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進入主神空間查探, 主神隻說是中毒卻絲毫不說毒是誰下的,隻是又下達了一項任務,在康熙為皇帝時, 有生之年被封皇後,成功的話獎勵兩萬點!蘇寧怒的直破口大罵主神。前幾年那個超越赫舍裏與康熙好感度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這個任務擺明不是為難嗎?康熙已然跟她明說,不可能封她為皇後, 她怎麽可能完成這項任務啊!


    現在最重要的是, 是誰給她下的毒?她宮裏身邊這幾個喜翠喜月一個司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們都是她的心腹。若是她有個什麽好歹,她們身為貼身伺候的侍女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啊。那麽下毒的會是誰?後妃們除了良嬪, 每一個都很有嫌疑。


    她的動作要快點, 她沒多少時間了,最近越發的感覺精神不濟, 臉色藏青, 蘇寧心裏越發的焦急。說是中毒,可是在主神那裏兌換的解毒劑卻一點都不管用。太醫們隻認定蘇寧是得了怪病,一點都察覺不出來是中毒,她又不能跟康熙直說。事情就這麽焦灼著。


    喜翠兒端著一碗漆黑的藥汁子,奉到蘇寧麵前:“主子, 該吃藥了。”


    蘇寧有氣無力的看了那碗藥湯子,瞥了喜翠一眼,她中的是毒, 吃藥怎麽會管用呢?


    “你放在那裏吧,我一會兒吃。”


    喜翠蹙著眉頭,溫聲安慰道:“娘娘,快些吃了藥,就會好的。自從主子娘娘您這一病,跳出來多少牛鬼蛇神?您得為著十格格想一想,趕緊好起來才是正經。”


    蘇寧無奈,招手,附耳在喜翠的耳邊:“喜翠,我懷疑我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喜翠聽完了,沒有一點的驚訝,隻是微笑著盯著蘇寧:“娘娘,您病的時間太長了,精神都有些疑神疑鬼的。太醫都說您這是病,您怎麽能說是毒呢?快別任性了,吃了這藥,奴婢也好跟萬歲爺交代。”


    蘇寧無奈,怎麽連喜翠都不相信她的話,她沒有精神失常,一定是有人要害她!可是永壽宮被康熙把持的這麽嚴實,誰要害她呢?


    這時,十格格蹬蹬蹬的跑了進來,大大的眼睛含著淚珠子,眨巴眨巴的瞅著蘇寧,撲進蘇寧的懷裏:“皇額娘,您病了這麽久,什麽時候能好呢?塔塔好擔心。”


    摸摸十格格的頭,蘇寧的麵色微微柔和了許多:“乖,皇額娘很快就會好的。”


    “可是皇額娘不吃藥怎麽會好呢?塔塔秉病著的時候,皇額娘總是讓塔塔吃藥,塔塔才會好的那麽快。皇額娘不要任性,要趕快好起來,塔塔喂您吃。”


    不到八歲的孩子,捧著碗,乖巧的站在旁邊。蘇寧的心軟的都要化了似的,罷了罷了,為了哄哄女兒,喝下去又怎麽樣呢。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接過十格格手裏的碗,忍著苦澀,一口氣喝了進去。


    十格格也學著蘇寧的樣子,摸摸蘇寧的頭:“皇額娘真乖。”


    “傻孩子。。”蘇寧抱住女兒,她有些舍不得了,有這樣的女兒在這,她說什麽也不能死在這個時候。與十格格說著一會子話,漸漸的蘇寧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喜翠見狀,連忙拉著十格格,溫和的道:“格格,咱們先出去吧,別擾了娘娘休息,好不好。”


    十格格乖乖的點點頭,不舍的拉拉蘇寧的手指:“塔塔會乖的,不打擾皇額娘休息。”


    喜翠給蘇寧拉上被角,牽著十格格的手往外走去,看著桌案上插著的那幾朵鳳仙花,開的正是豔麗的時候,忽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十格格歪著頭,看著喜翠:“喜翠姑姑,你為什麽哭?”


    喜翠看著那鳳仙花低低的道:“奴婢是心疼主子娘娘,要受這麽多苦。”


    。。。。。。。。。。。。。


    過了許久,喜月掀開內室的簾子,叫著蘇寧怎麽叫都不醒,喜月心裏咯噔一下,試探性的往蘇寧的鼻間探了探,忽的摔在地上,麵色慘白。呆了一會,趕忙向外麵跑去:“主子娘娘殯天了!”


    “說什麽呢?把這賤婢拉出去亂棍打死!”正撞上推門而入的康熙,他一雙目露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寒光。


    喜月哭的涕淚橫流,指著內室,癱坐在地上:“奴婢沒有說謊,娘娘沒氣了。。。。。。”


    康熙一頓,也顧不得處置這個大膽的奴婢了,奔進了內室,抱起蘇寧。她的身體仍舊有著溫度,低聲叫了幾句,她閉著雙眼,仿佛睡著一般,如此安詳。


    康熙的嘴唇哆嗦了起來,怒吼道:“太醫!太醫,死到哪裏去了?還不給皇貴妃診脈?”


