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陽光少見,大多時候都是陰雲飄飄,氣氛凝重至極。


    不過今天,整個武陽城內的大大小小的勢力中,都熱鬧非凡。


    荊家也如此。


    在荊家的中心地帶,三個麵積寬敞的擂台互相之間相隔不過三米,擂台下,圍繞著將近一千張木椅,而一處石梯高台上,放置著七張太師椅,顯然是給荊家高層所用。


    涼風習習,許多早已到來的荊家人你一語我一語的對號入座,不久之後,荊天龍以及一幹長老也步上了高層位置。


    隻是,在高層位置的邊上,少了一個人。


    “老五走鏢去了,估計隻有明天的武陽城大賽才能趕回來了。”三長老一張枯樹皮的臉望向正在疑惑的二長老荊栢。


    荊栢“嗯”了一聲,他是荊家的所有長老中,最嚴肅的一個,很少有人見他笑過。


    張樵的爺爺張泉,因為在荊家藥房內得到了另外一名醫師的贈送的十幾張藥方,此刻正在不亦樂乎的研究著,所以張樵今日是一個人到來。


    四周人群擁擠,很是熱鬧。


    由於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荊家比武,在這個武學盛行的世界,所有人都很重視武學,所以隻要有空的人,都來看孩子們比武了。


    張樵闖過擁擠的人群,擠到了離擂台最近的地方,因為他是參賽成員,所以被安排在了前邊,是一張一百零一號的座位。


    “哎?兄弟,你是哪家的?為何我從未見過你?”這時,張樵身旁座位的一個少年開口。


    少年叫荊巴,年歲和張樵一般,與其說其它長得很壯,倒不如說更像是減肥後留下的肌肉,坐在椅子上,才和張樵一般高。


    張樵微微一笑,道:“喔,我新來的,叫張樵。”


    姓張的?荊巴瞬間愣神,道:“兄弟,你是新來的家丁吧?今天是比武,參賽觀賽的都是荊家人,你在這作甚?”


    張樵笑道:“我知道啊。”


    荊巴正想說話,這時荊成則走到了他麵前,拍拍他肩膀,“大胖,他也是參賽的。”


    “都說了,別叫我大胖了,我現在都是肌肉,一點都不胖。”荊巴斜睨他一眼。


    隨後,他又看向張樵,顯得很是疑惑。


    荊成笑著與他說了幾句之後,就一語不發了,而後,則坐在了張樵旁邊的一百號上。


    大賽很快就開始了。


    荊天龍大手一揮,宣布開始,之後,在場的二百一十名少年,則按照了自己的座位號,以一號對戰二百一十號,二號對戰二百零九號的順序進行了對戰。


    不得不說,前期的戰鬥真的很無聊,但有那麽一段時間,張樵是緊張莫名的。


    因為他看到了前幾日和他有誤會的少女,而對方,也對他咬了咬壓根,好像對自己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弄的張樵連連閃躲他的目光,而且一想起那天的一幕,他就覺得尷尬。


    雖然沒有和那少女對打上,但張樵從他的幾場戰鬥中就看得出,她的身手比幾天前的更靈活了,張樵知道自己的藥方起了作用,而且今日的少女是素顏出場,顯然是傷勢痊愈了。


    到了最後,也就剩下了十四人,張樵也在其中。


    先前人數眾多的時候,人們並沒有覺得張樵的顯眼,但是現在,也就剩下了十四人的時候,大夥都覺得不對勁了。


    因為他們都在互相詢問,可到最後,卻沒一人知道張樵是誰家的。


    荊天龍察覺到了氣氛,站起身來示意大夥安靜,道:“我知道你們都在疑惑,為什麽今日的荊家比武會有一個外人參與,是不是?”


    “族長,其實我前些日子就看見他住在我們荊家安置處的院子裏了,但參賽總該有個規矩,況且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怎麽可能安心讓他參賽。”一男子開口。


    “我讚同老晨的意思,族長和各位長老們都神色平淡的,想必早已知曉了他的身份吧?至少與我們說一下,否則大夥都一頭霧水的,這怎麽可以?”


    眾人皆是附聲。


    就連在人群中的荊鑰也期待著荊天龍的解釋,然而她卻突然想起了三天前和張樵的近距離接觸,瞬間臉頰升起一抹暈紅,最後貝齒再次輕微的打架,心中氣憤至極。


    一旁的荊小蝶、荊州以及荊鬆看見荊鑰的好似害羞,又好似要發小脾氣的可愛模樣,不由的搖了搖頭。


    荊鑰雖然在之前就和他們解釋了一通,還告訴他們不要亂傳了,但是他們還是不肯相信荊鑰的解釋,認為她是在掩飾。


    就比如現在,他們再次目睹了荊鑰臉頰上的微微紅暈,更加確信了荊鑰隻是在對他們掩飾真相。


    石梯高台上,荊天龍嗬嗬一笑,“前幾天鄒家來我們荊家鬧事,想必各位都清楚吧?”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他們都清楚鄒家是上門要人的,聽說是有人將鄒家鄒百林的獨苗給廢了,難不成和他們麵前的陌生少年有關?


    眾人皆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張樵,打量著他,若真是他的話,那也太瘋狂了。


    荊鑰也聽說了這事,但不知具體是誰廢的,而她也因為張樵的一手好藥方治好了她的傷病,以為是族長請來給族人平日看傷治病的,一時間根本聯想不到和他有什麽關係。


    現在族長突然說起這件事,就連她也有些懷疑在張樵身上了。


    荊天龍見眾人既震驚又疑惑的神情,便直接道:


    “沒錯,的確是他所為,當日他為了一個被鄒欲欺負的女子挺身而出,在解決了鄒欲的所有下人之後,便廢了鄒欲的雙手雙腳,這才導致了鄒家人的追殺,我見他心有俠義之氣,就帶了回來。”


    嘩。


    在場眾人瞬間嘩然。


    鄒欲的惡行,整個武陽城內的人都知道,但先前就是有一些人曾經對他出手,或者暗地裏辱罵他,結果導致了那些人的背後家族都被鄒家連根鏟除了,之後再也沒人敢惹他。


    雖說荊家人裏,誰都想對鄒欲出手,但無奈又擔心被找上門來,雖說荊家並不懼怕鄒家,但他們又不想給荊家添一些沒必要的麻煩,顧忌這顧忌那的,到了最後也沒見什麽人出手,才令得鄒欲最近越來越囂張了。


    但誰又曾想到,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居然有那個膽量去惹鄒欲,若不是族長一定要維護的話,他恐怕早就死了。


    這不得不令在場的荊家人佩服他的膽色以及俠義之氣。


    先前坐在張樵身旁的荊巴也是震驚莫名,“幹得好啊,早就看鄒欲那蠢豬不爽了,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荊鑰看向張樵,在這一刻,她覺得這個男生,其實也沒有一開始見麵時的厭惡了,但那天對她做的事,她也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了他。


    張樵聽荊成所言,找了個適宜的時候介紹自己,於是朝四周拱拱手,道:“在下姓張名樵,給各位添麻煩了。”


    這個時機很合適,眾人雖然震驚,但更多的是高興,他們也覺得張樵所做之舉,很是令他們喜歡,對張樵也是讚賞有佳。


    許多人都不再好奇張樵的來曆,隻是一個勁的說著“不麻煩,不麻煩”。


    說到底,荊家和鄒家本就是死對頭,但誰也奈何不了誰,過去鄒家經常截他們荊家的鏢,這回,有個人去廢了鄒家族長的獨苗,這麽大一筆,對他們荊家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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