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直商議到了傍晚,秦恪和張鬆奇才離開。王鐔雙臂向上伸展,抻了一個懶腰,渾身的骨節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王湔掀開門簾入內。


    “叔,咱們是不是該回頨渾城了啊。”在沒有外人的時候,王湔就直接稱呼王鐔為叔,雖然他倆年齡差不多,但是輩分擺在那裏。


    “是啊,阿湔,讓親衛都收拾一番,明天我們就回頨渾城,還有通知長史褚先生,西部都尉府的駐地遷移到頨渾城。沃野城的西部都尉府宅院轉為沃野城鄉兵治所。”


    王鐔開始進行安排了,他預計過幾天臨河城和髙闕塞那邊的人就會撤回來,到時候他就有更多的人來進行安排了。


    “喏!”王湔領命之後就除了營帳。


    一夜無話,王鐔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帶著親衛都準備出發了。他已經很小心、很安靜了,可惜,還是沒能夠擺脫掉張蒲。


    隻見一道靚影在晨光中立於城門處,她背著一個大大的藥箱,身旁是一匹馬騾。就張蒲這小身板,沒有什麽馬能讓臨晉侯放心,所以乖巧溫順的馬騾成了張蒲的坐騎。


    王鐔看到張蒲,一臉尷尬地笑著說道:“早啊,小張神醫,你怎麽起來這麽早?”


    張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要不是我起來的早,是不是你就能擺脫我了?”


    王鐔隻能嘿嘿尬笑,這讓一位侯府貴女糾纏,而且她爹還在此處,他是真怕臨晉侯一怒之下廢了他。


    而就在王鐔為難的時候,臨晉侯張鬆奇和秦恪出現了,張鬆奇一臉莫名神色地說道:“王都尉,蒲兒既然要去頨渾城看看,那就勞煩你多多照顧了。蒲兒,在頨渾城不要給王都尉搗亂,待一段時間就回廣牧城吧。”


    張蒲拱手行禮,做了一個男子的禮節,俏皮地說道:“謹遵侯爺之命。”


    秦恪直接就被自己這個調皮搗蛋的侄女逗樂了,說道:“王鐔,你可要好好看顧我的好侄女,要是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拿你是問。”


    王鐔無奈地,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卑職謹遵將軍將令。”


    然後一行人就出發了,親衛都在雞?塞和橫牆戰場上損失慘重,三十多人戰死,十多人重傷致殘,直接減員了一半。熟悉的不熟悉的麵孔消失不見,讓王鐔的心裏很難受。


    不過這就是亂世,誰也不知道誰先死,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王鐔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活下去,讓周圍的人活下去,然後向更好的生活奮鬥。


    回到頨渾城的時候,西部都尉府長史褚堃、頨渾縣令李芢帶著一眾僚屬站在門口歡迎王鐔的回歸。


    王鐔帶著一行人直奔城中的新修建的西部都尉府,也就是原來的高台,這裏本來是打算作為頨渾城縣府用的,如今改為了西部都尉府,縣府則挪到了主幹道的西側,於西部都尉府相對。


    坐到都尉府正堂的時候,王鐔看著坐在下首的眾人。左側坐著李肅傑、烏墨、郎澤卿、苟岸厲、蒙嵩、伍星漢、邵洪煊、李鑠、秦長卿、王子晉、尹鶴、劉和澤、宋文柏、烏邏、袁添鋼、第五候。右側坐著褚堃、李芢、劉摶、王鑲、白崢、百裏肇、李楷、於克誌、褚路煦。


    王鐔開始了發言:“如今我們西部都尉府被重新設置,髙闕塞、臨河城分割出去之後,對於諸位的職位,我們需要重新商議確定。”


    褚堃代表文官,率先表態道:“卑職等沒有異議。”


    李肅傑、烏墨代表武官,起身表態道:“卑職等沒有異議。”


    王鐔看了一眼武官這邊,說道:“西部都尉府已經成立幾個月了,運行的這幾個月,有些不足是需要改正的。


    首先是武將方麵,西部都尉府的府兵為五百人,一個營。分別從頨渾城中選出三百人,從沃野城和臨戎城選出一百人,分為五個都,我任都尉,李肅傑任軍侯;以郎澤卿為第一都伯長、苟岸厲為第一都都虞候;以袁添鋼為第二都伯長、秦長卿為第二都都虞候;烏邏為第三都伯長、尹鶴為第三都都虞侯;伍星漢為第四都伯長、劉和澤為第四都都虞侯;邵洪煊為第五都伯長、宋文柏為第五都都虞侯。