    這時候,一個太醫哆哆嗦嗦的滾了進來,探了探蘇寧的鼻子間,已然是麵色鐵青。隨即把著蘇寧的脈搏,一下子跪倒地上,顫聲道:“請皇上節哀,主子娘娘,她。。。。。她薨了。”


    康熙呆住了,不消一會兒便回過神來,目露凶光,一下子將那太醫踢倒在地:“你這庸醫,朕白養了你們一群飯桶!明憲不會死的,明憲怎麽會死呢?混賬,來人來人把他給朕拉出去,砍了!”


    一群侍衛將嗷嚎的太醫拉了出去,康熙轉過頭,目光溫柔的凝視著蘇寧,撫摸著她閉著的眼睛。


    “明憲,你在惱朕,是不是?朕就知道你的性子最是調皮的,總愛跟朕開玩笑。朕以後再也不做對不起你的事了好不好?你要做皇後,朕就封你做皇後,你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朕以後再也不臨幸別的妃子,隻和你一起,長相廝守,好不好?”康熙一邊說著,一邊親吻著仍舊溫熱,卻早已不能夠回應的身體。


    那些情話,她真的都聽不見了,忽的埋在蘇寧的脖頸間,溫熱的淚滴順著脖子流到了衣領裏。


    “你醒過來看看朕,朕知道你不會死的,朕的明憲怎麽會死呢?答應過陪著朕好好過日子。。。。。。。。。。”


    不管他說著什麽,眼前的人早已經聽不到了。他才意識到,原來她真的離他而去。


    說什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原來他真是克妻的命格,在死亡麵前,他是如此的渺小,都保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


    好恨,好恨!昨日種種,不管是恩愛還是爭吵都曆曆在目。為什麽不能再她活著的時候對她更好一些,再好一些呢?他總是惹她生氣,吃醋。一開始視她為玩物,到後來搶了她的孩子,因為赫舍裏的舊物讓她差點流產。。。。。。。


    如果她能醒過來,他願意用盡一切來補償。


    “請萬歲爺節哀!”


    “萬歲爺千萬要保重身體!”


    聞訊趕來的妃子們跪在下麵,一個個哭的都是真真切切的,可是看著這些臉,大概也隻有良嬪定嬪有些真心吧。康熙的心底湧上一股厭惡感。冷冰冰的視線掃過這些妃子們,忽的說了一句:“滾出去!”


    眾妃子們呆了一呆,看著康熙,仿佛不可思議似的。


    “都給朕滾出去!別髒了她的地方!”說完,便好像是看不見她們似的,癡癡的凝視著麵前的身體,他心愛女人的身體,已然冰冷一片。


    康熙把自己和蘇寧的棺材關在永壽宮三天三夜,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上朝。到了第四天,永壽宮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康熙麵色慘白,眼神掃過永壽宮外跪著的一眾嬪妃阿哥們。


    “傳朕旨意,元和皇貴妃克恭守已,賢良淑德。與朕相伴二十載,兢兢業業,生兒育女,掌管宮務,不曾差池。朕甚為深愛,敬愛。自此冊封元和皇貴妃為皇後,封號元孝!”


    “皇上,此封號不妥當,元和皇貴妃並非萬歲發妻,如何能夠當得元孝封號?”


    看著烏壓壓跪著的一眾人,康熙眯了眯眼睛,說話的是個禦史。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禦史:“禦史張升,以下犯上,冒犯元孝皇後,即刻革職,直係子孫三代永不錄用!”


    硬邦邦的撂下這麽一句話,烏壓壓的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再發話了。


    閉了一會兒眼睛,複又睜開,眼中精光閃爍:“元孝皇後所出十一阿哥為皇後子,身份尊貴,封為福郡王。十格格乃朕之嫡女,封為固倫榮純公主。元孝皇後生前一向照顧良嬪定嬪,如今冊良嬪為良妃,冊定嬪為定妃,以安朕皇後在天之靈。”


    說完,康熙似是用盡了力氣似的:“將朕之皇後發往東陵。”


    元孝皇後的喪事,極盡盛大。當今天子不僅給這位皇後用了元之封號,更是親手寫了悼文。


    元孝皇後死後,康熙皇帝似是老了十歲一般,對於後宮妃子更是一個也不召見。隻是每日到永壽宮去,獨自過夜。


    穿著白色的喪服,四阿哥心中冷然,與太子對麵,低低的問了一句:“皇額娘薨逝,太子爺為何不見悲色?”


    太子回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子非孤,安知孤內心不悲痛乎?”


    四阿哥看著太子離去的北影,垂下頭,掩飾住最後一點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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