽然表情猙獰起來,「男覡這畜生!我呂純發誓,早晚有一天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臥溪村的慘狀曆曆在目,呂純隻恨自己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一條條性命在自己手上斷絕…


    伴隨著呂純沙啞的嗓音,烏凡眼中殺意更濃,當時他隻聽說這件事情是顱帶人所為,沒想到這才是事情的真相!隻是因為沒能尋到五行之人,男覡竟不惜用無辜的平民來發泄他的怒火…


    「喔喔喔!」烏凡身上的殺氣幾乎要凝成實質,二長老頓覺不妙急忙出聲提醒,總算是讓烏凡的雙目回歸清明。


    「哎喲!」說到此處,呂純忽然一拍腦袋,「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要抓緊時間回臥溪村一趟!」


    「回臥溪村?為何?」烏凡微微蹙眉。


    「當然是救人了!」呂純將之前自己使出土訣攔住黑火的事情講了出來,「當時條件有限,我好不容易才能將一個人保住!雖然這次的事情非我所願,但畢竟因我而起,無論如何我都要將罪孽減輕!如果他也死了,我…」呂純有些哽咽。


    烏凡聞言回憶了一下,如果自己沒有記錯,呂純說的這位應該是那臥溪村的村長,當時的他順水漂流,後來被蒼嶙城的方家所救。


    「呂純長老不必緊張,他還活著。」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給呂純,這種事情交給自己去處理即可,權當是為了預防萬一!於是他便將村長的事情講給了呂純。


    「你說的…可是真的?」呂純有些不信。


    「當然,村長的事情是我親眼所見。」烏凡點頭。


    「蒼嶙城方家…以後有空我一定要親自


    拜會。」呂純暗暗決定道。


    深吸口氣,呂純安心了許多,繼續起之前的話題:「這男覡十分謹慎,我就算見到了他的行為也很難看透他的心思!所以實在不清楚他到底在計劃著什麽,要去往何方…」


    說著呂純忽然輕咦了一聲:「不過…我在受人掌控之前曾偷聽過這樣一件事,大概意思是說什麽孩子調包,不知道將來的你有沒有印象?」


    「你說的這孩子…大概多大年紀?」烏凡眉頭一挑,這種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應該與你差不多吧?但是我說的不是你,是現在的你…」呂純有些頭疼。


    「好,多謝呂純長老,我記下了。」男覡不會去做多餘的事情,所以這個被調包的孩子極有可能是某件事情的關鍵。


    「所以話說回來,你到底要我為你做些什麽?」繞了一圈,問題又回到了開始。


    烏凡應了一聲,指向了一旁的大黃雞:「這就是我說的第一件事!」


    呂純低頭打量了大黃雞幾眼,然後擼起了袖子:「放心,交給我吧!雖然這裏條件有限,這件事卻算不上如何麻煩,你是想將它烤了還是燉了?」


    「喔?喔喔喔!」二長老聞言凶相畢露,跳起身來對著呂純就是猛啄。


    「咳咳…」烏凡尷尬咳嗽兩聲,直到大黃雞發泄完了怒火才繼續開口,「呂純長老您誤會了我的意思,這位其實是三口塘的二長老!」


    「啊?」呂純聞言一驚,有些難以置信,「你說這位就是那黃力士?」


    「沒錯!」


    「還真是有趣,那黃力士壯碩得好似一頭蠻熊,沒想到本體居然是一隻雞!」


    「喔喔喔!」二長老本來就怒氣未消,聞言又是一番猛啄,惹得呂純連連求饒…


    聽過了烏凡的解釋,呂純這才明白過來,抱著腦袋道:「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玉壺宗的弟子,有這種事情你不早說,我看你是成心看我出洋相…」


    烏凡一臉無奈:「我倒是想說,可是呂純長老你也不給我機會啊!」


    「行吧,但是我可沒有你這種本事,隻怕是愛莫能助,嘶…」呂純捧起水來洗了把臉,痛得呲牙咧嘴。


    「要想解決二長老身上的麻煩,是一定要呂純長老幫忙不可的…」烏凡眯起了眼睛,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我怎麽不知道我這麽重要?」呂純表示懷疑。


    「呂純長老不要忘了,現在的我可是還在三口塘中!」


    「現在的你?你不是在這呢嗎?」呂純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明白了,你說的是‘現在的你…」


    「沒錯,所以我要呂純長老幫忙,利用我自己將男覡吸引出來!」烏凡麵上出現了一絲陰險的笑容,「然後將他的靈寶之氣化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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