    其次是西部都尉府鄉兵,在三城中建立鄉兵衛所,征召士戶、農戶、牧戶、商戶、匠戶的青壯,頨渾城、沃野城、臨戎城分別征召一千名鄉兵,進行軍事訓練。以烏墨為都尉府鄉兵司馬,蒙嵩為都尉府武猛從事,王子晉為都尉府律法從事。”


    王子晉,河東郡絳縣人,並州王氏族人,相傳是周朝王族後裔。姿容魁偉,性情嚴苛,作為戰將,他的武力值僅比蒙嵩高一丟丟,在知識方麵側重於行文律法。所以王鐔才將他調任為都尉府律法從事,專管都尉府轄下的案件審理。


    得到任命的幾人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卑職領命!!!”


    王鐔接著看向右側,對褚堃等人說道:“頨渾城的官員配置沒有什麽需要動的,隻不過褚路煦需要調動到臨戎城任臨戎縣縣尉。同時確定一下沃野城和臨戎城的官員名單。以郭羲為沃野城縣令,嵇峻為臨戎城縣令。以柳載為沃野城縣丞,杞才為臨戎城縣丞。以徐冶為沃野城縣尉,林焱為臨戎城縣尉。”


    郭羲,豫國潁川郡人,在外遊學多年,然後在雍國出仕,曾經官至雲中郡丞,後因為得罪權貴,被誣陷免職,遷居到了朔方郡臨河城。在褚堃的舉薦下擔任了幾個月臨河城縣令,如今西部都尉府改製,臨河城被劃歸到中部都尉府,他毅然掛印辭職,遷居沃野城。


    嵇峻,雍國蜀郡人,巴蜀名士,是褚堃的同門師弟,在擔任臨戎城縣令之前,一直都在蜀郡蓉城隱居,並且教書育人,雜儒、墨、法、道等各家學說。在收到同門師兄褚堃的書信之後,他迅速收拾行囊,帶著家人和幾個願意跟從的弟子來到了朔方郡。先是在西部都尉府給褚堃做副手,接著就被任命為臨戎城縣令。


    柳載,河東郡猗氏縣人,出身河東柳氏旁支,稍有才明,稍長,舉明經入仕,在國子監任助教。後來由於與祭酒、司業理念不合,一怒之下辭掉了官職,開始遊曆四方,同各家學說的大拿進行辯論,名氣漸長。當他來到朔方郡的時候,極為悲催的被王鐔給扣下了,成為了西部都尉府的教育從事。然後就被任命為沃野城縣丞。別人都是官職越來越高,他是官職越來越低,上哪說理去。


    杞才,字奇才,春秋戰國時杞國後人,從小就被譽為神童,精通《易經》《春秋》,同一般讀書讀傻了的人不一樣,他從小就注重實務,在杞縣就以能謀善斷著稱。後來棄筆從戎,來到了朔方郡,在臨河城擔任什長,隻不過由於以前朔方郡混亂,所以一直沒有什麽建樹。直到王鐔來到了朔方郡,西部都尉府成立之後,杞才跟著李肅傑,為其出謀劃策,成功地解決了臨河城土地改製、獯鬻人騷擾等問題。西部都護府調整以後,他被李肅傑推薦,成為了臨戎縣丞。


    徐冶、林焱,則是徐鍛和林木森的兒子,不喜歡踏踏實實地幹工匠活,反而喜歡舞槍弄棒,身體素質很高,王鐔將兩人安排在縣尉的位置上,就是為了考驗他們處了事情的能力,等到考察合格之後,王鐔就會將他們調入軍中。具體是現在鄉兵中待一段時間,還是直接入都尉府府兵,那就得視實際情況而定了。


    烏墨率先出聲詢問道:“都尉,如今我們的軍隊人數明顯超編了,需要怎麽做,還需要您下命令。”


    王鐔想了想,說道:“如今都尉府府兵員額未定,我打算組織一次軍中大比,擇其中優秀者選入府兵,然後將其餘的人員選入鄉兵,褚先生、烏司馬,你們覺得如何?”


    褚堃對於軍務實在是一竅不通,但是不代表他不能裝作高人的樣子出來,隻見他用右手摸了摸頜下短須,故作高深地來了一句:“聽都尉的。”


    一句話,差點閃到在場眾人的腰。王鐔心中腹誹道:還以為你有什麽高見,這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太欠揍了。


    烏墨則直接的多,他拱手行禮道:“都尉,如今各支部隊的軍隊官職都已經定了,很多士卒都已經積累了不少的功勳,現在大比重新選用,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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