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和廖三都站在炕邊盯著婦女的情況,現在有銀針補陽,還不至於讓她氣絕而亡。


    可現在出血量依舊不少,哪怕廖三剛才打了一劑止血強心針,依舊沒什麽太大效果。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有辦法暫緩出血量。”


    江飛看了好一會之後,發現不能這樣下去,如果繼續出血的話,很有可能等不到藥送過來,人就沒了。


    任誰這麽流血下去,都會出事。


    “什麽辦法”


    廖三驚詫的望著江飛,沒想到這個小年輕竟然口出狂言。


    但人世之大,無奇不有。


    他廖三也不會因為江飛的狂言,而直接判定江飛不靠譜。


    “這個辦法可能會讓村民接受不了。”


    江飛覺得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可想要挽救婦女的生命的話,有些時候也不顧上很多。


    廖三一臉的疑慮不解,但看到江飛這樣,就知道可能涉及到了一些敏感穴位。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目光也有些古怪起來。


    這…


    的確有些難啊,有些時候生死是小,失節事大。


    鄭國富可能接受這種醫療方式嗎


    而且就算江飛的辦法拯救了婦女,隻怕以後這婦女也沒辦法見人了吧


    村裏麵的流言蜚語,就會讓婦女痛不欲生,也會讓鄭國富抬不起頭來。


    “老鄭,你過來。”


    廖三朝著鄭國富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一下。


    鄭國富哭的眼睛都腫的跟個桃一樣,他看到廖三讓他過來,便走過來。


    “現在有個辦法可以延緩你媳婦的暴崩初學,但可能你接受不了。”


    他知道江飛說的是什麽了,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以特殊的按摩手法,來對會陰,曲骨穴,以及中級穴,關元穴進行按摩止血,減少出血量。


    關鍵是這幾個穴位,涉及到了敏感之處。


    以鄭國富這個傳統農民的思想,絕對接受不了。


    誰會讓一個陌生男人,來按摩自己媳婦的…


    廖三卻是為了救命負責,這話他來說。


    他趴在耳邊和鄭國富嘀咕幾句,一開始看到鄭國富臉色錯愕,隨即陰沉,最後暴怒,一把推開廖三。


    “廖三,你是個畜生,老子打死你!”


    他暴怒如雷,甚至眼裏的怒火很強,他不覺得廖三是救自己媳婦,他覺得廖三是趁火打劫,侮辱自己媳婦。


    廖三


    江飛詫異的看了眼廖成傑,他不是叫廖成傑嗎怎麽成廖三了


    沒錯啊,長的一模一樣啊,就連臉上的痦子都一樣,在嘴角處。


    難道這個時代的廖成傑,叫廖三


    廖成傑是後麵改的名字嗎


    “老鄭,我是什麽人,你應該了解!”


    廖三的臉色很是認真凝重的瞪著鄭國富,沉聲喝道。


    鄭國富這一拳打不下去了,可他眼裏還是深深的憤怒。


    就算是真的治病,就算是救自己媳婦的命,可非要按摩那裏嗎


    “我,我…”


    鄭國富麵色陰沉不定,一邊望著奄奄一息的媳婦,一邊是可能減少流血的醫療手段,最後是自己的臉麵問題。


    “你們都出去!”


    廖三看到好幾個村民都站在屋裏麵,其實不乏老爺們,他連忙開口催促。


    實際上今天就算沒有後麵的敏感治療,鄭國富媳婦的暴崩,也會傳遍全村的。


    既然已經這樣,救命為重!


    幾個男村民這才意識到尷尬之處,連忙轉身走出房間。


    隻剩下兩個婦女還在屋裏麵,她們盯著鄭國富媳婦這樣子,她們心裏也有些惶恐不安。


    廖三看到鄭國富似乎已經認命的倚靠在牆上之後,他知道鄭國富還是為了媳婦生命著想,他無奈之下答應了。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廖三看向江飛,沉聲問道。


    用來按摩止血的手法,他廖三不會,但這個江飛說會,他不樂觀的相信,所以還是問名字,至少出了事,對方也跑不掉。


    江飛見廖三問自己叫什麽之後,便是開口回答道:“我叫江飛,是江縣人…”


    “啥你就是江飛夜裏勞煩牛老給你抓藥,幫你救病危男嬰的江飛”


    江飛自我介紹剛說了一半,廖三就大吃一驚的追問上去。


    江飛的大名,早就傳遍整個江縣了。


    折騰牛老,讓江飛在江縣的領導眼裏,是大拇指。


    拯救病危男嬰,讓江飛在江縣的已了解,是大拇指。


    在這兩種情況之下,江飛的名字,可想而知傳遍全縣。


    縱然很多人沒見過江飛的麵,但他們都聽過江飛的名字和事跡。


    “怪不得你對中醫這麽了解。”


    廖三麵色複雜的盯著江飛,這個比自己年輕十歲的年輕人,可真是不可以常理而判之。


    出名的好處,在這一刻就體現出來了。


    因為你會令人信服,而不是令人懷疑。


    最起碼此刻的廖三,對江飛就多了一絲信服。


    “江大夫,請!”


    廖三朝著江飛伸手示意,既然是大名鼎鼎的江飛,他還真想看一看,江飛有什麽辦法減少暴崩。


    江飛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閉上眼睛認命的鄭國富。


    為醫者,不能顧忌太多。


    在醫生的眼裏麵,也沒有性別和尊嚴之分。


    江飛來到炕上,在兩個村民婦女呆滯的表情下…


    幾分鍾之後,江飛雙手沾滿鮮血的走下來。


    但廖三明顯的可以看到婦女的暴崩血流少了很多,江飛的按摩的確有用。


    “回來了,回來了,藥回來了。”


    這個時候,村民老王拎著一大包藥跑回來,跑的他滿腦子都是熱汗。


    他知道鄭國富媳婦命懸一線,所以他可不敢耽擱時間,恨不得長十二條腿才行。


    “我去煎藥!”


    廖三看到藥拿回來之後,立馬接過藥包,去廚房煎藥。


    一般人不會武煎藥,所以他要親自來。


    煎藥分文火慢煎和武火急煎。


    文火慢煎適應於慢性病,而武火急煎適合急性證。


    但武火可不是火大就行,一直在那邊扇風助火,這可不是急煎。


    如果武火急煎有這麽簡單的話,也就不需要藥師了。


    一個環節出錯,這藥的藥效就會弱了三分。


    江飛望著廖成傑在煎藥,武火急煎,這個江飛自己也會,不過他沒展露過。


    江飛並不尷尬的看向鄭國富,說道:“打盆水,我要洗手!”


    他的手上,沾的全都是鄭國富媳婦的鮮血,黏糊糊的,有些腥臭。


    這要不是為了治病救人的話,他才不會這麽做,多惡心啊。


    鄭國富鬱悶的打了盆水,將江飛洗手。


    十分鍾之後,武火急煎的第一半碗藥端了進來。


    三十度熱服,急服。


    服藥之後的鄭國富媳婦,被棉被蓋上,但漸漸把棉被打濕了,還是有鮮血。


    第二碗藥在半個小時之後出來,還是給鄭國富媳婦灌了下去。


    連續灌了兩碗藥之後,能夠明顯看出婦女的臉色不那麽慘白難看。


    這就是藥對症的效果,效如桴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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