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的我毛骨悚然,女人的笑聲再度響起,“嘰嘰嘰嘰……”


    周圍的黑暗一瞬間消失了,我的大腦一片麻木,不由得抱著腦袋閉上了眼睛,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道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我眯著眼睛一看,我坐在原來的病房上,屋子裏依舊明亮如初,白色的牆麵與被單幹幹淨淨,隻是床上的三個人不見了。


    我站起來走出病房,一切回歸正常,而我像是做了一個夢,難道真是個夢?那這三個人呢,真的都變成紙人了嗎?


    我下意識要給王鵬打電話,一掏手機指尖一陣疼痛,我低頭一看食指傷口還沒結痂,滲出黑色的血,這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他們三個去哪了?我想起昨天王鵬給我發的短信,說明他在宿舍裏,並沒有出事,這樣我也就稍微放心了,我也不耽誤,想快點回宿舍跟他們匯合,我急匆匆走出病房,猛然和一個醫生撞了個滿懷,那個醫生顯得十分急躁,問我這裏麵有沒有空病床?


    我說有,緊接著醫生指揮身後的一個護士推著擔架進了這個病房,我一看擔架上躺著一個大叔,左腿打著石膏,臉色非常不好看,留著兩撇八字胡,這不是昨天那個司機大叔嗎?他怎麽傷成這樣了。


    醫生匆匆把他送進了病房,我讓了出來準備回學校,身後忽然響起大叔略帶沙啞的嗓音:“小夥子你等等……”


    我頓住腳,回頭看了一眼,大叔已經被推進了病房,我也沒當回事,繼續走,大叔在屋裏忽然又提聲說道:“小夥子,九童煞血已經流遍了你的全身,不出九天你一定會死!”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我的腦子一震。


    九童煞血!?


    他怎麽也知道我身體的黑色血液,我必須要搞清楚我身體裏的是個什麽東西,這會不會和我小時候身體裏的黑玉有關係。我轉頭一看,病房門已經關上了,我著急心切什麽也沒管,直接推門而入。


    我剛進去,一個護士就衝著我喊:“你踩我腳了!”


    我沒管她,直接衝著大叔走過去,那個護士伸手抓住我,口沫橫飛得斥喝我:“說你呢,踩我腳了!”


    我霎時間怒火攻心,衝她吼:“再說話老子踩你嘴!給我閃開!”


    護士看見我這麽愣頭青,沒敢再攔著我,我走到大叔身邊抓住他的肩膀,問他:“大叔你告訴我,我身體裏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血是黑色的,是不是和我身體裏的黑玉有關,你告訴我啊!”


    大叔被我晃得七葷八素,說你小子再晃我就進太平間了!


    我停下來迫切得看著他,大叔緩緩掏出一張名片,湊到我耳邊對我說:“你先別擔心,去找名片上的這個人,他會告訴你怎麽辦,我出了點事情,過兩天再去找你們,記住,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的時間不多了,快去!”


    大叔把我推開,腿上的疼痛讓他麵部表情不受控製,我看了看名片,通身漆黑,上麵金字寫著一個人的名字叫袁道公,反麵四個字是西水公墓。


    這是離西水橋不遠處的一座公墓,在這個城市裏非常有名,隻有身價很高的人物死了以後才能埋在那裏,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去了西水公墓。


    出了醫院我隨意吃了點東西,掏錢的時候發現錢上有字,我看了一眼那張十塊錢票子上畫著符咒一樣的東西,想起這錢是昨天那個司機大叔找給我的,錢上畫的這個符咒說不定有什麽用處,我換了一張錢給了出去,把大叔找來的錢放進了口袋。


    我掏出手機趕緊給王鵬打了個電話,很快就通了,電話那頭的王鵬嗓音有些沙啞,我問他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王鵬聲音顫抖著說王鶴博……王鶴博昨天死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我大腦一片空白,王鶴博好端端的怎麽會死!我問他王鶴博怎麽死的?


    王鵬略帶恐懼得說法醫初步鑒定是被貓科動物咬死的,但是……他是晚上死在了宿舍啊,宿舍裏怎麽會有那種動物?


    貓?


    我想起了那隻黑貓,我咽了口唾沫說現在你們在哪,我馬上回去。


    王鵬說我們還在宿舍,學校給我們調換了宿舍,原來的宿舍要封一段時間,你快來吧,收拾收拾東西。


    我掛了電話,心想還是先回學校看看然後再去找那個袁道公,我趕緊打車回了學校。


    進了校門,我匆匆跑回宿舍樓,路上途徑昨晚那片樹林,依舊心有餘悸,我繞著樹林回到宿舍,樓下停著警車,我飛奔著上了四樓,這裏已經擠滿了人,學校裏管事兒的都來了,還有法醫和警察,通通圍著我們宿舍。


    我擠進人群,老師看見了我,氣憤得問我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打電話提示關機,發短信也不回!


    我沒有關機啊,我想了想,一定是昨天控製紙人的那個神秘女人搞得怪。我說我通宵上網去了,玩到現在。


    校長看見我也瞪了我一眼,這時候一個警察走到我麵前,說我是市區分局的大隊長,我姓陳,你能不能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


    我一看這個人一張國字臉,臉上麵無表情,一副威嚴的樣子,我點了點頭。


    陳隊長問了我一些宿舍日常的問題,問我們宿舍平時有沒有關係交惡的情況,並沒有得到什麽線索,對於這次所謂的貓科動物咬死,更是沒有一絲頭緒。


    我走進宿舍門口,撲來淡淡的血腥味,宿舍圍上了警戒線,我探頭向裏麵看去,王鶴博的屍體靜靜躺在他的床上,我又用力探了探頭,正好看見王鶴博的臉,隻看了一眼,嚇得我差點腿軟。


    王鶴博表情猙獰得變了形,眼睛使勁睜著,白眼球布滿了通紅的血絲,恐懼又哀怨的眼神牢牢得盯著我,嘴巴咧得大大的,呲著牙像是在呼喊著什麽,他的手腳也都緊繃著,死之前一定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兩隻手緊緊攥著拳,誰也掰不開。


    我找到了王鵬和周雨,他們倆臉色蒼白,嘴唇一直顫抖,明顯是嚇怕了,見到我以後表情現出一陣驚喜,像是看見了一絲希望,我問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鵬眼神不定,恐懼得各處亂瞟,支支吾吾得也算是把前因後果說出來了。原來昨天我一個人衝進樹林深處了以後,他們三個怎麽等也沒等到我回來,王鶴博的斷骨疼的鑽心,王鵬和周雨實在不忍看下去,就先帶著他去了醫院,而我離開李欣欣回來以後,他們三個就已經被紙人調了包,我陪著三個紙人去了醫院,守了一晚上。


    他們三個去了醫院以後,醫生給王鶴博接好骨,並沒有讓他住院,他打著石膏就回了學校,回到學校以後本來以為沒事了,所有人連累帶嚇都十分疲憊,躺下就睡著了,但是半夜的時候王鶴博突然大叫起來,把全宿舍都驚醒了,急忙把燈打開,看見王鶴博一身冷汗得坐在床上,手裏抓著一把烏黑的長發。


    宿舍的人趕緊問他怎麽回事,王鶴博說我也不知道啊,我睡覺的時候忽然有人在我手心裏塞了這個東西,我一摸竟然是綹女人的頭發。


    宿舍裏的人都麵麵相覷,互相表示都不是自己的惡作劇,而且這時候所有人都身心俱疲,沒人有心情開這個玩笑。所有人都試圖解釋開


    這個怪異的事情,但是誰也騙不了自己,最後王鵬說八成是誰的惡作劇,害怕咱們怪罪他,這才不敢說出來,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們這麽多人睡一屋,還能出事不成?大家趕緊睡吧。


    一個宿舍的人都勉強相信了這個答案,把那綹頭發扔進了垃圾桶,然後繼續睡下了。可誰想到到了快淩晨的時候,一醒來屋裏竟然有血腥味,大家感到不對勁,起來一看,王鶴博的脖子就被咬開了個大口子,血液還未完全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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